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強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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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凡悠悠醒來，頭還暈得厲害，正上方熾光燈形成的強烈光束，打在他臉上，刺激得他睜不開眼睛。

    燈光變淡，他適應了一會兒，才緩緩睜眼，第一個看到的居然是一張極其蒼老的臉，深陷的眼窩，滿臉皺紋縱橫，眼珠子幾乎瞪了出來。

    他嚇了一跳，猛地清醒過來。

    「你醒啦？嘿嘿，感覺哪裡不舒服？」

    那張老臉幾乎皺成了一朵菊花。

    夏凡覺得這是他見過的最難看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誰啊？」

    他記得，自己是被汪臣傑的兩個手下迷暈，剩下的事情就不知道了。他非常確定，這裡是汪臣傑的地盤，因為四周全是跟墨鏡男一個氣質的人，個個面帶不善。只是，這老頭兒是從哪裡蹦出來的神仙？

    「老夫王輝，你可以叫我王教授。」老頭兒笑容可掬。

    「王教授？」夏凡抓頭髮。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老頭兒眼神很「真誠」。

    「不會害我？」夏凡下意識地問道，「這麼說，我可以離開？」

    在這個四周都是封閉的空間裡，他總有一種窒息的壓抑感，很不舒服。他想儘快離開，返校。

    「現在還不能，我需要你配合我，做一個試驗。」

    「什麼試驗？」

    「基因藥物。美國研發的最新型C類基因藥物，能夠最大限度地激發人體基因潛能，如果成功，你將擁有堪比超人……不，比超人還厲害的能力。」

    「為什麼選擇我？」

    「因為你擁有Rh陰性血，是試驗基因類藥物的最強載體。」

    那老頭兒眼眸中閃過一絲瘋狂。他親自為夏凡驗血，無意間發現，夏凡居然就是他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Rh陰性血，這一結果讓他欣喜若狂，如獲至寶，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Rh陰性血型，傳說中的熊貓血，整個人類只有0.2~0.5%的人擁有這種稀有血型，罕見中的罕見。在基因藥物試驗中，實驗者的存活概率與血型息息相關。A型血存活率最低，B型血存活率是A型血的一倍，O型血存活率又比B型血高一倍……Rh血型號稱基因最強血型，換句話說，擁有這種血型的人，基因進化天賦最高。」

    夏凡滔滔不絕，把一堆只有基因研究極其專業的知識一口氣說了出來。

    王輝頓時被驚，目瞪口呆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笑話，我一個生命工程學專業的高材生，要是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那才不正常。不過他不可能把自己的底細和盤托出，告訴這個瘋老頭。

    而且，他更知道，自己雖然在基因進化上有著遠超其他人的天賦，可是目前基因進化理論本身並不完善，而依照這些理論研究出來的基因藥物，更是漏洞百出，有著很多致命的缺陷。

    這也是他一直以來，都沒主動放棄走基因藥物的進化之路，而是選擇古武學館這一條路的原因。

    「你實話告訴我，C類基因藥物的成功率是多少？」夏凡盯著老頭兒的眼睛。

    「也罷，老夫就實話告訴你，目前這種類型的藥物，還沒有一例成功案例。」王輝見夏凡對基因進化論有著如此見識，也便不打算忽悠了，直接說了實話。

    夏凡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妹啊，0%的成功率，哪裡是試驗，分明是送死啊！

    「不做不做，死都不做。」

    夏凡態度堅決。

    「這可由不得你。」

    老頭兒從牆裡拉開一個暗格，從裡面取出一瓶藍色的藥水，上面一個黑色的「C」字母異常醒目。

    「瘋子，這他媽就是個瘋子。」

    夏凡大驚，立刻翻身爬起，想要衝出去。他相信，以自己的體格，只要不再遭暗算，一定能衝出。

    可是才剛走了兩步，腳下就突然一軟，再次跌倒。

    「不好……」

    他暗叫不妙。

    「你雖然醒來，但乙-醚的藥性還沒完全過去。」

    老頭兒熟練地用針管把藥瓶里的藥水吸完，猛地扎進夏凡的肩膀。

    ……

    密室內，除了夏凡外，已經空無一人。

    他躺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戰慄傳來。

    那是Ｃ類基因藥物在起作用。

    基因藥物，就是利用霸道的藥效強行進行基因重組，整個過程要摧毀原來的基因鏈，再進行重建。

    此刻，夏凡感覺身體被一點點切割、撕裂，一團團火焰般的灼燒感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溢出，最後猛地如火山般爆發。他的皮膚，瞬間變得赤紅，仿佛皮膚下面就是劇烈燃燒的熔爐。

    「啊……痛！」

    他雙手緊緊攥起，猛地砸在地面上，「咚」地一聲震動，堅硬的地面竟然被砸出了一個小坑。

    「啊！」

    他突然仰天狂呼，脖子上的青筋變成了黑色，就像是一根根鋼條般，緊緊箍住他的頭顱，使他整個人都變得異常猙獰。

    密室外，王輝在狹長的走廊里焦躁地走來走去。他的數名助手靠在一邊，低聲嘀咕著什麼。

    「王教授，您先坐下歇一會兒，按照以前的經驗，Ｃ類基因的藥效發揮時間足有三個小時……」其中一名助手一邊勸說著，一邊走過來想要攙扶住老頭。

    「滾開！」

    王輝如同一頭髮怒的豹子，瞬間把助手甩開，那助手三十多歲的年紀，居然都被帶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其他人見狀，全部噤若寒蟬。

    他們都知道，這是最後一份Ｃ類基因藥物，成功與否，全在這最後一搏。

    這浸注了他一生的心血，為了這次試驗，死了不知多少人。

    咚……咚咚……咚咚咚……

    一聲聲沉重的撞擊聲，從密室內傳來。

    一開始要隔很長時間，可很快就變得密集，到了後來，簡直跟擂鼓一樣，咚咚咚地響個不停。密室不斷簌簌作響，牆體開裂，從上面落下大塊的灰塵。

    「怎麼回事？」

    在場的人全部傻眼，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形。

    「去監控室。」

    王輝立刻化為一道龍捲風，衝進旁邊的一個房間。

    那房間內，有數十個閉路電視，排成三排，掛在牆上。地下城的每一個角落，全都在監控當中。

    王輝很快就鎖定了關著夏凡的房間。

    他睜大眼睛，看著監控視頻的畫面，臉色頓時陰沉無比。

    那監控畫面里，整個密室全部坑坑窪窪，像是被一頭荒古巨獸踐踏了一圈似的，就連特殊加固的牆體，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痕。可是，此刻夏凡卻像是一條死狗一樣，四肢張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失敗了？」

    那幾個助手追了過來，看到這一幕，不禁面面相覷。

    「開啟基因自動檢測系統。」

    王輝聲音沙啞地發出了命令。

    那些助手連忙一陣忙碌，按動一個個紅色的按鈕。

    這時，一個機械系的聲音響了起來：

    「基因自動檢測系統已啟動。」

    「發現目標……」

    「目標基因檢測中……」

    所有人屏住呼吸，注視著屏幕，大氣都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