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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六章、路遇顯貴同上路,酒後失態惹禍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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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李遠瞧見官軍弩箭落地後,頓時大喜,心知段熲軍中弩車裝填頗費時間,當即對那巴吩咐道:「敵軍弩車裝填不及,你再率軍五千,往敵軍左路攻去。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李遠轉首又對姜宣令道:「你即刻率五千精銳之士,往敵軍右路衝殺,必要破陣。」

    「隨我殺」

    那巴不作多言,帶著五千軍士便往敵軍左路衝殺,姜宣亦是領著五千精銳,往官軍右路撲殺過去。

    「左右列陣」,段熲輕喝一聲,左右兩軍早有董旻、董越二人閃身而出,各領三千軍士,列好陣勢,張開硬弓,搭箭侯令,卻再無弩車在後。

    及至百步之內,官軍硬弓俱射,萬箭齊發,箭頭在驕陽照耀下,閃閃發光,忽而又變得幽暗清冷,飄在空中猶如一團團黑雲,好似暴風雨的前兆。

    陡然間,箭矢自空中斜斜落下,那根眼疾手快,當即舉起盾牌,遮住頭部及胸膛,然箭矢恍如一道黑幕襲來,寒光閃閃,那根不幸腿部中箭,跌倒於地,連忙舉盾繼續遮擋。

    然那根身旁士卒卻是慘叫連連,不時有人中箭倒地,或有僥倖未死者,亦為同伴踐踏至死。一波羽箭過後,又是一波羽箭接踵而來,士卒不斷哀嚎倒地,直至第三波羽箭過後,地上又多了近千具屍首,或有面目全非者,或有插滿箭矢者,放眼瞧去,平坦的大地好似刺蝟一般,羽箭密布。

    那根眼見敵軍近在眼前,折斷腿上箭矢,抄起大刀,大喝一聲,沖向敵陣,不時有兵士為官軍盾牌內槍矛刺死。後續兵士幾人合力,搬起死屍,就往盾牌狠揍一通,亦有膽大之人,踏著同伴屍首,躍入敵陣,卻見數柄長矛突然襲來,扎得鮮血直冒。

    不一會,官軍盾牌已然不支,哐當傾倒,那根揮刀,殺入陣中,身後士卒不遑多讓,衝進陣中,奮力拼殺。此時,姜宣、那巴亦是攻入敵陣,正與官軍殊死搏鬥,殺得血肉橫飛,哀嚎不止。

    李遠瞧見姜宣等人已與官軍短兵相接,滿面喜色,望著段熲方向,冷笑幾聲,呢喃道:「老匹夫,我軍人多勢眾,本將就與你用人命去耗,看你能奈我何!」

    然段熲卻依舊淡定從容,右手一揮,官軍忽而變陣,左中右三路又殺出三個方陣,與陣內官軍聯結一處,互為臂膀,豎起盾牌,將姜宣等三處軍馬團團圍住。官軍牢牢撐住盾牌,長矛亂刺,刀斧胡砍,殺得姜宣等人心驚不已,亦有少數官軍陷落陣中,無辜喪命。

    「老匹夫,我定不饒你」,李遠見己方兵士困於段熲陣中,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敢派兵出陣相助。

    李遠暗忖:如今手中兩萬步兵老卒,僅剩五千人,其餘四萬多新卒不足大用,本想借著兩萬老卒突破段熲軍陣,再用新卒接戰,與之對耗;未想到段熲早看出自己圖謀,欲先殲滅陣中一萬五千老卒,再全軍出擊,破滅我軍;此時兩翼精騎需防護敵軍騎兵,惟有中軍五千老卒可用,若是五千老卒盡出,中軍便再無戰力可用。

