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除夕之夜 飛來橫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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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年。

    除夕之夜。

    萬家燈火。

    李清和爸爸媽媽，一家三口，圍坐在餐桌旁，正在吃當年最後一餐團圓飯。

    旁邊客廳的電視上，播放著晚會。

    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餚，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過了今晚，我們的阿清又長一歲了，爸媽又老一年了！」

    媽媽看著阿清貪婪地吃著一大塊燒雞肉，慈愛地摸了一下李清的頭，說道。

    李青，李陽和葉芸的獨生兒子,。

    「是啊，時光荏苒，日月如梭，轉眼間兒子已經成年，我們來慶祝一下，乾杯。祝兒子新年快樂，成年萬歲！」李陽舉起一杯酒，說道。

    「好！」李清也很高興，立馬興沖沖地抓起酒瓶子，往自己的玻璃杯里倒茅台。

    李陽家教很嚴，從來不給兒子喝酒，平時李清都是喝飲料。

    現在成年了，又是大過年的，李陽決定開放一次。

    然而，

    啪！

    葉芸的手伸了過來，打掉李清伸向酒瓶子的手。

    「喝什麼酒！」

    葉芸說著，轉而又對李陽說道：「別帶壞了兒子！」

    李清的手停在半空，剛剛興奮的表情瞬間凝固。

    看到李清委屈的表情，李陽道：「兒子他媽，今天過年。兒子又成年了，喝一點不礙事的。」

    李陽說完，可憐巴巴地看著妻子葉芸。

    在家裡，事情是葉芸說了算。

    「對，媽媽，我就喝一點，不多！」李清也是可憐巴巴地看著母親。

    葉芸看看李陽，又看看李清，父子倆眼神堅定。

    「唉，拗不過你們父子！」葉芸嘆了口氣，只好同意，「就一點，不准多！」

    畢竟是過大年啊，鬧出矛盾不吉利，葉芸最終妥協了。

    「歐耶，媽媽萬歲！」李清興奮得手舞足蹈。

    看著媽媽往自己的杯子裡倒酒，李清非常興奮。

    李陽則笑吟吟地看著李清。

    兒子都成年了，意味著要逐漸走向自立。

    今天讓他喝一點酒，是引導他走向自立，自我管理的第一步。

    葉芸給兒子倒的酒不多，只有不到一兩。

    不過李清已經非常高興了，立即舉起杯子，邀請李陽：「爸，我們乾杯，新年快樂！」

    葉芸則舉起一杯可樂，一家三口碰杯：「新年快樂！」

    「闔家幸福！」

    「諸事順利！」

    就在一家三口就要一飲而盡的時候，突然，一塊石頭飛了過來，呯的一聲，把窗戶的玻璃砸爛，玻璃碎了一地。

    三隻酒杯停在半空。

    「李陽，給我滾出來！」

    一道粗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李陽臉色一沉，放下酒杯。

    「不好，那些混混又來了！」

    葉芸同樣能放下酒杯，嘟噥道：「大年夜的，還來鬧，還讓不讓人過年了？！」

    李陽：「葉芸，你帶兒子到裡間躲一躲，我出去看看！」

    葉芸勸阻：「兒子他爹，那些人壞得很，別出去了，危險！」

    李陽：「我就不信，他們能把我殺了？大不了挨他們一頓拳腳！」

    葉芸見勸不住，只好拉起李清的手，匆匆往裡間走。

    任何時候，保護兒子都是最重要的。

    「媽，那些都是什麼人啊？為什麼砸我們的窗戶？」李清一邊被媽媽拉著往裡間走，一邊問媽媽。

    他是住宿生，平時吃住都住在學校，一心攻讀清北，兩耳不聞窗外事，對社會實在了解不多。

    葉芸嘆了口氣說道：「那些人看上了我們家的土地，要我們搬走。爸媽不同意，他們就想來拆我們的房子！」

    李清：「拆我們的房子？私有財產受法律保護，神聖不可侵犯。媽媽，我們報警啊！」

    「沒用！清兒，事情很複雜，這種小事警察根本不管。很多事情現在你還不懂。總之，你先藏起來，千萬不要讓那些人看到你。媽媽要去看看爸爸。」

    葉芸把李清塞進一個衣櫃裡，叮囑道。

    看到媽媽要離開，李清慌了，連忙拉著媽媽的手，說道：「媽媽，不，我不躲，我也要去！」

    葉芸伸出另一隻大手，按住李清，嚴肅地說：「清兒，你還年輕，這種事不該你承擔！聽話，媽媽出去一會就回來。現在爸爸一個人在外面，媽媽要去幫爸爸。記住，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千萬都不要出來！」

