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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南宮復辟天順登基改土歸流初見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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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正月十六晚,石亨、曹吉祥等人齊聚徐有貞家中,決定當夜發動政變。筆神閣 m.bishenge.com徐有貞換上朝服,懷著緊張而忐忑的心情離開了家。

    臨行前,徐有貞對妻女交待:「我要去辦一件大事,辦成了乃是大明之福,辦不成我徐家就是滅頂之災,你們自己心裡要有個準備。」

    徐有貞的髮妻淚眼婆娑地凝望徐有貞,聲音哽咽:「相公,你要好好的,我們等著你回來……」

    徐有貞縱然心裡有千萬個不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出門後,徐有貞順路邀請了都察院左都御史楊善和解職養老的王驥作為同黨。楊善和王驥都曾受過朱祁鎮恩惠,二人表示要以死報答太上皇。王驥已到古稀之年,不但親自披甲上馬,還將兒子和孫子帶上一同舉事。

    三方人馬會齊石亨叔侄、曹吉祥叔侄後,等到了張輒率領的大隊京營兵,一齊向紫禁城進發。當時恰有瓦剌擾邊的戰報傳來,張輒藉機以保護京城安全為由,調集京營官兵入城。石亨負責皇城衛戍,掌管城門鑰匙,能夠通行無阻。進入紫禁城後,徐有貞重新將大門鎖上,防止外面有援兵進來,並將鑰匙投入水竇中。皇城內的守軍見這夥人十分奇怪,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過問。

    原本清朗的蒼穹忽而烏雲蔽月。眾人害怕有逆天意,會遭到天譴,惶恐不已。精通天象的徐有貞趕緊站出來,勸大家不要退縮,大事必濟。

    眾人繼續前進,順利到達南宮。然而南宮宮門堅固異常,怎麼也打不開。

    「這門鎖怎麼弄不開啊?」

    「聽說皇帝命人在門鎖里灌了鉛,根本就不可能打開!」

    「這可怎麼辦啊?我們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

    ……

    眾人心急如焚,畢竟時間緊迫,多耽誤一刻鐘就多一分危險。

    「大家先別著急,都聽我的,咱們合力用木樁把門撞開!」石亨派人用巨木懸於繩上,數十人一齊舉木撞門。

    「砰——砰——砰——」隨著一陣陣劇烈的撞擊,門雖沒有撞開,門右邊的垣牆反倒被震坍了一個大洞。眾人從垣牆的破洞中一擁而入。

    朱祁鎮這時候還沒睡覺,正在秉燭讀書,突然看見一大堆人闖進來,以為是弟弟朱祁鈺派人來殺自己,驚慌失措:「當今皇上終於要痛下殺手了嗎?」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人一起叩拜,石亨跪在最前面,後面的人依次下跪。

    見眾人一齊俯伏稱萬歲,誠惶誠恐的朱祁鎮這才問道:「莫非你們要請我復位?」

    「陛下英明!」

    「皇上請速速進宮,恐事遲有變!」

    ……

    「可此事須得審慎而行……」暈暈乎乎的朱祁鎮話還未說完,就被石亨等人著急裹挾著上馬,眾人士氣空前高漲,簇擁著朱祁鎮直奔大內。

    正在這時,烏雲驀然散盡,月明星稀。

    冷風一吹,朱祁鎮清醒了許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挨個兒問清諸人姓名:「卿等都把姓名告訴於朕,朕日後必不負爾等功臣。」

    待眾人一一告知姓名,朱祁鎮心裡暗暗盤算著,若是復位成功,我就給你們論功行賞。若是朱祁鈺早有準備,政變失敗,要把我們一網打盡,那我就說是你們持刀脅迫我,如果我不從爾等賊子,就要把南宮上下殺光,我也是被逼無奈。

