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乖孫爺爺帶你去要飯，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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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朱英帶著他們三人沒去六合縣討飯怕被李景隆報復，而是去了旁邊的張家村。

    鄉間小道中，三個半大小子跟在一小孩身後，其中一人向前面的小孩開口。

    「大哥大，你帶我們去張家村嗎？」

    「有問題嗎？」

    「有啊，那邊我們不敢去，那邊永昌侯藍玉的地盤要是他管家不在還好，若是在被他管家抓住會強行要我們去做佃戶。」

    朱英不明所以回頭皺眉詢問：「大狗，做佃戶不好嗎？至少能有飯吃。」

    「嗨，大哥大你不懂，名義上是做佃戶實則和奴隸差不多，每天都有干不完的活還吃不飽。」大狗滿臉緊張的回答，就怕朱英真過去送人頭。

    朱英沒好氣的接話：「靠，藍玉確實很狂，管家也一樣狂，你怎麼不早說？」

    「大哥大，你也沒問呀。」

    「算了，現在去別的縣也沒時間，我們去前面那條河抓魚吃。」朱英說著指向前面不遠處的小河溝。

    二狗手舞足蹈的立即接話：「對對，大哥大，我們去抓魚吃，我肚子都餓扁啦。」說著還拉起他衣服露出他乾瘦、黢黑的肚皮。

    三狗也有模有樣學起來。

    「哈哈，比肌肉嗎？看我的。」朱英見他們乾瘦如柴的身體，也拉起自己「順」來的衣服露出白白的小肚皮和他們比。

    大狗也不甘落後和幾人比，嬉鬧一會後二狗開口詢問。

    「大哥大，魚可不好抓呀，能抓到魚吃嗎？」

    朱英揮揮手不以為然的回答：「你們放心，有大哥大我在保證你們能吃魚。」

    「嗯嗯，我們相信大哥大你。」

    幾人就這樣蹦蹦跳跳著走向不遠處的小河溝。

    另一邊李景隆帶人來到破廟轉了一圈還是毫無收穫。

    李景隆觀察破廟好一會，對著身後的一名家丁開口：「這裡有乞丐聚集，麻二你留下來在這破廟外守候，看到昨天那小孩及時回報。」

    「是，小公爺。」被叫麻二的家丁抱拳行禮。

    「剩下的人隨本公爺繼續回城尋找。」李景隆手一揮帶其餘人離開。

    小河溝中，二狗雙眼炙熱同時激動、興奮的看著鑽進石頭壘成的陷阱里魚兒喊叫。

    「大哥大，你這個方法真管用，從沒見過這樣用石頭也能抓魚，今日我們可以飽餐一頓啦。嘿嘿...」

    「那是肯定，你們也不看你們大哥大我是什麼人！跟大哥大我混三天餓九頓！」

    挽著褲腳站在水裡的朱英仰著小腦袋毫不客氣的回答。

    拿著樹枝從上游拍打水面驅趕魚群鑽陷阱的三狗揮舞著樹枝興奮開口：「對，跟大哥大混，三天餓九頓。」

    同樣拿著樹枝同下游拍打水面的大狗也跟著起鬨，可怎麼感覺好像哪裡不對？餓？餓九頓？

    大狗一邊用樹枝拍打水面，一邊朝朱英站的方向笑呵呵開口說。

    「大哥大，三天餓九頓？嘿嘿，大哥大你真會開玩笑，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每天有一頓飽飯吃就行啦。」

    老二老三附和，「對對，我們最大的心愿就是每天能有一頓飽飯吃。」

    朱英聽他心愿就如此簡單不得不承認古代比不了現代，而且這裡還是富裕的應天府換到別地方更是不敢想像。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哎。」朱英抬頭叉腰看著碧藍色天空。

