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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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畫在右銀台門迎到護國公府來人。

    趙婕妤受寵也是這一兩年的事，先前趙婕妤位份低，也就是今年年初才升了位份，以前家人無資格拜見，是以她還未見過國公府的家眷。

    白畫在內侍的指引下見到等候在右銀台門旁的穿著超品浩命服的老婦人和一是四旬婦人以及一少婦。

    想來這就是國公府的老太君吧！雖然她沒見過，但好歹跟和珠打聽過，那婦人應該是護國公夫人，至於這少婦她就搞不清了護國公府是哪一位主子了，聽和珠說護國公府有位極愛老太君寵愛地二孫媳婦，年齡差不多，也不知是不是這一位？

    白畫走到老太君面前向她福身行禮，「我是身邊婕妤的白畫，老太君喊我白女官就行了」老太君連忙虛扶，「白女官快快請來！」說完，又介紹了身邊的兩位，「這是我兒媳婦現今國公夫人，這是我大孫媳婦柯氏。」

    白畫又和二人見禮，王氏和柯芸娘連忙回禮。

    白畫對老太君說，「婕妤一早就已經在宮內等候了，還請老太君隨我來。」

    老太經點頭連忙道，「可不能讓婕妤等太久。」

    眾人隨著白畫而去，宮裡規矩緊，路上遇見比白畫地位低的紛紛避到一旁行禮，等他們這一行人先過，偶爾遇見幾位不下於白畫，見到白畫這位趙婕妤身邊的紅人，也紛紛各自行禮。

    總算走到一處無人路，老太君詳細的詢問了趙紀瑗之前的傷勢，聽聞已經好的差不多，又阿彌陀佛了一聲道，「老身在宮外初聽起這件事也是心驚肉跳。好在崇福寺約靜圓法師說婕妤娘娘是後福，必定能逃過這一劫。就是這樣，老身還是求了一道平安符才放心！」說完又不補了一句，「這崇福寺的平安符非常靈驗，婕妤未入宮前也到那裡耍玩過的。」

    一路上老太君不現說什麼，白畫只是微笑點頭，偶爾回應幾句。老太君拉著白畫說的歡，王氏和柯芸娘亦步亦趨緊隨在二人身後。

    白畫聽老太君又轉聲問起婕妤的飲食喜好，偶爾不論聲色的帶到皇帝身上，她起了謹慎敷衍了幾句。

    眼見轉過承歡殿沒幾步就要到了紫宸殿，老太君還說個不停，她才停住腳打斷道，「有件事還要跟老太君說一下。」說到這白畫掃了老太君、王氏和柯芸娘每人一眼。

    見幾人都臉上肅靜起來，白畫緩緩開口道來，「我們婕妤自小產後就精神不濟，時常陷入悲傷的情境。陛下便下旨不許宮裡再提起這件事，所以還請各位莫要提起此事，引娘娘悲傷！」

    老太君和護國公夫人臉上先是露出擔憂之色，然後表情又肅穆起來，紛紛表示絕不會提起此事，柯芸娘眼珠一動像是想到什麼有些激動見白畫望向她隱了下去，她表明也不會說起此事。

