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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落榜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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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睜開眼睛,入眼是一頂灰色的蚊帳。頭腦有些暈,還有有些疼,這種感覺有些熟悉,是宿醉醒來之後的症狀,昨夜一定是喝了許多酒。

    酗酒?

    他的生活一向很規律,喝醉酒的次數,屈指可數。回想了一下,昨夜似乎並未飲酒。難道是睡敏不足?亦或是身體患了疾病?

    醒來之後,身體就像還未解凍一般,有些不太靈便。費了一番勁兒,才從床上起來。掀開莫名其妙的灰色蚊帳,入目之處,是一間古老的木質房屋,屋子裡擺設的物件兒,看上去都很舊,不知道有多少年頭了。

    昨天夜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屋子裡的裝扮,他有些木然,這時才發現,身上的睡衣,也已經變成了漢服制式的模樣。

    綁架?惡作劇?

    他實在想不明白現在是怎麼一會兒事,於是從床榻上下來,穿上千層底兒的布鞋,打開了屋子的大門。日頭已經不晚了,屋外陽光明媚。出了屋門,是個小院子,不是很大。左手邊是一間低矮的瓦屋,屋頂伸出約有丈許長短的煙囪,想來是廚房了。院子裡的晾衣架子上,還曬著一件青灰色的儒衫,有些地方已經漿洗的發白,看上去穿了應該有幾年了。

    初步來看,這不是一個富貴人家,應該是頗為貧寒的。抬手將木製晾衣架上的半舊儒衫扯了下來,穿在身上,出了院子門。門前是碎青石板鋪就的路面,坑坑窪窪。兩邊的街坊鄰居和他出來的小院,都是差不多的布局。

    沿著青石路面走了下去,現在已經無所謂方向了。青磚烏瓦是這裡建築的主用材料,雖說失去了亮色,卻多了靜謐安逸的氣質。街道、閣樓、商鋪、行人、車馬……最後如何回來的,他卻是記不得了,直到肚子餓的『咕咕』響,他才回過神來。

    總的來說,記憶還是他的,只是身體是別人的,而且還是在一個陌生的時空裡,這意味著他將以一個新的身份在這裡活下去。他叫張承延,是個落榜的書生,這件事情就發生在昨日。家中上無父母,下無子嗣,孤身一人。年歲剛滿二十,尚未成家。

    再多的卻是想不起來了,或許是前後交接出了問題,只有這麼些信息被繼承下來了。

    家中最後的一點銀錢,也被這傢伙昨日買酒喝掉了,現如今家裡米缸也快見底了,迫在眉睫的反倒不是功名問題,而是如何活下去。

    在廚房裡鼓搗了許久,才將柴火點起來,鍋里添了兩瓢水,加了些米,湊活著煮吧,飯桌上還有兩塊剩下的麵餅,到時候泡著吃。至於菜餚,眼下是沒辦法了。

    或許是情緒影響了消化,這一頓飯竟然撐到了第二天清晨。張承延起床,洗漱了一番,吃了早飯,收拾一下出了院子。

    家中米糧維繫不了多久,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找到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原本做私塾先生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只是自己沒有功名在身,想找到一個願意要自己的私塾,怕不是一兩日就能解決的。後來,就想著做一名賬房先生,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他的計算能力還算不錯,無論是心算還是筆算,亦或是算盤他也懂一些。

    這個時代沒有招聘會,沒有招聘網站,只能靠他自己一家一家去問,這也鬧了一些笑話,正巧趕上商家的賬房先生在裡面,這就是十分囂張的嗆行,有幾位當場就要比試比試,張承延只好苦笑著賠禮,落荒而逃。

    明雨齋,這個鋪面雖然來往客人很少,從外面看去,裡面也是頗為安靜,不過門面裝點的還是很雅致的。雖說被拒絕了幾次,不過張承延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原先他求職那會兒,情況要比這個還要糟糕。

    進了明雨齋,張承延才發現,這是個賣茶葉的鋪子。明雨齋占地不小,而且是上下兩層,憑這就能看出這背後的經濟實力,若能在這裡謀生,想來薪水不會虧待了自己。

    「這位公子,您要點兒什麼茶?我們明雨齋茶葉種類繁多,咱們大陳有名的茶葉,我們這裡都能找得到。」

    「額…我能找你們掌柜的談一談嗎?」


    「不知公子找李某人何事?」樓梯上,從二樓下來一人,身材有些微胖,年約四旬,衣著不俗,想來就是這明雨齋的東家。

    張承延端手行了一禮,「在下張承延,不知貴店現下可缺一名賬房,在下可以勝任。」

    「哦,公子看上去是個士子,應該志在科舉,來明雨齋這裡當賬房,不會耽誤公子前途嗎?」

    「剛剛落榜之人,談何耽誤前途,左右不過是得先活著,才能再想那些光明前途的事情。」

    李士宏看著眼前的書生,簡單的幾句交談,便發現此人身上並無尋常落榜士子的頹廢,以他這些年曆練出來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不是故作姿態。明州每屆落榜的士子有很多,落榜之後什麼樣的都有,其中不乏故作心胸開闊之人,不將落榜放在心上。但如今像眼前這個書生,還真是沒見過。

