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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不許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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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許動,黑吃黑。」

    少年的聲音像是砸到凍結冬湖的一顆巨石,將堅硬的冰皮豁然洞穿。其朝氣聲音中傳遞出的威力絲毫不亞於之前那張炸開車壁的玄卡,迴蕩在這一片混亂的裝載廂中。

    因側翻激盪起來的灰塵在這封閉空間裡不斷飄蕩,讓本就昏暗的環境看起來更加灰濛濛一片。

    花貓趴在地上痛苦地咳嗽著,轉頭看著對方對準自己後背的卡片,在確定了那卡片的確是這個世界強大戰鬥手段的玄卡之後,眼中驚駭脫韁亂竄,身子僵硬無比,整個後背一片生寒,像是浸泡在了冰水之中,伸出去準備撿起地上槍支的手也為之頓住。

    不單單是他,車裡其餘本就摔得暈乎乎的匪徒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看清了那手中的卡片之後也都僵住甚至不敢再繼續爬起身來。

    他們覺得自己聽錯了。

    黑吃黑?截胡?這人不是天降正義,而是來截胡?!

    搶聯邦的錢意味著什麼?而對搶聯邦錢的匪徒進行截胡又意味著什麼?!搶天火會的人意味著什麼?!

    他們覺得自己看錯了。

    先前的爆炸,此時車廂壁前的那個碩大窟窿,以及此時對方手中握著的玄卡……他,是一位玄卡師!

    這神秘的卡片承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是而今最強的戰鬥手段,玄卡師便是操控這些蘊藏著強大力量卡片的一類特殊人群!

    ……震撼的情緒沒有蔓延的時間,花貓率先回過神,短時間裡弄明白了現今的情況便快速地做出了決定,僵硬地站起身,把手舉在了自己的頭頂,緩緩轉過身正面面對寒續。他黑色夾克裡面的防彈衣在小小的卡片面前並不能給他提供安全感,望向破開的駕駛室,喉嚨緩緩地蠕動。

    「有話好說。」

    寒續夾在雙指之中的黑色卡片,有著絲毫不亞於這些恐怖熱武器的力量,裝載箱前壁那個大洞,便證明了這一點。作為這個世界最為強大的那一類人,此時利用這等力量轟炸出的大洞,也像是黑洞一樣將他們很多的勇氣和膽量吞噬。

    悶熱的裝載箱,三具死屍,側翻的運鈔車,一群爬不起來的人,數張散落一地的面具與數支槍支,一場對峙,這宛如電影中的場景,此時就真真切切發生在眼前,發生在自己身上。

    「你他娘的能不能再來遲一點……」熊面具胖子依舊躺在地上,像是再也爬不起來那樣軟弱無力地罵道。

    寒續看了他一眼,認真道:「跟你講了多少遍,不要說粗話。」

    「老子差點死了,就你他娘裝文明人?!」胖子力量陡增,抬起頭一聲怒咆。

    「……」寒續。

    在其餘匪徒的眼中,這段朋友的笑罵卻顯得異常恐怖。

    花貓深吸口氣,望著寒續,用變聲後的聲音瓮聲瓮氣道:「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寒續握著的金屬卡片邊框微微發射著光芒,照在他明亮的眼睛上;他眼睛清澈且明亮,此時只沒半點的緊張,回答道:「萬渝城最大的暗組織天火會,誰會不知道你們的名字,整個萬渝城,連聯邦銀行運鈔車都敢搶的人,也只有你們了。」

    花貓雙瞳一縮,原本的鎮定隨著寒續的話煙消雲散。

    「你知道我們的身份還敢搶我們?!」

    寒續對其中含義不以為然,道:「沒錯,我們來了。」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計劃的?你們怎麼可能知道我們的計劃?!你們怎麼可能瞞過我們的眼睛混入我們中來!?怎麼可能!?」

    發生的一切都感覺像是玩笑,最為可笑的是他們就混在他們眼皮底下,而自己們卻渾然不知,這等殘酷事實的衝擊以至於他的身子因為情緒激動而不停顫抖起來。

    寒續沒有回話,卡片微微夾緊了些,以防他伺機出手。長年累月的此類行徑,讓他早就是經驗滿身。

    「我們搶聯邦,你卻敢搶我們?!你搶我們的錢,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花貓直到此刻都不敢相信這就是事實,睚呲欲裂,依舊怒吼著說道。

    寒續聳聳肩膀:「搶了再說吧。」

    花貓面色驟然一凝,透過臉上面具,也能感受到他臉的僵硬。

    搶了再說?這等自信的語氣,這等平靜但是卻散發著詭異狂妄的氣度,以及這不可能的截胡行為的發生,加上他們是二人組合,讓他的腦中頓時浮現了一個縱橫萬渝城地下論壇的稱號。

    一個以黑吃黑在黑白兩道臭名昭著的二人組!

