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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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是在前面村口的燒餅鋪相遇的，由於是午飯時間，人滿為患。白猴兒覺得這是自己賺錢的機會，他丈著自己是武者的身份硬是擠到了第一位。他做起了排隊代購生意。

    黃小曉也這麼覺得。於是他也擠到了前面。

    兩人身體抵在一起，一同發力，把老闆的放燒餅的桌子擠倒在地上。

    「棋逢對手！」

    「棋逢對手！」

    他們覺的這就像英雄惜英雄，百世修來的緣分一樣難得。

    然後被老闆舉著大蒸籠追了八條街。追就追吧，還大喊捉賊。可哪裡想二人速度如此之快，一轉眼就消息在街角。

    黃小曉「在下黃小曉，仁兄如何稱呼？」

    白猴兒「我叫白猴兒，家住六水胡同，十三號二樓第三個房間。今年二十一歲，黃級二層實力。」

    黃小曉知道四水胡同是在貧民窟的腹地。但這並無大礙。

    不過他還是一陣無語，我就問你叫什麼，又沒問你住哪裡，實力怎麼樣。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雖然我家裡沒什麼錢！」白猴兒見黃小曉不說話，就急了。尤其是他長袍邊緣的金線紋路像是在嘲弄他只有二樓的一個房間。

    「哪有哦。看你樣子應該是個傭兵吧？」黃小曉試探的問了句。

    白猴兒見他不似穿著的窮凶極惡，這會臉色才好看點「嗯，白銀權限。」

    他咬字很清晰，說白銀二字時就像一個軍官報自己的軍銜一樣響亮。可以清晰看到他眼裡的榮譽感，他就是塔丹爺爺眼裡的英雄吧？

    黃小曉看了眼他那尖尖的頭一眼，僱傭兵大概是他作為社會低層人唯一的門面了，就像那些粉著石灰的新房子。

    「這麼厲害，我今天剛在僱傭兵聯盟註冊。」黃小曉滿臉的嚮往之情。就差抱他的大腿了。

    這會他好受多了，一個青銅的菜鳥而已。「怎麼，來這裡做任務？你實力怎麼樣？」

    「黃級二層，獵殺兩頭黑甲蜥蜴。」

    黃小曉如實的告訴了他自己的目的。於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白猴兒看著黃小曉手上的黑匕首舔了舔嘴唇「5金幣怎麼樣？買你這破匕首。你穩賺不虧，反正你也不用這東西打架。」

    「不賣。」

    黃小曉把剮下來的黑甲丟進自己帶的皮袋子。並沒有過多的在匕首這個話題上跟白猴兒糾纏。

    「總共6隻，一人3隻，我要一隻大的。」黃小曉想拿那大蜥蜴的甲面給自己做身內甲。

    白猴兒笑了笑，他是個識貨的主，那小匕首能輕易的把黑甲蜥蜴的甲面劃開一看就不是凡平。但一看黃小曉並沒有交易的想法也就算了。

    一把鋒利點的匕首而已，能比得上實打實的黃級武器？等把那幾張皮賣了再加上存了幾年的金幣自己就去黑市淘個有黃級的武器。

    「既然你拿了一隻大的，我就要三小的好了。不過你得補我2金幣。」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這是用力氣拼出來的東西，白猴兒可不會客氣。

