第516章 首席大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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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首度大長老的話，宋彥羽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以他的表現，那龍組長老不趁機趕跑他才怪。不對呀，之前怎麼沒聽說有這樣的規矩呢？

    再看看台下，那些弟子無不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看來這是潛規則之一，每年恐怕都有幾個倒霉蛋撞在槍口上，他們正等著看好戲呢。

    一直貌似淡定的沈君音，也刻也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宋彥羽莫名地覺得，她是巴不得他早點滾蛋。

    他沒有看宋修宇，那老傢伙既然事先不告訴他，自然有他的道理，看也是白搭，還不如待會見機行事。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之前宋修宇眼神的真意。明顯就是，一切有你老子罩著，你小子到時識相點就成。

    宋彥羽本以為龍組長老會第一個跳出來當眾奚落他，沒想到那傢伙真沉得住氣，居然一付按兵不動的樣子。

    長老壇弟子一共被編成九個組，分別是天、地、人、金、木、水、火、土，以及宋彥羽所在的龍組。其中，人組是女弟子組，也是最令男弟子們心神往之的一個組，沈君音便被編在人組中。

    宋敬逸對戰宋敬旭之後，人氣直線飈升，儼然取代玄龜獸成了新秀之首。因此，他所在的火組長老，當仁不讓地第一個開口。

    沒有任何懸念，宋敬逸得到了火組的認可，成為正式的火組精英。一個細節，火組長老位列宋修宇的左側陣營。

    其後是玄龜獸，也就是『宋敬華』，被水組長老認可。宋敬豹在土組，也順利過關。

    宋彥羽注意觀察了一下，九個組中除了女組不明。天、金、水、龍四組是屬於長老中的右側四人掌管，而地、木、火、土四組屬於左側四名長老執掌。如此看來，人組或許是由首長大長老親自執掌。

    那樣也好，由首席大長老親自執掌，那些男弟子的色心多少會收斂一些。

    終於，那九人被瓜分之後，輪到最後的宋彥羽了。因為那九人全部順利過關，所以全場的目光無不投向他，而因他是特招的，不用問，他們都巴不得他滾蛋。

    見龍組長老遲遲不開口，首席大長老微微皺起眉頭，不快地道：「龍組長老，你對龍組新秀作何點評？」

    聞言，龍組長老這才施施然環視全場一周，淡淡地道：「本屆九名新秀，我不明白為何一個也不分給我，卻把個特招的強塞給我。因為是特招，當初我就不同意，所以，我現在也無法對其點評。總而言之，他是走是留，我都沒意見。」

    這話一說出口，台下眾弟子頓時議論紛紛。表面上他是沒有表明態度，事實上他的態度非常明確，那就在是他眼中，宋彥羽完完全全是個累贅。

    首席大長老望望他，正色道：「龍組長老，此乃正式的壇會，希望你端正態度，既然目前是你龍組的人，就該由你點評並表態，是走是留，你必須有個明確的態度。」

    「好說。」龍組長老陰陰地一笑，隨即臉色陡然一沉，「如果是根據其表現，那我的意見是逐出長老壇。他目無尊長，無法無天，桀驁不馴，仗勢欺凌本組成員，對我這個長老的教誨充耳不聞，總之我龍組是斷斷容他不得！」

    「不過，」他忽然話鋒一轉，「正因為他並非新秀，而是特招入壇，所以，如果大家認為還能將他留在長老壇，那我也無話可說。」

    說完，他索性閉上眼睛，一付眼不見心不煩的模樣。由此可見，他對宋彥羽的厭惡和恨意到了什麼程度。

    他的話不是一般的狠，剛開始以退為進，不願意點評宋彥羽，就是為了讓首席大長老親自發話讓他點評。之後如他所願，首席大長老親自發話，他便直接將宋彥羽說死。別人反駁也不是，不反駁也不是。

    反駁的話，他完全可以不理會，因為他本來就沒想說，是首席大長老非要他開口。不反駁的話，他的意見將被採納，宋彥羽就得捲鋪蓋滾蛋。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反覆強調特招這個字眼，就是讓其他人不好為宋彥羽開脫。

    果不其然，宋修宇的臉色瞬間鐵青。兩人的矛盾由來已久，非一日之寒，但象今天這樣幾乎當眾撕破臉還是頭一回。可是，讓他鬱悶的是，他只能忍氣吞聲，根本沒有辦法為他的兒子辯解一句。