    「你們……是滅世主?!」花貓望向那趴在地上的胖子,猛地轉頭看著寒續,駭然出聲。

    如雷貫耳的地下傳奇稱號,讓所有匪徒的身形如玄冰降世驟然一凝。

    「滅……滅世主?!」

    寒續的眼角,露出略顯愉悅的笑意,「難得……一年了還有人記得。」

    花貓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滅世主,與救世主橫然相對的詞,就是這個萬渝城地下人人皆知的二人組名稱。因為黑白通殺,而又不與任何一方聯手,似乎所有人都是他們的敵人,所以被一度懷疑他們的出現是在毀滅這個世界,所以被地下論壇冠稱為滅世主。

    這個組合無頭無尾,做事無規無矩,來無影去無蹤,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沒人知道他們長什麼樣子多大年紀,只知道他們似乎沒有半點後台。

    然而就是這麼孱弱的二人組,以各種詭異的手法,搶過萬渝城數個暗組織的錢,搶過各種流氓強盜的槍支,搶過走私交易中的玄卡,搶過為虎作倀的富商地下金庫,殺過為虎作倀的退休政堂官員,而今天,來截胡萬渝城最大暗組織天火會搶劫的運鈔車!?

    這個組合縱橫了萬渝城地下四五年之久,有人說他們是歸隱的高手,有人說他們是不出世的高人,總之身份成迷的他們是萬渝城許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一年前不少暗組織與富商出數百萬高價,懸賞他們的身份與人頭,不知多少強者化作暗流而來,然而卻沒有半點眉目,這個二人組似乎躲避風頭也銷聲匿跡了一年時光。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歸隱江湖,或者已經死在了某個巷道,徹底消失於世,卻沒萬萬沒想到今天會再度出世,而一出手,居然便是萬渝城最恐怖的暗組織——天火會!

    「沒想到,原來你們這麼年輕,你還是一位玄卡師,而你們……膽子真的很大,我們敢碰運鈔車,你們卻敢兩邊一起碰。」花貓低聲說道。

    寒續看了他一眼,有些悲哀,道:「在這樣一個世界,膽子不大,怎麼活得下來。這個道理,你跟我應該都明白才對。」

    「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招惹聯邦政堂的,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招惹天火會的。」花貓深吸口氣,再一次強調,「你們這個時候搶我們,也同時是在搶聯邦政堂,白道上的重罪你們承擔不起,暗道上的壓力你們同樣承擔不起。」

    寒續看著他道:「所以?」

    「你們現在走,我們可以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聯邦的壓力還是我天火會扛,我以天火會的名義發誓,也不會追究你們什麼。」

    寒續搖搖頭,認真道:「我根本不在乎你們的壓力,也不在乎什麼聯邦的壓力,要是我在乎任何一點,又何必現身。

    甚至,我要的就是兩頭吃癟,要的就是你們兩邊都不開心。」

    這麼多年,這個黑白通殺的組合,完全不按規矩辦事的組合,的確做過太多讓人聞風喪膽的事情,以至於得到這個結果,花貓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意外。

    花貓重呼口氣,事情已經沒有迴旋的餘地,場間的氣氛有些凝固,似乎像是個油桶會在頃刻被點燃。

    「那你們想要怎樣?」花貓望著他道,「對半分?」

    運鈔車裡押運了一千多萬,對半分便是五百多萬。無論在怎樣的時代,錢的作用都大到超乎想像,五百多萬能夠做到的事情,足夠任何一個社會底層的人失心。

    如此巨大的數字讓熊面具胖子眼睛裡泛起光來,其餘綁匪更是身子一震。

    這些錢,從搶上這輛貨卡開始,就是天火會的錢,而不是他們的錢,就算是花貓也不能替這筆錢做任何決定,他也只是這盤棋里的一顆棋子而已;如此分贓,誰也不知道上頭對他們這樣的決定會是如何態度,很有可能,他們會丟掉半條命。不過現在可能整條命都丟掉的情況下,作為更微不足道嘍嘍的他們,選擇了咬緊牙關緘默。

