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終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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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老孫在此！」

    孫悟空應聲而出，然而此刻他的雙手卻托著一顆西瓜般大小的藍色光彈。

    藍色光彈內中能源流轉，絲絲威壓散出，令得圍觀眾人好一陣驚嘆。

    身在北方的夜天，更是驚容滿面，那藍色光彈之中，有著一股他再熟悉不過的波動，那是傳影的氣息！

    濃郁的氣息！

    忽然，夜天的表情一滯，因為他又在藍色光彈中感應到了一股自己十分不喜的氣息——龍魂之氣。

    然而，此刻時機不對，無論是從哪一個角度出發，都非是自己能發作的狀況，他也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情緒，靜觀其變。

    孫悟空身形立定，轉眼結界之中，眼神一凝：「他就是蚩尤？」

    「你這猴頭，是否又戰意升騰了？」

    「難道如來喚老孫前來，是為觀戰的？」

    「呵呵呵，難不成你有辦法入內？」

    「如來可敢與老孫賭上一賭？」

    「悟空，不得無禮！」

    菩提道。

    孫悟空轉過頭：「師傅，老孫好久沒活動筋骨了，這不又手癢了麼，嘿嘿！」

    「孫悟空，進來一戰！」

    蚩尤一見鬥戰勝佛，同樣戰意高昂。

    過往戰績彪炳，除去被封印的非戰之敗，總未能在戰力上再逢敵手。

    偶然間得知這孫悟空的存在之時，卻不知其用了何種手段，避開自己的追蹤感應。

    要知道，仙劫剛起時分，劫火升騰之際，也是他蚩尤感知力最強之時，那個時刻，但凡渡劫之人，皆逃不過他的神識感應，唯獨這孫悟空，在自己想找的時候找不到！

    如今，自己身上有了王神的造化之力，他也感應到了孫悟空身上，有著同樣一種氣息。

    所以，他能肯定，孫悟空能夠進入結界，因為此時的他同樣能夠循著孫悟空的氣息遁出結界！

    「只要我能再將孫悟空吸收，就是如來與菩提聯手，我也有把握勝了他們！」

    念頭在蚩尤心中轉動，表面卻沒有一絲異常。

    「老孫怕你不成！」

    面對一尊實力有可能不下於自己的戰神挑戰，孫悟空的熱血同樣在激流而動。

    「師傅，這造化該如何處置？」

    「時機未到，你先將其交予程道友吧。」

    「老程，接著！」

    孫悟空依菩提之言，將藍色光彈送至程咬金面前，正要入得結界，忽然又看向如來：「如來，這賭你可敢應？」

    「你贏了，我答應你一個要求；你若輸了，便也答應我一個要求！」

    「一言為定，進！」

    孫悟空身形一定，遁入結界。

    剛入結界，他便神色凝重。

    在外，結界阻擋之下，孫悟空未能感應到蚩尤身上的能量氣息，如今身在局中，竟忽然發現，蚩尤身上湧出的氣息強大無比，比之自己猶有過之。

    然，鬥戰勝佛豈是白叫，一尊更強於自己的存在，更能喚發他體內的戰鬥激情。

    身後的王神，依舊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似乎忘記了自身存在。

    孫悟空思緒飄動，眼中一陣靈動，身形竟在原地消失！

    再出現時，他的身影已經與王神重疊在一起，兩道身影前後晃動，終於靜了下來。

    「奇怪，師弟的意識去了哪裡？」

    孫悟空心中略奇，融合了王神卻絲毫未感覺到他的靈魂所在。

    孫悟空只是略微思索，便專注眼前，相比於其他一切，眼前的戰鬥，更讓他值得期待。

    蚩尤之名，貫穿古今，更有「戰神」之美譽，若非魔性，實為三界的另一道奇景。

    兩人同時開始積聚氣勢，滔天巨能將海浪激得翻滾沸騰，卻滴水未及於體，蚩尤手生光葉，一桿粗巨黝黑長槍形成於手掌之中，更添雄巨之威。

    孫悟空金箍棒一掄，身形暴漲，直到與蚩尤差不多大小，沖天氣勢將海面映得白茫茫一片，原本身上的金光能量竟在融合了王神之後，變升為白金光芒，倒映之下，更形威風凜凜！

    「喝！」

    「呀哈！」

    兩人齊聲大喝，各執手中兵器開向對方，還未交織便似有神兵相撞之音傳入圍觀眾人耳中，可見其威之巨，單是想像便如有形。

    「轟！」

    巨大的能量撞擊，使得二人腳下的西海竟向下凹陷出一個巨大的深坑，深坑底部，海水如同被巨物壓扁一般，向周圍流竄，其景甚是可觀。

    槍棒相撞，兩人各騰出一手，力貫肉搏，竟相互擊中對方胸口肌肉之處！

    蚩尤閃電後退，被孫悟空擊中的部位彈性十足，剛剛凹陷便已復原。

    而孫悟空的黃金戰甲直接被蚩尤轟出了裂痕，好在看其狀態也是無恙。

    「哼！」

    「哼！」

    兩人相互不服，竟同時收了兵器，直接肉搏相轟，周身氣勢更是濃縮於體表，黑白規則不時流竄，兩人都採用最直接最暴力，狠猛無比的拳拳到肉，你轟我一拳，我踹你一腿，戰況相當刷眼！

