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墟之中得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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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際泛白，一片鳥語花香的景象在清泉山出現，一年邁的老者擦著汗液坐在石頭上仰頭而望，忽然間發現一陣青煙出現在山頂，老者身背簍籮，手持一把採藥的鐮刀疑惑道：「難道清泉山上剛剛而來的碧波宗遭遇到了什麼災事？」老者細想：「碧波宗也是正派宗門，可不能有事，我得去看看」

    老者快速背起簍籮匆匆爬上山峰，站在山峰之上眺望，碧波宗山門之處竟無一名弟子執勤，不禁皺起眉頭，再快步而上進入碧波宗內，外院之中空無一人，一切都似乎未動，老者一個一個院門敲過，卻發現整個外院空無一人，不禁呢喃道：「碧波宗人呢？」看著青煙燃起的地方，老者再次探尋起來

    「這…」老者看到自己面前，磚塊遮埋了這一片，地面之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些穿有碧波宗服飾的弟子，一旁還有著火光燃著木條，老者倉皇上前，他既是採藥之人，自然懂得一些藥理救治之法，他將身邊的一名白衣弟子扶起，試探鼻息卻發現早已死透，失望之餘再次尋找

    大概一個時辰過去，場面之上被老者翻出數十具屍體，目前而言居然沒有發現一名活人，老者不禁有些失望，同時為碧波宗遭到如此慘劇而痛心不已

    忽然老者聽到一陣輕咳，老者急忙向著響聲方向望去，一位少年匍匐在地面之上，身上衣著襤褸，不過一件金絲外衣看起來似乎保存完好，同時也讓老者猜測道：「這恐怕是碧波宗高層的弟子，不行，我得先看看他」老者從廢墟上磕磕絆絆地爬過，蹣跚地來到少年身邊，輕輕將其扶正，用著自己的衣袖擦了擦少年臉龐的泥土，手掌試探下顎發現還有著一絲跳動，滿是皺紋的臉龐忽然綻開，將少年放在地面之上，從懷中取出一粒丹藥自言自語道：「小英雄你雖然身受重傷但無性命之憂，來先服下，這是化淤丹，你體內有著淤血殘存，先活血消除炎症然後再說」老者看了看少年周圍，也走到一些碧波宗老者面前，發現都以氣絕身亡，嘆了口氣搖頭背起少年，匆匆下山，此時已經午時，老者必須趕回了

    燕城李家村內忽然傳來一陣鞭炮之聲，將朦朧睡意的方言吵醒，方言睜開眼的一剎那，之間自己額頭被敷著一塊熱巾，不過此時已經變涼，看了看自己身上粗衣素服，方言掀開身上被子準備下床，忽然感覺自己手臂十分酸痛，倒吸口涼氣皺起了眉頭，閉眼的一剎那忽然一陣的廝殺場面映入眼帘，方言甩頭睜開眼睛

    一陣口哨聲，一位比方言還要幼小的孩童走入房間，手中端著裝有藥草的木盆，當看到坐在床邊的方言時，四目相對，孩童大喜道：「李伯，你救了的那個孩子他醒了」

    方言木訥地看著孩童，也不言語就這樣看著，孩童也不敢靠近方言，就站在那裡端著木盆盯著方言，門外一陣嘈雜之聲

    「來俺也看看碧波宗的弟子，怎麼了？」

    「就是就是，李大夫你可不能小氣，我們就看看」

    ...一群婦女擁擠著進入房間之內，被稱作李大夫的老者雖然想要阻攔，但是弱不禁風的骨頭怎能抵擋四五人的擁擠？方言瞪大了眼睛看向剛剛湧入房間的婦人，婦人嬉笑著說道：「喲，這孩子真是生的白白淨淨就是和俺們家的孩子不同」

    有幾名婦人抓向方言的臉龐，掐起一團肉道：「好可愛哦」

    方言就這麼被一群婦人蹂躪著，李大夫從婦人群中擠出道：「不要再這麼粗魯了」說著伸手將婦人的手掌紛紛打落，面露怒色地說道：「他是我的病人，我不允許你們這麼粗魯的對待」

