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虛擬模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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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身份匹配中……」

    「匹配完畢，使用者：查爾斯·黃，空降兵3367小隊。」

    「實景模擬中……」

    「聯絡同步中……」

    「場景載入完成，虛擬訓練即將開始，地圖編號T32-67，請全力而為！」

    「嗡嗡嗡」的發動機聲音有些吵鬧，戴上頭盔後的黑暗到虛擬場景的載入，模擬的真實性和場景轉換的適應感讓黃羽恍惚間差點以為自己又穿越了一次。

    「所有人檢查裝備，運輸艦10分鐘後著陸！」

    約翰尼·瑞科的聲音在通話器中響起，黃羽轉頭看過去，這位沉穩的戰士正坐在艙門附近。

    一陣檢查武器的聲音響起，一切都如此的真實，黃羽定了定神，戰鬥輔助系統已經將注意事項在他的頭盔內顯示出來，他將那一行行的電子信息仔細記下，認真的檢查著自己的裝備，武器、彈夾、裝甲、頭盔、無線電……

    可能終究是因為只是模擬環境而不是真實的，一個懶洋洋的男性聲音響起：「隊長，多尼檢查完畢。」

    名為多尼的新兵抱著手上的輕機槍靠在艙壁上，微微的晃動讓所有人感覺不出來自己其實處於模擬環境。

    瑞科檢查著自己手上的武器，對於新兵的態度恍若未見。

    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帶著濃烈的好奇心在無線電里響起：「隊長，那，那些蟲子……他們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瑞科手上一頓，抬起頭來，看著因為這句話而全部看過來的隊員，平靜道：「它們，斯塔諾，蟲子就是蟲子，它們不厲害，雖然看起來很可怕，但是只要你手上有槍，又不要被他們圍住，那麼就算十幾隻蟲子也只是你換個彈匣的事情。」

    瑞科頓了頓，又繼續道：「但是蟲子從來不會十幾隻出現，它們一旦出現，你就會發現在你的視野之內，陸地上再看不到任何東西，因為只有黑壓壓的蟲子如同海潮一樣靠近！」

    不少新兵打了個冷戰，有人喃喃道：「有這麼厲害嗎？聯邦的艦隊不是將它們趕出去了嗎……」

    瑞科搖搖頭：「SHE星系位於聯邦腹地，蟲子即便潛入，也幾乎不可能會到達這裡，你們從來沒見過它們，自然不會有多少感覺。」

    黃羽默默的將彈夾放入戰術口袋，戰術手雷也都掛好位置，這些準備和現實中都一模一樣，連他們身上穿的也是標準的聯邦空降兵套裝，包括防塵、防輻射、防低溫、防高溫，自帶放毒過濾模塊，無線電發射模塊，信息接收器等……

    空降兵原本已經在太空戰爭到來後變成了後勤兵種之一，但是在和蟲族開戰後，地面部隊的高消耗率居高不下，地面裝甲部隊對蟲族的效率又始終差強人意，逼迫聯邦軍部不得不將空降兵作為主力部隊之一，每年投放在徵兵廣告上的宣傳費用都是個天文數字。

    還有幾個新兵相繼對瑞科提出問題，這位老兵倒是很有耐性的一一解答，直到機艙突然一震，他才立刻打開艙門大吼道：「所有人馬上下去！快快快！」

    後艙門如同嘴巴一樣上下張開，新兵們按順序跑步往前準備登陸，黃羽正要跟上，冷不防前面的人突然腳下一絆摔了一跤，哎喲慘叫一聲的同時，瑞科大罵道：「斯塔諾！背好你背上的微型核彈發射器！不要因為你的愚蠢讓你的戰友們給你陪葬！」

    黃羽聞言一驚，微型核彈？似乎是某個很熟悉的系列裡的東西，太空時代肯定不是輻射，畢竟眼前的都是人類，不是ET，那應該是什麼？

    他深深看了一眼斯塔諾背上的發射器，記下了這東西的模樣，而斯塔諾也狼狽的爬起來跑出機艙，黃羽跟著他跳下了艙門。

    呼——

    一陣風吹過，眼前一片末日般的荒涼場景，斷壁殘垣，雜草叢生。

    「地圖編號T32-67……嗯……啊，對了，這是巷戰類型，應該是小組投放蟲族後方，在重要位置進行毀滅性打擊……」

    斯塔諾的聲音在通訊器中響起，看來他預先研究過虛擬訓練的資料。

    「斯塔諾說的沒錯，」瑞科隊長也跳下了艙門，手上打出標準的戰術手語，口中也說道：「出發！」

    運輸艦所在的位置看起來像是某個中學的操場，叢生的雜草之間還能看到些許塑膠跑道的殘留，不過不遠處坍塌的教學樓讓這裡看起來就像是死寂的鬼域。

    「上帝啊，這地方可真冷清。」

    通訊器里響起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新兵隊裡總共有四名女性，黃羽大致看過一眼，三黑一白，身材都還不錯。