    李遠思忖良久,忽而瞥向身後四萬新卒,把心一橫,撥馬至新卒陣前,大喝一聲:「如今前方一萬五千袍澤陷於陣中,岌岌可危,爾等可有願衝殺破陣者?」

    眾士卒早對李遠敬畏有加,想起李遠軍令如山,心中懼怕,又念及李遠恩情厚賞,又是敬服,猶豫片刻,紛紛高呼道:「願為將軍效命。」

    李遠當即抽調出一萬五千名新卒,共計一百五十屯,每屯一百人,李遠喝令道:「爾等只需四面出擊,襲擾敵陣,伺機破陣,救出陣中袍澤;每屯均有屯長,以屯長為首,士卒不進者,屯長殺之,屯長不進者,我自殺之,一屯不進者,我便殺一屯。」

    漢軍的編制是部曲制,將軍之下為部,部是漢軍中的最高一級編制,部下設曲、屯、隊、什、伍,出征作戰時受領兵將軍指揮。

    五人一伍,有伍長,俸祿比五十石;二伍為一什,有什長,比一百石;五什為一隊,有隊率,比二百石;二隊為一屯,有屯長,比三百石;二屯為一曲,軍侯為主,假侯為副,比六百石;五曲為一部,有校尉領部,比二千石,若校尉有缺,由軍司馬代統,比千石;

    另有別部司馬領別營,類似獨立營,其兵多少各隨時宜,不固定,比千石。東漢後期朝官俸祿有上、中、比三者,例如上千石,指的是實際俸祿發放高於千石,低於兩千石;中千石,則是俸祿剛好兩千石;比千石,就是實際俸祿低於千石,但高於八百石或五百石。

    「殺」

    隨著李遠一聲令下,一萬五千新卒分為一百五十屯,胡亂殺向官軍陣中,李遠當即喚來五百親衛,挎弓橫刀,立馬陣後,旦有逃歸者,一律斬殺。

    新卒終歸是新卒,不時有新卒潰逃回陣,李遠看也不看,早有親衛驅馬揮刀,將新卒斬首。一人倒罷。甚至整屯百餘新卒逃回,跪地直直求饒,李遠冷然瞥了一眼,對左右親衛寒聲道:「將士若無必死之心,怎會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未能破陣而生還者,皆當斬殺,不必留情。」

    「將軍饒命」

    不一會,百餘新卒便被親衛一一鎖拿,李遠下令將百餘新卒排成一隊,列在陣前,悉數斬首,百餘顆人頭嘩啦落地,如同玉珠落盤一般,清脆響亮。

    李遠一連斬殺七八百人,陣前人頭堆積如山,新卒再不敢後退,紛紛聲嘶力吼,咬牙閉目,向前衝殺。段熲一見這陣勢,遠遠瞥見李遠陣前人頭,心中一驚,轉而撫須讚賞道:「豎子殺伐果決,治軍嚴謹,真可謂將才也!」

    閻忠笑道:「可惜李遠謀略不足,若是李遠攻占令居之後,以令居為前沿,作為武威屏障,據守令居、姑臧二城,稱雄河西,只恐朝廷也難以制之。」

    段熲微微頷首,忽而對左右喝令道:「傳令三軍,徐徐退入冀城,田晏、夏育二人為中軍斷後,左右兩翼騎兵監視敵軍精騎,以防不測。」

    「將軍,形勢於我軍有利,何故撤軍?」張愷、周慎諸將皆疑惑不解,出聲問道。

    段熲搖頭嘆道:「如今雖有利,只怕一時三刻之後,便是於我軍大大不利,汝等且細觀敵軍新卒拼命架勢,再放眼遠瞧李遠陣前首級,若是再不撤兵,敵軍便可再增添萬餘精銳。」

    「諾」,眾人仔細一琢磨,段熲說的確是有理,不過撤軍回冀城堅守,居高臨下,不必在城外受風沙之苦,倒也不錯。

    官軍忽而撤兵,李遠意料不及,見官軍徐徐有序,陣形不亂,不由贊道:「進退有序,規密嚴整,當真是精銳之士。」

    「鳴金收兵」


    李遠當即下令收兵回營,那根等人方要追擊,卻聞陣中金鳴之聲,只得率兵回營。那根強忍傷痛,尋到李遠,急切問道:「將軍,敵軍敗走,正應出兵追擊,何故鳴金收兵,放棄大好良機?」