    一行人來到東華門,守門的士兵上前阻攔。朱祁鎮站出來,怒吼道:「我乃太上皇是也,誰敢阻攔?」

    守門的士兵不明情況,頓時傻了眼,不敢阻攔。眾人兵不血刃地進入皇宮,朝皇帝舉行朝會的奉天門而去,將朱祁鎮扶上奉天殿的龍椅。殿上的武士們揮起金瓜要打徐有貞等人,被朱祁鎮喝止,見是太上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武士們不敢動手。

    朱祁鎮坐在久違的奉天殿龍椅上,面對這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長長地吸了一口氣,飽含熱淚,感慨萬千。像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含恨隱忍地過了八年的軟禁生活後,在這一刻靈魂歸位,在曾經的軀殼上重獲新生。

    徐有貞等人對著朱祁鎮叩拜,異口同聲地高呼著:「恭迎皇上復位,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石亨用力敲響鐘鼓,召集群臣到來。這時天色微亮,眾臣因朱祁鈺事先說明今日要臨朝,早已等候在午門外,準備朝見。

    聽到鐘鼓齊鳴後,眾臣按順序走入奉天門。眼前的一切使他們目瞪口呆,龍椅上的皇帝不是景泰皇帝朱祁鈺,而是八年前的正統皇帝朱祁鎮!群臣面面相覷,一時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正在眾人猶豫之際,徐有貞站出來對朝臣大喊道:「皇上病重,太上皇復辟還朝!」

    說罷,徐有貞催促群臣進殿朝賀。

    朱祁鎮高聲對百官宣布道:「景泰皇帝病重,群臣迎朕復位,卿等各盡其責,不必驚憂。」

    眾朝臣見此,愕然片刻,繼而只好入內跪倒參拜。朱祁鎮就這樣重新取得了皇位。

    朱祁鎮重新坐上皇位時,病懨懨的朱祁鈺正在乾清宮西暖閣梳洗,準備臨朝,突然聽到撞鐘擂鼓聲,立即問左右侍奉的宦官:「莫非是于謙不成?」

    朱祁鈺擔心是不是功高蓋主的于謙謀反篡位,未曾料到是石亨等人發動政變,迎太上皇朱祁鎮復位。

    左右侍奉的宦官個個不明情況,驚愕萬分,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宦官興安打探消息後,驚恐地回奏道:「啟稟皇上,太上皇復位了!」

    興安把打探到的石亨、張輒、曹吉祥、徐有貞、楊善等人都參與政變的消息告訴朱祁鈺。聽到這個消息,朱祁鈺一驚,瞳孔放大,身體止不住地發顫。

    驚訝很快消散開來,短暫的茫然後,朱祁鈺苦笑了笑,只是接連說了三個字:「好、好、好……」

    朱祁鈺深深地知道,徐有貞只是一個正三品左副都御史,而曹吉祥連太監首領都算不上,他們一群烏合之眾再加上毫無實權的太上皇,竟然能夠搞定這麼多人,讓手握大權的重臣不敢出聲,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合理。那麼究竟是什麼人搞定了這麼多部門,讓宮廷守衛不敢插手,讓群臣不敢反對呢?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朱祁鎮的生母孫太后,她才是這次政變背後的核心人物!

    當年土木堡之變,朱祁鎮作為皇帝被瓦刺大軍擒獲。孫太后無奈之下,只得聽從大臣建議,立了不是她親生兒子的朱祁鈺為皇帝,代理監國。後來朱祁鎮回到宮中被朱祁鈺軟禁在南宮,親孫子朱見深的太子之位也被朱祁鈺廢掉,自然是惹得孫太后十分不滿。現在朱祁鈺病重且後繼無人,讓孫太后看到了機會。在石亨等人發動政變前,必定去找過孫太后,並獲得孫太后的首肯。因此石亨等人帶兵進入皇城時無人阻攔,情報部門裝聾作啞,朱祁鎮表明太上皇身份,宮門就為他大開。這一切註定都是孫太后在幕後安排好的。正是由於孫太后的肯定和支持,百官群臣才不敢反對,也無法反對,只好乖乖承認朱祁鎮重新成為皇帝。

