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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崖邊,兩名男子僅用匕首從萬丈懸崖中攀岩而上。
當兩人安全到達崖山的時候,一匹人馬早已在崖邊等候多時。
獨孤倚珊不敢置信的看著尚在人世的景戰。
她欣喜若狂的上前「表兄!你真的還活著!」
景戰驚訝的看著獨孤倚珊,以及她身後默默跟隨的司徒星央。
景戰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在此處?」
獨孤倚珊從懷中拿出書信「三日前有人飛鴿傳信,說三日後王兄會從山谷中而出,叫我們前來接應,當時我還半信半疑,但又害怕萬一是真,所以還是來了。」
景戰摸著她的頭,含笑「還是妹妹好。」
獨孤倚珊笑著,心疼的看著景戰「王兄,數月未見,你整個人都消瘦了。」
景戰看著她「如今中原國是何情況,阿慕怎麼樣了」
獨孤倚珊抬眼,有些難為情的看著景戰,又打量著看了一眼司徒星央。
一副求救的模樣。
司徒星央只要上前,替她開口「王上有所不知,你失蹤這數月,中原國早已是翻天地覆,寧寒墨駕崩,太后薨逝,新皇自殺,信王登基」
景戰皺眉,追問「那慕向瑜呢?」
司徒星央搖了搖頭「中原國長公主已失蹤數月。」
失蹤
景戰一瞬間顫動,臉色大變。
獨孤倚珊擔憂的上前扶住他「我就說了先不要告訴王兄這些王兄你要保重身體,南國如今也是內憂外患等你回去安置呢。」
景戰的眉眼緊閉,他顫動的深吸一口氣,雙眼微睜「先回南國。」
獨孤倚珊鬆了一口氣。
一路上獨孤倚珊說了這些天南國的事物,當提到南國王后的時候,獨孤倚珊明顯一副生氣的模樣「王兄不如把那個女人休了吧,大理國的那些外臣把南國的軍隊攪的是不得安寧,她倒是一副坐井觀天的模樣。」
景戰只是的聽著,不曾開口。
獨孤倚珊看著他這樣,心疼的開口「王兄」
景戰努力的撐著,抬眼疲憊的開口「你繼續說。」
獨孤倚珊抿嘴「如今王兄回來了,先皇和先太子的祭日,王兄便親自親自操辦吧。」
景戰閉著眼,淡淡的應答「嗯。」
本來應該養三年才可出谷,這半年景戰整日將自己關在草屋中,不斷的將內力喚醒,終於在半年之後勉強恢復到了七八層。
太師不願跟景戰一起出谷,臨走之時只是告誡景戰,若是執意在此時出谷,那今後景戰的死活與他便再無瓜葛。
景戰跪拜三扣以謝恩請,執意出谷。
景戰的馬車到達耶郎城外,宮內的段筠才得到的密探。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身旁的父親「他沒死父親我說過他不會就這樣死去的。」
段譽哭笑不得,連聲嘆氣「他沒死」
段筠歡喜的急忙出殿,而段譽卻把她拉住。
段譽嚴謹甚微「你不能就這樣見他。」
段筠不解「為何?」
段譽反問「這數月,我們在南國做了什麼,你以為獨孤倚珊那丫頭會不向景戰通報嗎?」
段筠後怕的往後退「是啊爹」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段譽懊惱,甩手「這當初誰又能知道,景戰居然能活著回來。」
段筠停駐在原地束手無策。
這些日子,段譽利用她的身份在這南國拉攏數位朝臣,許多將士首領,幾乎是將南國原有的軍隊降職或解除軍銜,都安插上了他們自己的人。
本想著藉機將南國變成大理國的附屬國。
誰知道,這景戰居然活著回來了。
段譽搖頭無措「如今只能聽天由命了。」
三日後。
景戰活著回了南國的消息被迅速傳開,並且伴著的還有他整數軍隊,整頓朝堂之事。
而這股風,也吹到了京都。
寧風樺看著送來的密探,大發雷霆,將所有線上之人的密探都處以死刑。
他深夜回到寢宮的時候,看見燭火下的慕向瑜還在為肚中的孩子縫製衣裳。
寧風樺壓制住內心的暴躁,輕聲走到她身前「還不休息嗎?」
慕向瑜低著頭全心的縫製這衣裳,淡淡搖了搖頭。
寧風樺走上前,悉心的握著她的掌心「快去休息了,若是累壞了身體怎麼辦。」
慕向瑜含著笑,卻不聽勸只想把衣物都縫好。
其實櫃中已經縫製了孩子一歲到十八歲的衣物,這數月她每日每夜都在為孩子準備著出生後的物件。
而這些日子,慕向瑜對寧風樺的態度好了很多。
兩人有些時候還能徹夜長談。
慕向瑜也會對他生活多幾分關注,每當他看奏摺心煩意亂的時候,她都會泡上一壺茶給他親自送去。
寧風樺有時都會恍惚,覺得眼前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慕向瑜抬眼,試探的問他「風樺,要是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便忍著,認了這孩子的乾爹如何?」
寧風樺打趣的反問她「你真願意?」
慕向瑜笑著「比起無人照顧他,至少你還不至於讓他風餐露宿吧?」
寧風樺輕輕敲打著她的頭「若是你不能照顧好他,就不要生下他,我可不能保證自己不會親生掐死這個尚在襁褓的孩子。」
慕向瑜抿嘴低著頭,不再開口。
雖然說,這寧風樺老是這樣咄咄逼人,但是到底他也沒有傷害她身邊的人,或許他會好好照顧孩子的。
一定會的。
慕向瑜憧憬著。
耶郎城中。
皇宮的青殿內,段筠被囚禁在其中。
而牆外,便是受約來見她最後一眼的景戰。
自從回到南國的景戰再也沒有笑過,整日都是冷冷的,他直接了當的開口「說吧。」
段筠聽到他的聲音,歡喜的靠在門的一側「你來了。」
景戰「嗯。」
段筠笑著,手裡有些害羞的緊握著「其實,只要你還活著,我才是最歡喜的。」
景戰聽著,未應答。
段筠見他沒有回答自己。於是急忙解釋「這數月我做的一切,都是爹爹逼我的,你可不可以不要怪我」
幾秒的寂靜,只聽到了景戰微微的咳嗽聲,以及淡淡的應答「好。」
她暗淡的低下了頭。
他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了。
是因為那個女人的消失嗎?