    「敵軍有田、夏這等勇將斷後,又有左右精騎護衛,盲目追擊,必遭慘敗」,李遠扶起那根,緩緩開解眾將。

    而段熲自退兵入城後,見賊軍氣勢正盛,正面交鋒難以取勝,挑選精騎三千人,分為三路,三日一輪換,連番出城襲擾李遠糧道,充分發揮精兵強將優勢。李遠糧道受襲,只得加強糧道護衛軍士,一時間進退維谷,苦思良策。

    是夜,李遠召來姜宣,言道:「敵軍精騎來去如風,我軍精騎難以與之匹敵,如今糧道連番受襲,不知桓楚兄有何良策?」

    「將軍,段熲據守堅城,城中糧草充沛,占盡地利;我軍以清君側為名,起兵鋤奸,軍心高昂,有人和之利;然我軍遠道來攻,糧道過長,自令居、榆中、平襄一路多有不便,敵軍可隨意襲擾,難以制之,此乃客軍之弊」,姜宣沉吟半晌,說道:「依末將之見,此時惟有攻下冀城,才可解我軍困局。」

    「桓楚所言正合我意」,李遠先是大喜,繼而說道:「自古攻拔堅城,惟有強攻、智取二策,若要強攻,兵力須遠勝守城之軍,十倍於敵,尚嫌不足;而智取之道,有聲東擊西、分化離間二策,聲東擊西在於敵軍兵力不足,以計調動敵軍,從中揪住空隙,一舉奪城;分化離間才是上上之策,使守城軍士自內大亂,裡應外合,奪城取勝。」

    姜宣細細靜聽,暗自揣摩,李遠不由瞥了一眼姜宣,面上泛起幾絲憂慮,接著嘆道:「而今段熲大軍雖不足四萬,然冀城中青壯甚多,守城足矣!我軍雖有六萬餘眾,攻城遠遠不足,故而只可誘敵內亂,分化瓦解,趁機取城。」

    「末將愚鈍,不知將軍之意?」姜宣聽完,疑惑半晌,試探問道。

    李遠笑道:「愚弟素聞漢陽冀城三大家族,分別是楊家、梁家、姜家,若是這三家肯相助於我,集結家中私兵部曲、壯丁僕役,破開城門,裡應外合,冀城旦夕可取。」

    姜宣這才知曉李遠深意,點頭道:「末將確是姜家豎子出身,昔日因娶羌人之女,與家父鬧翻,負氣離家出走,末將願今夜潛入城中,為將軍說服冀城三大家族相助將軍,合力破城。」

    「桓楚兄高義,請受李遠一拜」,李遠本還憂慮姜宣不肯相助,見姜宣一口答應,躬身一拜,滿口感激之詞。

    「將軍不可,末將擔不得此等大禮」,姜宣扶起李遠,拱手道:「事不宜遲,末將即刻趁夜潛入冀城,定不負將軍。」

    「愚弟靜候兄長佳音,若是兄長於城中遭到不測,愚弟定將段熲碎屍萬段」,李遠正色嚴聲說道。

    話罷,姜宣當夜告別李遠,趁著夜色,孤身潛入冀城中,一路小心翼翼,尋到姜府,稍一打聽,得知同父異母的幼妹姜環兒今日下嫁楊家長子楊銳。

    姜宣想起幼妹姜環兒的小酒窩,會心一笑,嘴角揚起,直奔楊家。方至楊府門外,陣陣絲竹弦音繞耳襲來,姜宣卻是罔若未聞,只覺酒肉香味撲鼻,叩門喚出家奴,請其轉告父親姜沖。