    「哼，這樣打到何時，盡全力如何？」

    「正有此意！」

    兩人也許在一定程度上，對高能量對決有著共同的領悟，直接屏棄肉搏，開始了另一種方式的對決：

    蚩尤長槍再現，身形後退，至結界邊緣，他的身影開始出現一種忽隱忽現的閃爍！

    隨著身影閃爍，在他周身的氣場竟開始狂暴，黑色電流像是空氣中的纖維，不時流竄出「滋滋」之聲，聲勢極其恐怖！

    菩提與如來面露驚容，四目相對之下，皆如同發現大寶藏一般，表面上沒有絲毫變化，兩人的神識卻已經在無形中交流了太多信息。

    孫悟空立在原地，望著蚩尤的狀態大為驚奇，相信此刻在蚩尤身上的元素，在自己體內也該一應俱全才是，但這一刻，他卻無法凝聚出這樣的能量，這才是他十分不解之事。

    即使如此，也不能說孫悟空此刻的實力便已落入下方，他自身的能量同樣不容小覷，金箍棒揮舞之下，無數光團能量周身遊走，所在空間氣場同樣急劇增強，看來兩人的最強手段對拼無可避免！

    結界之內的西海之水，再也承受不住二人的高能高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蒸發霧化，水蒸氣一旦升騰至二人腳底位置時，便化於無形，似被兩輪黑白太陽烘得乾淨無痕。

    場中央，已經開始出現「噼噼啪啪」巨響，那是兩人的規則遭遇對碰，再也無法保持相安無事，規則的交織與排斥，出現能量之間的較量，如兩大拳手交戰，時刻尋找著對方的漏洞，以便一擊必殺！

    「噼啪」聲越響越巨，兩種相互交織的規則對戰之下，更是如打雞血一般，愈演愈烈！

    結界開始顫抖！

    雙尊面露凝重之色，各自再出手段壓制結界的穩固狀況。

    南面的程咬金，自孫悟空將藍色光球交予他保管之後，他就在一旁忙個不停，夜天更是直接尋機跑到他的身側，想要弄清楚這程咬金究竟要搞什麼鬼，將自家的傳影如泥人一般捏來揉去，幾乎啥形狀都揉捏了一把！

    程咬金看了夜天一眼！

    夜天敢發誓，這一眼絕對有問題！

    因為他從中看出了一絲心虛，不，是明顯的心虛來著，這程咬金肯定使了壞水！

    就是不知道這壞水，程咬金使哪去了，夜天沒得來由竟是略有心急……

    「老程……」

    「沒有！」

    「什麼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

    「你……哼！要是讓我知道，這其中有坑我的道道，我定要叫你真的咬金，還要是最硬的金！」

    「放心，真沒有！」

    「……」

    程咬金一口咬定，毫不鬆口，哪怕是真的那個啥啥……

    就在此時，結界之內的氣場忽然狂變，兩大戰神的規則較量，竟在不知不覺間紊亂起來！

    一道游蛇般的彩色霞帶，無中生有般遊走於黑白規則之間，但凡過處，黑白規則立刻翻江倒海般滾涌，將兩大戰神如絞腹一般絞得心神恍惚，似飲仙人醉。

    蚩尤孫悟空紛紛大驚，努力穩住心神，想要重新操控住自己的規則，不料彩帶神威奇詭難測，兩人手段盡出依舊定局難把！

    「怪哉，老孫這是怎麼了？」

    孫悟空被攪得頭昏腦脹，真真比起以前所受的緊箍咒還要難受。

    蚩尤狀態也是不佳，使盡所有規則之力，也只是堪堪定住身形，圍觀之人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他在死磕。

