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3章 偽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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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爭是殘酷的，但又從來都無法真正意義上的避免！」

    越過古碑之後，江楓低語道，內心深處，感慨叢生。

    有很多的人認為，戰爭是可以避免的，在江楓看來，卻不以為然，任何一種文明形態，任何一種社會秩序，其進程的推動，往往都是與一場又一場的戰爭，有著莫大的關聯。

    戰爭不僅僅意味破壞，也意味重建！

    當然，江楓有這樣的認知，倒也並非表示，江楓期待戰爭降臨就是了！

    「這才是真正的淨土！」

    一旁，禹笙不停的感嘆，她來自古來有之家族，所接觸過的以及所見識過的，遠非江楓所能比擬，然而，依舊是不停的發出這樣的感嘆。

    這裡的一切，都是以一種嶄新的面貌，呈現於眼前。一切都是那樣的完美，像是神話傳說之中的世外桃源。

    「仙宮真的是淨土嗎？」江楓問道。

    眼前所見，誠然如此，但造化仙宮歷浩劫而存，江楓可不會天真的認為，這裡會是淨土。

    眼前所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實的，殺戮在未曾降臨之前，絕不表示是不存在的。

    危機從來都是潛伏在看不到的地方，越是平靜的表象之下，往往越是激流暗涌！

    況且，江楓覺得，此番進入仙宮，未免太過順利了點，固然減少了諸多麻煩，可未必是好事。

    雖說江楓並不想去打擊禹笙的積極性，但不得不說，實情正是如此，越是到了這樣的一步，越是不容有半點懈怠，否則的話，估計到頭來，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前方，伏長風等人離去已遠，不只是虛靈犀，能夠看出來，伏長風和禹悟本在越過古碑之後，情緒亦是多多少少，有些焦躁。

    他們對造化仙宮有著遠超常人的了解，很是清楚，走到這一步，造化仙宮露出真容，方才是這一場大造化的開始！

    江楓與禹笙一道前行，忽然之間，在那極遠之處，一道黑色的影子一掠而過，抬眸望去，江楓眉頭微皺。

    那是黑影，消失了一段時間，而今再度重現。

    原本就神秘莫測的前者，不知不覺間，愈發顯得神秘，一舉一動，都是透著不可言說的意味。

    「他要做什麼？」江楓低語。

    黑影剎那出現，剎那消失，行跡詭異之極，江楓有著一種強烈的感覺，那黑影，是專程出現於他的視線。

    也就是說，那是暗示。

    難免就是讓江楓好奇黑影有著怎樣的用意。

    「跟我來！」朝著禹笙一招手，江楓示意道，二者迅速朝著黑影消失的方向行去。

    時間不長，江楓就是見到了黑影的真身，果不其然，黑影在那裡等著他。

    看到江楓，黑影一聲怪笑，說道：「小傢伙勉強可教化。」

    江楓就也是笑了笑，說道：「不知前輩有何指點？」

    「指點？」黑影又是嘿嘿怪笑，說道：「你倒是聰明的緊，現在，我就有一份天大的機緣要送給你，就看你能否抓住。」

    「哦？」

    江楓有所訝然，卻不知黑影所說的機緣，會是什麼。

    不過觀黑影的行為，赫然是有意要避開虛靈犀等人，江楓情知，事情絕然不會太簡單，不然的話，黑影斷然不會這般謹慎。

    只是，此前見識過此人瘋癲的一面，江楓亦是清楚，就算當真有那樣的一份機緣，只怕也不是那麼好得手的。

    「啪！」

    正當江楓想著這些的時候，黑影忽然出手了，一巴掌直接將禹笙拍飛，暈死過去。

    「小女娃娃太礙事，有些事情，不是她有資格知道的，而且，對古來有之家族那些傢伙，我向來沒有好感。」黑影這樣說道。

    江楓不悅，如果有些話不方便被禹笙聽去，大可示意禹笙離開，何必如此？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難不成，你想要和那女娃娃結為道侶不成？要說是虛靈犀那個女人，以我來看，勉強合適。」黑影大大咧咧的說道。

    頓時江楓哭笑不得，他和禹笙的關係，實際上是一種依附的關係，江楓非常清楚，這一層關係，等到離開古墟之後，就會自動結束。

    此點雖說沒有和禹笙交流過，但二者自有一份默契在，並非黑影所想的那般。

    不然，若是換成其他的關係的話，江楓又豈會眼睜睜的放任黑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動手？

    他若不允許，黑影斷然不會有染指禹笙的機會！

    「奈何，虛靈犀那女人，一看就是短命相，可惜了。」砸吧著嘴巴，黑影甚為隨意的說道。

    「短命相？從而說起？」江楓問道。

    黑影喋喋一笑，說道：「小傢伙，難道你就從未想過，仙宮為何會陷落在這裡嗎？」

    「嗯？」

    聞聲，江楓心思微動。

    這個問題，江楓並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在江楓所考慮的諸多問題之中，這個問題並不是重點，方才是忽略掉了。

