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興盡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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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惠凱把多日壓抑的心情盡情的宣洩出來，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筆硯閣 m.biyange.net職工能理解他大悲大喜的心情，遇到好老闆，也為他有了轉機而開心，個個擊掌相慶，歡欣鼓舞。這可好，老闆在哭，職工在笑，也是一大奇觀！蘇德貴說：「好心有好報，你為老百姓做了這麼多好事，這是老天爺給你公正的回報。」

    梁惠凱心想，或許是吧？過去一天只能生產五百噸精粉，以後每天最少能產一千五百噸以上，不論市場怎麼變化，每噸精粉掙一百多塊錢很輕鬆，一天差不多二十來萬，一個月就有六百萬的收入！

    別人三十多個品位的鐵礦都在地下，開採成本高，產量肯定沒有自己的高。獨山老周的礦，包括過去王安村老牛的礦、牛家村的鐵礦都沒法和自己比！扳著指頭數一數知道的礦山，好像唯有金宏泰比他厲害，畢竟金宏泰的礦山是國有大型露天鐵礦留下的底子。以目前的狀況，雖然運費要比別人多十四五塊錢，但他的是露天的呀，單賣礦石也能掙錢，和過去比可謂是天翻地覆的變化！

    興奮過後，梁惠凱想給職工強調一下不准把這件事宣傳出去。過去他的礦山是個雞肋，大家食之有味棄之可惜，如今是塊肥肉，各路神仙都會想來啃一口。轉念一想，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這種消息怎麼能堵得住呢？而且有歐陽奮發給自己站台，怕他們何來？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梁惠凱又想，既然自己能掙大錢了，也要讓跟隨自己的弟兄們發財。以後就把孤山鐵礦的承包權交給杜丁國，秦柯南金礦的承包權給老鄉王大海，山上由蘇得貴負責，這樣才能不辜負大家對自己的情誼。於是把三個人叫道辦公室講了自己的想法。

    以後老闆一天掙的錢就抵得上承包礦點一個月的收入，自然不在乎，幾個人也就毫不客氣的笑納了。不過，這幾人只有杜丁國跟著梁惠凱時間最長，手頭裡有積蓄，交押金沒壓力，但是王大海就沒錢了，說道：「小梁，我可沒錢交押金啊。」梁惠凱一樂：「等你有了錢再說。」

    什麼好事也少不了李秀蓮的，知道後馬上找來了，一臉委屈的說道：「梁老闆，我可是對你忠心耿耿，你不能有了好事把我忘了吧？」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梁惠凱就知道她會這樣，而且單論說話辦事的能力她真比好多男人強，說道：「你們兩口子好歹也是咱們礦山的元老，我能不想著你們？沙廠給你承包。」

    李秀蓮喜出望外，腳下一滑就撲倒在梁惠凱懷裡。梁惠凱哪料到她說來就來？下意識雙手推過去，卻正好推在兩坨肉上，嚇得趕緊撤手。李秀蓮順勢抱著梁惠凱的脖子，嘴就對上了嘴。梁惠凱心裡一慌，按著她的肩膀推開，黑著臉說道：「你再這樣就不讓你承包了。」

    敢不讓老娘承包！李秀蓮也不在意，嘻嘻一笑說：「不好意思，激動的沒站穩。」然後在梁惠凱面前扭扭屁股，得意洋洋的出去了。梁惠凱的火氣又被撩了起來！這山上不能呆了，秦柯南那邊說聲就行，要和周老闆進行交接，帶著杜丁國去了獨山村鐵礦。

    從山上下來，梁慧凱就想給鍾靈匯報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可又不敢打電話，只好發了一條簡訊：「寶貝兒，咱們的礦越往下品位越高，能到三十多了，以後每天就能收入二十萬，咱們發財啦！」

    可簡訊發出去後又如石沉大海，梁慧凱微微有些失望，不過也掩蓋不了他翻身農奴得解放的欣喜若狂的心情，唱著歌，歡天喜地的和周老闆交接後，回賓館去了。

    陳露沒在賓館，正陪著她的同事和秦柯南他們交流設備事宜。梁惠凱急於與人分享他的快樂，迫不及待地給陳露發了簡訊：「馬上回來！」陳露急匆匆的趕了回來，見梁慧凱悠閒的坐在那兒喝茶，疑惑的問道：「什麼事這麼著急？」梁慧拍拍腿說：「來，坐這兒。」