    白畫倒不在乎她們怎麼表態，她相信的是皇帝的震撼力，到了這宮裡誰敢逆了皇帝的旨意。

    在這說一聲，也只是提醒她們，掂量掂量自己或自己的家族能不能承受住皇帝的怒火。

    因為這條路靠近前朝，嬪妃不得私自靠近，所以這一路上也沒有遇見什麼阻礙。

    到了紫宸殿，白畫直接帶著人進了主殿，在主殿的高位上趙紀瑗得了消息早已等候著。

    她倒是沒有什麼激動的情緒，畢竟不是真正的親人。

    說起來相處也不過一個月時間。若是再減去其中學習的時間，真正相處也不過幾日而已。所以也不怪她對護國公府沒有歸屬感。

    老太君雖然品級是超品，而趙紀瑗不過三品婕妤，但奈何趙紀瑗已是皇家的人，代表的是皇室的威嚴，所以老太君還是要向品級低的趙紀瑗行禮。

    「還不快快扶老太君起身！給老太君，國公夫人，世子夫人看座。」趙紀瑗對著站在一旁的和珠說。

    老太君幾人行了禮謝了恩，老太君在和珠的扶持下在凳子上坐下，王氏緊隨其後，柯芸娘王氏下首。她們還記得和珠這個人，有了熟悉的面孔在，一時也減淡了在宮裡的緊張情緒。

    宮娥給眾人上了茶後，趙紀瑗才開口，「家裡怎麼樣？」

    老太君捧著茶碗道:「托娘娘的鴻福，家裡一切安好！」

    趙紀瑗又問了一圈話，見眾人也不動茶碗，自己率先喝了一口，道:「都嘗嘗別客氣，這是今年北苑龍焙上貢的新茶密雲龍。」

    密雲龍這名字大家都如雷貫耳。這種茶葉是頂級貢品，一年也不過上貢四十餅，二十餅才一斤，一餅就要二兩金！

    聽說這種茶用銀模壓成雲龍模樣所以才得名密雲龍。

    這種茶連京中近臣都未見過，全都貢給了皇室。

    所以京中就有「黃金易得，龍餅難求！」一說。

    沒想到皇帝對趙婕妤這麼寵愛，連這種頂級的密雲龍也隨意讓趙婕妤拿來招待人。

    老太君心疼的有些發抖，這要是讓她拿回去在各家夫人面前一現，讓人知道皇帝對她家的恩寵，她孫兒的前程也不會這般千難萬難。

    當然這些她也只是在心裡想一想，如今看來要重新估計趙婕妤在皇帝心中的位置，萬不可因小失大。

    趙紀瑗並不懂茶，她這裡好東西多的是，哪裡能一一分辨。

    用密雲龍茶來招待，也只是她聽皇帝說這種茶喝起來不錯！

    老太君喝了一口，嘖嘖稱讚，但她進宮並不是來喝茶，「聽說娘娘先前受了傷，如今可好些？」

    趙紀瑗微笑回道:「多謝老太君關心，本宮身體如今已大好！」

    聽到這句話老太君欣慰道:「那就好！先前在宮外時聽到這個消息老身可急的喲……」說到這裡頓了一下，「好在請靜圓法師算了一卦，說娘娘必能挺過這一劫，老身才安下心來。」

    趙紀瑗哦了一聲，問道:「靜圓師太身體可大好！」她還記得靜圓師太給她解過簽呢！那簽文她還歷歷在目，只是這些事對她來仿佛昨日，對於別人卻已悠悠過了幾載！

    「好著呢！好著呢！若是靜圓法師知道娘娘還記掛著她必然也非常高興！」

    老太君送上求來的簽，趙紀瑗表示感謝，讓和珠接了過來，幾人又閒聊了幾句才步入正題，

    「……今年選秀咱們府里是沒有人符合條件，但是西府倒有一個，也不知娘娘知不知道！」

    來了！趙紀瑗明白事情來了，她正襟危坐，「是昭姐兒？」她記得年齡不還小嗎？按說不到入選的年齡。

    「難為娘子還記得昭姐兒，卻不是她！」說到這裡老太君遲疑地看看左右。

    趙紀瑗見狀道:「老太君不必擔心，這殿裡的人都是本宮和皇上得用的。老太君有何事儘管說，不必擔憂會傳出。」

    老太君一聽到這裡有皇上的人，心中一凜，於是老太君緩了緩，苦笑道:「按說不該說給娘娘聽，只是家醜不可外揚，如今逼不得已也只能外揚了。」

    「老身那西府侄子應該是個不著調的，瞞著老婆在任上納了一個貴妾，按說納就納了卻不和家裡說，孩子都十幾歲了才被爆出來。好在我那侄媳婦是個好的，不僅讓那孩子入了府，還給那孩子張羅婚事。只是今年選秀那孩子恰恰到了年齡。老身那侄媳婦求到老身這裡，希望那孩子在選秀上走一遭不要那麼快落選，也能圖個好名聲找個好人家，老身看她一片苦心所以才入宮求見娘娘。」這事還是她的大孫兒捅出來的！就因為先前的三萬兩的事，兩家算是撕破了臉皮！

    見老太君避重就輕沒有說那貴妾的結果，趙紀瑗也沒有追問，想也知道沒有好下場。西府瞞著那貴妾的消息，足以說明那貴妾身份有問題。

    回頭還是得讓皇上查一查，髒水別撲到她身上。

    只是這世道男人管不住下半身，苦了的都是女人。

    趙紀瑗暗暗嘆息一聲，隨既保證，「沒問題，這事本宮跟賢妃娘娘說一聲就行！這只是小事一樁，隨便派個人和本宮說一下就是了，何必勞煩老太君親自入宮！」

    老太君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微微起身道:「老身也有幾年沒見到娘娘了，甚是想念，如今趁著這個空也能聊了這番心事！」

    趙紀瑗陪著她表了一番祖孫之情。

    見解決了正事，老太君心裡也鬆了一分，又談論起趙紀玲懷孕一事。

    「我記得三姐最喜愛孩子，當年選秀時更是為太后畫了一副戲嬰圖，如今她得嘗所願，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說來她還挺羨慕趙紀玲的，不僅有了自己的孩子，還有地那般俊美的夫君！

    不過自己也不差，皇帝對她也很好，等她有了孩子，也不會輸於她三姐的！

    老太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趙紀瑗見她沒有傷心，臉上只帶著欣慰，暗暗後悔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麼談起趙紀玲懷孕一事！

    「可不是，聽說她這一胎緊張的連門都不出。一轉眼都快當母親了，老身都快忘了當年那個調皮的小丫頭！對了，老身聽說聖上過了壽聖節就要到玉華宮避暑，可有說要帶娘娘去？」老太君不再談論趙紀玲轉移話題道。

    趙紀瑗微笑道:「怎麼都傳到宮外去了，陛下是和本宮說過這件事，至於帶不帶本宮去，還要等陛下再壽聖節後宣布名單！」

    老太君合掌阿彌陀佛一聲，「希望陛下能帶娘娘去，娘娘也該抓緊再懷一胎了！」

    沒有注意到「再」字，聽到老太君催她懷子，趙紀瑗笑容轉淡，「這事再說吧，一切還得隨緣！」如今皇帝都不碰她，她想懷都懷不了！

    只是這事豈能對外人能說的！

    室內氣氛有些尷尬，沉寂了一會兒，就聽到外是有內侍在喊，「陛下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