    皇帝不急太監急,興安不接受這樣的結果,心急火燎地催促朱祁鈺:「皇上,此事事關重大,還請皇上速速請兵部尚書于謙、吏部尚書王文前來救駕,不可任由這群亂臣賊子胡來啊!」

    朱祁鈺比誰都清楚,就算于謙和王文來了,面對孫太后龐大的勢力,也無濟於事,只能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他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又無子嗣可繼承皇位,況且這江山本來就是朱祁鎮的,如今朱祁鎮得到孫太后的支持復辟重登皇位,不如就此把皇位還給朱祁鎮。他已是日薄西山,希望朱祁鎮看在手足之情,留他一命,讓病重的他得以善終。

    命運的強悍壓得朱祁鈺胸悶氣短,朱祁鈺捂住胸口喘了好幾口氣,重新回到床上,面朝牆壁睡下了。

    然而朱祁鈺註定是睡不著的。回想他的一生,當初明王朝面臨危難之際,他臨危受命被擁簇上皇位,重用于謙等大臣,反對南遷,高舉抗敵的旗幟,取得京師保衛戰的勝利,抗擊並打敗了瓦剌,有效遏制了瓦剌南下的野心,鞏固了大明江山,使得黎民百姓免遭戰禍。他啟用朱祁鎮在位時被迫害的忠臣賢將,在一定程度上恢復了朝野清明,維護了大明的政治穩定。他已經當了八年皇帝,身份得到了全天下的承認。結果現在病篤之時,小人趁勢而發,倉促間被朱祁鎮兵不血刃地把皇位奪了回去,而他一副病軀又膝下無子,無力還擊,實在可悲可嘆。

    朱祁鈺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大抵他從一開始就不是當皇帝的命,被命運安排當了八年的皇帝算是足夠幸運了。現在命運已經不再給他多留時間,讓他再繼續戀棧皇位了。

    望著朱祁鈺羸弱的後背,興安心如絞痛。為了不打擾朱祁鈺,興安不敢言一語,只是默默流淚。

    朱祁鎮復位當日,為防止于謙、王文等人支持朱祁鈺再生政變,朱祁鎮在徐有貞等人的授意下,傳旨迅速逮捕兵部尚書于謙、吏部尚書王文。

    都御史蕭惟禎在審判定罪時向朱祁鎮建議道:「于謙、王文等亂臣賊子意欲迎立外藩襄王子,實該以謀逆之罪處死二人。」

    朱祁鎮有些猶豫,不忍殺了于謙:「當年抵禦瓦剌,于謙是有功勞的……」

    徐有貞堅定地告訴朱祁鎮:「皇上,您切不可婦人之仁,不殺于謙,復辟之事師出無名。」

    儘管心有不舍,為了向世人表明「奪門之變」是一場正義的政變,朱祁鎮思來想去最終同意處死于謙、王文。

    天順元年(公元1457年)正月二十一日,復位皇帝朱祁鎮改年號為天順。二十二日以謀逆罪處死于謙、王文,籍沒其家。隨之,于謙所推薦的文武官員都受到波及。

    行刑當日,在位於鬧市的刑場之上,含冤的王文忍受不了謀逆之罪的誣陷,急於爭辯,對行刑官大聲喊冤:「老臣對大明向來赤膽忠心,要以謀逆之罪處死老臣,老臣不服!」

    于謙苦笑了笑,對王文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是石亨他們的意思罷了,分辯又有何用?」

    說罷,于謙自顧自地高聲念著那首他曾在十二歲時寫下的《石灰吟》:「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骨碎身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得知一代忠臣于謙要被以謀逆之罪處決,不少聞訊趕來的百姓都認為于謙是被冤枉的,自願前來刑場請願,可依然撼動不了石亨等人要處死于謙的決心。

