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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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章

    丘遠過年留在了H市，與蘇梓欣的進展突飛猛進，年後便在H市舉辦了婚禮。

    不過蘇梓欣沒打算讓他留在H市發展，IT這方面自然還是C市這樣的大城市有前途，何況那邊有熟人，也算不上漂泊。

    所以兩個人一番商議，婚後便一起回了C市，剛好趕上靳裴年和周盛楠三月份的婚禮。

    靳裴年和周盛楠的婚禮是中式的，成婚那日，周盛楠一襲鳳冠霞帔，很是驚艷。

    看著台上的兩個人，蘇梓欣挽著秦暖和齊亞蕊的胳膊，有點惋惜的樣子：「原來中式婚禮這麼美，我後悔了。」

    秦暖笑她：「要不然你跟丘遠重新辦一次。」

    「我覺得這主意不錯。」

    齊亞蕊很贊同，「我本來覺得你跟丘遠這輩子算是完了，沒想到你們速度夠快，趕在小周周前面把婚事就給辦了，生怕自己拖後腿似的。」

    「那可不，反正現在我們倆不是最後結婚的了。」

    蘇梓欣笑指著台上，「那倆才是。」

    秦暖感嘆：「那倆苦命鴛鴦，不容易。」

    蘇梓欣點頭：「確實，有時候覺得自己挺不如意的，但跟小周周比著，她更艱難。

    不過還好，終於幸福了。」

    話語剛落，蘇梓欣掩唇乾嘔幾下，臉色不太好。

    她懷孕了，最近害喜嚴重。

    那邊丘遠、顧言清他們幾個正說笑，看到這邊的情況，丘遠大步走過來，面露關切：「是不是不舒服了？」

    蘇梓欣笑笑：「也沒什麼，不用緊張。」

    「這邊人多，我帶你去別處透透氣。」

    丘遠扶著她避開人群。

    秦暖笑望著他們倆，從顧言清懷裡把女兒接過來，指著台上問：「惜惜，今天的周周阿姨漂不漂亮？」

    顧惜還不會說話，摟著秦暖的脖子咧嘴笑，雙頰淺放梨渦，突然吧唧親了媽媽一口，在秦暖臉上留下濕噠噠的口水。

    ……

    ……七年後……

    顧秦放學回家的時候，發現兩個小丫頭趴在自家客廳的吧檯上寫作業。

    聽到動靜，顧惜抬頭看向顧秦，軟軟喊了聲「哥哥」，見顧秦看向旁邊的穆楚，她說：「穆叔叔和南卿阿姨有事，楚楚在我們家寫作業。」

    穆楚常來，顧秦早就習以為常，掃她們倆一眼，淡淡應了聲，正準備上樓，顧惜摳著手指欲言又止地小聲喊：「哥哥！」

    顧秦回頭望過來，她小手勾了勾，示意他過去。

    顧秦皺眉，覺得她這樣子准沒好事，站在樓梯口沒動：「幹什麼？」

    顧惜小心翼翼從書包里取了張試卷出來，聲音很小：「我們上次月考的試捲髮下來了，要，家長簽字。」

    顧秦眉頭動了動，意識到什麼，懶懶開口：「我又不是你家長，找爸媽去。」

    「哥哥」顧惜可憐兮兮看著他，皓白的牙齒輕咬下唇，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眨巴眨巴的，泛著星光。

    「……」顧秦嘆息一聲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試卷，瞧見上面的分數時，臉色逐漸陰沉。

    數學試卷，六十二分。

    顧秦把試卷扔給她：「你這我可不敢簽，遺傳了誰呀？」

    顧惜頂嘴：「你把好基因搶光了，能怪我？」

    「……」

    顧惜扯住他衣袖跟他商量：「哥哥，你最會模仿爸爸的筆記了，你就幫我這一次，行不行？

    要不然媽媽知道了會訓我的。」

    「不行！」

    顧秦果斷打掉她的手。

    顧惜委屈地嘟嘴。

    穆楚一直埋頭寫作業，聽了一會兒，抬頭看過來，琢磨著說：「要不然，我幫你簽？」

    顧秦眉頭微蹙，手指敲敲她腦袋：「小鬼，敢給惜惜當家長，你是不是想挨揍？」

    穆楚抬頭看看他，再瞧瞧顧惜，主動替顧惜說話：「哥哥，這可是你親妹妹，如果被你媽訓了，你不心疼嗎？

    惜惜天天說她有個好哥哥，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就看你今天幫不幫忙了。」

    顧秦手臂搭在吧檯上，揚眉看著她：「花花，你考多少分？

    試卷拿來我看看。」

    穆楚濃密的眼睫顫了幾下，聽到「花花」兩個字便皺起了眉頭，語氣不善：「我又不找你簽字，才不用你管。」

    「不簽字看看怎麼了，不行嗎？」

    顧惜說：「楚楚滿分。」

    顧秦笑了下：「怪不得，小學霸說話就是硬氣。」

    穆楚不理他。

    她最討厭別人叫她花花了，其實也沒別人，就他一個，怎麼反抗都沒用，好氣！

    顧秦拿起筆在顧惜的試卷上刷刷寫上他爸顧言清的大名，抬眸對上顧惜笑逐顏開的表情。

    見她伸手要接，顧秦躲開，把卷子翻來覆去看了看，淡聲道：「上面的錯題重新做一遍，我檢查，以後晚上看動畫片的時間沒有了，我給你補習。」

    顧惜笑意僵在臉上，有點不高興：「你這還不如讓爸媽知道呢。」

    那樣頂多被爸媽訓一頓，現在她要很久很久不能看動畫片了，明顯更吃虧。

    「很後悔？」

    顧秦嗤笑一聲，「晚了。」

    他擱下筆，轉身上樓。

    到了二樓，顧秦意外發現顧言清在欄杆處站著，那個位置剛好看到樓下客廳，看樣子站了很久了。

    顧秦意外了一下，神色淡定：「爸。」

    顧言清淡淡應了聲，沒提顧惜的事，轉身去了三樓畫室。

    推門進去，秦暖盤腿在地上坐著，一幅畫剛畫了一半，這會兒正盯著手機看，眉頭緊鎖。

    見他進來，秦暖把老師發來的聊天記錄給他看：「你女兒數學六十二。」

    顧言清掃了眼，在她旁邊坐下：「知道。」

    秦暖睇他一眼，不滿道：「你怎麼這麼平靜？」

    顧言清攬過她，寬慰道：「也就數學差了點，秦秦說給她補課，慢慢來嘛。

    再說了，這不是挺隨你的。」

    「……」秦暖推他一把，「我哪兒有那麼差，好歹我也考進C大了。」

    顧言清笑：「惜惜也沒那麼差，琴棋書畫不也都學的挺好，數學可能不開竅，年紀小著呢，慢慢來，這次就別說她了。」

    秦暖靠在他肩頭，輕輕應了聲。

    顧言清輕吻她的額頭，拿起地上的畫筆接著她的那幅沒完工的畫繼續上色。

    秦暖靜靜看了一會兒，伸手摟住他脖子笑道：「老公，雖然你什麼都會，但不得不說，畫畫真的很一般。」

    顧言清不以為然：「以前不感興趣，花費的時間自然少。」

    小時候陸菁請老師教他琴棋書畫，他最不擅長的就是畫畫。

    秦暖從他手裡接過畫筆自己來。

    顧言清看著那副畫，冬雪暖陽，寒梅初綻，候鳥落在枝頭，仰面高歌。

    他環上她的腰肢，輕聲問：「這幅畫叫什麼名字。」

    秦暖倚在他懷裡輕笑：「叫……暖暖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