    李清：「可是......」

    葉芸：「沒有可是！你是我們家的獨苗，絕對不能出事。就是爸媽都死了，你也必須活下去！知道了嗎？」

    李清：「........「

    轟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巨響，好像是房子倒塌的聲音。

    葉芸渾身一震，臉色一變。

    李清也被嚇了一跳，汗毛都有豎起來的感覺。

    葉芸臉色已經非常慌張，她一把將李清推進衣櫃，死死關上櫃門，嚴厲地說道：「清兒，記住，千萬不要出來！如果你不聽話，就是不孝子！」

    說完，匆匆走了出去。

    透過衣櫃的縫隙，李清只看到媽媽的背影離去，李清只覺得整顆心懸了起來。

    很是害怕。

    「啊，老李，你怎麼了？你們這幫王八蛋，把我家老李怎麼了？啊，老李，你醒醒啊！」

    很快，外面傳來媽媽歇斯底里的聲音。

    「嘿嘿！」一道冷漠的聲音傳來，「他這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這是我家的房子！你們開著挖掘機來強拆我家的房子，打傷我老公。你說我老公是咎由自取？還有王法嗎？！」媽媽的聲音非常憤怒。

    「王法？」冷漠的聲音繼續冷笑，「王法是為你們服務的嗎？你們也真可憐，活了大半輩子還不知道王法是幹什麼的。王法保護的是我們老爺，不是你們這些賤民！懂嗎？我們老闆叫你們滾，你們就是不聽！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下場。死了活該！」

    「你們打了人還如此囂張，畜生！老娘和你們拼了！」媽媽的聲音。

    「瘋婆子！」

    一聲怒罵之後，又吼道：「給我打！」

    馬上傳來嘭嘭噗噗的聲音。

    李清仿佛還看到了無數的拳腳、棍棒落實在了媽媽的身上。

    李清很想衝出去，可是想起媽媽的叮囑，還是忍住了。

    心中緊張祈禱：千萬不要出事啊，千萬不要出事啊！

    「住手！別打我老婆，有本事沖我來！」一聲微弱的怒吼，那是爸爸的聲音。

    「好，我就送你們兩夫妻一起去見閻王！給我打，往死里打！」冷漠的聲音不但冷漠，還非常狠辣。

    又一陣嘭嘭噗噗，聲音比剛才更加猛烈、更加沉重。

    李清想像得到，一定是那些人的棍棒、拳腳，雨點般落在爸媽的身上！

    他咬緊牙關，強忍著憤怒和悲痛，內心不停地在祈禱，祈禱這些惡魔趕快離去，好出去救爸爸和媽媽！

    「就憑你們，也敢和我們對抗？自不量力！」 冷漠的聲音在嘲諷。

    「告訴你們，劉家看上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你要是自願，劉家還可以給你們一點補償。反抗？我們讓你們一個子兒也得不到！」

    「瑪德，還去上方？老子讓你去！去找閻羅王上方吧！」

    噗！噗噗！

    「李陽啊李陽，我說你好歹也當過老闆，咋還那麼天真呢？在房子上插個破旗以為就沒人敢動你？今天我們就把那破旗和你一起埋了，誰能看見？呵呵！」

    「老子今天就讓你傾家蕩產，打，給我往死里打！」

    嘭嘭！噗噗！

    拳腳和棍棒更加猛烈。

    「啊！啊！你們這些畜生！」

    「殺人啊，真的殺人了啊！」

    「老娘做鬼也不放過你們！」

    那是爸爸媽媽的慘叫。

    「呯！」一發煙花突然竄上夜空，在空中炸響，綻開出絢爛的光華。

    「呯！」呯！」 呯！」，更多的煙花衝上夜空，綻放美麗。

    這聲音，完美掩蓋了爸爸媽媽的慘叫聲。

    大街上，人們在歡呼，在歡慶，在祝願。

    祝願新的一年，國泰民安，好運連連！

    客廳的電視上，晚會正播放到高潮。

    舉國歡慶，普天同樂。

    每一個人都笑臉如花，歡歌笑語，非常幸福。

    一個多麼幸福安康的情景啊！

    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在龍洲，在龍洲的城鄉結合部，一棟三層小樓前，正上演著一場人間悲劇。

    一台挖掘機，已經把小樓拆掉了一半。

    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正被十幾個青年男子圍攻。

    棍棒雨點般落下。

    兩個中年男女渾身是血，已經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