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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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裡，敗落的小鎮南方濃煙滾滾，喊聲震天。

    「可惡！他們居然會在這裡埋伏！」

    「殺！」

    「動作快一點，木葉的援軍快來了！」

    「松上，堅持住啊！」

    火光搖曳，映照著打鬥的人群，雙方不管何種情緒，神色在明暗不定的光線下都成了猙獰。

    天際，一道深紅的流星划過夜空，在無人注意之時，直直朝小鎮落下。

    漸漸灼熱的氣溫，終於讓打鬥雙方察覺不對勁，停手抬頭望去。

    「這是什麼？」一個木葉忍者呆滯地看著天空。

    一個龐大的火球快速朝他們落下，隱約能看到火焰中的巨石，這火球幾乎籠罩了整個小鎮的上空。

    絕望，在心底蔓延。

    所有人都停了手，先不說他們已經疲憊不堪，就算全盛時期，他們也無法避開這火球的籠罩範圍。

    「是木葉的陷阱嗎？」

    「是岩隱村的陰謀嗎？」

    停手雙方各自喃喃自語，聽清對方的話後，無論木葉忍者還是岩隱村忍者，都忍不住對視一眼，在對方錯愕、複雜的目光中，被大火吞噬。

    「轟——！」

    整個小鎮淹沒在大火中，一圈煙塵在外圍緩緩上升，凝在天空形成一朵蘑菇雲。

    大火之中，碎石被燒得通紅，一個小小的身體縮在碎石堆間，睜開眼後，木訥地掃視周圍一圈，又立刻閉眼倒下。

    這夢真奇怪……

    等等，我不是快死了嗎？

    許南風猛然睜開眼，驚疑不定地看著在四周燃燒的火焰。

    在他眼中，火焰里漸漸出現一個個扭曲的人影，掙扎、無聲的吼叫著，漸漸化為黑煙飄上天空，看起來十分瘮人。

    陰陽眼！

    這是許南風的能力，但不知為何，他從出生開始，身體就羸弱不堪，也或許是這個原因，他被丟棄在孤兒院門口。

    自小，大病小病不斷折磨著他。

    邪門又體弱，這樣的孩子是不討喜的，別說有人領養，就連在孤兒院工作的人和其他孩子都不喜歡和他接觸。

    在十六歲離開孤兒院後，他的身體情況依舊沒有好轉，不過也學會利用自己的陰陽眼，從鬼神信仰者那裡賺一些錢財。

    不得不說，這行業還是挺吃香的，特別是配合上他的能力和漸漸學會的『忽悠』之後，他的名望日漸上升。

    到了二十一歲，他已經有了一筆不小的積蓄，但因為身體器官衰竭，住進了醫院。

    在病床上的一年時間，他將積蓄花得一乾二淨，也意外得到了一本古籍，書頁上只有兩個滄桑的大字——

    陰陽！

    他本就看得到許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結合經驗來看其中部分內容，這本書絕對是真的，不過可惜的是，這本書書頁破爛泛黃，缺失了許多。

    一年時間，他推敲出書頁中的『逆轉陰陽篇』，逆轉陰陽，生死輪迴，以自身生命獻祭，在輪迴之中尋找漏洞，藉此改命。

    對於生命快要終結的他而言，他願意一賭！

    贏了，他能好好地活下去，輸了，自然萬事休矣，不過卻可以擺脫這一生的折磨。

    怎麼都是賺！

    「不過……似乎出了一點問題，」許南風說著，察覺自己奶聲奶氣的童音後，怔了怔，低頭打量著自己的白白嫩嫩雙手和一歲左右孩童的身體，「呃……這問題似乎出大了，到底哪兒出問題了？」

    「嗡——」

    古鐘聲震得他有些發暈，片刻後，意識里的漸漸浮起一本古樸的書籍，封面大字透著古樸滄桑感——

    陰陽！

    「輪迴漏洞尋找錯誤。」一個清幽蒼老的男聲在他耳邊響起。

    「哪錯了？」許南風不由得問道，雖然現在的情況，應該先問一點其他的，不過他對這古書內容實在好奇得緊。

    那邊沉默一會兒，「你就不問問我是誰？」

    「你先告訴我哪裡出錯了？」許南風的雙眼在火光中灼灼生輝。

    又是片刻沉默，許南風感覺到一股驚訝又無語的情緒。

    腦海里的書頁隨即快速翻著，停在『逆轉陰陽篇』，其間的文字滿滿當當，書頁上方，一個虛構的投影開始演練過程。

    等投影演練結束後，男聲又道，「改命選成了造命、換命。」

    「漏洞那麼難找，能活著就不錯了，而且這身體很健康，」許南風看著雙手嘀咕，「哎，對了，你是古書里的寄宿魂？」

    「這麼說……也沒錯。」男聲有些鬱悶，他突然覺得自己開始討厭陰陽眼了。

    正常人突然發現自己腦子裡有東西，誰會一臉淡定地說『你是寄宿魂』？

    偏偏，以他的本質來說，確實是個寄宿魂……

    「我看了這本書一年，居然沒發現你，看來你這魂體不簡單，不過我沒有感受到惡意，」許南風徑直坐在碎石堆間，看了看周圍大火形成的火幕屏障，「暫時是出不去了，聊聊吧，我叫許南風，你呢？」

    「陰陽子，」那男聲頓了頓，「你經常和魂體聊天？」

    「看來在醫院那會兒你沒有意識啊，我確實經常跟魂體聊天，小時候無聊鬧的，」許南風滿不在意道，「不過有自我靈智的魂體太少了。」

    「那會兒我在沉睡，偶爾會醒一時半刻，魂體也快消散了，我沒想到你真的能靠殘篇做到逆轉陰陽，進入輪迴之路，所以跟過來了，」蒼老男聲慢悠悠說著，「雖然找錯了漏洞，但也證明你天賦極佳，特別是你本身有陰陽眼，換命之後，身體自然天成，容易引導靈氣，有望成為頂級陰陽師，許南風，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接受我的傳承？」

    「陰陽師？」許南風腦海里不由得浮現一個名字『安倍晴明』，不過以老者的說話習慣來看，應該是他大中華的人，「你是陰陽家的人？」

    「你知道？」陰陽子語氣里沒有驚訝，仿佛兩人就是在悠哉游哉地聊天。

    「孤兒院會有志願者去教學，還有一些捐獻的書籍，正好看過，又對陰陽家有興趣。」許南風以童音說著老成的話，聽著格外彆扭。

    「那麼你應該知道，諸子百家的競爭中，陰陽家敗了，」陰陽子道，「當時有一支分支流入海外，早年我清醒時間長的時候，了解過情況，百年間，中華以自身實力為主，海外以召喚、馭使為主，雖說傳承都有些缺失，但也算將兩條道路研究到了極致，也有很不錯的創意……」

    說到這裡，語氣里惆悵又隱約帶著自豪。

    「叫師父我不太不習慣，我叫你老師吧。」許南風微笑著答應了拜師的事。

    能感覺出，陰陽子的魂體也有些愉悅，不過這愉悅很快停止，「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