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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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錦24年6月，當今皇上澹臺東錦下了一道賜婚的聖旨，將卓將軍之嫡女卓靜許配給太子澹臺木陽為太子妃，由於卓靜才15歲，所以婚禮等卓靜滿17歲後舉行。

    在宮外一間酒樓的雅閣里，正坐著兩位朝中大臣，一位是唐深大將軍，也是當今安皇后的親弟弟；另一位是文臣房曲英大人。

    樓下，一個衣著華麗，手持玉蕭，腰間佩戴著一塊象徵著高貴身份玉牌的男子剛走進店裡，就被店小二直接領上了二樓的雅閣。

    看到推門而進的澹臺葉羽，裡面的兩個人趕緊起身，等店小二出去後，唐深才開口說：「公子，依臣之見，皇上今日此舉已經表明皇位非太子莫屬了。」

    聞言，葉羽幽暗深邃的眼底充滿了憤怒與不甘，很快他又平靜下來，泰然自若地說：「我們北國幾百年來不都是傳位長子嗎？只是本公子自己不甘心罷了。」

    唐深說：「那我們現在就認命了？」

    葉羽把玩著他的玉蕭：「舅舅看本公子像認命的人嗎？既然父皇要給太子和卓將軍搭橋牽線，那我們就把這條線給斬了。」

    房曲英問：「公子何意？」

    葉羽伸出右手，沾上一點茶水，然後在桌面上寫出：殺。唐深看清後嚇了一跳，趕緊出聲：「不行，此舉不妥。要是太子出事，皇上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公子你，到時候討不到好處不說，這不是便宜了其他公子？」

    房曲英說道：「下官倒是覺得公子的辦法可取，到時候我們故意留下一點指向公子的證據，如果皇上問起來，我們可以說公子是被人栽贓陷害的，如果真的是公子，怎麼還會留下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因為大家都清楚，如果太子出事，毫無疑問將是羽公子繼位，陷害公子之人，就是想利用這個來讓公子頂罪。

    反正做不做，公子都將會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這樣還不如我們自己動手，讓皇上同時懷疑上別的公子，不然等其他公子動手的話，我們就會處於被動的處境。」

    「舅舅和房大人想錯了，太子身邊的護衛是那麼好對付的嗎？恐怕我們還沒近他身，就已經被人發現了，本公子所指的是另一位。」葉羽看著他們兩說。

    唐深聽到鬆了一口氣，相比起來，將軍府的嫡小姐容易對付許多。房曲英臉色微變，不過很快他笑著說：「公子所言極是，不過，將軍府沒了嫡小姐，還有二小姐，三小姐。難道我們都要動手？」

    葉羽：「先掃清前面的路，剩下的以後再說。」

    「咚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很快葉羽的貼身侍衛高承的聲音傳進來：「公子。」

    裡面的三人知道，這是有人來了，房曲英笑著大聲對唐深說：「還是江對面唐商大國的男人有福氣呀，想納多少妾都行。」

    唐深回答道：「雖說我國只可娶一妻一妾，不過房大人真想女人的話，還可以去青樓不是？」

    這時候，高承的聲音又傳進來：「公子，時海青大人和陸奇大人來了。」

    葉羽答：「請他們進來。」

    「是」高承應著，然後推開雅閣的門。門外兩個穿著便裝的青年男子笑著走進來，先向葉羽行了禮，然後時海青才開口說：「下官和陸大人剛踏進來，就看到了門外的高侍衛，知道羽公子一定在此，所以不請自來了，望羽公子，唐將軍還有房大人見諒。」

    葉羽三人站起來，葉羽笑答說：「時大人言重了，快快請坐。」然後他又對高承說：「高承，去吩咐店小二加酒加菜。」

    「是」

    等高承關上門後，葉羽才開口說：「今日無要緊事，就約了唐將軍一起喝兩杯，正巧遇到了房大人，可這二人聊著聊著，聊到女人的事情上去了。本公子尚未娶妻，和他們談不上話，你們二人來了正好，果然喝酒還是得找志趣相投的人才行，不然話聊不到一塊去。」

    時海青笑著說：「羽公子看上哪家的小姐了？可直接去向皇上請旨賜婚。」

    葉羽搖搖手：「太子兄都還沒成親呢，本公子這弟弟怎可搶先了？娶妻之事，順其自然。」

    「公子言之有理，不過無論有沒有娶妻，公子榻上也是躺過乾淨女人的，有多少侍女都盼著能母憑子貴，以後跟著公子享榮華富貴，下官就沒這福利了。」

    葉羽笑說：「時大人說笑了，城中愛慕時大人的官家小姐不在少數，是大人自己看不上。」

    ——

    離開酒樓後，葉羽走進了一家當鋪，老闆看到是他，恭敬地說：「公子裡面請。」

    葉羽點點頭走進裡面，沒多久，唐深進來了：「公子，您打算怎麼做？」

    「半個月後，就是碧皇后的生辰。那天卓文開一定會帶著卓靜進宮祝賀，到時候找幾個人......」

    ——

    碧皇后是澹臺木陽的生母，安皇后是澹臺葉羽的生母，她們兩人當年是一同嫁給澹臺東錦的。

    北國的國法規定：一男只可娶兩女，是妻是妾雖說是人定的，卻也不是：不計先娶後娶或是同時娶，誕下長子的就是妻。帝王亦是如此。

    澹臺東錦當太子時，先皇就想過給他賜婚，但是東錦覺得自己還沒玩夠，不願意那麼早就只圍著兩個女人，所以一直拖到了登基後的第二年才娶了苗碧和唐安。

    苗碧就是現在的碧皇后，是東錦在城中茶樓喝茶時遇見的，那時候苗碧的母親想幫她尋一個好人家，所以帶她來到城中舅舅家探親，東錦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秀麗清純、嬌羞可人的女子。