    陳露一樂，坐在他的懷裡，輕輕的擰著耳朵嗔道：「小男人，沒事就折磨我唄?我還有大事呢，不知道嗎？」梁惠凱說：「能有什麼大事？人家談技術方案和你有什麼關係？剛才說什麼來著，我折磨你？」「那可不！」陳露嬌笑道。梁惠凱心裡一熱，說道：「好，我先折磨你，然後再分享快樂！」

    一個如狼似虎，一個驍勇善戰，真真是：對壘牙床起戰戈，兩身合一暗推磨。菜花戲蝶吮花髓，戀蜜狂蜂隱蜜窠。粉汗身中干又濕，去鬟枕上起猶作。此緣此樂真無比，獨步風流第一科。

    一番花兵月陣暗交攻，陳露的骨頭都要酥了，指頭都懶得動一下，有氣無力的罵道：「小混蛋，你要折磨死我呀！」梁惠凱嘿嘿一樂：「姐，告訴你一個天大的喜事，今天取樣化驗，咱們的礦石品味能達到三十以上了，弟弟我很快就要成為億萬富翁！」

    陳露心想，能成為你的女人才是我的夢想，有多少錢管我屁事兒？懶洋洋的說：「恭喜！是不是為你建立後宮又近了一步？」梁惠凱頓時泄氣了，說道：「夢想總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姐，你要是我的原配，允許我有其他的女人嗎？」陳露說：「做夢！想都別想！」

    看來女人都一樣！哎，這事就不想了，得過且過吧！梁惠凱自鳴得意，說道：「人家說女人是禍水，可我身邊只要有女人就能發財，不論是帶著我媳婦還是帶著冬冬出門，總有財運。這次你來了，又給我帶來了財運，而且是天大的財運！看來這也是命中注定的，你們都是我的招財女人。」

    陳露笑道：「你倒是會為自己的荒唐找理由！礦石越往下品味越高是有科學道理的，知道什麼原因嗎？」梁惠凱知道個屁？說道：「是嗎？我還以為是我做善事做多了，好心有好報呢！」

    陳露嘲笑道：「無知！還開礦呢，這個都不知道？嘻嘻，我也是聽人家說的。首先說鐵礦是怎麼形成的。地球表面上含鐵的岩石經風化崩解，裡面的鐵也被氧化，這些氧化鐵隨著水的流動，逐漸沉澱堆積在水下，形成了鐵比較富集的礦層，這是一種形成方式。

    還有些鐵礦是岩漿活動造成的，譬如火山爆發，譬如地殼中的高溫高壓作用，有時還有其他金銀等元素的熱液參與進來，岩漿在地下或地面附近冷卻疑結，分離出鐵礦物並在一定的部位富集起來，這就形成了鐵礦。你想，金屬的質量是不是比沙土重？液態下是不是會造成上邊品味低，下邊品味高的現象？」

    「原來這樣啊！我還以為自己人品爆發了呢，哈哈哈。」梁惠凱興奮的心情還是冷卻不下來，摩梭著女人的身體，聞著女人身上的香氣，精神振奮，嘿嘿一樂：「姐，咱們再戰？」陳露霍地打掉他的手罵道：「要死啊！牲口，我才不理你呢！」站起來去了衛生間。

    有了好事，要給親近的人都說一聲。爸媽就別說了，他們也不懂，而且自己掙多少錢好像也不在意。先給秦柯南打電話講了一遍，秦柯南驚道：「我去，*的這是什麼狗屎運？」真俗！*的才狗屎運呢！梁惠凱生氣的掛了電話，。

    想了想，還要給金宏泰說一聲。王冬冬目前的情況金宏泰肯定知道，現在去也是自找沒趣。可不能總躲著吧？遲早要面對的，而且金宏泰只是舅舅，還好說些。思量半天，決定還是親自去一趟，有可能從金宏泰的狀態，也能推測王冬冬爸媽的態度。

    把車停到金宏泰的辦公樓下，梁慧凱又猶豫起來，讓他罵一頓多難看？在車裡坐了一會兒，一狠心去了樓上。金宏泰見梁惠凱低眉順眼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似笑非笑盯著他說道：「稀客呀！」

