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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白與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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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北之地,寒風呼嘯。風雪雖然停了,天也放晴了,碧空如洗,可身體上的寒冷卻不會因為天色不錯而有絲毫的消退。

    奧妮安背著艾爾文在這崎嶇的山路上,喘著大氣,一步一腳印地往深山裡去。

    「要不我還是下來走會吧。」艾爾文氣息微弱,說話也就是湊著奧妮安的耳邊才能讓她聽得著。

    「少來,」奧妮安一邊走,一邊咬著牙說道,「我現在可沒力氣再去山腳下撈你。」顯然,姑娘的體力也幾近枯竭。

    一日前的夜裡,艾爾文在昏迷中醒來。他眼見奧妮安辛苦,便揚言說自己可以走動了。奧妮安起初不肯,奈何這廝太犟,拗不過他。可未曾想,還沒走出幾步,她一回頭,就沒見著人影。她好一通找,才在發現艾爾文已經滾到一旁的山腳下了。好在那會才上一個山坡,也就兩三人的高度,不至於把他摔死。

    當時的奧妮安急著從山道上下去看他的傷勢,情急之下也摔了個灰頭土臉。血水伴著汗水從她的額發間滴落。她又急又氣地看著那個躺在雪地里的男子,真恨不得上去踢死他。

    艾爾文勉強地仰起腦袋,一張臉上不是土泥就是血水,還死皮賴臉地笑著說:「嘿。。。腳滑了。。。」

    奧妮安再也顧不得旁地,一下撲到他的懷裡,「你這該死的人兒。。。」

    看著姑娘梨花帶雨的模樣,又見她身上這條長裙破爛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隨處可見的是擦傷與撞傷,委實讓他心疼壞了。

    這讓他想起剛來北方那會的窘迫,她那時的那條裙子也是自己替她縫補好的。

    奧妮安見他沒了動靜,抬起頭望著他。

    「來,扶我起來,咱們接著走。」艾爾文大口喘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我就不信,我會死在這種地方。。。」

    「我艾爾文·斐烈,不可能就這麼死了的!」他看著夜空,憤恨、悽愴、不甘一齊襲來,讓他近乎歇斯底里。

    見他如此,奧妮安心頭亦是百感交集。

    而後兩人艱難地再度出發。

    不過這回奧妮安說什麼也不敢讓艾爾文再獨自行走了。

    所以眼下艾爾文再度提出這個荒謬的建議,直接就被駁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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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炎的傷,體內亂竄的空間,外加新添的摔傷,這些加起來,讓艾爾文的身體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所以奧妮安時不時地就與他說上一兩句話,為的就是讓他保持清醒。她真怕他要是一睡過去,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睏倦,疲憊,飢餓,傷痛,無時不刻都在折磨著艾爾文。他只覺得頭暈眼花,眼前時不時就能見到五光十色的幻境。

    茫茫白雪在他看來有時候是裊裊炊煙,又像是成群結隊的白雁,甚至有時候他會看成是旋轉著的白色風車。

    「奧妮,遠處的風車,離咱們還有多遠啊。」艾爾文欣喜地問道,「為什麼這個地方會有風車呢,還有這麼多架,這是什麼地方啊?」

    可在奧妮安看來,遠處除了白雪皚皚的山巒之外,別無他物,哪來什麼風車。

    「奇怪了,為什麼風車能變成大雁飛走了呢?」男子不解地問道。他搖頭晃腦,顯然已經不能思考了。

    奧妮安嘆了一聲,把背上的男子放了下來。

    此時的艾爾文,已經處於彌留的狀態。他的意識就像是隨時要斷弦的風箏,沒有人知道,下一刻它即將飄向哪裡。

    奧妮安不願心上人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在自己背上,故而把他放了下來。至少,他斷氣的時候,要當著她的面。

    「好像有成群結隊的飛馬來接我了,它們比喬芷那頭獨角獸還要強壯,個頭真大。。。」艾爾文眯著眼看向遠處,一臉的笑意。

    「奧妮,你看啊,它們來接我了!你看到了嗎?」艾爾文攙起姑娘的手,指著遠傳晴朗的天空說道。

    「你會和我一起走的,對不對?」男子淺笑著,望向身旁的女子。

    而此時的奧妮安,金瞳里早就噙滿了淚水,她不知該如何回答,只是一個勁地點著頭。

    「啊,真好啊,也不知道它們會帶咱們去哪。。。」艾爾文一臉期冀地說著,「應該是一個沒有痛苦的世界,那裡隨時刮著夏夜那涼爽的風,供人以安眠。」

    聽到「痛苦」一詞,奧妮安再也繃不住臉,垂下淚來。

    「奧妮,我想枕在你的腿上畫畫,好不好?我畫膩了千里江山圖,我只想畫金燦燦的麥田,一望無盡的原野。。。」艾爾文舉起姑娘的柔荑,深嗅了一口,他感覺自己仿佛是一隻蛺蝶,迷醉在陣陣花香之中。