    明雨齋的生意,其實有無賬房都可,李士宏做的茶葉生意,是將大陳各地的茶葉運送到明州,然後再分銷給其他商戶。這明雨齋雖然也賣茶葉,但更多的還是他談生意的一個場所。

    「既如此,張公子不妨先看看我手裡的這份賬目,半個時辰你若能清算出來,我便留下你,若是不能,還請張公子另尋他處。」

    李士宏將手裡的賬目遞給了張承延,這是這三個月來,明雨齋賣給散客的茶葉記賬,他是生意人,自然懂得清算賬目,而且是其中老手,以他的能力尚且需要半個時辰,如果眼前之人也能做到,或許值得他多花一些錢財,養一個不用干太多活的賬房。

    張承延接過賬目,粗略過了幾頁,便明白了這明雨齋的記賬方式。賬目不複雜,一看就懂。他要了筆墨紙張,在一旁的櫃檯上,從第一筆賬開始計算。他的心算速度不慢,這得益於他曾經參加過心算興趣班,雖然無法與一些電視上出現的心算妖孽相比,但還是勝過諸多普通人的。

    李士宏看著張承延每用筆寫一次,就會翻一頁賬本,清算賬目的速度,比他這個經商老手還要快,恐怕半個時辰對張承延來說,簡直太富裕了,別說三個月的賬目,就是半年的賬目,或許也不是難事。

    張承延將賬目交還李士宏的時候,時間只用了一半。李士宏也是心算,他翻開賬本,心中默默驗證,第一頁賬目無錯,接著第二頁……前五頁都沒差錯後,他就合上了賬目,沒有繼續查下去。

    「張公子在算術一道上,造詣頗深,連我這個算了二十年賬的生意人,都自愧不如。至於賬房一事,我明雨齋求之不得。」

    隨後,李士宏讓人取來三個月的薪水,交付給張承延。這不是預付薪水,而是剛剛張承延幫他清了三個月的賬,算是給他做了三個月的賬房,這薪水當然要付。

    眼下的處境,容不得張承延清高,稍作推辭,最終還是收下了。出了明雨齋,用手裡的薪水買了米糧,然後又去衣鋪里做了一件儒衫,買了一雙鞋子。生計有了著落,回到家中,便翻出史書來看。眼下的另一件當務之急是弄明白,他到底是在一個什麼樣的朝代。

    十餘天后,他通過史書,算是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不過他的困惑也就在此。他所處的這個地方叫明州,是本朝的龍興之地。一百多年前,本朝的太祖皇帝,在這裡起兵,八年征戰,掃平了當時中南部大小諸侯十餘個,立國建朝,號大陳。而後提兵北上,用了兩年時間,蕩平了當時已經統一北方的後周,一統全國。

    歷史已經完全發展到了一個他不知道的朝代,在陳朝之前,是隋唐五代,對比他原本所在時空,這個時候應該是宋,但眼下卻被陳所取代。

    不過從大勢上來說,卻是和宋有諸多相似之處,但具體到細節,卻有了不少變化。比如明州,在大陳是淮南東路的治所,但是在宋朝,治所卻是揚州。再如陳朝文人也愛作詞,但卻沒有蘇東坡,沒有晏殊……倒是有個叫柳永的,不過終日流連於青樓,身子被酒色掏空,早早就死了。

    總之歷史似曾相識,卻又陌生無比。這對張承延來說,十分困擾。若不是一切都太真實,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夢裡。但不管陳也好,宋也罷,現如今他只是個明州城裡的一個賬房而已。日子雖說不上富貴,但也還過得去。明雨齋的散客生意不多,以前的賬目都是論月來清算,不過有了他這個專職賬房,賬目清算自然不能再像過去一樣。

    沒客人的時候,掌柜李士宏允許他可以看書籍,實話說,他的這份賬房工作,或許是明州城裡最輕鬆的賬房了。書籍都是家裡翻出來,看書一是為了了解文化,知道這個地方人的價值取向。至於將來的科舉,到不是那麼急躁了。

    書籍上的註解很多,還有之前的許多筆記。看上去內容很詳實,即便他這個古文接觸不多的人,現在看起來也方便多了,那之前的傢伙依舊科舉不中,如果不是科場出了意外,那多半是栽在了『策』上面。

    本朝太祖喜愛詩詞,早年的科舉考詩賦、墨義、論、策,其中詩賦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樣的傳統延續了不少年,倒也不完全是因為太祖,另一方面倒也繼承了前面隋唐兩代的科舉制度。到了本朝神宗年間,王荊公變法,推行新政,這科舉考試就不考詩賦了,改考經義、論和策,其中策又是重中之重。策,就是詢問考生某一問題的解決辦法,而這類問題多半是朝廷現如今棘手的麻煩事。

    考官取士,看的就是誰的策寫得好,至於經義和論,反倒是其次了。原主怕就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在策上取了下籌,沒能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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