    三人聽不懂朱英說這句話什麼意思，現在他們眼裡只有陷阱裡面拍打著水花大大小小的魚兒。

    大狗雙手抓住一條三指寬的魚對他們喊道：「大哥大、老二，快快來幫忙一起抓魚，老三你去撿柴生火。」

    朱英帶著他們幾人在抓魚、烤魚吃時，李景隆、毛鑲又在六合縣找了幾圈還是沒找到人。

    兩人碰到後簡單商量一下朝周圍的區域尋找而去。

    傍晚時分，朱英和三小弟返回破廟。

    李景隆留下的家丁麻二在破廟外看見到昨天那小孩回來後撒腿向城內跑去。

    朱英從他們三兄弟口中套出不少話，此時躺在破廟一角草堆上疑惑沉思。

    現在還是洪武年間，還是應天府管轄範圍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乞丐呢？

    明史我還是研究過一段時間，我知道老朱搞了不少養濟院，也就是古代版救助站，這邊也許沒有吧？管不著，愛咋咋地。

    朱元璋剛登基時（1368年）就下詔，「鰥寡孤獨廢疾不能自養者，官為存恤」，後又在洪武五年（1373年）下詔，「天下郡縣立孤老院」，沒多久孤老院改名為養濟院。防止官員貪腐，又將其寫入大明律。

    ......

    洪武十五年五月初八凌晨，朱元璋帶著毛鑲、李景隆等人來破廟外，朱元璋讓他們熄滅手上的火把。

    朱元璋緊張、激動、急切的站在一個土堆上伸頭看向破廟。

    借著破廟裡的火堆昏暗的光線看到蜷縮在裡面的小朱英，緊繃臉的他才恢復過來舒一口氣，同時聽著身旁李景隆小聲的匯報。

    聽完，朱元璋滿意的對著破廟方向點了點頭：「嗯，咱知道了！小九江這次你做得很好，回去後咱重賞。」

    李景隆開心的對著朱元璋抱拳躬身行禮，「謝舅爺。」

    朱元璋抬手揮了揮，「小九江你們可以離開了，記住這件事泄露一點，你是知道後果的！」

    「是！舅外孫我嘴巴不會透露半個字，舅爺告退。」躬身行禮的李景隆打了個寒顫，頭冒冷汗回答。

    李景隆知道自己任務完成隨即消失在破廟外的夜色中。

    李景隆走後朱元璋又看了一會，少時對著破廟開口說道。

    「毛鑲，你找一套和咱身材差不多的破衣服來！越髒破越好。」

    一旁等待的毛鑲立即躬身抱拳行禮：「是，陛下。」

    毛鑲親自出手從一處民宅「借」來了一套衣服，感覺不夠髒爛套在身上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最後還貼心的「再借」來一個乾淨的破碗。

