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本尊到底什麼時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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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尊，你真美。」

    裴諾：「……」

    「師尊，你是我一個人的。」

    裴諾：「……」

    「師尊，你真聽話。」

    不管對方說什麼，裴諾都維持著一副面癱臉，一動也不動。

    他想動也動不了，因為他現在是一尊冰屍。口不能言手不能動，全身上下一切機能早就停止運轉，只是依靠著得天獨厚的寶物才維持著屍體的新鮮度。

    那人撫摸著他臉頰著手漸漸落下，然後俯身，輕輕的碰了碰他的唇，裴諾似乎能夠感覺到隨之而來的，淡淡的蓮花般的冷香。

    他親了他一下。

    沒伸舌頭。

    你以為這就是全部嗎？呵呵，真甜。

    一連串細微的動靜傳來。

    裴諾被鎖在這具屍體裡面，不得離開，什麼也看不見。

    但是其他的感官卻無比敏銳。

    他甚至能分得清哪個聲音是哪個步驟。

    步驟一：他脫衣服了！

    步驟二：他脫褲子了！

    步驟三：他脫褻褲了！

    步驟四：他過來了！

    然後裴諾就感覺手裡被塞了一個東西，那人握住他的手，開始緩緩的動。

    伴隨著細細的喘息。

    「師尊……嗯……師尊……嗯……」聲音低低細細，尾音一顫一顫，像一片羽毛落在細膩的肌膚上，輕柔卻又麻癢。

    賤人！

    為何會落入如此境地，裴諾只想說，本尊不知道！

    那日，這個孽畜一劍刺來之時，他才明白原來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只是一隻白眼狼。

    原來隱藏在他身邊最深的叛徒，竟然是這個平日裡悶不吭聲，看起來甚至有些渾渾噩噩的小弟子。

    但是，當時早就劇毒纏身苟延殘喘的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吐出一口血，深深的喘息，然後瞪著他。

    那孽畜那天的神情是從未見過的陌生，緩緩輕笑：「師尊，別這樣看我，這可都是你教我的。凡阻我道者，皆可殺之。」

    好吧，的確這句話是他教的沒錯。

    事已至此，全是他有眼無珠、鬆懈大意之故，成王拜寇，他無話可說。

    只是……若是時光能夠倒流，若是再來一次，他必定將這個孽畜斬於劍下。

    深深的不甘與怨恨讓他在閉上眼睛之前，聽到了一句天外之音。

    「你，可願意再來一次？」

    「重生的系統竭誠為您服務！只要有我在，重生、逆襲、復仇全都不在話下，給予您人生再度選擇一次的機會！」

    雖然不懂那個聲音在說些什麼，但是也許真的是一次機會。

    他們修仙之人與天爭命，他絕不允許自己就這麼死去。

    但是！

    說好的重生一次呢？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再度醒來，他發現他沒有回到過去，也沒有重新擁有一具嶄新的身體，這不還是他自己嗎？

    只不過，意識並沒有隨著肉身的死亡而消散，反而被牢牢鎖定在這具肉身之中，不得解脫。

    算了，本尊不在意此等小節。

    但是！那個孽畜竟然、竟然……敢對他的屍身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還表現得如此……不堪下賤！

    誰出來給他解釋一下！

    「那個，我也不知道啊。」有人討好道。

    此人就是自稱為「重生的系統」的一個鬼怪，沒有實體，卻可以同他傳音，照他所說，自己如今落入如此地步也都是出自他手。

    按理說是有幾分能耐，但是其人甚是不靠譜。

    「可能是時間有點延遲，你再等幾天，應該就可以順利重生了。」如果系統有鼻子有眼，現在一定是愁眉苦臉。

    裴諾不吃這套：「那畜生究竟是怎麼回事？」

    系統：「我真的不清楚，按劇情來說不應該啊！」

    劇情？

    「劇情是何物？」

    「劇情就是事物發展的一般規律，也就是這件事原本應該存在的狀態。」系統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堆裴諾聽不懂的名詞。

    系統也很想哭。

    至於一切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要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

    很久很久以前，有個有為青年，他病死了。

    靈魂飄蕩了一陣，有人告訴他，只要變成系統，到各個世界去陪伴男主角，幫助男主角成就豐功偉業他就能重新復活。

    重生的誘惑太大，他連考慮都沒考慮就一口答應了，華麗麗的變身成為了一個系統。

    他要進入的第一個世界，叫做仙道。

    當時他看簡介特別眼熟，立刻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他生前最喜歡的小說仙道嗎？

    仙道是一篇重生小說，講的是男主角重生復仇的故事，男主角前世是紫檀宗的上任宗主，仙道界第一人，君臨天下，無人不尊。可惜眼神不大好，被最親的白眼狼徒弟背叛，身死道消。但是沒關係，他點亮了重生技能，只要道心堅定，捲土重來又何妨