    于謙德才兼備,但因其個性剛直,招致眾人忌恨,石亨等人對于謙記恨已久。石亨本因違犯軍法被削職,于謙請求皇帝寬恕了他,讓他總理十營兵。于謙治軍森嚴,令石亨心有不滿。德勝門一仗的勝利,石亨的功勞並不比于謙大,卻得到了世襲侯爵之位,石亨認為于謙對他有大恩,想方設法報答于謙。他奏請皇帝加賞于謙的兒子,于謙卻對此嚴詞拒絕,並指責他營私舞弊。石亨大罵于謙不識好歹,從此結下仇怨。宦官曹吉祥掌管大內禁軍和內廷侍衛,慣於溜須拍馬,見風使舵。他手下的太監滋事尋釁,屢受于謙壓制。曹吉祥認為,于謙的存在對他是一種威脅,決意除掉于謙。徐有貞原名徐珵,就是當年那個翰林院侍講,因提出遷都南京,受到于謙斥責。徐珵被迫把名字改為徐有貞,在得到提升進用後,仍舊對于謙恨之入骨,總想著一雪前恥。前府右都督張輒因征苗時不守律令,被于謙彈劾,對于謙恨得咬牙切齒。

    于謙被處死的時候,陰雲密布,似乎老天都在為他動容。石亨等人將于謙的屍骨棄屍街頭,同時下令抄了于謙的家,其家人全被充軍邊疆。到於府抄家時,于謙家裡並沒有多餘的錢財,只有正屋關鎖得嚴嚴實實。打開一看,裡面竟然只有朱祁鈺賜給于謙的蟒袍、劍器,別無餘物。

    都督同知陳逵被于謙的忠義感動,不忍于謙曝屍街頭,收斂了他的屍身。有一個叫朵兒的指揮憐憫于謙,把酒潑在于謙被斬首的地方,號啕慟哭。朵兒是曹吉祥的部下,曹吉祥發現後大發雷霆,怒而鞭打他。到了第二天,朵兒還是照樣潑酒在地對于謙表示祭奠。孫太后一開始不知道于謙的死訊,聽說後嘆息哀悼了好幾天。

    遂溪的教諭吾豫說于謙的罪應當滅族,于謙推薦的各文武大臣都應處死。刑部怕事態擴大化,堅持原判這才停止了殺戮。千戶白琦請求寫上于謙的罪行,刻板印刷後在全國公布。一時間,想討好朱祁鎮爭取寵幸的人,全都以于謙作為話柄。

    朱祁鎮復辟後,于謙以謀逆的罪名被處死,而所有曾助朱祁鎮奪回帝位的功臣,如石亨、徐有貞、張輒、曹吉祥、許彬、楊善等人都被加官進爵。

    倉促之間,復辟的天順皇帝朱祁鎮竟來不及罷黜景泰皇帝朱祁鈺,直到二月初一,這才想起將朱祁鈺廢為郕王,軟禁在西苑。二月十九日,朱祁鈺去世,時年三十,以親王禮葬於西山,毀其所建壽陵,其妃嬪全被賜死殉葬。

    朱祁鎮還不解氣,下詔指斥朱祁鈺「不孝、不悌、不仁、不義,穢德彰聞,神人共憤」。並廢其帝號,賜諡號為「戾」,稱「郕戾王」。這是一個惡諡,表示朱祁鈺終身為惡。朱祁鈺成為明朝遷都北平之後,僅有的一個沒有被葬入明十三陵的明朝皇帝。

    再度做回皇帝的朱祁鎮,從少年不識愁滋味,一腔熱血肆意北征,到從皇位墜落的彷徨與毫無自由的恐慌,最終皇位失而復得。歷經磨難之後的朱祁鎮,決心一雪土木堡之恥,做一個賢明之君。他在政治上勤政處事,重用李賢,聽信納諫,仁儉愛民,美善很多。