    「喲喲喲，你還當做撿著寶了，你知道知道碧波宗可是江湖大派，若是讓他們知道你將他們的一名弟子私藏於此，你說他們會不會找上門來，找你麻煩？」一位麻臉婦人叉著腰身說道

    李大夫搖了搖頭道：「你們呀就是頭髮長見識短，碧波宗可不會如你們這般，我救了他們的弟子，若是傳揚出去必然會受到他們感謝，說不定我就從這李家村搬到城裡去了」

    「切，異想天開什麼，有本事你出去傳揚呀」一群婦人揮了揮手中手巾不屑的笑道

    李大夫尷尬面紅道：「嗨，咱們不是沒有這個渠道嘛」

    麻臉婦人轉頭看向方言，摸了摸方言腦袋道：「喂，娃子你給俺們說上幾句話嘛，不會似個啞巴吧」

    方言抬頭看向婦人，眨了眨眼睛，不明情況輕聲說道：「這裡是哪裡？」方言的話語聲中不摻雜任何情緒，語氣生硬

    婦人嬉戲的面目忽然一滯，方言的話語聲讓眾位婦人感覺後背有些發涼，一位稍有嬰兒肥的婦人拉了拉李大夫道：「這孩子也太涼薄了，不能留著」

    「怕甚？這么小的孩子就經歷了生死，擱在誰身上也會變得如此的，難道你們只能看到他的冷漠而不看到他的可憐」李大夫訓斥著婦人

    婦人撇了撇嘴，不理會李大夫，走出了房門

    距離方言最近的麻臉婦人說道：「這裡是李家村，你還記得你受傷前經歷過什麼嗎？」

    方言皺了皺眉搖頭道：「不曉得了」

    麻臉婦人看向李大夫，李大夫走向前來，摸向方言手腕，為其號脈道：「脈象平穩，並無大礙了」說著摸了摸方言的額頭，李大夫點頭道：「你現在感覺身體哪裡有些不舒服呢？」

    「手臂有些痛麻」方言指了指自己手臂

    李大夫摸了摸方言手臂，方言扭曲的面容望向李大夫，李大夫對著站立一旁的孩童說道：「去找點金瘡藥的草藥」

    孩童匆匆跑出房間，不一會捧著一張塗有白色藥粉的膏藥跑入房間，李大夫將方言的肩頭露出，藥膏貼在肩頭，一股暖流自肩頭髮出熱量，方言看向李大夫說道：「謝謝」說著站起了身子，走到房門後對著屋內人說道：「李大夫除了我以外還有什麼人被你救起？」

    李大夫搖了搖頭：「沒有了，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方言輕搖頭走出了房門，房間內唯留下一群婦人和李大夫面面相覷，李大夫憤憤道：「看都是你們，把人都看跑了」

    方言走在路上，他其實並沒有失憶，只是對於李大夫他們來說，知道事情越少或許對他們來說才愈加安全，他們既然不是江湖之人，又何必捲入江湖之事？

    方言身後跟著一位孩童，他一邊躲閃一邊跟著方言，方言駐足望向身後，看到陽光下躲在牆角的影子，抿了抿嘴：「出來吧」孩童微微探出頭顱，是剛才在李大夫家遇到的那個孩子

    方言伸出手掌道：「你好，我叫方言，你是」

    「我叫李小小」孩童跑步向前伸出手掌，烈陽下兩個孩童握住了手掌，方言拉著李小小向前走道：「李家村是不是在燕城之內？」

    李小小狠狠地點了點頭道：「是啊，而且我們李家村的清湯最為好喝，但是一個銅板一碗，十分的昂貴」李小小嘴角流出一絲口水，可以看出李小小也是十分地好吃

    方言看向身邊比自己矮小的李小小，微微一愣，將手掌伸向自己衣服內，卻發現自己身上衣物並不是自己的服飾，除了胸口的銅鎖他身上並無他物，抿了抿嘴：「你幾歲了？」

    「八歲」李小小比劃出手掌，仰天看向方言道：「哥哥你幾歲了？」

    「十二」方言目光望向了遠方，帶著李小小在村落里徘徊，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去何處，但是他真的不想被一群婦人像圍觀寶物一般圍觀嬉笑，因為那樣會使他感覺到不適

    李小小忽然笑道：「哇，十二歲了，那再過四年方言哥哥你就能娶媳婦了」

    方言苦澀一笑，他都沒有想過的事情李小小居然會如此興奮，方言問道：「你想娶媳婦？」

    「娶媳婦就能吃上一頓豬肉了，那可是一輩子或許只有一次的豬肉」說著李小小抿了抿嘴，方言忽然笑了起來，他笑李小小的單純，搖了搖頭道：「我便能讓你吃上豬肉」

    「真的嗎？」李小小充滿期待地望著方言，方言忽然感覺自己在小小面前就如大英雄一般被其仰視，這種感覺是方言從藍河城出來從未有過的感覺，方言點了點頭道：「不過，這是個秘密，你不能向旁人說起」

    李小小點頭，方言看了看頭頂的日光，問道：「小小，如何走出這村子？」

    李小小身先士卒，大步走在前方為方言帶路，方言緊隨其後，來到燕城後，熟悉的城鎮，熟悉的感覺，方言卻不想再去回憶，粗略地辨別了下方向，忽然看到一輛馬車從他們面前疾馳而過，方言抱起小小快步上前，一步並兩步輕身一躍，穩穩坐在顛簸的馬車車尾，方言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小小坐在方言懷抱間，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愕，他都不明白自己怎麼上的馬車，不過這也是他第一次坐馬車，自然心中是又喜又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