    見寒續沉默,花貓深吸口氣,接著攻心道:「我們都是為了生活,我們賤民出身,一出生聯邦政堂直接給我打上了半死亡的烙印,我們生來就沒有辦法找到改變人生的機會,生來便被釘在恥辱柱上根本沒有翻身的可能,若是可以誰會選擇這樣一條路?想必你們的境遇與我們也差不多,山高水長,都是受害者,何必苦苦相逼,各退一步如何?」

    寒續實際的態度則要明白很多,搖頭道:「我們跟你們可不是一類人,從你們加入天火會開始,就不是。」

    花貓背脊微挺,神色悄然再僵,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全部?」

    場間隱有吸冷氣的聲音,這個戴著口罩的年輕人,像是一頭欲吞象的毒蛇。

    「你拿走全部的錢,你應該明白意味著什麼。」花貓咬著牙齒冷聲提醒。

    寒續搖搖頭道:「既然是黑吃黑,那肯定吃到底,哪有你們的份。」

    花貓瞳孔驟縮。

    這個完全不遵守黑白兩道規矩的組合,果然一如既往的不講道理,果然一如既往地讓人脊背透凉。

    ……

    如此對峙,凝重氣氛,好似隨時可能滴出水來。

    場間沒有人輕舉妄動,一切僵持了下來,不過似乎又有了變化。


    寒續的餘光忽地鎖定,目光一凝,轉頭看向側翻的運鈔車後,那裡已經伸出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就在他與花貓談判的時候,一位匪徒悄悄趴在地上,撿起槍對準了他,手指已經扣在了扳機上。

    一股充滿了槍械火藥味的味道似乎蔓延了開來,寒續的眉頭擰緊,「大意。」

    「去死吧!」男子狀若瘋狂地一聲大吼,這樣距離的施射即便對方看到也根本不可能反應過來!

    手中的m54衝鋒鎗子彈若雨點般打出!突突突的槍聲在這密閉的環境中宛如道道悶雷!

    寒續手中的卡片驟然出手,卡片朝前飛出,只出手半寸之後兩顆火球從卡片凝造出的光紋中驟然衝出,明亮的火光一閃而過,整個車廂里都明亮了數分!伴隨兩道呼聲,轟地擦過運鈔車的邊緣,呼地撞在了那位開槍的男子脖子上!

    「啊——」

    他整個人倒飛出去,在車廂里滾動了兩圈,身上慘叫著燃起了大火,手中的槍也痛苦地甩飛了出去,而後歇斯底里在地上無意義地掙扎打滾!這恐怖的畫面讓這些窮凶極惡之徒的臉色都為之微白!

    而林風出手的一瞬間,整個人身子便猛地後仰,一連串的子彈便險之又險的從他的面前射過,咚咚咚將裝載箱射出十多個孔洞,縷縷月光從中滲透過來,拉出十多道光徑。

    戰鬥於瞬間點燃!

    此等暴躁的畫面,讓很多人都感覺渾身燥熱,而這等躲避的身手,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花貓當機立斷,乘著這個空隙身手敏捷地朝著側面一滾,抓起一把衝鋒鎗而後半跪在地,瞬間便對準了剛剛回身的寒續。

    黝黑的空洞,飄蕩著死亡的氣息。

    寒續躲開子彈一個後翻,半跪起身,抬頭便看到直指自己腦門的黑黝黝的槍口。

    這一次無論是在施射的角度還是距離都沒有容他再一次閃避的可能,而他也再也摸不出一張神奇的玄卡來。他長呼口氣,慢慢地舉起了雙手,卻並沒有太多緊張的情緒波動。

    此時卡片變成了一張尋常的黑卡,落到地上,而他噴射出的火球的火焰似乎與尋常的火焰不同,那燃燒的人很快的便變成了一堆飛灰,慘叫聲隨火焰消失導致的黑暗的蔓延而湮滅。

    「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膽大到挑我們下手!」火光黯淡下去,花貓的臉在暗紅與昏熾中像是只真正的虎。

    一聲獰叫,扣往扳機!

