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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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你不是神嗎？說吧，怎樣的代價！」應北晨似乎下定決心般看著我。

    「神是那傢伙，我只是被騙來的偽神，那些代價我也要不起」

    「那你還說你是？」

    「因為我和他也差不了多少，只是我更冷血一點」

    「怎麼說？」

    「因為，不管你付什麼代價，我都不會動心，因為那東西，我不需要」我往暗啞的篝火里添柴，讓其旺一些。

    一時間空氣都失去了活動的欲望，死死地凝固在我們周圍，僵硬的氣氛使本來就不相熟的兩人更加寡言少語。

    「好了，我的事就是個悲劇，不提也罷，就算給你知道，也沒什麼用途，說說你吧，你好像對山洞盡頭很感興趣？是因為她？」我試探性的開口，打破空氣的禁制。

    「你似乎很喜歡聽故事？」應北晨淡淡的掃了我一眼「自己的故事卻從不肯認真對待」

    「又扯回來了，你到底說是不說？」我不耐煩的揮揮手「不說算了，漫漫長夜咱就這麼耗著」

    應北晨搖了搖頭「我的故事沒什麼不可告人的，說說也無妨」言外之意，就是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似乎是身份使然，我對別人的故事有著非常重的好奇心，總想將一切都記錄下來。

    正是這份好奇心，讓我忘卻了他言語之中的譏諷。

    「快說！快說！」像是茶館裡等待下文的聽客，神色期待的催促著。

    應北晨理了理思緒「這要從哪兒說起呢？」

    「事件起因，全部過程，快快快......」

    「我曾在國家安全局工作，那裡事我不方便透露，在一次臥底任務中，我被敵方發現，囚禁在水牢中」

    「水牢？古代那種淹水的房子？」我不禁對其展開想像。

    「不，不一樣，你電視看多了」應北晨幽深的眸子閃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所謂的水牢並不是被水淹，而是...抽光你身體裡的所有水分，讓你成為一具活跳跳的『乾屍』，而不死去」

    「吸！」我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這不是普通罪犯所能做到的，隨即大呼「你踢到鐵板了！」

    「不錯！這鐵板硬到我根本無法觸碰，當初我的感覺就如同，自己是廢棄的抹布，被丟棄在無人能問及的角落，我清楚的明白，組織是無法和這些傢伙抗衡的，它們根本就不是什麼罪犯，它們只是本能的做讓自己舒服的事，根本就沒考慮法律是不是不允許，我們的滲入不過是為它們無聊的時間，送上一點點樂趣，我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一點點流失，而自己卻只能無力的躺在那，予取予求」

    「你知道一個自負且有著完美戰績的特工，被如同砧板上的肉一樣任其宰割，是多麽的憤怒嗎？而自己最看重的身手，卻根本沒來得及動一下，那是怎樣的挫敗？」應北晨深深的吸了口氣。

    我默默的看著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因為我...有著同樣的問題，每天都被這種無力所噬咬，不過也不盡相同，就如同沙漠裡被鏽死的水壺，裡面裝滿了水，卻也只能聽聽聲，喝不到。

    他是砧板上的肉，而我卻是鎖在砧板上的活老虎，只有你拿起刀，我才能咬死你，這種境遇是何其的相似，卻又相差甚遠。

    應北晨深深的呼吸著微涼的空氣，平穩了一下心態，繼續道「我以為我會死，就在我生命即將被榨乾時，一個飄忽的身影出現在我模糊的視線中，她輕輕的『咦』了一聲，溫潤的聲音略顯驚訝『這裡有人，竟然還活著？』隨即，我感覺，我的生命從她微涼的指尖，流淌回來。當我真正清醒時，就看到了她」

    「宮雪！然後你加入了現在的組織？」我微張著嘴，顯示我非常之震驚，原來他這麼好拐騙？

    應北晨點點頭「她救完我之後告訴我，既然被牽扯進來，就逃不開了，讓我調去現在的組織，以免被悄悄幹掉，因為...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接觸了他的禁忌」

    「你看到了什麼？」我不禁有些好奇，什麼是他的禁忌。

    「在宮雪到來之前，我看到...它們在吃人，哦不對，是吃乾屍身上的氣，後來宮雪告訴我，那是活人的魂魄，我目睹了一切，除非我肯參與進來，否則...我只能消失」應北晨淡淡的笑著，仿佛這並不是他的事情。

    「是那顆會說話的球的意思！」我萬分肯定，它就是那死老頭，辦事風格都一樣。

    應北晨搖搖頭又點點頭「宮雪沒說，我們只匆匆一見，就再也沒有交集，只是與那顆球初次見面時，它言語間似乎透露出，這是他定的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