    沒有讓人去查她的家世，也沒有去查她是否婚配，直接下旨即刻接她進宮，半個月後與唐將軍的幼女唐安一同舉行封后盛典。

    儘管唐安心中有妒火，卻不敢發，她聽說在封后盛典前半個月，皇上一直寵幸苗碧，只在心裡祈禱，苗碧別懷上孩子。

    後來，冊封盛典那晚，也是她們和皇上的新婚之夜，皇上沒有來她這裡，去了苗碧的棠寧宮。

    第二晚，唐安終於盼來了澹臺東錦，那段時間東錦一碗水端得很平，並沒有多寵幸誰，讓唐安的心裡舒服很多。

    兩個月後，唐安有喜了，最讓她興奮的是，苗碧那邊並沒有一點動靜，不過她沒有高興多久，一個月後，苗碧也壞上了孩子。

    唐安又開始期盼，自己懷的是男孩，可惜她失望了，儘管自己早一個月懷孕，可是生的卻是一個公主，月子還沒做完，就得到消息說苗碧生了，是個公子。

    這下苗碧成了妻，唐安成了妾。這成了唐安心裡的一根刺，也是她走向玉石俱焚的第一步。

    ——

    碧皇后的生辰這天，如葉羽所料，卓文開果真帶著卓靜進宮了。

    這是葉羽第一次見到卓靜，白皙的小臉，炯炯有神的雙眸，紅潤的小嘴，使男人不由地生出一種保護她的欲望。葉羽暗嘆，真可惜了這麼一個美人，要是父皇把她許配給自己多好。

    木陽看到卓靜過來，走上前去向卓文開和卓靜行禮，落落大方的卓靜見到自己的未婚夫，沒有一點嬌羞之姿，向他行禮後乖巧地站在卓文開一旁。

    來祝賀的賓客都在交談著，不一會兒，太監在門外喊到：「皇上駕到。」

    大家頓時安靜下來，左右分開站著，澹臺東錦大步走進來，他左右兩邊跟著兩位皇后，碧皇后清純，安皇后嫵媚，很多大臣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到兩位皇后的身上。

    澹臺東錦並不介意大家看自己女人的目光，看到他們眼裡的驚艷，他心情反而很好，因為這兩個絕色的女人都是自己的。

    待他們坐下後，大家分別去向碧皇后祝賀，等卓文開父女倆說完賀詞後，澹臺東錦開口說：「木陽，你帶卓小姐去花園走走。」

    「是。」木陽笑著應下。

    卓靜自然不會違抗皇命，向他們行了禮，就跟在木陽旁邊退出了大殿。

    走出殿外，卓靜不再是一副乖巧可人的樣子，她瞪著木陽說：「你為什麼要娶我？」

    木陽笑著回答：「從上次見到你後，我就一直念念不忘，所以向父皇請旨了，不過你還小，要是你現在有17歲的話，我們倆早就完婚了。」

    「我不想嫁給你。」

    木陽疑惑：「為什麼？我不好嗎？」

    「你敢保證你只有我一個女人嗎？我心很狹隘的，容不得自己丈夫再娶別的女人。」

    木陽認真地說：「只要你嫁給我，我可以不再娶別的女人。」

    「我娘說過，信男人話的女人就是傻瓜。」

    「我是太子，未來的君王，說話一言九鼎。」

    卓靜與他對視：「如果我生不出孩子呢？你還不會娶別人嗎？」

    木陽楞住了，生不出孩子？女人不就是生孩子的嗎？要是她生不出孩子，自己就會另娶了吧？

    卓靜看到他楞在那裡，不再出聲往前面走去。這時候，前面急匆匆地走來了兩個宮女和兩個太監，在路過卓靜的時候一個宮女不小心撞到了卓靜，嚇得她趕緊跪下來給卓靜賠罪。

    帶路的太監回頭罵到：「不長眼的東西，等下自己去領罰。」然後走到卓靜面前彎著腰說：「太子妃恕罪，這個小宮女笨手笨腳的，有沒有撞傷您？」

    木陽走過來：「怎麼回事？」

    太監說：「稟太子，這個小宮女，走路不看路，撞到了太子妃。」

    木陽把卓靜上下打量一番後才問：「你怎麼樣？」

    卓靜搖搖頭：「沒事，讓他們走吧。」

    木陽揮手讓他們離開，他們離開後，木陽和卓靜走到荷花園的玉笙亭，漸漸地，卓靜覺得身體開始發熱，她察覺到不對勁，突然想到了剛才撞到自己的宮女。

    木陽看著臉色開始緋紅的卓靜，擔憂地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卓靜搖搖頭，後悔自己的大意，入宮前母親就囑咐過自己要小心再小心，可是，還是大意了。

    木陽看到她精神不濟的樣子，過來扶她。卓靜感受到從他手上傳來的冰涼，忍不住想要靠近，幸虧她還存著一絲理智，用力推開他，然後毫不猶豫地越過欄杆跳進了荷花池裡。

    很快，大殿的人都聞聲趕了過來。唐深靠近葉羽身邊輕聲說：「怎麼回事？不是說在宮外動手嗎？」

    葉羽搖搖頭：「不知道，不過不管是誰，能幫到我們就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