    天順初年,都察院右都御史耿九疇親自寫了一封關於改土歸流成效的奏疏,上奏天順皇帝朱祁鎮。奏疏里詳細寫明西南邊疆各番夷地區廢除土司制、實行流官制的情況,以及朝廷現在對西南邊疆各番夷地區的實際控制情況。改土歸流的政策初見成效,西南邊疆各番夷地區趨於穩定,偶有發生暴亂的地區都被一一鎮壓,新任的知府、知州全部就位任職履責,土司們的安置安撫也已基本落實。昔日各土司對西南邊疆各番夷地區的地方治理權,漸漸歸還朝廷,全國範圍內的中央集權已初步形成。

    朱祁鎮批閱奏疏之後,眉頭緊蹙,心裡感慨萬千,五味雜陳。

    宦官曹吉祥因策劃參與「南宮復辟」有功,獲賜大量莊田,官至司設監太監,並協理京營軍務。一旁的曹吉祥見皇帝朱祁鎮一臉異樣,主動問起:「皇上,您為何面露難色呀?當心龍體啊!」

    朱祁鎮愁雲滿面地說:「曹吉祥,你有所不知,在朕年幼之時,張太后就有了設計挑起地方土司內亂,從而改土歸流的意圖。張太后崩逝,朕親政之後,先生王振也多次教導朕該如何巧用圈套與地方土司鬥智鬥勇,如何一步一步實現改土歸流。改土歸流一直都是大明亟待完成的一項改革重任,如今終於小有所成了。」

    曹吉祥一臉迷惑:「既然改土歸流如今已小有所成,為何皇上您還是愁眉不展啊?」

    朱祁鎮哀嘆道:「改土歸流能有今天的成效,于謙功不可沒啊……如若不是他給郕戾王建言獻策,制定出一系列改土歸流的新政,並強有力地執行下去,又怎會有今日這番成效?于謙憂國忘身,口不言功,平素儉約,居所僅能遮蔽風雨,在治國理政方面,更是才能過人,於朝廷大有裨益。這麼一個難能可貴的人才,朕卻親自下旨殺了他……朕真是悔之晚矣,追悔莫及啊!」

    對于謙懷恨在心的曹吉祥,看著朱祁鎮追憶于謙的哀痛模樣,憤懣不已,提醒朱祁鎮:「皇上,您何必為一個謀逆罪臣而哀傷。您難道忘了當年您被困瓦剌時,是誰擁立郕戾王為帝,改元景泰,遙尊您為太上皇,害得您被俘瓦剌一年,回京後又被郕戾王軟禁在南宮七年?皇上,您所遭受的這些苦難都是拜于謙所賜,您何必為這樣的亂臣賊子感懷?」

    曹吉祥的話字字如針,狠狠扎在朱祁鎮的心窩裡。想到那些在瓦剌和南宮的日子,吃不飽,穿不暖,沒有尊嚴,沒有自由,沒有希望,什麼都沒有。生命的盡頭仿佛就在咫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人奉旨索命,毫無安全感可言。在那一個個令人恐懼的夜裡,只能哭泣和哀嚎,用眼淚織成衣裳披在身上取暖。黑夜纏繞著絕望,叫人窒息。時間如同被塵封一般,無法流動。一直保持著一種外人無法想像的姿態,每個黑夜都在流淚,每個天明都在反省。在絕望中掙扎,在掙扎中絕望。如同跌落進了六道輪迴,反反覆覆,被痛苦折磨得無法涅槃重生。

    見朱祁鎮沒有說話,曹吉祥安慰道:「皇上,您別多想了,自您復位以來,政治清明,社會穩定,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咱們大明的臣民都稱讚您是一位真正的賢明之君呢!」

    心酸縱有千百種,沉默不語最難過。朱祁鎮聽了曹吉祥的話,苦笑了笑,沉默不語。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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