    然而他的手指剛剛顫動,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一記讓人心頭一悶的重擊聲落下,他的腦袋率先便被砸開了花。

    「嘭——」

    整個人砸翻在了地上。

    「讓你拿槍指我!讓你拿槍指我!」

    熊面具胖子抓著筆記本一下下狠狠地砸在他的腦袋上,像在掄錘砸西瓜,直到花貓臉上的面具都被砸出了裂痕,確定已經砸昏過去了才最終停了下來,最後大口喘著氣看著自己四分五裂的筆記本,欲哭無淚,心痛地看著寒續,道:「算你賬上!」

    「我才不要賠你。」

    寒續並未停下,因為剩下的三位匪徒也已經艱難地站起了身來。

    他整個人閃電般地前躥,一腳踹在了一位準備朝他發動攻勢的男子肚子上,那位整個人飛了起來撞到箱壁,整個車廂都「哐」的一聲震動。

    而後閃電般的再度抬腳,整個人旋轉起身,反身一腿踢在了另外一位的頭上。

    強悍的力量讓那男子感覺宛如一輛汽車撞倒自己身上,一聲痛哼,整個人飛身倒地,不過手中滑出的刀還是割在了寒續的衣服上,拉出了道大大的口子。

    最後那位才剛剛站起身準備拾槍,還來不及反應,便被寒續一腳踹到小腹,整個人撞到上了鎖的載貨箱大門上,然後砸撲了回來。

    肉體迸發出的強悍力量,讓這載貨箱內壁被砸出個個凹坑,只是電光火石之間,三位匪徒便被乾淨利落的解決!通通昏迷!

    這等遠超常人的速度與能力,便是這個世界了不起的武者!

    整個場間驟然寧靜了下來。

    「你欠我一台筆記本,然後還欠我一命了,我記著的。」熊面具胖子王眸眸丟下自己的破爛筆記本,一瘸一拐地朝著寒續走了兩步,目光便轉向了側翻的運鈔車,眼中滑溜的精光一閃。

    「這次發了發了,鋌而走險才有肉吃,這些錢足夠我們之前乾的不知多少票了,這下有錢參加聯邦的外進高考了,你可以找機會上大學拿到五等公民身份,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學卡道了!我也成功實現我的富豪夢了,哈哈哈。」王眸眸大笑,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具,露出一張頗為可愛的胖臉,把剛才還嚷嚷的話全部拋之腦後,也忘記了電腦的損壞的悲痛,一邊搓著手一邊道。

    寒續繃緊的身子放鬆下來,揉了揉手腕,望著地上或是昏迷或是死去的人,感到有些背脊發涼,道:「拿我們需要的就行。」

    「怎麼?你這個時候憐惜起來聯邦政府還有那些作威作福的富人了?」胖子王眸眸道。

    寒續道:「一個把人分等級,窮人便沒有人權,充滿了壓榨與鮮血的國度,以及這個國度里生存的一群吸血鬼,哪裡值得我憐惜,只不過這些錢拿得太多是我們的麻煩,況且我們也帶不走太多。」

    「還不是怪你?把這貨卡弄翻了,不弄翻直接全車拉走!」王眸眸怒吼道。

    寒續不以為然,仔細確定每一個人都昏迷之後,才摘下阻礙呼吸的口罩,露出年輕的臉龐;即便這裡光線昏暗,他也要確保沒人能看清自己二人的臉。

    脫下身上的夾克,露出白色的短袖和一聲並不健壯的身材;操控玄卡已經極消耗精神力和體力,再加上這本來就悶熱的環境自己還穿得這麼厚,裡面的短袖和手臂已經打濕乾淨,臉上也是稠密的細珠,額前的黑髮被汗水擰成數股。

    「聯邦的人多久能到?」

    王眸眸壓住怒火看了一眼手錶,然後開始拉開自己黑色背包的拉鏈,道:「差不多半個鐘頭。」

    寒續沒有理他,從他身邊走過,手端著運鈔車側盤,並不誇張的肌肉繃緊,竟然爆發出了強悍至極遠超普通人的力量,運載了千萬現金的運鈔車被他硬生生挪了一截距離!給那位被壓著退的駕駛員騰出了些空間。

    他喘著大氣摸了摸那位已經昏迷過去的駕駛員的鼻息,順便查看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態,確保他沒有大礙之後,才鬆了口氣。

    王眸眸明白他在做什麼,知道他們時間不多,也不打算廢話,開始像之前每一次出手完結後那樣跪在地上仰著頭神神叨叨的祈禱起來:「天火會作惡多端,咱們這組俠盜組合也算是讓他們吃了個大虧,但是俠盜也要吃飯的,聯邦政府同樣惡貫滿盈,天道可鑑,七等身份無權找工作賺錢,還有一堆身份同我們一般孤兒需要我們幫助,老天爺在上,我滅世主組合拿這些錢是替天行道……勉強算是替天行道吧,您且看且聽。」