    廳堂之中,高朋滿座,段熲正中而坐,曹破石與冀城三大家主姜沖、楊紛、梁顯分左右上座,其他賓客一一按次落座,歡聲笑語,恭賀之詞不絕於耳。

    段熲再次舉杯,對楊紛、姜沖二人恭賀道:「今日你兩家聯姻大喜,本將敬你二人一杯,還望我等同心協力,共守冀城。」

    「將軍放心,旦有錢糧軍資不足之處,盡可開口,我二人自當竭力相助」,楊紛、姜沖相視一笑,舉杯回道。

    正歡笑間,家僕來到姜沖、楊紛二人身旁,低語幾句,二人聞言一愣,趕忙告罪而出,令人把姜宣迎入後堂,於後堂相見。

    姜宣方入堂中,便聽得姜沖一聲喝斥:「逆子,你隨從叛亂,若非為父於段將軍求情,我姜家早毀於你手,你還敢回冀城?」

    「父親,孩兒並非作亂,當今朝廷昏聵無道,我等起兵清君側,乃是為誅除奸佞,絕無謀逆之心」,姜宣反駁一句,進而勸道:「我軍勢如破竹,連挫官軍,沿途郡縣無不望風而降,父親此時正應撥亂反正,助孩兒奪占冀城。」

    話未說完,姜沖勃然大怒,嚴斥道:「段熲大軍據守冀城,關中三輔有韓卓鎮守,朝廷大軍雲集,李遠糧道受擾,不出半月,李遠必定敗亡;若是你此時悔改,助段熲討滅賊軍,尚且來得及,為父只需於段熲、曹破石處求情,贈以金銀,叛逆之事自可蓋過去。」

    楊紛亦是勸道:「賢侄,你父親所言,皆是為了你好,切勿越陷越深,損己害家,我兩家有姻親之好,叔父我必會為你求情。」

    忽而下人急沖沖跑來,稟報道:「老爺,大事不好,少夫人自盡了。」

    三人聞訊,心中一驚,慌忙趕往新房,只見曹破石一絲不掛,呆立榻上。而新郎官楊銳正被越騎營兵士架著,惡狠狠等著曹破石,恨得咬牙切齒。

    「環兒」,姜沖瞧見姜環兒赤身裸體,胸口插著一把剪刀,渾身是血,疾步衝進房中,脫下袍子,包裹住姜環兒,痛哭流涕。

    曹破石親隨孫方、涼州從事任涉見情勢不好,趕忙拾起曹破石衣裳,遞給曹破石穿上,孫方低聲道:「二老爺,如今惹下大禍,還是快些回軍營為好。」

    姜宣未免被人識得,閃身至人群中,藏於人後,豎耳細聽。而段熲亦是聞訊而至,見到這般情景,心中已然明了,先前便聽說曹破石喜好女子新婚初夜,有「破花校尉」之稱,只怕今日亦是多喝幾杯,做下這等醜事。

    「住手,快些放開楊公子」,段熲當即喝令越騎營兵士放開楊銳,走到曹破石身旁,低聲問道:「曹校尉,何故如此?」

    曹破石不在意道:「方才飲酒過度,不慎闖入新房,見這新娘生得貌美,一時糊塗,犯下大錯;不料完事過後,這賤婢手執剪刀,謀害於我,本校尉出手過重,誤殺這賤婢。」

    「二位家主,此事待我細細查來,過幾日再登門造訪,負荊請罪」,段熲告罪一聲,連忙拉著曹破石離去。

    「父親,今日遭此奇恥大辱,豈能忍之?」楊銳慟哭不已,滿腔憤恨,姜沖長子姜明氣的拔劍而起,一劍將桌案砍為兩半。

    楊紛暗自瞥了一眼姜宣,斥退左右,拉著姜沖說道:「姜兄,且隨我來書房。」

    姜沖應了一聲,二人於書房相商片刻,喚來姜宣、姜沖、楊銳三人,囑託一番,姜宣當即告辭離去,潛至城牆上,依照與李遠相約地點,以箭傳書,告知李遠。



第一三六章、路遇顯貴同上路,酒後失態惹禍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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