段筠孤獨的緊緊抱著自己,秋日的到來,讓夜晚的宮殿變得異常冷。
段筠苦澀的吸了口氣「景戰,這輩子我是嫁你了,不管如何我都不後悔,若是我阻攔爹爹妄自做的事情,或許歸來的你會高看我一眼對嗎?」
景戰又輕咳一聲「不會。」
簡單兩個字便斷了她所有念想。
是嗎?
段筠哭著,從懷裡拿出了一瓶藥,一飲而盡。
景戰走的很輕,他踏遍這宮中的鵝卵石,足下帶來的刺痛,讓他感到舒暢了許多。
月色上頭,借著月光他似乎看見一個女子依靠在竹亭里。
女子笑著,轉身呼喚他「阿戰。」
他伸出手,卻見她化成了縷縷青煙。
第二日,獨孤倚珊著急的沖入大殿,她的身後侍衛壓著一個蒙面的男子。
景戰抬頭「這是何人?」
獨孤倚珊激動的看著景戰「王兄!本以為大仇得報,卻沒想到今日抓住了這個密探,王兄可知他身上的印記是什麼?」
景戰微微打量著他,上前用劍撕開血肉模糊的衣物。
而上面的印記脫顯而出。
獨孤倚珊激動的跳了起來「就是它!就是這個印記!當日我被逼下山崖親自扒開過那群追殺我的人,就是這個印記,我不會認錯。」
景戰皺著眉,喃喃道暗月閣。
真是沒想到。
一個月後,南國國主向中原國正式發出戰書。
此時的中原國經歷了內亂,又正紛亂,新皇不舉,政策連連失誤,百姓苦不堪言。
大殿之上,寧風樺怒吼「你們這群人,這點事都做不好,賑災的錢都能被匪盜截了!」
大臣們低著頭不敢開口。
其中一位大臣冒死覲見「陛下,現在的中原實在是受不起南國的戰書了,求和吧。」
寧風樺氣得直接拿起刀,直接將使臣的頭顱砍下。
他瘋癲的怒吼「我泱泱中原大國,絕不求和!」
於是,兩國開戰了。
慕向瑜在後宮中雖被囚禁,但也聽聞了中原國似乎是要開戰了。
只是不知,中原國要與哪個鄰國開戰。
這一日,她來到寧風樺的寢宮,卻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慕向瑜隨意的翻看著加急的奏摺,抬手無意將後櫃的書弄掉,書被弄翻在地。
她緩緩將書撿起,卻發現了夾雜其中的密信。
只是密信有些泛黃。
她試探的將其打開,看完後整個人臉色大變。
寧風樺衝出來怒吼「你幹什麼。」
信飄落在地,慕向瑜抬眼,眼角紅潤。
寧風樺心虛的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慕向瑜上前,抓狂的搖晃著他的身體「為什麼!寧風樺為什麼是你!」
寧風樺看著她情緒激動,下意識伸手攙扶著她,以免傷到腹中的孩兒。
慕向瑜狠心的將他推開「從前我只當你是一個得不到糖的孩子,卻沒想到你就是一個十足的惡魔,你滅了獨孤家滿門,還想將此事徹底瞞過天下人!」
「寧風樺,你為什麼如此惡毒的心!」
寧風樺就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中的命脈,一副嗜血怒火「我是世間的惡魔那又如何?若非如此你又怎麼會決心同我入京都。」
慕向瑜怒叱「僅因為如此,你便要害了這一族人的性命?」
寧風樺冷笑,像是壓抑的情緒,徹底釋放。
他的話語毫不退讓「是又如何?若想成事必有犧牲,我不過是殺了一族人,若是能得到你,我殺光這天下人又如何?」
他的話毫無溫度,就像是地獄被放出的惡魔。
這數月的陪伴,讓她以為,他該是一個溫情的人,還以為能將孩子交付與他。
沒想到,一瞬間天崩地裂。
她感覺腹部突然刺痛,整個身體一時間突然乏力,整個人暈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