    二十二名新兵跟隨著隊長往教學樓附近摸去，按照訓練手冊里寫的，那裡是附近一公里內最佳的制高點，只要在那裡搭起觀察點，就能定位這片區域的蟲族主力所在，利用小隊配備的微型核彈進行打擊。

    眼看著摸出還不到百米，通訊器里就想起一聲尖叫：「哦！天吶！那是什麼？！」

    所有人猛然回頭，只見一頭猙獰無比的大蟲子出現在小隊側後方，誇張的口器，螳螂似的前臂，高高舉起時足有兩米多高，充滿了震撼感和致命威脅。

    黃羽感覺手腳發軟，不管他怎麼在心裡打氣，又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他畢竟只是個普通人，能忍住不發出尖叫就算是心理素質對得起國家了。

    「你們在幹什麼？！射擊！」瑞科的怒吼聲和噠噠噠的步槍射擊聲同時響起，那準備偷襲的蟲子像是頭部的位置瞬間多出了七八個彈孔，顏色不明的體液濺射而出，蟲子嘶叫出聲，但是高舉的前肢毫不猶豫的帶著寒光揮下！

    那被選為目標的倒霉蛋連吭都沒吭一聲，就見血光飆出一米多高，腦袋和肩膀之間就出現了肉眼可見的空襲，偷襲他的蟲子雖然立刻就被打死，但是馬上就有三頭蟲子冒了出來，攜手將這已經『陣亡』的新兵分成四塊。

    「天吶！多尼陣亡了！它們殺了他！它們殺了他！」尖叫聲、慌亂聲不絕於耳，黃羽雙手顫抖著想要舉起手中的槍械，但最終只能在五頭蟲子沖向自己時咬牙拔下了身上掛著的高爆手雷的拉環……

    ……

    「訓練結束，空降兵小隊3367全滅。」

    「任務失敗。」

    哧——

    退出虛擬訓練器的聲音接連響起，眾多新兵拿下頭盔，垂頭喪氣的互相看了看，沒有人想要開口說話。

    瑞科看著這些五分鐘內就盡數撲街的菜鳥們，忍住了自己罵人的衝動，儘可能語氣平和著說：「沒關係，這畢竟是你們第一次訓練……」

    懶散的多尼嘀咕道：「那些蟲子怎麼會偷襲我們，難道有內奸？」

    「有個屁的內奸！」瑞克瞬間如同被點著的炮仗：「這是虛擬訓練！虛擬訓練！對方只是電腦而已，哪來的內奸？！」

    多尼頭一縮不敢再搭話，瑞科環視所有人，最終在黃羽的身上停了一下：「查爾斯，你做的還不錯。」

    「謝謝。」黃羽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了聲謝，他能感覺到有幾個新兵立刻不懷好意的看了過來。

    「算了，解散吧！明天再進行！」瑞科嘆了口氣，沒什麼精神的揮揮手示意所有人解散，有幾個新兵立刻歡呼一聲，搭著肩膀一起走出了訓練室。

    黃羽有意磨蹭了一下，等到訓練室只剩他和瑞科時，這才走過去低聲道：「隊長，對付蟲子有什麼經驗嗎？」

    瑞科詫異的看著他，下意識道：「查爾斯，我們所在的地方很安全，並不會……」他突然停下，接著道：「罷了……對付蟲子沒什麼經驗，它們體型龐大，速度快，喜歡偷襲，你只有謹慎的提防，然後讓你傾瀉向它們的子彈不要打歪，等你殺掉幾頭蟲子後，你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黃羽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隊長，訓練室可以單人使用嗎？」

    約翰尼·瑞科停下了手上檢查頭盔的動作，正視著面前黃皮膚的隊員：「查爾斯，你想單獨進行訓練？」

    黃羽緊張道：「是的，我一看到蟲子，手就軟了，我一直很關注聯邦的新聞，雖然我們在腹地，但是蟲子的潛伏能力非常強，誰敢說它們一定不會出現在自己身邊呢？」

    瑞科嘆了口氣，感慨道：「查爾斯，要是他們都有你這樣的考慮就好了……」

    他將手上的一枚門卡遞了過來：「拿著這個，這是我的門禁卡，我允許你使用訓練室一個星期，虛擬訓練器有專門的單人訓練任務，你自己去摸索，記住，只有一個星期。」

    「足夠了，隊長，謝謝你！」黃羽感激的向瑞科道謝，無論這個世界是否真實，至少這位隊長給了他爭取活下去的機會，這樣的幫助怎麼感激都不為過。

    瑞科將頭盔抱在懷裡，不在意道：「沒什麼，機會是你自己的爭取的，三天後就是老兵日了，到時候會有兩天的法定假日，你如果真想提升自己的話，就抓住這幾天的機會吧。」

    黃羽認真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