    結果自然是逆襲、復仇、打臉，終得大道。

    他當時就特別喜歡男主角，重生之前，他狂霸肆意，飛揚縱橫，乃是天之驕子。重生之後，他忍辱負重，步步為營，機關算盡，分分鐘萌哭了！

    現在居然有幸做男神的系統，簡直不能太好了！

    他一定會幫助男神，掃平障礙，重回巔峰！

    不過，為什麼現實卻和劇情差了這麼多？

    作為書中第一大反派，繼男主角之後第一天才修道者，紫檀宗宗主，執掌仙道界的無極帝尊，冰冷傲慢，優雅絕倫，殘忍無情，野心勃勃，殺師證道，反派當得可稱職了。

    而現在，請告訴他洛星磊為什麼有戀師癖加戀屍癖！還這麼……浪。

    耳邊的喘息聲已經越來越烈，即使看不到，裴諾甚至都能想像得出他高高揚起的脖頸上美麗的喉結滾動的模樣。

    洛星磊的聲音極為好聽，微冷微酥，尤其是……□□的時候。

    裴諾聽得真的很難受，於是問道：「本尊到底什麼時候能死？」每天過著這樣的日子，他還是死了吧！

    系統無比慚愧：「暫時還不知道，請再等等、再等等。但是，主人，你是不是……硬了？」

    裴諾：「……！」

    他陰森森的道：「你說什麼？」

    「沒有沒有！」系統連連搖頭，他怎麼忘記了，現在的裴諾還沒有經歷後來的那些美好與情誼，剛剛被至親的徒弟背叛的他，滿心憤怒和仇恨，脾氣自然也很差。

    還是小心做系統為妙！

    這邊洛星磊舒服過之後，為裴諾清洗乾淨手上的污濁，然後順便解開他的衣帶，為他淨身。

    洛星磊好潔，即使裴諾身上乾乾淨淨也依然每日為他淨身更衣，當然……也許醉翁之意不在酒。

    因為那廝洗著洗著又不安分了，最後折騰來折騰去又折騰了一遍。

    折騰了兩次，洛星磊似乎今天饜足了。

    幫裴諾穿好乾淨漂亮的新衣，邊在他耳邊小小聲道。

    「知道嗎？師尊，葉未然躲入了醫閣，嗬！他以為這樣我就拿他沒辦法了？醫閣也不是無懈可擊的，師尊我向你保證，不出兩年，聖地醫閣，必將化為烏有。葉未然也會落入我手，哈哈哈哈……」

    「怎麼？師尊，你是不是心疼了？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他的……」他似乎微微的笑了笑：「哪裡能讓他死得那般便宜呢？聽說醫閣的黃月琳與他兩情相悅，所以才會庇護於他。你說我當著葉未然的面，將黃月琳一片一片的颳了，再逼他生食下去，他會不會很痛苦呢？」

    他的聲音纖細溫柔，但是話語的內容卻變態得很。

    「師尊你生氣了？那沒辦法，誰讓你只喜歡他，不喜歡我呢……」洛星磊似乎是在撒嬌，小小聲的抱怨道。

    裴諾已經聽習慣了，完全無動於衷。系統卻在那邊聽著都有些呆，洛星磊話中所說的葉未然，和他一樣，也是男主角裴諾的弟子。裴諾一門雙弟子，皆是人中之龍驚才絕艷之輩。只可惜葉未然終究還是差了洛星磊一籌，洛星磊殺師證道執掌大權之後，宣布葉未然叛逃，將殺師的罪名栽到他身上，發布仙道追殺令萬里追殺葉未然。

    葉未然避無可避，只好躲入醫閣。

    人間聖地，醫閣天下。

    仙道天下被劃分為三宗一閣，一首詩可將其囊括。

    天妖九數，醫者仁心，仙道大地，紫檀獨尊。

    指的就是天妖宗、九數宗、紫檀宗和醫閣。其中紫檀宗實力最強，為仙道界之首，門下弟子驚才絕艷，劍術無雙。天妖宗能御妖獸，九數宗擅長數理陣法，醫閣則通丹藥岐黃之術。

    其中醫閣由於遠在淮海之濱，地勢險要，加之其門下弟子仁心妙手，地位又隱隱有些超然。

    但是野心家洛星磊可不管這些，他要殺的人，還沒有殺不了的。

    原著中似乎也有這一段，洛星磊千方百計要捉拿葉未然，為的是他手上的一卷裴諾從前留下的無上心法，帝雷術。但葉未然為了不讓心法落入洛星磊之手，硬生生將心法毀去，洛星磊暴怒，葉未然自然死得無比悽慘。

    那時男主角雖然已經重生，但是道行淺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大弟子魂飛魄散。當然，他還是想方設法的留下了葉未然的一絲魂魄，得道之後助他重塑身軀。

    至於洛星磊，又刷了一次仇恨值。

    可是……原來，葉未然死得這麼慘的原因是洛星磊為了……爭寵麼？

    系統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輪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