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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夢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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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聽見陳圓圓這樣發問,沈絡失神地搖搖頭,也許沈絡早就已經猜了出來,可就是不敢相信罷了。書神屋 m.shushenwu.com

    陳圓圓見沈絡這般,便說道:「沈公子,我也就不和你繞彎子了,不管你是否已經猜到,我還是將我知道的一切說與你聽。」

    說到這裡,陳圓圓頓了一頓,說道:「三年前,宮中田妃的父親田弘遇去應天府尋樂,不巧我與他在那秦淮河邊撞見,看到這等淫賊的眼神,我便逃了回去,只是誰也不曾料到,與他同路的人裡頭竟有認識我的,他們為了討好田弘遇,便將我的棲身處說了出來。」

    「當晚,田弘遇仗著自己女兒是寵妃的身份,強逼我拼桌陪酒,我自是不從,與他理論起來。誰料那廝竟在威逼利誘之下將我家老闆買通,第二日一早我就被擄到了馬車裡,一路帶到了順天府中。自那時開始,我就成了田弘遇專門的伶人。」

    「半年之後,田妃病逝,田弘遇在宮中沒了靠山,當時手握重兵之人只有調往陝西的孫傳庭將軍和鎮守山海關和錦州的吳襄父子,田弘遇為了保全自身,竟將我送給了吳三桂。」

    「那時候吳襄父子跟著洪承疇與清軍在錦州鏖戰已有兩年,深得朝廷信賴,可誰知這吳三桂也是一個色胚,堂而皇之就將我納成了妾室,連自家髮妻都不相見了。」

    「又過了半年,也就是兩年前,滿清大舉南下來打錦州,錦州十一萬守軍一個措手不及,一時間死了好幾萬,洪承疇被清廷俘虜,吳襄把殘兵駐紮在寧遠,自己跑回了山海關。吳三桂的舅舅祖大壽跟著其他人投降了。」

    「從那以後,我就發現吳三桂有些不正常了,隔三差五就有信件從關外送來,漢文的有,滿文的也有,他看完信件之後全都鎖在一個箱子裡,里外里三把鐵鎖,鐵鎖鑰匙就連睡覺都要放在身邊。整件事情最不正常的,就是時隔兩年,竟沒有一條錦州城淪陷的消息通過山海關,似乎是吳三桂將這些消息全都封鎖在關外,或許為的就是在朝中舉足輕重的地位不受影響。」

    沈絡聽到這些話後,有些疑惑地問陳圓圓道:「陳姑娘,你是如何知道這些的?據我所知,涉及到戰事的,都應該是機密啊。」

    陳圓圓聽後說道:「吳三桂每日與我廝混,他們談及這些的時候都是在寢房旁邊的側廳當中,不知為何也從來不迴避我,只怕是他只將我當成了普通的青樓女子罷。」

    說完,陳圓圓又對沈絡道:「沈公子,或許你應該明白了,為何兩年前就已經失陷的城池,如今還是握在他們父子手中?為何談論軍機的時候都在我耳邊不避諱,關外的來信卻不讓我知道?為何他們父子二人將錦州淪陷的消息封鎖得死死的,關內依然不知道?」

    沈絡早就知道了其中道理,只是聽見陳圓圓將這事情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之時,沈絡再也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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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慮,這吳三桂與吳襄父子二人,竟真的與清廷暗通款曲。

    陳圓圓此時站起身來說道:「沈公子,我已經出來許久,再不回去就真的要被吳三桂懷疑了。早先在秦淮河就聽見沈公子諸多神通,多餘的話我已不說,雖然可惜了公子這一身的才能,只不過人各有志,驚天動地還是碌碌一生都是在一念之間罷了,可是,公子既然沒有看見雲姐姐最後一面,怎能就從一個小人口中相信她真的死了?」

    陳圓圓這一番話,仿佛一個驚雷一般,劈在沈絡的身上,是啊,那日只憑康鶴年一句話,赤白雪便死了,可一不見屍首,二不見遺物,怎麼就信了康鶴年,斷定赤白雪已死?為何自己竟不信好,只信壞?

    沉思良久,沈絡終於回過神來,剛要想與陳圓圓告別,卻見這個小院當中只剩下自己和面前空空的桌椅,陳圓圓早已走遠。

    今日城門戒嚴,許是已經出不去了,索性沈絡也就在這處破落小院當中住上一晚。第二日清晨,沈絡早早起身,隨著第一批行人出了城去。

    錦州城兩河相匯,三面環水,沈絡出了城門,過了橋往南走上一里,一處私驛便赫然出現在眼前。

    自崇禎元年起,南澇北旱天災不斷,朝廷撥下千萬兩白銀賑災,可在東西兩面征戰之下,這些銀錢無異於杯水車薪,連年旱澇,連年稅款欠收,國庫日漸空虛,無奈之下,大明只得裁撤大批官驛,並增加官驛通行費用,天災持續六七年時間,餓殍遍地,路邊野屍無人掩埋,導致瘟疫四起,北方大地十室九空,百姓山窮水盡,破產者無數,只得變賣土地房屋苦苦支撐。黎民窮困,萬姓流離,能夠租賃官驛車馬的人少之又少,在這番情景之下,各處城池驛站旁皆出現民間私驛。


