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官復原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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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親，我覺得這些銀票還是交給祖母，我們不能用。」晏雲暖還有理智，不能由著李氏胡來。「為什麼？」李氏當下反問道，「母親，您想想看，父親如今是什麼罪名被抓進去，不就是因為貪污受賄，要是這一百萬兩銀票拿出來，不就是更加證實父親的罪名。還是送給祖母，如果可以，母親可以旁敲側擊的打聽，這錢祖母從何而來？」

    晏雲暖不相信老祖宗會有一百萬兩銀票，李氏當下緩過神來，「小九，你的意思是你祖母受賄，官府的人把你父親抓起來。」晏雲暖也只能這樣想，不能讓晏東南置於水深火熱之中。而且直覺告訴她，應該相信平陽侯說到做到。李氏有些猶豫，晏雲暖直接起身：「母親，您不用出面，我去找祖母。」

    順手拿著一百萬兩銀票塞進衣袖裡，李氏遲疑道：「小九，那你一切小心，千萬別跟你祖母起爭執。她年紀大了，經不住刺激。」「母親，您放心，我知道，那我去了。」晏雲暖大步離開李氏的屋裡，李氏就算真的拿了一百萬兩銀票，也不知道該送給誰，才能讓晏東南平安的回府。

    竇氏主動派人去請長公主到院子一趟，長公主身邊的嬤嬤小聲的告訴她。長公主笑著起身，「嬤嬤，走吧！」沒想到長公主會願意去見竇氏，嬤嬤急忙壓著心裡的疑惑，跟上長公主的步伐。屋裡只剩下長公主和竇氏婆媳倆，「老身也不跟你兜圈子，林梓的親事你有什麼打算？」

    長公主微微一笑：「母親，要是本宮記得沒錯，應該跟您說過。公爺生前就為他定下一門親事，只是暫時還沒找到這位姑娘。不知道你母親是否有更合適的人選？」竇氏才不會相信長公主的話，明國公已經不在，隨便長公主說什麼，也死無對證。

    關鍵還在長公主這裡，「老身倒是覺得雪兒這個丫頭不錯，不知道能不能入你的眼？」竇氏完全可以直接定下周明雪這個孫媳婦，可是要是不讓長公主點頭肯。日後周明雪就算進門，日子也不好過，竇氏不想這樣極端。

    「母親，雪兒的確不錯，只是本宮也很為難，不能違背公爺的意思。要不然這樣吧，讓雪兒做林梓的側妃如何？如果實在找不到那位姑娘，等雪兒生了嫡子後，本宮就讓她做正妃。」這樣的要求要是竇氏還不答應的話，那麼長公主真沒辦法。這樣也未嘗不好，竇氏點點頭答應了。

    長公主鬆口氣，陪著她聊著片刻就回屋去了。老祖宗咬著牙：「晏雲暖，你胡說八道，這一百萬兩銀票可是老身這些年的私房錢，不許胡說。你要是不想救出你父親的話，那這些錢財老身收下。」本來好心好意的想要讓李氏用錢去救出晏東南，沒想到半路殺出晏雲暖這個程咬金。

    「祖母，要是這錢財來路正當的話，孫兒斷然不會這樣說。孫兒只是擔心，還請祖母見諒。」晏雲暖恭敬的給老祖宗作揖，老祖宗擺擺手：「行了，把銀票留下，你可以走了！」不願看到晏雲暖在她面前站著，看著就心煩。「祖母，既然這樣的話，那一百萬兩銀票，小九給您放在桌上，您可要收好。」

    沒想到晏雲暖真的放下錢財，轉身準備走了。被老祖宗開口喊著：「你站住，晏雲暖。」輕輕的轉過身作揖：「不知道祖母還有何安排？」一百萬兩銀票似乎讓晏雲暖嗅到什麼陰謀，「行了，別杵著，趕緊坐下，老身有話跟你說。其實你猜的沒錯，這一百萬兩銀票的確不是老身的，而是有人送給花姨娘的。」

    送給花姨娘，「祖母，這是怎麼一回事？您也別太緊張，父親因為貪污受賄的罪名下牢，小九想著會不會跟此事有關聯，還請祖母如實相告？」晏雲暖緊張的盯著老祖宗，老祖宗略微鬆口氣：「好，老身不瞞著你。」原來這是有一日花姨娘和老祖宗去廟裡上香，有一位小廝送給花姨娘，就送了一百萬兩銀票，其他什麼都沒說。