    「你知道的,我畫畫的時候,身旁一定要有漂亮姑娘的,沒有的話,我沒有靈感。」他有些焦急地等著奧妮安的答覆,仿佛真的有人要來接他一般。

    「好。。。」姑娘溫柔地應著他。

    男子倒在她懷裡的時候,已然沒了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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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男子的軍隊,此時也正遭受著前所未有的重創。

    在「毫無人性」的布劍神攻殺下,自由軍開始呈節節敗退之勢。除開兩萬多玄武軍還在堅守營門,其他部隊已經被殺了個七零八落。

    布劍神完全由著性子來,想殺哪殺哪,根本沒人攔得住。他一會躍進余忘的勁弓營里揮上幾劍,一會又飛到那空艇上甩出幾道劍氣,整個自由軍的遠程部隊被他一個人給捅穿了。屍橫遍野,見者喪膽。別說是人了,除開主艦「葵傾號」,其他的空艇都被劍神給削毀了。而浪雲所在的這艘主艦,也已是滿目瘡痍。若不是靠著嵐姻拼死護住,只怕自由軍的空中力量要全數折損在這。

    以一人敵一軍,這是何等的狂妄。可他是劍神,他有這份狂妄的資本。

    然而布劍神在縱情殺戮的時候,並未發覺自由軍的營地中,有一道紫棠色的能量已經在大地上瘋狂的蔓延。而這紫堂色的中心,漂浮著一位姑娘。周身被黛紫色能量包裹的阿芙狄忒娜,像是置身在一處妖異的花蕊深處。而這花朵,像是能吸乾大地的養分一般——地面開始皸裂。而後更為異樣的畫面出現了,那裂開的地紋里,開始鑲嵌上玄墨色的能量。

    一切似乎都在散播著詭異的死亡氣息。

    「怎麼樣?夠不夠了?」嵐姻來到阿芙身邊,「我怕再撐一會,就要全軍覆沒在這了。」此時這位自由軍的臨時主帥,臉上滿是焦煙的痕跡以及未乾的血漬。「狼狽」一詞已完全形容不了她了。

    阿芙點了下頭。

    而後嵐姻立馬給傳令官遞了個眼神。不消一會,自由軍的陣地里開始響起了退軍的鳴金聲。

    勢捌和夏燁這些將領自然是不願聽到這樣的號令聲的,一個個臉上都寫著憤懣和不甘。但是他們心中也清楚,這是沒辦法的事。再這樣打下去,勢必全軍覆沒在此處。

    蒂萊爾的將士們一看到自由軍這邊要開始準備撤退了,那喊殺聲簡直是整耳欲聾。似乎是要將這夜都顛倒過來了。

    夏燁與勢捌相看一眼,他們知道,在這種情勢下撤退,那勢必得有猛士斷後才行。不然就得被蒂萊爾的追兵給生吞活剝了。

    兩位將軍都不是怕死之人,欲領各自的親衛親自斷後,讓其他將士先退。可嵐姻卻落在了他倆身前,她掃了一眼二人,吼道:「都給我退!」


    「可是。。。」兩人面露難色。

    「放心吧,會有人替咱們斷後的。」嵐姻堅定地說道。

    兩位將軍本以為嵐姻打算一人留下來斷後,但是聽了她這話,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兩人不禁頗為不解,這種時候了,誰還能來斷後啊?但是瞧著嵐姻篤定的神色,也不好反駁。

    「快走啊!」嵐姻又罵了一聲,「還在磨蹭什麼!一會那老瘋子殺來,我可保不了你們兩個的命!」

    軍令如山。夏燁和勢捌眼見著嵐姻面色不善,只能扭頭而退,不敢再有絲毫的猶疑。

    嵐姻瞧著腳底下這些在蔓延的玄墨色能量,如同枝椏一般地在地下瘋長,心中依舊是七上八下的。此時的她,只能寄希望於那女子的手段了。雖然她察覺不出阿芙魔力的高低,但是隱約知道這傢伙實力不一般。

    當阿芙說出自己來想辦法拖住對面,讓嵐姻把主力帶回去的時候,嵐姻雖然錯愕,但是沒有絲毫的懷疑。所以嵐姻只是問她一句:「什麼時候撤離為好?」

    「等人死得再多些。」阿芙回的這句話,讓嵐姻至今想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

    當蒂萊爾的軍隊殺將上來,嵐姻足尖一點,躍入空中,她剛欲施法,卻見到了大地在震顫。

    不,大地在崩裂。

    猶如地震一般,一道道巨大的裂縫出現在地面上。不出一會,戰場上已然是溝壑縱橫。

    這下蒂萊爾的追軍不得不停住腳步。一些身手較差的士兵,直接跌入了地縫深處,傳來慘叫之聲。

    可是這叫聲,很快就被地底傳來的恐怖叫喊聲給替代了。那不像是人類的聲音,仿佛有怪物張著血碰大口在仰天長嘯。

    而在半空之中的嵐姻,則是一臉驚恐地看著地縫深處。因為她看到的畫面,讓她覺得驚悚恐怖。

    難以想像,無數個黑影爭先恐後地從下面往上爬。看不清「它們」面容,也看不清「它們」形狀,甚至都無法理解「它們」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