    私驛的車馬租賃較官驛來說,所花費銀錢可算是天上地下的差別,這就導致私驛生意更加紅火,許多地方已成規模。可越是紅火,隱藏的危險便越是明顯,近兩年來,山賊盜匪也將手伸向私驛,心情好時,將客人送至目的地,心情不好時,或見到稍微寬裕的人家,便帶到一處僻靜地方殺人劫財,沈絡曾經便與齊妍兒一起吃了私驛的虧,這才認識的拔都。

    一想到拔都和齊妍兒,沈絡更覺心中發慌,似是有千鈞巨石壓在胸口,讓自己喘不過氣來,可如今身上只剩些許散銀,官驛是萬萬承受不起的,自己的身體也廢了大半,就算知道危險,也只能去私驛租賃車馬。

    錦州至山海關只有一條官道,沈絡坐上馬車,一路從錦州南郊途徑寧遠行至山海關,幸而在錦州醫館中治療之時便換上了漢人衣裳,若非如此,在山海關處必會被盤剝審問。

    馬車行至昌黎府郊外,便將沈絡放下,這輛馬車本就只到昌黎,若是沈絡要去其他地方,還需另租一輛馬車,這就是車行的規矩。

    沈絡下了馬車,長長嘆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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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兜兜轉轉,竟又回到這個地方,回想當初,與赤白雪並馮昭一行三人往關外而去,在此處歇腳時是多少意氣風發,一首《觀滄海》頌得豪氣干雲。

    沈絡慢慢向碣石而去,卻再也登不上那座小山,沈絡站在山腳之下,遠遠仰望著山頂,不見了那日的風采,只剩下滿腔的鬱氣。

    「夜來攜手夢同游,晨起盈巾淚莫收。漳浦老身三度病,咸陽宿草八回秋。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阿衛韓郎相次去,夜台茫昧得知否?」

    這首《夢微之》本是白居易寫給元稹的詩,此時沈絡吟唱出來,竟是如此的貼切,似是其中每一句唱詞都是為此時的沈絡而寫一般,將這首詩念出後,沈絡不禁又流出眼淚來。

    「施主,貧尼這廂有禮了。」正當沈絡傷嘆之時,一個女人聲音從他身後響起,倒是將沈絡驚了一大跳,待沈絡轉身一看,才發現來人竟是一位比丘尼,沈絡略微拱手,道了一聲「師傅」。

    只見那比丘尼捻了一個佛禮,另一手握著一面缽盂伸出,對沈絡說道:「佛佑施主,貧尼敢向施主化一些緣法。」

    沈絡看著面前這位比丘尼,只見她形容消瘦,面色黃蠟,只覺她也是一個流離之人,當即從衣帶上解下錢袋子來,從這同樣消瘦的錢袋中拿出幾十個崇禎通寶來,放進比丘尼的缽盂之中。

    那比丘尼得了錢,也未離開,只在沈絡身邊坐下,緩緩說道:「施主甚善,貧尼索性為心中亡人誦經超度罷。」

    沈絡聽這話,詫異地看著身邊這個比丘尼,問道:「師傅如何知道我心中所想?」

    那比丘尼也不回答,將渾身法器解下,便閉上眼睛開始念誦佛經,沈絡也不再問,只閉上眼睛靜靜聽著,此時他腦中浮現出齊妍兒、赤白雪和馮昭的臉,也努力回想鬼谷門的眾人,沈絡這才發現,與自己相好的人,竟然都一個個去了,或許自己就是一個災星罷。沈絡思慮半晌後,那比丘尼才將這《地藏菩薩本願經》頌完。

    只見那比丘尼將法器又穿回身上,向沈絡捻了一個佛禮,說道:「施主方才所念詩文和臉上神色,俱是悼念故人表現,貧尼又何嘗不知?」

    沈絡聽後沒有說話,將頭轉向碣石山頂,心中暗暗道:悼念?我這個瘟神災星還有沒有資格去悼念他們?

    看著沈絡沉思良久,卻仍沒有要開口回答的意思,那比丘尼笑了,這一笑將沈絡弄成個丈二和尚,一臉疑惑看著對方。

    那比丘尼見沈絡終於回過神來,便問道:「施主眼中疑惑,心中更加疑惑,是否是因為貧尼方才一笑?」

    見沈絡點點頭,那比丘尼才又笑道:「施主心有迷津,貧尼才有此一笑,哭與笑皆是為施主心中引渡,那何不以笑代哭?若施主不棄,貧尼可在渡頭,為施主掌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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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夢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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