    「呵呵，我能來說幾句麼？」宋彥羽若無其事地站了出來。

    在如此鄭重的壇會，敢站起來的說話的弟子不是沒有，但象他這樣大大咧咧的，甚至是滿不在乎的，目前還是頭一個。

    頓時，不僅台下的弟子們個個精神一振瞪大眼睛，就是台上的九位長老，也無不朝他側目而視，包括龍組長老，他也是倍感驚奇，想聽聽宋彥羽如何狡辨。

    首席大長老端詳宋彥羽片刻，沉聲道：「此事固然沒有先例，但你既然有話要說，本尊便給你這個機會。」

    「大長老英明！」宋彥羽朝他半掌一禮，順便送上一頂高帽，接著道，「關於特招，我想在座的長老們都心知肚明，特招也是對我實力的認可，我就不多說了。我想說的是，如果我的實力不夠，那我無話可說，立馬拍屁股走人。」

    說著聲音陡然拔高：「如果是有人出於私心故意刁難，硬朝我身上潑髒水，我倒是要好好地理論一番。這個，」

    他忽然從隨身空間裡取出一隻水晶球，舉到空中揚了揚。

    「這是一顆水晶球，碰巧將所發生的事記錄了下來。」他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我本想照顧某些人的顏面，所以不想當眾展示出來，但是現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願意將裡面記錄的公布於眾。是非曲直，我想，自會有所公論。」

    龍組長老哪裡想到他居然來這一手，頓時臉上不自然起來，嘴角抽了又抽，臉色變得越來越陰沉。他在竭力回憶，當初有沒有什麼不妥的言行。

    「宋敬誠！」首席大長老忽然怒喝一聲，「不管裡面記錄了什麼，你如此妄為，本身就是居心叵測！爾心可誅！」

    說著他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掌，凌空一抓，一股強絕的偉力倏然襲出，宋彥羽只覺得身體被什麼重重一壓，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水晶球已然脫手而去。

    「嗶哧！」首席大長老連看都未看，直接將那飛向他的水晶球擊得粉碎。

    他如此劇烈的反應，不僅讓台下的弟子們目瞪口呆，就是台上的其它八位長老，也均是吃驚不小，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當然，最震驚的還是宋修宇和龍組長老，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對方。目光激烈碰撞，冒出無形卻炙烈無比的火花。

    「哼！」「哼！」

    目光甫一接觸便迅速移開，兩人又同時重重冷笑一聲。首席大長老一直居中，對他們兩方勢力不偏不倚，但此刻，明顯是向著龍組長老。故宋修宇深感震驚。但是，龍組長老自認自己沒有落下什麼把柄，他並不怕宋彥羽公示水晶球內的影像。在他看來，或是首席大長老偏袒宋修宇，故意用上這苦肉計。

    這兩人勾心鬥角，剎那間都是心念電轉，腦中不知翻騰了多少念頭。

    首席大長老哪裡看不出兩人的心思，暗暗嘆了口氣。青州宋家表面上風光無限，內里實質禍患無窮。他算得上是宋家少有的明智之人，一貫厭煩他們的內耗，但是，他的苦心卻沒有幾個人能體會，更別提領情了。

    宋彥羽的水晶球，裡面無論記錄了什麼，只要一展示出來，局面就將失控。那兩派的矛盾也將公開化，長老壇苦苦支撐到現在，沒準就將在他手上分崩離析。畢竟，兩派上面都有極硬的後台，矛盾激化的後果無疑將不堪設想。

    「此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妄加議論！」首席大長老聲色俱厲，罕見地大動肝火。

    他突然爆發出來的強硬，終究是暫時壓制住了局面。宋修宇和龍組長老，兩人都悻悻地撇了撇嘴，不敢妄動。

    最鬱悶的是人，卻是宋彥羽。他赫然發現，那個貌似老糊塗的首席大長老，比他想像中要難對付的多。此人不僅實力深不可測，頭腦也是非同一般。有他在，想在長老壇內興風作浪極其困難。

    「本尊宣布，宋敬誠調至人組，由本尊親自接管。散會！」首席大長老說完，也不等宋羽有所表示，直接騰身而起，飛回大殿中去了。

    其他長老面面相覷，仿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人組，那不是女弟子組麼？怎麼能讓一個男弟子加入，簡直傷風敗俗啊！

    台下的眾弟子們更是表情複雜，原本是準備看宋彥羽好戲的，沒想到他因禍得福，居然被調進人人夢寐以求的人組。奶奶的，憑什麼？老天不公！不少弟子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傾家蕩產和宋彥羽調換。

    不過，沈君音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不管怎麼說，在她眼皮底下，他想搞鬼可沒有那麼容易。

    等長老們全部退去後，宋敬逸頓時跳了起來，嚷道：「我靠，敬誠師兄，奶奶的你今天必須請客！老天啊，太讓人崩潰了，當初為什麼沒選我去龍組！」

    他說出了絕大多數弟子的心聲，而宋彥羽，立馬成了所有男弟子的公敵。

    「宋敬誠，你跟我來！」

    一個冷冷的聲音在宋彥羽耳邊響起，他回頭一看，竟是沈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