    大大小小的黑影歡呼雀躍地從深淵處爬出。它們怪叫著,嘶吼著,躍入蒂萊爾一方的陣地。

    然後這些黑影就開始爭先恐後地搶奪地上的屍體。

    這讓蒂萊爾公國的將士們都看呆了,可是這些黑影可沒有給他們太多發愣的機會。沒搶到屍體的黑影們則扭身就跳到蒂萊爾軍隊的腦門上,然後輕巧地一扭,把這些人的腦袋給擰下來了,然後再鑽入他們的身體裡。

    而被黑影占據的肉身,便再度「活」了過來。

    這些「活」過來的軍士們,它們有的找著散落在旁的腦袋,有的在看身旁掉落的四肢是不是和自己匹配。不少散落在地的頭顱被它們拋來拋去,仿佛是在玩某種球類遊戲。

    嵐姻看著這一幕,既覺荒誕,又覺駭然。她只得偏過頭去,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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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乎,戰場上風雲突變,一下變成「亡靈」大軍大戰蒂萊爾公國的將士了。

    這支活死人軍隊,裡面既有自由軍的將士,也有蒂萊爾公國的將士。它們似乎感覺不到疼痛,它們只受到一個人的意志支配——阿芙狄忒娜。

    留在最後面調度軍隊的夏燁與勢捌,自然也是看到這令人震撼無比的場面。他倆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別說是他倆了,就是布劍神,也愣在那,半響未動。方才地動山搖的時刻,布劍神就沒再追殺自由軍這邊了,而是止住腳步,細細地望著那一朵墨紫妖花的方向。

    他想看看這究極是怎麼一回事。

    「亡靈秘術?」劍神那冒著白芒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不少。望著遠處那些怎麼殺都殺不死的亡靈士兵,他深感無力。

    而後,逍遙劍出,百步之外的布劍神,一劍刺向那妖蓮中央。

    阿芙眸間一厲,迸出無盡的殺意。她本來就惦記著她姐姐的仇呢,這該死的老頭送上門來,她可不會放過。

    她的整個手掌被旺盛的墨紫色能量包裹著,像是來自地獄的利爪。而且這些能量越積越多,甚至已經比她的身子都大上不少了。

    所以面對那疾速殺來的逍遙劍,她毫無畏懼,徑直迎了上去。

    墨色利爪對上白芒逍遙。

    黑白交織的光芒登時炸成一道道弧線,將四周的空氣割裂成無數份。

    劍神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完全沒想到對方這一擊的竟蘊藏著如此雄厚的力量。

    這一次交鋒,劍神沒有占到絲毫的上風。

    巨型黑爪直接在他的胸膛留下一道血印。而那傷口上留下的黑色毒斑,顯然不是很好處理的樣子。此時此刻,他的身軀,居然能受到傷害,那說明他已經不在「物我偕忘」的狀態下了。

    逍遙劍並未能刺中阿芙。

    但是不知為何,阿芙倒像是比劍神受了更重的傷,吐出一大口血來。

    姑娘看了看手掌,那些墨色力量開始逐漸消散。她無力一笑。

    看著阿芙搖搖欲墜的模樣,嵐姻趕緊上來接住她。

    「我的亡靈之力撐不了多久,不過應該能把對面殺個乾淨了。」阿芙抽了抽嘴角,「那糟老頭吃了我一爪,應該不敢再來追上來了。」

    「雖然是輸了,但好在對方也損失慘重。。。」阿芙喘著氣說道,她唇上已沒有一點血色,「咱們總算是沒辜負他所託。。。」

    「好了,別再說話了。」嵐姻見她如此,一臉不忍。

    赤發女子一把抱起阿芙,理都沒理不遠處的布劍神。她甚至都不屑看他一眼。

    布劍神看著飄飛遠走的兩位姑娘,又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的傷,苦笑著暗想道:「看來年輕人們都巴不得我這樣的老怪物早點死呢。」

    以劍神現在的身體,若不趕緊醫治,只怕得命喪當場。所以他是不可能再管這場戰役的勝負了。

    而阿芙給那些亡靈大軍灌輸的亡靈之力確實撐到了最後。這些來自冥界的戰士,不知疲倦地砍殺著蒂萊爾公國的士兵。而且每倒下一個蒂萊爾士兵,就會多出一個亡靈戰士。

    天才蒙蒙亮的時候,戰場上就只剩下亡靈大軍了。

    甚至沒有一名蒂萊爾的士兵能活著逃回里加城。

    不過因為沒有後續的亡靈之力灌入,那些黑影便不得不從屍身中飄了出來,而後慘叫著,被清晨的微風給吹散了。

    而戰場外,那個叫墨玥的小姑娘,自始至終都抱著臂,冷眼看著這一切。她怨毒地望了一眼阿芙退走的方向,而後腳底生焰,消失於一滴墨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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