    回府後，花姨娘一直沒告訴老祖宗，直到昨日花姨娘才送個老祖宗。老祖宗能有什麼辦法，想著讓李氏出面救出晏東南，還真看得起李氏。花姨娘還真膽大，一百萬兩銀票隨隨便便就能收下，幸虧沒花出去。否則晏東南會死的更快，晏雲暖沉默不語，老祖宗試探道：「小九，眼下該怎麼辦？」

    「祖母，您容小九好好想想，我就先回去了。」一時之間晏雲暖確實沒想到什麼好主意，老祖宗嘆著氣目送晏雲暖離開，當然讓晏雲暖帶走一百萬兩銀票，留下也是燙手山芋。晏雲暖不願意帶著，但是老祖宗硬是塞到晏雲暖手裡，讓她帶走。無奈之下，晏雲暖只好拿著，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回到院子。

    過了沒兩日，真的如平陽侯所說，晏東南從大牢裡平安的出來，聖上讓他在府上休息兩日，就開始官復原職，去衙門報到。田文急急忙忙的到綢緞莊告訴晏雲暖一聲，晏雲暖當下把手裡的賬本放下，「你說的可是真的？」「回公子的話，千真萬確，奴才親眼看到衙門的人送老爺回府。肯定錯不了，夫人讓奴才來通知公子回府一趟。」

    晏東南回府，晏雲暖自然要回去，那還等什麼，自然快的離開趕回晏府。老祖宗不住的雙手合十，老天爺保佑，晏東南可算回來了。晏東南撲通跪在老祖宗面前：「母親，對不起，兒子讓您擔心了。」「東南，別跪著，趕緊起來。你眼下平安的回來，母親就放心了。趕緊起來，李氏，別杵著，扶著東南起來。」

    晏東南還讓老祖宗一把年紀跟著提心弔膽，確實不孝。跪在老祖宗面前，這樣心裡舒坦不少。李氏緩過神扶著晏東南慢慢起身，晏東南微笑著：「母親，我沒事，就是讓您跟著操心，兒子心裡過意不去。」「東南，別說這些話，我不是剛才說了，只要你平安回來，我沒事。對了，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就讓你回府，是不是查出你是被誣陷的？」

    老祖宗迫不及待的問道，也問出李氏的心裡話。晏東南很快敷衍過去，老祖宗也沒追問。臨走前老祖宗遞給晏東南一個眼神，同時還瞥了李氏一眼，晏東南心裡有數。如今夫妻倆回到院子，才剛坐下，就聽丫鬟進來，說晏雲暖回府，在門外求見。晏東南沉著臉：「讓他在外面等著！」

    李氏有些猶豫的盯著晏東南，最後還是沒吱聲。晏雲暖沒想到晏東南一回府就不願見她，隨後晏雲竹趕來，「小九，父親這是怎麼了，連你都不願意見。我估計也不會見我，是不是父親還在生我們的氣？」因為他們倆護著李氏，那分明就是晏東南不是，他們沒錯！

    「七姐，你還是回院子等著，我一個人等就好了。」晏雲暖心疼晏雲竹，瞧著這兩日她憔悴了不少，跟著擔心晏東南。陪在李氏身邊安慰她，為了不讓李氏操心，晏雲暖只能去綢緞莊勉為其難的看著賬本，順便等著平陽侯的消息。定北侯等到參見大公主和平陽侯的婚禮後，就準備啟程離開京城。

    田文來綢緞莊的前一秒，晏雲暖已經收到平陽侯的來信，晏東南被平安的放出大牢。「小九，我不回去，這是我們倆一起做的決定，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大不了我們一起離開晏府，也好過讓你一個人傻傻的等。別擔心，還有母親在，我相信父親不會真的把我們趕出去。」

    晏雲竹在寬慰晏雲暖，晏雲暖笑而不語，但願如晏雲竹所說。李氏詫異的睜大眼睛：「老爺，你說什麼，妾身沒聽清楚，能不能請老爺再說一遍？」「李氏，不管我說幾遍，都一樣，晏雲竹和晏雲暖已經不是我們晏府的子孫，被我從族譜上除名。你要記住了，別到時候出錯，還有那是他們逼著我這樣做，你要是有疑問，可以去問他們。行了，我累了，想休息，你下去吧！」

