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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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四）

    【夢境】

    仿佛做了很長的夢,??清彥醒來時一身冷汗。

    他將夢境的內容回憶了一遍，突然有了種無法言喻的感覺。

    於是他半夜爬沢田綱吉家的窗戶了（……）。

    他手腳並用爬到二樓去，然後敲了一下窗戶,??又敲了第二下,??他在敲第三下的時候reborn拉開窗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嗨reborn見到你很高興。」清彥開開心心地衝著reborn打了個招呼,??並且試圖伸出手ruarua小嬰兒。

    而reborn則用他的槍給了清彥打招呼的回應。

    清彥立刻敏捷地鬆開了左手,??右手掛在窗台上蕩來蕩去躲開reborn的子彈,??一邊盪一邊大喊道：「哇我這樣更像蜘蛛俠了耶。」

    reborn更加面無表情地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他的手指上。

    清彥嚎叫了一聲鬆開手,??而後抬手曲指擺出射丨出蛛絲的樣子,??reborn下意識躲了一下,??然後發現，無事發生……

    事實上,??清彥後背著地直接掉到了地上。

    這一幕讓reborn嘴角不留痕跡地抽搐了一下,??他從二樓窗台直接跳到了清彥的肚子上，這個重擊讓清彥發出了第二聲嚎叫。

    「解釋一下,??你的行為。」

    清彥原地打了個滾迫使reborn離開他的肚子,??接著清彥坐起來,??解釋道：「剛剛我突然想要從手腕上射出點什麼,??但失敗了,??看起來我只能尋求另一種方法了……」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脫丨褲子。

    reborn：「……」

    reborn一記飛踢阻止了清彥,??接著手腳並用把清彥打得抱頭鼠竄：「你還是死一死吧。」

    打了好一陣後reborn才停下,??說道：「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嗎？」

    清彥露出幸福的表情：「啊,??真是懷念的感覺,??這樣的reborn真不錯。」

    reborn：「……你瘋了嗎。你的腦子,??終於壞掉了嗎。」

    清彥突然間用手指瘋狂地鑽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鑽一邊癲狂地說道：「走著走著，就散了，回憶都淡了；回頭發現，你不見了，忽然我亂了。1」

    reborn：「說人話。」

    清彥放下手，深情地說：「好吧。我只是突然間意識到一件事。」

    reborn：「說。」

    清彥重新躺回了地上，他望著漆黑的夜空，乾巴巴地說道：「十年後火箭炮，我當時去的那個未來，並不是很單純啊。」

    reborn：「……」

    清彥看了過去：「嗯？」

    reborn扭開了頭：「與我無關。」

    清彥：「啊？？？」

    清彥忍不住坐了起來：「這當然與你沒關係，不過reborn你這個反應就過頭了啊，你有事瞞著我——你原來早就知道啊！阿綱也知道啊！你們都知道啊！！！」他說這話時一臉驚嘆。

    reborn一本正經用嬰兒可愛的語氣說道：「未來有諸多可能性，不同的時間線會發展成不同的樣子，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我們過好現在的生活就好了。」

    「這倒是。」清彥說：「不過大人版的reborn還是挺帥的。」

    reborn看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顯而易見的話。以及如果你是要提那段時間線的話，你應該注意到的不是這個。」

    「嘛。既然是與現在的我無關的事情，我只需要關注一些輕浮的東西就好了吧。」清彥用輕飄飄的語氣說道。

    reborn抬腿敲在清彥的肩上，讓清彥重新倒在地上。

    「又被打了。」清彥說道，「怎麼又打我。」

    「讓輕浮的你腳踏實地。」reborn說。

    「嘛……我知道你的意思。」清彥說，「我又不會做出那些事兒來，那也是特殊背景下的我嘛，不是有句話是，沙雕樹下沙雕果，沙雕果下你和我……」接著他又被reborn踹飛了。

    「你今天說的這種話已經夠多了。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reborn兇巴巴地說。

    「好吧。」清彥搖頭，「這不是歷經滄桑後金句頻出麼。」

    reborn這次倒再說什麼。

    清彥：「說起來阿綱居然會那樣……貌似這個世界他也有點壓抑，那reborn你說會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性，我是說……」

    「沒有。」reborn直接打斷了清彥的話。

    清彥：「哎呀？」

    reborn：「雖然頂著同樣的名字，也可能擁有相同的心態，但另個世界的沢田綱吉和reborn以及千葉清彥對於我們來說是『其他人』，像是白蘭和ghost一樣實實在在不同的人，你若偏要去挖掘的話，每個人都可能黑化，每個人都可能做出……嗯，崩壞之事，所以我剛剛就說了，考慮這種事毫無意義。」