    菩提如來眼中神光乍現，雙雙面露笑意：「時機到矣！」

    「悟空，速速將造化留下，元神遁出！」

    菩提聲音忽然充滿空靈之意，傳入結界悟空耳中之時，更加清晰，同時也令昏沉的孫悟空神台忽然清靜！

    「啊矣！」

    孫悟空聞言，立即照辦，將自身體內不屬於自己的造化盡數仍下，只留原始元神，迅速朝結界之外遁去！

    「想走？留下來！」

    蚩尤見狀，忽心生不安，分出一道黑色規則想要留下孫悟空的元神。

    兩色結界忽然分離，紅色霞光直奔黑色霞光，與其相抗，終於護得孫悟空元神安然離開。

    而蚩尤此刻已略顯急燥，彩色霞帶依然不住遊走，更有緩慢增強之勢，規則紊亂越來越明顯。

    而且，在他的感應之中，由於孫悟空離去之前，捨棄天賜造化，此刻他竟再也沒有能夠遁出結界之外的感覺，一股孤獨之意由然滋生，仿若被世間一切所拋棄……

    「不！不可能，這樣的機會我竟然錯失了，啊啊啊！」

    蚩尤發狂一般，黑色規則將彩霞淹沒，試圖將其吸收吞噬。

    孫悟空留下的造化規則開始分解，彩霞在黑光的阻攔之下，緩慢吸收這些著近到身前的規則美食。

    「原來如此，哈哈哈……」

    蚩尤瘋狂而笑，因為他發現了彩霞的真正意圖，並且發現孫悟空的規則美食，他同樣可以吸收，還是一頓不輸於蜃魔的天大養料！

    彩霞終於也暴起吞噬，與蚩尤爭搶，似乎明白一切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它再也不是緩慢移動，而是化作無數纖維般絲線奪路暴走，吸力狂增！

    蚩尤吸收出心得來，實體再度幻化黑雲漫天，充斥整個結界，他的吞噬之力同樣無限巨增。

    菩提與如來雙雙對望一眼，便都輕閉雙眸，竟於此刻捏出修煉訣印，於眾人看不見之處，心神沉入結界之內！

    很快，分解的規則被搶食一空，黑色光則，與彩色光則直接在相互糾纏中碰撞出激烈的戰鬥火花，整個結界彩霞漫空，絢爛無匹，紅黃霞光開始相互交織，阻擋內中規則溢出的同時，更有兩股奇強無比的神念正在緩緩滲透。

    一些修行極高之人，清楚感應到這樣的狀況，卻依然想不出菩提與如來雙尊為何要這麼做，是要徹底消滅內中蚩尤，亦或另有其他意圖？

    忽然，結界中的景象大變，若大西海，水面蒸騰與色彩盈光的空間，瞬間似在所有人眼中無限放大，眾人極目望去，結界大小卻又似乎未曾改變！

    「那是……星空！」

    「怎麼可能？難道雙尊將星空移至結界之內了？這手段，居然強到這種程度了嗎？」

    天宮掌門李靖驚喝一聲，頓時將眾人的情緒挑至高潮，舉手之間移星換次元，這樣的手段已經不是在場之人所能夠領悟、所能夠想像、所能夠掌握的天道大法，難不成菩提與如來雙尊的道行，已經去到了三界的極限，將再無人可以越越他們了麼？

    「不，這是將結界置於星空之中！此刻我們所見，乃一道由星空傳送而來的影像！」

    結界正上方，二尊法相忽現，左面龍袍玉冠，法相至尊，右面鳳裝玉容，母儀天地——玉皇大帝、王母娘娘！

    「參見玉皇大帝；參見王母娘娘！」

    「參見玉皇大帝；參見王母娘娘！」

    「參見玉皇大帝；參見王母娘娘！」

    「……」

    又是兩道至尊面世，場面情緒爆燃，一片仙氣盈然！

    「眾仙免禮！」

    「今日此間氣氛濃烈，我三界兩大精神支柱更是強強聯手，看來，天道有容，將賜我三界再次升騰啊！」

    「就是不知此次升華，將會是何仙何境何布道啊。」

    玉帝王母你一言我一語，將此間乾坤道得清晰，便止住眾人雜聲，避免影響到入定的菩提與如來。

    一絲意念，自星空而來，奔程咬金面首，環繞一周，便又遁去。

    程咬金但得所令，將浮於手掌之上，藍光輝映的元氣彈推出少許距離，雙手不斷打出一道道玄奧晦澀的道訣，動作奇快！

    不多時，藍色光彈如火把一般在表面再次燃起一道偏向虛幻的火焰之體，焰體升騰，在紅藍黃三色之間不時轉換，一股異樣的氣息頓時遍布整片天空，所有感受到這股氣息的人都深深的大吸了一口氣，仿佛進食了無比大補之物！

    這其中，當屬夜天心中最是震撼，他能肯定，藍色光彈之中，依舊是源自於己身的傳影元素占據主要組成部分，卻不知那程咬金究竟加入何種元素，就連自己聞之也有一種新奇快感！

    「好一道強烈的生命本源！」

    隨著玉帝驚嘆之聲響起，藍色光彈便如飛沖天，以一種極度誇張，賽過流星之速轉眼遁出三界，閃向宇宙星空銀河！

    「快看結界！」

    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眾人隨之望去，藍色光彈消失一瞬，竟已出現在結界之中，眾人視線之內！

