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二章：留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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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的，高仔你跟我一樣，肯定早就知道老師的事情了。」

    「啊，早就知道了。」

    「高仔，我跟你一樣了，眼睛它…看不見了。」

    高杉的肩膀輕輕顫抖了起來，「蠢…蠢貨，看不見的是我們才對，為何不早一點，為何不早一點發現你在做的事情，你又為什麼不早一點說……」

    「高仔……我，最後的最後，還有一件事沒有做到，能…能幫一下我嗎？我的…我的胸口，有…有……照片跟…請…貼……」

    從江成胸口處掏出一張照片與請帖的高杉，看著那張曾經松下村塾唯一的合影，眼淚再一次地溢出了眼眶。

    「怪…怪不得有個白痴在第二天渾身黑漆漆地回來了。原…原來是去找這個了啊……」

    「請…貼……井…上的妹妹…下個月就要結婚了，如果可以的話……」

    「啊，會去的，絕對會去的。」

    「然後……別再跟銀時干架了，大家都已經是大叔了，再像小孩子那樣干架，很丟人的。」

    高杉死死地咬著牙，肩膀顫抖：「嗯……」

    「那麼就…都做到了……」

    說著，江成終於是閉上了那已經是不再聚焦的眼睛，聲音也愈來愈小：「好…好睏……好…好累……已經可以了吧？」

    「可以……了。」

    說著，高杉突然睜大了雙眼，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不知何時到來的松陽。

    松陽緩緩地搖了搖頭，而後拉過江成俯下身子就像是小時候那樣，將江成給背在了身上。

    「高…高仔嗎？你的後背…應該沒有這麼寬…不…是老師麼……」

    「重了很多呢，江成。」松陽開口。

    「啊……是呢。不過這樣一來終於可以安穩睡覺了呢，高仔，可以對你們說教的人…已經回來了。」

    「老……老師。」高杉不知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為什麼曾嚮往的存在回來了但卻並沒有感到多少開心與興奮。

    「旅途還真是難以想像的長啊，朧，晉助，江成…我們回去吧。」

    看著已經是徹底停止了呼吸，閉著眼睛嘴角舒緩表情放鬆的江成，高杉終究還是淚崩了。

    「又跟女人一樣到日子了嗎？江成…」

    ……

    地球，江戶。

    自打進入冬季以來，雪已經連續下了好幾天，絲毫沒有停歇。

    民間關於新政府的輿論，好像也因為到來的寒冬，給暫時凍結了，至少，人們已經數日沒有聽到關於新政府的新聞了。

    歌舞伎町，機械堂里如同往常一樣，不斷有叮叮噹噹的敲敲打打的聲音傳出。

    某一個瞬間，蹲在地上背著身敲敲打打的源外老爺子突然停下了動作，並將手伸向了背後。

    「既然回來了就來幫忙，五號扳手。」

    聞聲，不知何時起站在門外的三郎走了進來，從一旁的工具箱裡拿起五號扳手遞到了自己的老爹手裡。

    「我回來了，老爹。還有，難道說你早就…」

    「啊，就算再老糊塗，自己的兒子做出的東西還是能一眼認出來的。」擰緊著最後一顆螺絲的源外老爹頭也不回地開口，而後雙手叉腰站起身來，「那個小子呢？」

    三郎握緊了拳頭，咬了咬嘴唇，緘默無言。

    「這樣啊……」源外老爹喃喃地開口，而後伸手扯下了自己面前的巨大黑幕，「記得那個小子喜歡機器人什麼的，所以試著根據現在年輕人的喜好造了這麼一個，想著再見到他的時候送給他的……」

    看著面前這個亮晶晶的、帥氣的變形機器人，三郎緩緩地呼出一口氣：「啊……江成桑要是看到的話，一定會很喜歡的。以前的時候就總是纏著我要我給他做機器人什麼的，從戰爭開始就一直……」

    ……

    吉原，剛剛從昏迷中醒來沒多久的神樂，跪坐在地板上低著頭靜靜地守在江華的身邊。

    醒來的第一時間，神樂便被月詠給帶了回來，從那天開始便一直守在江華的身邊。

    「媽咪，拜託了，小舅舅他…就只聽你一個人的話啊。拜託了，快點兒醒來吧。」

    神樂小聲地祈求者，臉上要哭不哭的表情讓人痛心，終於，可能是因為神樂的話被聽到了，

    另一邊，銀時、桂、坂本三個人低著頭坐在某個小酒館的前台，雖說在過去的半小時裡，坂本極力地鼓動著氣氛，但是卻依舊沒能讓兩人開口。

    「哎……」坂本嘆了一聲，「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在哪裡，要是知道的話早就出發了。現在能夠確定的就是，他還會回到地球，回到江戶。現在除了在這裡等待我們什麼也做不了……」