    「好。」黃小曉爽快的答應了白猴兒。

    兩人拖著近300斤的6塊黑甲走出黑森……

    回到凌城已經是黃昏，白猴兒說有事已經離開了。

    「交任務。」黃小曉看著眼前這個凹凸有致的美女。

    「身份牌，傳票，任務物品。」

    聲音清冷，入耳極脆，黃小曉不禁為之迷醉。

    「身份牌，傳票，任務物品，沒有的話不要擋著後面朋友的路！」麗娜對黃小曉直勾勾的眼神表露出厭惡。

    「哦哦哦，等下。」他慌忙的把鐵牌子雙手遞給麗娜。

    一邊把黑甲蜥蜴皮丟在櫃檯上一邊問「您怎麼稱呼？」

    麗娜指了指自己胸口別針上掛著的工作牌，白了黃小曉一眼。

    紫色的頭髮，藍色的大眼睛，是北方貴族特有的特徵。

    「麗娜小姐……不知道您在這裡工作多久了？」明顯的沒話找話讓黃小曉顯得很沒教養。

    她沒理他，手上的鵝毛筆加快速度。

    「好了，軍功已經記錄好了，這是22個金幣。」筆是丟進墨水裡的，濺了幾滴在桌子上。

    黃小曉見自己直接被無視了感到很傷心，收了金幣和鐵牌灰溜溜的逃出了大廳。

    不就是搭個訕嘛，不想鳥，你敷衍一下我也好嘛。他叼著根草，吸著裡面特有的腥澀味。

    兩個長袍青年從他身邊路過

    「聽說沒？帝國又在招收有實力的僱傭兵去前線打仗。」

    「去當炮灰？精靈的魔法大炮可不會跟你開玩笑。」

    另一個立馬爭辯道「當僱傭兵你有出息了？一輩子就掙幾個金幣，還想不想封官封爵了？」

    「封官封爵輪得到咱倆？……別他娘瞎做夢了！」

    「老子今年才20，誰跟你說做夢了，今天我就把話撂這裡。前線我他娘的還真就去定了！」

    ……

    走遠的倆人遲遲沒有爭出個勝負，一路吵著消失在黃小曉的視線。

    「有心事啊？」

    黃小曉的肩膀被人拍了下，憑著本能，他的手迅速的反身一探。不料卻被來人狠狠地抓住了。

    連嘯看著面色通紅的黃小曉哈哈大笑，把捏牢的手慢慢放開。

    「原來是你啊，上次真的很謝謝你。」黃小曉晃了晃被捏的發紫的手，讓血管里的血流動起來。

    「上次已經謝過了，就不用你再謝了。看你一個人在這裡，是不是有什麼心思？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給我這個陌生人講一講？」

    連嘯是帶著目的來的，但不好直接提及。所以準備先探探口。

    「我能有什麼事，剛把任務做了。隨便找個地方坐一坐。」黃小曉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連嘯。

    如果是白猴兒的話，他可能就會說，能有什麼事？不就是被美女冷遇了一回嘛！可這是連嘯，一個陌生人。雖然這並不重要。

    但他也是一個老兵，代表著危險和巨大的殺傷性。

    「真的麼？被女人拒絕也是沒事嗎？這是我今年聽到過最冷的笑話。」連嘯像是早料到黃小曉不肯說實話。

    「這……這不要緊。」黃小曉強行淡定了一下。

    「哈哈哈，好，小兄弟是性情中人。我叫連嘯，我交你這個朋友。」

    連嘯把手伸了出來跟黃小曉握了一下。怎麼樣，該你介紹自己了吧？我就不信我還拿不下你。

    果不奇然，黃小曉很上套，見連嘯伸出手就握了上去。不過本著謹慎小心的意思，還是只說了名字。

    「連大哥好，我叫黃小曉。黃色的黃，大小的小，晨曉的曉。」

    小伙子太謹慎了吧。

    「看你才十五六歲的樣子就自己出來掙錢，家裡有什麼困難嗎？」

    連嘯對黃小曉身上的貴族長袍視而不見。他認得不少公子哥，都不像黃小曉這樣柔弱和小心。就像爵位這種東西，它代表著無上的榮耀，如果你是一個貴族的話，你一定會時常把它掛在嘴邊，甚至將之刻入你的日常和想法。

    「沒有，我現在是個孤兒。」黃小曉這會覺得有些東西也沒什麼好瞞，乾脆告訴他得了。

    像身上這件長袍，大概也只能遮遮那些沒見識的人的耳目。像那些在社會上混跡多年的油子們從黃小曉粗鄙的言行中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卑劣出身。

    「哦，原來是這樣啊。難怪你那麼晚了也不回家。原來是回去沒人給你煮飯……」連嘯難得幽默一下，臉上的幾處刀疤擠在一起。

    笑的真難看，黃小曉像被刺了一樣，內心不住諷刺他。

    「這樣也好啊，誰也管不著。地做床天當被，人死軟朝天！」

    黃小曉在沒喝酒的時候豪邁起來到像個憤青，讓人覺得好笑的同時想一巴掌抽在他的腦門上。

    一旁的連嘯繼續逗他「嘴硬！你就不怕你的床上爬著蛇，你的被子下著雪？人死後被人翻過身去扒了衣裳和褲子？」

    「不可能的，我會一一把他們……幹掉！」語無倫次，又有點強詞奪理。

    「就你？你一個人打得贏10個人嗎？別人被打了還能哭爹喊娘呢？你呢？你只能地床天被的躺著！你只能被人翻過來扒光衣服！」

    「我……我不喜歡打架！」黃小曉梗著脖子，臉色通紅。

    他有些氣，你幹嘛要跟我過意不去呢？我又沒得罪你。

    黃小曉想走但邁不開步子，一個人去哪裡呢？那種孤獨的感覺在他的心上打了個結，讓他呼吸不暢。使他不得已把身子躺在草地上大口喘氣。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連嘯把黃小曉從地上拉了起來，像拖著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這是一家酒館，圓形的結構，分兩層，第二層能借著中間的空看到第一層的中間。坐滿了人，大家都是一身黑色的西裝，除了連嘯旁邊的黃小曉外。

    可沒人注意這個白袍青年，大家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酒館一層中間講話的中年人，梳著大背頭，一搓好看的方形絡腮鬍，魁梧的身材像是他洪亮聲音的源泉。

    「諸位同仁，諸位嚮往著自由的先生們，我們在烈火城設立的臨時基已被蛛影組織搗毀……我們要反抗！我們要自由！」中年人激昂而有磁性的聲音極具感染力，讓在座的人們群起激憤。

    黃小曉看了眼旁邊的連嘯，他也跟著大聲疾呼。但是眼角卻餘留著空白的情緒。

    連嘯明白，自己是個沒地位的種。在這種場合的狂熱是他迎合著對政府不滿的釋放，卻又為現實所迫，狂熱又能怎樣？難道改變世界也要和自己這個不過區區黃級三層的人掛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