    梁惠凱臉上發燒，訕訕說道：「這一陣兒瑣事太多，沒顧上來。」金宏泰諷刺道：「我看你是沒臉來吧？」梁惠凱尷尬一笑，坐了下來。金宏泰又說道：「你讓我說點什麼好呢？冬冬也就是命大，這次要是小命沒了，你的後半輩子能活得心安嗎？」

    梁惠凱耷拉的腦袋，做出一副懊悔的樣子，就是閉口不言。心想，你愛訓就訓，愛罵就罵，想說啥說啥，我就是一滾刀肉！金宏泰見他不說話，又問道：「你到底怎麼打算的？」這就不能不應了，梁惠凱低聲說：「我也不知道，誰也惹不起，聽天由命吧。」

    金宏泰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閨女來，氣不打一出來，罵道：「好一個聽天由命！我看你就是不負責任！挺好的一個孩子，咋就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呢？是不是還想著家裡紅旗不倒，外邊彩旗飄飄？你剛多大就又這種思想？再過幾年那還了得！」

    訓了一通，金宏泰心想，這事也管不了，而且也不能全怪他，冬冬這孩子也是被她爸爸慣的，愛幹啥幹啥去吧！想了想說道：「荀子說過一段話，我覺得你聽聽可能有益：

    『今世俗之亂君，鄉曲之儇子，莫不美麗姚冶，奇衣婦飾，血氣態度擬於女子；婦人莫不願得以為夫，處/女莫不願得以為士，棄其親家而欲奔之者，比肩並起。然而中君羞以為臣，中父羞以為子，中兄羞以為弟，中人羞以為友；俄則束乎有司而戮乎大市，莫不呼天啼哭，苦傷其今而後悔其始。是非容貌之患也。聞見之不眾，論議之卑爾。然則從者將孰可也？』

    這話雖然用在你身上不太確切，但是也差不多。由於你長相俊朗，深得女人的喜愛，大姑娘、小媳婦都願意和你親近，但是你不加注意，就會遭到世俗的唾棄。荀子說的嚴重：『有朝一日，這種人就會被官府囚禁，在鬧市中被處死，悔不當初。』不過，也要引以為戒呀！」

    梁惠凱無地自容，紅著臉說：「我知道，以後一定注意。」金宏泰接著說道：「我特別喜歡荀子的思想。孟子提出『性善論』，人之初，性本善，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人天生是好人，是善良的，這是一切行為的出發點和歸宿。然而荀子不贊同這種觀點，認為『人性本惡，善者，偽也』！就是說人天生是惡的，必須通過後天約束加以抑制，否則惡的一面會無限放大。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明白！」梁惠凱恭維道：「看來以後還要常來您這兒受教才好。」金宏泰撇撇嘴，笑道：「就怕你本性難改呀！行了，我越囉嗦你以後越不願意來，說說，今天怎麼有臉來了？」「礦山上有個大喜事兒，給您匯報一下。」梁慧凱看他毫不在意的樣子，接著說道：「今天取樣化驗，礦石的品達到三十多了。」

    金宏泰登時吃了一驚，怔怔的說道：「怎麼會這樣？這、這……，不過，是天大的好事呀！你小子運氣真不錯！哈哈，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好了。嗯，如果能達到三十多你可就發大財了，億萬富翁不是夢！」

    話音未落，金石堅給他打來電話說道：「爸，張旭東這次回來是鬧事的，他可能要起訴梁慧凱！」金宏泰激靈一下，看了梁惠凱一眼，拿著電話去了套間。

    梁惠凱沒別的毛病，就是耳聰目明，聽得清清楚楚！但是張旭東是誰？只覺得耳熟，腦子一直沒轉過彎來。愣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了——張旭東不就是金小芳的對象嗎？可他起訴我幹什麼？難不成他知道了我和金小芳之間的事？這是猴年馬月的事兒，現在才翻出來？一時間驚疑不定。

    忽然想起金小芳說過的一句話來，你這是破壞軍婚啊！梁惠凱的汗霍地冒了出來，莫非「牢獄之災」是在這兒等著呢？當真是樂極生悲、興盡悲來，金宏泰剛說的話就要應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