    嗤——

    「坂本！」

    拉們被拉開的同時，陸奧的聲音傳了進來，同一時間，伊麗莎白也連同陸奧一起踏進了小酒館之中。

    【桂先生！發生大事了！】伊麗莎白舉起看板。

    「怎麼了怎麼了？」坂本露出幾分的埋怨，「男人正在借酒澆愁的時候女人跟寵物要退避三舍的道理要好好明白才對！陸奧！」

    「信不信現在就送你下地獄！」

    將坂本踹倒在地上的陸奧還在沒好氣地踩踏著坂本的股間：「知不知道現在江戶發生了什麼大事？消愁？送你去地獄來的更快一些吧！」

    「伊麗莎白，發生了什麼？」桂問向伊麗莎白。

    【跟德川幕府有關的所有要員……基本上全部都被暗殺了！】

    「什麼？！」桂瞬間站了起來。

    陸奧點了點頭，正色道：「啊，警察機關現在還在封鎖消息，我們的探子得到了一點消息，不過相信封鎖不了多久，一旦民眾得知，這江戶……馬上就會徹底亂套！」

    「是…是他做的嗎？」桂腳下踉蹌了兩步。

    「不是。」銀時放下了酒杯，「絕對不會是他。」

    「不是江成做的，到底是誰做的？」

    「答案…」說著，銀時淡淡地瞥向了剛剛踏進門內的今井信女，「這個女人應該知道才對。不僅是這個答案，還有很多我們想要知道的答案。」

    「抱歉，我也不清楚那個男人——你們的夥伴的事情。不過若是另一個男人——你們的老師的事情的話，我倒是知道一點。」

    「老…老師的事情……」桂瞳孔一縮。

    銀時的眼睛直直地盯著信女：「不，那種事情無所謂，我想要知道的就只是江成的事情而已。」

    「我不知道，但是能夠確定的就只是跟你們的老師有關。所以你們還是先從你們老師的事情了解起比較好，如果了解清楚的話，或許…能夠大概猜到你們的朋友到底想要做什麼也說不定。」

    ……

    約摸十分鐘後，銀時咬著牙拽著坂本的頭髮從酒館裡沖了出去！

    已經明白了！在知道虛的存在之後，銀時便明白了所有事情！就連江成到底想做什麼，也是完全清楚了！

    咬著牙奮力奔跑的銀時，只希望自己能快一點！只希望自己能夠趕上！只不過……已經太遲了。

    「異三郎說……已經結束了。那個男人那邊是，這個國家腐爛陳舊的德川幕府也是。」

    信女的話，讓銀時停下了腳步。

    「跟我過這裡來吧，異三郎在等你們。」

    ……

    跟銀時幾人此時的遭遇相差不多的是正躲藏與某個廢棄神社之中的僅剩不多的真選組。

    剛剛從探子嘴裡得知跟德川幕府相關者基本上全都被暗殺的十四等人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畢竟眾人剛剛還在商量是不是要離開江戶。

    「山…山崎，你…你再說一遍！」

    「據我的調查，跟德川政府相關的人員包括江戶城內的喜喜一派，幾乎全部都被暗殺！德川幕府已經不復存在！現在的警察機關為了不引起民眾恐慌，正在封鎖消息。松平公不在這裡的原因，也是因為被請去出主意了。」

    「怎麼這個節骨眼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十四的表情慾漸凝重了起來，「若是傳出去的話，江戶…不，整個地球都會引發動亂的！總之，離開江戶的計劃，我們需要暫且擱置！近藤桑呢？找到他！現在不是他該消沉的時候！現在錯上一步的話，江戶…」

    始終低著頭的總悟開口：「土方桑，我覺得就這樣不管讓江戶自生自滅不也挺好的嗎？」

    「你給我少煽風點火！現在江戶最需要的是一個能站出來主持大局的深受民眾信任的人！不然的話，問題就真的大了！豈可修！偏偏趕到這樣的時間點！」

    「土方桑，你說的人……或許真有一個哦。」

    聽到佐佐木的聲音之後，十四與總悟以及所有的真選組隊士看了過去，只見佐佐木就站在門口，低頭擺弄著手機。

    「佐佐木…」十四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瞳孔猛地一縮，「是…是你乾的嗎？！」

    「啊，是的。」佐佐木淡淡地應了一聲，而後緩緩轉身，「然後我也是來自首的，但是出於對自己犯下無可饒恕過錯的微不足道的彌補，那我就把剛剛土方桑所說的那位深受民眾愛戴可以主持大局開闢未來的大人找到吧。對了，忘了說，主犯是我，從犯已經全員畏罪自殺。歷史書上記得這麼寫。」

    ……

    最終，十四等人跟隨佐佐木來到了一個有些意想不到的地方——吉原。同一時間，銀時等人也來到了這裡。

    雙方剛一踏進吉原，便被以月詠為首的百華攔了下來，值得一說的說，月詠的身邊，還有神樂與剛剛甦醒的江華。

    啪啪！

    拍了拍手後，佐佐木直接開口喊道：「好了，已經可以出來了吧？前代將軍——德川茂茂公…」

    聞聲，所有人不禁地瞪大了眼睛，瞳孔顫動，表露一臉的不可思議。

    而潛伏與百華中的某個身影，則是偷偷地按下了手中的一個小小遙控器。

    嗡——

    一旁的一堵牆壁如同電動門一般緩緩打開，而裡邊那個躺在一個透明休眠倉之中熟睡的身影竟是那麼熟悉。

    那赫然就是……本該已經死去的前代將軍——德川茂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