    這時候聽黑影說起這話，江楓怎會不知，或許是另有隱情！

    「小傢伙，難道你亦不知，當世之所以出不了聖人，與這仙宮，有著脫不了的干係嗎？」黑影又是說道。

    他的眼神漸漸顯得瘋狂，似極了之前表露的模樣，有著濃烈的歇斯底里的味道，但也是難以分清，這是真實的狀況，還是故弄玄虛。

    「古皇號稱獨斷上古，這話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黑影神神秘秘的說道。

    「還請前輩詳細說來。」江楓雙手抱拳說道。

    「不說了……不說了……說的已經夠多了！」然而黑影搖頭晃腦，很是乾脆的，要將這個話題給結束。

    江楓愕然無語，黑影則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說道：「言歸正傳，這些廢話多說無益，反正呢，有些事情，該你知道的時候，你自然會知道，而不該你知道的話，知道的多了，百害無一利！」

    江楓心中升起無名怒火，很想將眼前這個傢伙給暴揍一頓，一連深呼吸好幾口氣，方才是將心頭的那股躁動給壓制下去。

    很顯然，黑影是故意如此，為的就是調動他的好奇心，至於黑影這般做的目的是什麼，顯而易見，與黑影所謂的機緣有關。

    不得不說，黑影成功了，對於黑影所說的那份機緣，江楓的興趣，更為濃烈了幾分！

    「仙宮之內，有著古皇座下十二尊天尊法身，其中每一位天尊，都是有著抗衡聖人的無敵實力！」黑影說道，總算是將跑偏的話題，硬生生給扯了回來。

    「等等，尊者豈能與聖人抗衡？」將黑影的話打斷，江楓問道，簡直要懷疑黑影是不是瘋了。

    「無敵尊者，方才有被稱之為天尊的資格！」黑影冷笑，擺手說道：「你所走的就是一條無敵之路，難道，沒有一點感同身受？」

    江楓默然，儘管依舊覺得，黑影這話有些荒誕，可自身所走的就是一條無敵之路，自也是很清楚，這條路意味著什麼。

    尊者抗衡聖人，看似瘋狂，實則，未必沒有可能。

    「而且，我說的，不是普遍的情況，而是特指。」黑影說道。

    「特指？」

    聽到這兩個字，江楓臉色驟變，他看著黑影，臉色變幻不定。

    「看樣子，你已經明白了。」黑影就是大笑，說道：「自仙宮陷落，當世就從未有過聖人，古來有之家族也好，聖地和新聖家族也罷，那些老傢伙，充其量，只能稱之為偽聖罷了，妄稱聖人，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

    這是顛覆性的秘聞，江楓心境震盪，久久難以平復。

    從黑影這話不難得知，仙宮陷落的年代，遠在古來有之家族誕生之前，更遠遠在聖地和新聖家族誕生之前。

    四大古來有之家族各有一處古墟，四處古墟相連，表面看來，似乎這是屬於古來有之家族的選擇，實際上，正是由於古墟的存在，方才是有了後來的古來有之家族。

    消息是爆炸性的，饒是江楓一向心性篤定，此刻都是有些頭昏腦脹，難以將之消化。

    「這就是我所說的機緣！」將江楓的反應納入眼中，黑影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要怎麼去做？」強行抑制心頭的悸動，江楓沉聲詢問道。

    「成聖之路早就碎斷，無法接續，在這個世界，天尊就是修行路的終極，只要你能夠得到其中的一尊法身，你自當就會明白你該怎樣去做，用不著我現在就來教你。」黑影慢條斯理的說道。

    「多謝前輩指點！」江楓誠心說道。

    黑影哈哈大笑，說道：「孺子可教也。」

    他示意江楓可離去，此間之事，萬萬不可泄露，江楓誠心受教，抱著昏迷的禹笙快速離開。

    「偽聖？真的是這樣嗎？」背過身去的瞬間，江楓眸光急劇閃爍。

    江楓從來不會自作聰明，但是，黑影的種種說辭，便是連其中的每一個符號，無疑都是值得商榷。

    真與假，或許只有黑影一個人知道，但並不妨礙江楓的懷疑。

    況且，點頭之交罷了，江楓可也不會天真到認為，黑影會大方到送他一份機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黑影透露的越多，就越是能夠看出來，黑影的熊熊野心。

    這時候，江楓又是想起了黑影的來歷，後者，當真是和新聖家族有關嗎？還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打算利用他，因此隨口，編造了這樣的一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