    這就是毛鑲心細之處，他知道朱元璋要做什麼，他會給朱元璋的最滿意的結果。

    一刻鐘後，朱元璋為了逼真呵斥毛鑲的勸阻把外衣、裡衣都脫掉，換好破爛衣服彎腰撿起地上的泥土往臉上、身上戳。

    在一旁的毛鑲及錦衣衛們都轉過身不敢看，也不敢再出聲勸阻。

    朱元璋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再次出聲。

    「毛鑲，去查查這裡主事的是誰！這麼多乞丐是怎麼來的？咱最恨欺騙咱的官！還有非咱親自召喚你等，你等別出現在咱的視線里！」

    話落，毛鑲單膝跪地行禮，「是，陛下。」

    周圍的錦衣衛們集體跟著毛鑲單膝下跪。

    朱元璋接過毛鑲雙手捧起的破碗朝破廟走去。

    不久前從儀鸞司改成錦衣衛，現任錦衣衛指揮使的毛鑲見朱元璋進入破廟起身看了看周圍的錦衣衛出聲警告。

    「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陛下若遇到一點危險就算暴露也要第一時間出手。」

    毛鑲話聲剛落，周圍的錦衣衛們同時抱拳行禮，「是，指揮使大人。」

    「娘的，你們小聲一點！」

    毛鑲心虛的看來看破廟方向又慎重的吩咐幾句，他們才四散沒入破廟周圍的夜色中。

    毛鑲帶著幾名手下朝縣城巡檢司（維護地方治安）走去。

    朱英正在迷迷糊糊的躺在草堆上半夢半醒時，一個聲音響起。

    「大孫，真是你，太好了！爺爺終於找到你啦。」

    朱英嚇了一個激靈坐起身，借著還在燃燒的火堆光線看著面前之人怒罵。

    「滾蛋，哪兒來的老乞丐？占小爺我的便宜？」

    「大孫，你小坤坤旁是不是有一塊樹葉胎記？」朱元璋蹲在朱英旁邊微笑道。

    朱英憤怒起身罵道：「靠，你這老不羞偷看小爺噓噓？打死你這老色皮。」

    朱元璋還是微笑的架招口中喊：「大孫別打別打...」

    用小拳拳一套王子戰法（有煙無傷）打了一會的朱英坐回草堆上。

    「哼！老頭話可以亂說，人不能亂喊！我和你認識嗎？你開口就來？別看我年紀不小，我打架很兇的哦！

    你看見那邊幾個小子都是我的小弟，你別亂來，我們四打一你身板扛不住。」

    朱元璋先是一愣，隨後嬉皮笑臉不嫌地上髒亂的坐在朱英旁邊。

    「大孫，你真是我大孫，咱不騙你！你看這玉佩就是咱當初你剛剛出生時送給你的」，伸手就要去抓朱英脖子上刻有英字的玉佩。

    「啪！」

    朱英把朱元璋的鹹豬手拍開罵道：「老頭，你別以為我年紀小就騙我！想騙我的玉佩門都沒有，

    窗戶也沒有，總之想都別想！再說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別惦記了，去...一邊去別打擾小爺睡覺！」

    「呵呵，是...大孫你睡，爺爺幫你把風！」朱元璋看著朱英微笑的回答。

    看著身旁的朱英，朱元璋嘴角彎起確定是自己的大孫，還是活蹦亂跳的大孫！

    鬱悶的就是他不認識咱，性格也變了，奶凶奶凶的不過不要緊活蹦亂跳就好，剛剛打咱還蠻有力氣呢！

    「切，你是想搶我的草堆？沒門。」

    朱英把草堆扒拉到自己身下一雙眼睛警戒的盯著朱元璋。

    靠，你們三個小弟怎麼睡得那麼死，沒見大哥大我被老頭騷擾了嗎？

    朱元璋看他小臉緊張且認真護草的模樣也不好緊逼，靠著斷牆閉上眼睛假寐。

    朱英看他閉眼睡覺後暗暗的想，麻麻地，沒有一點原身記憶真是鬱悶，但這老登想騙小爺嫩了點。

    此時假寐的朱元璋也在暗想，咱的大孫應該是得了離魂症不記得咱，也應該記不得妹子和標兒！總之是活的就好，不過他怎麼得了離魂症呢？

    緊張一夜的朱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等醒來時看到老乞丐正「色眯眯」的盯著自己，手還在扒拉自己的小坤坤。

    「啪！」

    打掉他的鹹豬手，提起小內內開罵：「老乞丐你要幹什麼？小爺的寶貝是你亂摸的嗎？臭不要臉。」

    朱元璋扒開他褲襠就是想再確定一下到底是不是自己大孫？

    當看到小寶貝旁邊的胎記時確定無誤，忍不住上手捏了捏，這不就被醒來的朱英拍開。

    「哈哈，大孫別生氣別生氣！咱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朱元璋開心的對著朱英大笑。

    朱英站起身提上褲子用稻草繫緊，「你自己沒有？就喜歡摸別人的？切！」

    不再搭理他起身叫醒還在呼呼大睡三小弟，等三小弟醒後一起飛奔跑出破廟。

    「大孫等咱，慢點等等咱。」

    看到自己大孫子跑開，朱元璋急忙起身邊喊邊追去。

    朱英看著老頭跟了自己幾人一路，沒好氣的開口詢問：「老頭，你到底要幹什麼？」

    氣喘吁吁的朱元璋喘著粗氣回答：「大孫幹什麼，爺爺就幹什麼！」

    「我餓啦，要飯吃！」

    朱元璋一臉驚訝道：「要飯？」

    看著眼前老頭的驚訝模樣，朱英一臉疑惑的開口：「有什麼不對嗎？你不要飯吃？」

    看到大孫疑惑的眼神，朱元璋這才想到自己現在不就是干老本行嗎？

    話鋒一轉，「大孫你餓嗎？爺爺討飯很厲害，能討燒鵝給你吃。」

    「你說的？」

    「乖孫爺爺帶你去要飯，穩！」

    「嗷？老頭你說的小爺看你怎麼討，走，開路......」

    朱英和朱元璋對話結束，又對著旁邊三小弟說道：「我們一起跟著他，看看他怎麼討燒鵝吃。」

    「是，大哥大。」

    一旁的三小弟剛剛聽到燒鵝時已經開始流出哈喇子，當即如小雞吃米一樣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