    「轟！」

    無聲的炸響，藍色光彈便炸化開來，三色元素轉瞬之間便融入原本在結界內糾纏的多彩規則。

    原本與黑色規則僵持的彩色規則，忽然像被何種景象大大刺激一般，發了瘋發了狂的增生奪地！

    終於，紅藍黃三色占據了多彩主色，在眾人面前光華無邊，其中的黑色規則漸漸失勢，由之前的極動，變成極靜，只是在三道主色帶動之下，才被動游移。

    「啊……」

    星空之上，傳來一聲巨吼，仿佛有大能之士於殞滅之際的最後不甘，最強痛吼——

    那，是蚩尤之聲，是蚩尤魔神成就最強規則，只差一步，便可凌駕三界眾生，成就不朽魔神，蓋世權威！

    將再無仙無神，可封鎮自己！

    就是那一步！

    為什麼？

    那道藍色光彈究竟是什麼東西，竟會是最後一根壓倒性的稻草，將自己的不朽神魔之體瞬間吞沒？

    至此，深奧簡極的規則之戰，於無聲處消湮，來自幻境的蚩尤被三色規則吸收吞併，成就了別人，意識消散於這片天地之間。

    而圍困蚩尤的結界，也於此刻悄然散去，眾人面前的星空又回復成了廣闊的西海！

    「結束了嗎？為何明明沒什麼大動靜，我卻覺得好像剛經歷了一場動盪天地的仙魔之戰？」

    「你也有這樣的感覺嗎？我也是啊！」

    「……」

    所有人都沒有離開，都在原地交流著這一次所觀所想。

    而正因為空中的玉帝與王母也未離開，使得大家都意識到，此次事件還沒有真正去到結束之時！

    果然，原本菩提如來所在之地，落下兩道巨大光柱，光柱渾圓巨粗，約有十丈直徑，直通天際，看不到邊，仿佛已與星空連在一起！

    菩提光柱熾白無比，如來光柱金彩異常！

    「看，菩提神尊出現了！」

    「如來神尊也出現了！」

    兩人法相，再度現於人前，只是此刻兩道身影，皆巨大無比，那是大法布施之相，那是天道臨身之相！

    沒有人能夠形容出此刻，兩尊大法神相給予眾生的震撼感觀，所有在場之人除了玉帝與王母，統統對著兩大神尊行尊拜之禮，那是對大道的認可，是對每個人修行的最終境界的尊敬嚮往……

    「要走了嗎？」

    如來法音，飄飄蕩蕩，迴蕩在天地之間。

    「時機終於成熟，天道眷顧，我菩提終要先你一步離開了！」

    菩提心音廣布，聲道之中，淡淡的不舍，濃濃的思念，滿滿的回憶……

    多少個春秋，多少個輪迴，時光從未停滯，日月始終伴隨，那生命的初光，那理想的生向，那征程的豐富，那正果得成的心悅……

    數之不盡的思緒，道之不詳的情感，在這一刻，如流水般敞淌在有靈存在之識中……

    「想不到去到極致之處，你我是這般光景！」

    「自你我共存之時，便已分陰與陽，幽冥菩提，大日如來！你永存星界，我祭獻星空，你大實若虛，我大虛若實，此乃定數！」

    「道是如此，隨境而安！」

    「天地不寂寥，我菩提身去，他日另有化身，爾等不會孤記太久的！」

    「菩提化身，何人？」

    「王神！」

    「此子？」

    「他朝輪迴成道時，方寸乾坤現菩提！」

    身影漸漸淡去，似有一抹紅光流轉於白芒之中，向星空滑去，在眾人視目之中留下了一抹驚艷神光，直至巨白光柱消失在這片天地，一切景象再恢復重生……

    金光極速收縮，一道如來光影照映天地，重回西天！

    「恭祝菩提得升天道，從此我三界之仙源再上一層，諸位還請多加努力，下一尊飛升天道者，或許將是你們其中一人！」

    「大道通天，其境幽遠，菩提祖師或將創造出另一個宇宙界面，將來緣來，必有另番新氣象，諸位就此散去吧！」

    玉帝王母說完，便雙雙回歸天庭，兩人身處之地忽然出現兩個巨大漩渦，無數濃郁的天地靈氣呼嘯湧出，充實著三界！

    所有人忘情歡呼！

    所有人抓住機遇，回到自己修煉處所，承受這來之不易，不知何時會散去的道靈之氣！

    沒有人知道，為何明明是菩提升道，布施道靈之氣的，卻是掌管三界的最權威之士：

    玉皇大帝與王母娘娘！

    （本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