    清彥點頭：「reborn你好堅定啊。」

    reborn淡淡地說：「畢竟經歷過一次真正意義的重生了。」

    天性浪漫的義大利男人，冷酷帥氣的第一殺手，為了責任被迫成為嬰兒，實力大打折扣的同時，還丟失了成年人的身體。他的這個身體，雖然沒人敢在他面前嘲笑他，但他知道黑暗世界有不少人私底下議論過，而那些話也傳到過他的耳朵里。對此不無動於衷，那是不可能的。

    reborn還想說幾句，突然聽到清彥說道：「既然是無關的事情，那豈不是我可以肆無忌憚的磕cp？」

    reborn：「……」

    想了想，他還是一腳踩在了清彥的腦門上，並且冷酷地做了判斷：「你沒救了，果然你還是去死吧。」

    【……】

    01

    「說起來今晚過了十二點你就成年了吧。」

    清晨在吃早飯的時候，正在看報紙的中原中也忽的問道。

    清彥差點把牛奶嗆進肺里，他咳嗽了半天，中原中也用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咳完後清彥繼續吃飯，而中原中也將報紙翻到了下一頁，頭也不抬地說：「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於是清彥只好說道：「……是的。」

    接著他硬著頭皮等中原中也說下句話。

    對方卻什麼都沒事說，繼續看報紙。

    好吧……

    清彥當然不抗拒這種事來，事實上他一直都挺期待的。

    中原中也有原則，但清彥可沒啥原則。

    不過，期待並不意味著，這樣直白地說出來時，自己會沒有任何羞澀感。

    白天正常工作，清彥去找中原中也進行工作交接的時候，正在打電話的中原中也用手勢示意讓他去那邊的桌子上自己找文件。

    中原中也的辦公桌總是整理地井井有條，所以清彥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單據。

    つがる餐廳的預訂單。

    つがる是橫濱這裡新開的高級餐廳，食物的價格即使是如今的清彥也覺得過於高昂。看起來中原中也今晚打算在這裡給清彥單獨慶祝生日，以及放在這裡是故意讓他看到，好讓他知曉這個信息。

    清彥還挺喜歡這種事先溝通的，凡事都要溝通嘛，如果弄不好的話，驚喜說不定就成了驚嚇。

    他拿了文件後將預訂單放到了抽屜里，表示自己已經看過了。

    中原中也還在打電話，清彥走過去和他告了個別，親吻了下他的臉，正要離開的時候被中原中也拽住。

    中原中也用一個手捂住手機，另個手按住清彥的腦後，深深吻了下去。

    侵襲如火的吻只持續了幾秒，清彥就感覺周遭一切聲音淡去，只留下了自己如驟雨般急促起來的呼吸。在他差點發出聲音的時候中原中也又用深吻將那聲音吞了下去。他放開他後，唇角勾起一個有點痞帥的弧度，並且將手指放到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同時對著電話說道：「嗯我在聽，晚上的行動我大致有計劃了……」

    做了這樣的事情後，中原中也居然開始繼續工作了。

    留下清彥一個人調整呼吸，憤怒地用手指戳了戳中原中也的胸膛，戳得非常用力，差點把中原中也給戳岔氣了。

    也算是危險動作請勿模仿了。

    接著清彥就得到了中原中也愛的瞪瞪（……）。

    結果晚上清彥臨時街道了肅清叛黨的任務，中原中也陪他一起去。

    沒想到任務本就是一個圈套，敵人也沒料到中原中也會一併跟來，於是他們倆還算順利就擺平了此事。

    儘管還算順利，但是錯過了餐廳預約的時間。

    戰鬥時沒空接電話，預約自動取消。

    清彥看著外面濃郁的夜色，想著自己好像應該道個歉。

    這屬於是工作耽誤了正常生活。

    他剛要張口，就聽到中原中也懊惱的聲音：「抱歉。」

    這讓清彥愣了下：「啊，老師你為什麼道歉啊？」

    「如果我再快一些擺平這些人的話就不會耽誤你的生日了。」中原中也低頭看了眼瑩瑩發光的電子表，此時已過了午夜十二點，「算了，走吧。」

    02

    坐在車上時，清彥明顯感覺到中原中也心情不虞。

    車輛行駛的方向不是港口mafia，也不是家裡。

    中原中也倚在車窗上抽菸，他的半個人隱在黑暗中。火光明滅，照亮了他的手指，星星火火倒映在他的眼睛裡，很漂亮。

    他的另個手在玩著打火機。

    整個人仿佛是一幅畫。

    中原中也真的很適合出現在這樣以夜晚、霓虹燈為背景的場景中。

    「從剛剛起就一直在看我啊。」中原中也掐滅了煙，轉過頭，英氣的面容從黑暗中顯現出來。

    「從老師出現在我的世界中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注視著老師了。」清彥說。

    中原中也唇角微微上揚，他用手拍了拍清彥的頭：「好了，我們一起去吃東西。」

    「誒，不用換衣服嗎？」清彥問道。

    他們剛從任務地點回來，身上還有著大片大片的血。

    「預約無效了，這不得仗勢欺人麼，血無所謂的。」中原中也說。

    十分鐘後，清彥便知道了『仗勢欺人』的含義。

    身穿黑色西裝的小弟們開路，中原中也和清彥徑直踏入飯店中，驚動了正在用餐的其他客人。

    冰冷的殺氣和滔天的氣勢從中原中也身上恣意釋放出來，這些東西已經成為他的日常，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了。