    晏東南慢慢閉眼，不願再看李氏一眼。李氏滿肚子的疑問都沒開口，想著也對，還是去問問晏雲暖他們。李氏帶著一雙兒女回到院子去，老祖宗輕拍晏雲蘭的手背：「蘭兒，如今你父親回到府上，真是好事一件。等明日祖母就跟你父親提起你的親事，你心裡要有數，做好出嫁的準備。當然你姨娘那，你切莫擔心，有老身在，沒人敢欺負他們母子。」

    晏雲蘭嬌羞的低著頭：「蘭兒多謝祖母，祖母的大恩大德這輩子蘭兒都不會忘記，永遠記在心上。日後定會好好孝敬祖母，祖母一定要長命百歲才好。」老祖宗聽著這話很是受用，笑眯眯的點點頭：「好好好，借你吉言，祖母一定要長命百歲，乖孩子。」

    親昵的撫摸晏雲蘭柔軟的長，別提多開心。晏雲竹和晏雲暖對老祖宗越來越沒耐心，況且他們跟李氏一條心，老祖宗豈會寵愛他們姐弟倆。晏雲暖一直給晏雲竹使眼色，讓她不要告訴李氏。沒想到她視若無睹，對李氏全盤托出。晏雲暖不由的拍著腦袋，真被晏雲竹氣的不行。

    李氏從嬤嬤口中知道一些，但從晏雲竹的嘴裡說出來，感覺不一樣。「竹兒、小九，真是難為你們姐弟倆。母親知道讓你們受委屈，你父親最近因為衙門的事焦頭爛額，希望你們別生他的氣。母親定會好好勸勸他，你們到時候跟父親認個錯，不會有事。」

    李氏想要息事寧人，晏雲竹和晏雲暖還是留在晏府好。晏雲暖巴不得離開晏府，這樣就不用拖累晏府的人。「母親，我覺得此事父親既然決定，恐怕不好輕易改變。母親還是別白費心思，我離開晏府，未嘗不是件好事。至於七姐，我覺得還是留在府上，畢竟很快七姐就要定親，別為了一時意氣用事惹著父親不高興。」

    「小九，你這是什麼話，我為什麼要留下，你倒好，可以離開。不行，我要跟著你一起走！」在樣帶著，晏雲竹也受夠了。「你們姐弟倆都行了，給我閉嘴。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聽進我的話。你們現在一個一個翅膀硬了，是不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我知道你們對父親有諸多抱怨，但是你們要知道，他可是你們的親生父親，難不成還會害母親不成？聽母親一句勸，晚些時候去給父親道個歉，相信他會原諒你們。」

    李氏不僅是晏雲竹和晏雲暖姐弟倆的親生母親，還是晏東南的夫人。就算晏東南準備讓管家宣布李氏的死訊，李氏還是依舊站在晏東南這一邊。不管怎麼說，晏東南離開李氏依舊能活，可是李氏卻不行。

    「母親，你說其他都可以，唯獨這件事不可以，還請母親見諒。」晏雲竹說著便準備起身離開，李氏用力的捂住胸口，艱難的開口：「竹兒，你給我回來，竹兒，你給我回來。」晏雲竹頭也不回的離開，晏雲暖急忙蹲下身子，輕拍李氏的後背：「母親，您別著急，我去好好勸勸七姐，不會讓她離開。」

    「好，小九，那你快去，不要讓她使小性子，王嬤嬤平日都白教了。我不礙事，休息會就好了，你別陪我，趕緊去勸勸竹兒。」李氏一邊說一邊推著晏雲暖離開，目送晏雲暖離開，李氏坐直身子，用手不斷的輕撫胸口處，順順氣。晏雲竹這丫頭真會氣人，「七姐，你等等，別那麼著急，好不好？」

    晏雲暖緊跟晏雲竹，加快步伐一把拉住晏雲竹，「七姐，你實在不該這樣跟母親說話，剛才母親差點兒昏過去。你難道願意看到母親為我們操勞，七姐，我一個人離開最好，你也知道我的苦衷，是不是？要是我們都離開，你覺得母親在晏府還能好好的過下去嗎？」那不都是老祖宗和晏東南等人的地盤，哪裡還有李氏說話的份。晏雲竹撅著嘴：「小九，你說的我都清楚，可是你呢！你要是離開晏府，你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