    寒續對此已經習以為常,沒有打斷。只不過這麼多年寒續一直沒有搞明白,這是他保留善良本心的手段,還是他自欺欺人的謊言。

    王眸眸說完,便提著背包走到運鈔車前,把一個強光手電含到嘴裡,打開運鈔車的後門望著白花花的鈔票,即便知道數目,真正看到後還是心驚肉跳,止不住的咽口水,差點把手電都卡在了喉嚨里。

    吐出滿是口水的手電,「我們真的不能全拿麼?」

    「拿不走,這種錢也別拿太多,我們的罪名大到聯邦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抓出來的時候,事情可能便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了。」寒續將那位昏迷的駕駛員半靠在裝載箱的箱壁上。

    王眸眸也深明事理,不糾纏,深吸口氣開始計算應該拿多少錢:「我們這種七等民沒有電器購買權,我這本來三千塊的筆記本前年從黑市買的被坑了一萬塊;你的三張一星玄卡也是從黑市買的,共計兩萬八;兩個月後你我的外進高考需要繳納四萬;要是考上了學費還得兩萬多,四年就是八萬;你我後面四年生活費省著點估計總共十萬,以備不時之需你還需要買玄卡之類,還要十萬的樣子,這樣算來……你我需要帶走三十五萬八,那就四十萬好了,那幾個小破孩他們也基本到了念書的年紀,需要錢念書,總不能跟我們一樣最後愁著自學然後拿錢參加外進高考,就算念野校也總好過當文盲。

    唉,搶一次這麼大的,這麼多錢,就拿四十萬,真的是划不來。」

    寒續站起身看了一眼裝錢的他,再一次強調道:「這次不一樣,這是聯邦的錢,我們那太多不敢保證會發生些什麼,把大的麻煩儘可能丟給天火會就好了,我們的目的,實現就行。」

    「是是是,你是爺,你是對的,成了吧?」王眸眸聳聳肩膀,「不過這樣的話,真是便宜了這破銀行,每年從我們這年榨取非常多為數不多的底層收入,今日花這麼大力氣小命都差點玩完還只能拿四十萬,實在是不過癮啊!」

    寒續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看了一眼王眸眸一眼,而後捕捉到了什麼,眼睛像是緩緩拉下的鍘刀,一點點地眯了下來。

    「什麼眼神?你什麼時候改變性取向了?先說明,這麼多年了,你身體對我來說一點秘密都沒有,我對你這種難度的可也沒興趣。」

    寒續沒有理他,而是望著花貓昏倒的一側,那裡,有一個有反撲在地反著淡光的黑色手機,因為花貓身體遮掩,所以並沒能第一時間發現。

    寒續緩緩走了過去,蹲下身,撿了起來。

    手機熒屏上面顯示的是正在通話,時間記錄上已經有十多分鐘,並還在不斷地跳動,像是一個定時炸彈的讀秒,一點點刻在心頭。

    寒續的眉頭緩緩皺了下來,神情凝重地看了一眼已經真正昏迷過去的花貓,轉頭望著同樣意識到問題的王眸眸。

    王眸眸肉圓圓的臉有些蒼白,裝錢的手也停了下來,瞪著圓圓的眼睛死死看著他。

    原本勝利的喜悅氣氛,在悄然之間變得各位沉重與恐怖。

    寒續轉過頭,慢慢地把電話放到耳邊。

    這頭一片死寂,電話那頭是一片發動機的轟鳴,很多車輛在疾馳。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在聽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沙啞低沉的男聲,嗓子像是一台冰冷的槍械,一槍槍吐著子彈:

    「我天火會,發誓會將你們,千刀萬剮!」

    冰冷而切骨的聲音直刺脊樑。

    而孤零零的貨車遠處,似乎也隱有警笛,穿插入這片喧囂後又寂靜下來的郊野。

    王眸眸聲音沙啞了下來:「我……我沒有說你的名字吧?沒有說誰的名字吧?」這些都是可以幫助別人追查出他們真實身份的信息。

    「他們設的哨點和接頭點都不遠,我想,我倆得快點了。」寒續把電話摁斷為兩半,聲音微涼,凉如夜。



第二章:不許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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