    「先生，請、請出示您的預約……」服務生戰戰慄栗地上前詢問，畢竟是這種等級飯店的服務生，所以是見過一些大世面的。

    「打算用這個預約。」中原中也將手（晉江）槍放到桌上，眼中什麼情緒也沒有，聲音也只是尋常：「可否，行個方便？」

    他說這話時，腳下的地板發出了沉悶的響聲，按理說這樣的地板即使是身材龐大的巨人用力跺腳也無法踩碎的，但此時此刻地板就這樣發出了哀鳴。

    這是中原中也在展現自己的力量。

    異能者的可怕力量讓看不見的壓迫感拉滿。

    03

    「即使已經回味了很多次但仍然感覺很神奇啊……老師居然會有這樣一面。」

    浪漫的燭光晚餐，精緻的生日蛋糕，外焦里嫩的牛排，配上中原中也鍾愛的紅酒。

    「畢竟當了多年mafia，」中原中也說，「雖然不常做，但仗勢欺人這種事兒也是會的。」

    清彥點評：「從老師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傳統霸總的魅力。」

    中原中也嗤笑一聲，「那我豈不是得應景做些事？」

    這樣說著他將清彥扯到懷裡，給了他個霸道總裁似的強吻……好吧，也不是強吻，因為清彥太配合了。

    愛好一定程度能反應出那人的性格來，從可樂到紅酒，中原中也的性格越來越沉穩。

    如果說用飲品來形容的話——清彥應該是波子汽水的類型。

    青檸與檸檬混合起來的味道，與尋常的碳酸飲料比較過於甜美了，所以在品嘗過它的味道後會認為其他碳酸飲料索然無味。

    用力搖晃的話會有白色的泡沫從瓶口湧出來，汽水在舌尖雀躍時帶來了十足的刺激感，刺激到幾乎讓感丨官融化的地步。

    「老師你……哇，用不著這麼暴力吧。」

    「因為你看上去很喜歡我這樣。你看，你的。已經興奮過頭了。」

    氣泡大量湧出，喉（晉江）結上下翻滾，碳酸飲料總是能緩解燥（晉江）熱，帶來清涼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在這裡基本屬於錯覺，焦（晉江）灼的熱度只會一路上升，最後沸騰——

    「呼。真是過分。」

    「是嗎，我以為這只是開始。」

    此時他的眼眸，如同盯上了獵物的狼一般，直勾勾的目光里透著幾分狠勁。

    劇（晉江）烈的呼吸讓胸膛起伏。

    「畢竟，吃西餐時有開胃菜，是正常事。」

    「誒——」

    【用霸氣的動漫語錄來描述那♂件事】

    清彥不緊不慢地說：「雖然很快就會結束，那就讓我先享受一番吧。」

    被打死（餵。

    【換成正能量的話】

    清彥：「我握住了你的未來！你要加油啊！」

    中也：？？？

    【換成熱血的話】

    清彥：「啊，這份噴薄而出的力量是什麼！2」

    中也：。

    【某個下午】

    那是在一起過了很久之後的某個下午。

    兩人去義大利出差，工作完成後便十指相扣在威尼斯的小巷子裡散步，消磨了一天。

    是很平常的一個下午，兩人只說了一些瑣碎的事情，散散慢慢，消耗時間，與尋常人沒有區別，與尋常的日子也沒有區別。

    但是，這下午的一切要素都是有意義的，儘管它們表面上看起來並沒有世俗上的意義。

    咖啡廳外濱海街道的風景，絳紫微白的桐花在風中微顫，以白色為主色調的乾淨街道，穿著各具風情花襯衫和花裙子的遊客。他們坐在咖啡廳的窗邊，咖啡的香味和海風的腥咸以及恬淡的桐花香，陽光似乎都被風吹起了褶皺，讓空氣中有了泛著閃著微光的漣漪。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一些沒有多少意義的話，四周有著各種聲音，車聲，咖啡廳里的鋼琴聲，外面人行道過窗戶的聊天聲，還有風聲和若有似無的海浪聲，但不知怎麼就覺得此時的環境安靜極了。很舒服。

    後來他們一起離開。

    清彥記得，中原中也站起來的時候風吹過他黑色的長西服讓它輕輕揚起。他對他露出個笑容來，那笑容非常清朗，像極了從海邊奔來吹起他衣角的風。

    於是周圍的一切更加寂靜了。

    這個下午發生的一切都深深地映入了清彥的腦海中。

    原來有意義的不是某個事物，不是桐花和鋼琴曲，也不是陽光和大海，而是和中原中也在一起的每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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