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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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活過來了？」

    葉無極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又試圖活動手臂。

    沒有問題。

    這種實質感毫無疑問是真實的。

    葉無極不禁心中暗喜：老天終究沒有絕人之路，他活過來了！

    在輪迴術下還能這樣活下來的，他恐怕是第一人了。

    「輪迴術……嗎？」想到這個詞，葉無極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他原本是一個叫天重大陸的修仙世界的散修。那裡有一個由全世界的修仙門派組成的修仙聯盟，而他，則以半步成仙的實力征服了所有門派，成為了修仙聯盟的第一任盟主。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實力冠絕天下的自己，竟然會遭到了多年摯友王衡的背叛和暗算，被用輪迴術生生打得魂飛魄散。

    這是一種可以完全無視對方的等級實力，一旦把對方困住，輕則把對方直接送入輪迴，重則直接把對方的靈魂毀滅的法術。

    因為這門法術是逆天道而為，所以每施放一次的代價就是剝奪施術者的一半壽命。而受壽命的限制，每個人一生所能使用的次數也極其有限。

    葉無極之所以對這門法術了如指掌，是因為這個法術是一開始就是由他和王衡兩個人一起研究出來的，因為自己的體質的問題，他才不得不放棄修煉這個法術，全力輔助王衡修煉這門法術。葉無極始終沒有想到，這門逆天的法術自創造以來的第一次運用，最後竟然會用在了自己身上，他的這個所謂的生死之交最後竟然不惜以失去一半的壽命為代價，也要把他徹底抹殺。

    不，不對……

    葉無極想起自己在整個修仙聯盟的眾目睽睽之下被輪迴術的陣法困住，靈魂慢慢被撕成碎片的情景。他忽然明白了，背叛他的不僅僅是王衡這個生死之交，還有整個修仙聯盟。恐怕這個聯盟從創建的一開始，人心就已經不在自己這邊了吧？

    他們策劃那一天恐怕也已經策劃了很久了吧？畢竟輪迴術是他和王衡親自創造出來的，這門法術缺陷在什麼地方他也一清二楚，這門法術縱使再逆天，但它的發動卻非常被動，如果不把每個細節的偽裝都做到極致，他根本不會被這種陣法困住。

    「真是好算計啊，王衡。」葉無極不由得感嘆，沒想到自己戎馬半生，處處待人以善，最終卻落得這種下場。

    葉無極坐起來，抬頭張望四周，觸目之處皆是單調的柱子和牆壁，地上全是積水，因為是白天，周圍倒也有幾分亮敞。只是……

    「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不是天重大陸，毫無疑問。

    葉無極行走天下多年，見識過世事萬物，但從沒有一處像眼前的情景一樣充滿違和感。他也就在遠古迷宮時才見過如此怪異的建築結構。但眼前的場景分明不是迷宮，因為外面的光亮可以輕而易舉地照射進來。

    葉無極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手，雖然傷痕累累，卻依然可以看出這是一隻年輕人的手。

    「這不是我！」葉無極不可置信地反覆翻看兩隻手掌，心裡已然掀起驚濤駭浪。

    真正的葉無極不可能是一個年輕人，因為在他拿到天重大陸「天下第一仙」的封號時，他已經快要五十歲了，怎麼可能還是一個年輕人的模樣？

    葉無極看向地上的水漬。

    那裡的水不算太渾濁，應該可以用來當鏡子用吧？

    葉無極慢慢爬過去，不知為什麼，他有些害怕看到真相。不知已經多少年沒有這種感覺了。明明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在這種關鍵時刻竟然會心生畏縮。

    葉無極一面暗自鄙視自己，一面收起那點剛剛萌芽的畏縮，三兩步爬到水邊，往水面探出頭。

    倒映著生冷的牆和柱子的水面終於出現了一張面孔。

    終於看清這張面孔的五官時，葉無極的表情完全呆滯了。

    毋庸置疑，這絕不是他的臉，而是一張從來沒有見過的面孔，儘管半張臉已經被縱橫交錯的疤痕徹底毀了，但毫無疑問這是一張屬於年輕人的臉。

    「果然不是幻覺啊……」葉無極不禁嘆了口氣。當初陷入輪迴術的陣法時，那種深入骨髓的撕裂感看來並不是假象，他的肉體果然已經被毀了。現在的他，只是靈魂占據了其他人的身體才得以維持著自己的意識。即便他那時已是金剛不壞之軀，碰上輪迴術，果然也絲毫不起作用。

    葉無極通過內視搜索一番這副身體，發現這裡面竟已沒有一絲其他靈魂存在的印記。也就是說，這副身體的原主人已經魂飛魄散，這副身體已經完全被他占據了。

    葉無極唏噓不已。

    上一世，他一輩子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去傷害別人，甚至寧願被人恥笑作「爛好人」，不曾想到頭來還是做了這種事情。儘管這不是他主觀造就的結果。

    葉無極暗自搖了搖頭，甩掉傷感的念頭。

    傷感無益，現在王衡說不定已經發現了他的靈魂尚存於世的事實了。畢竟這是他們一起研究的法術，而且至今都沒有得到真正完善，王衡肯定很快就會發現問題所在。

    當務之急是恢復自己的力量。

    葉無極再次用內視的方法窺探體內的經脈，但下一刻，他的心一下子冷了：靈竅里的元嬰消失了。丹田裡也不見內丹的蹤影，甚至連一點發光的跡象也沒有，只有一個心跳般的聲音在丹田裡鼓動。體內的靈力流動也極其緩慢而散亂，如同狂草書法般筆走龍蛇。

    這是胎動期的跡象。

    葉無極的心頓時不由得沉了下去。

    修仙境界共有鍛體期、鍛氣期、胎動期、築基期、歸神期、結丹期、元嬰期、嬰變期、化神期、煉虛期、大乘期。

    胎動期是築基期前的一個階段，也是修仙者修煉時遇到的第一個難關。因為處於這個階段的修仙者心境比任何時候都要不穩定，在經過化靈氣為靈力的鍛氣期後，比任何時候都要容易走火入魔。從古至今，倒在這個階段的修仙者數不勝數，而其結果無非兩個，一是修為盡廢，墮落為凡人，永世無法再修煉，另一個是徹底入魔，變成為害人間的妖魔鬼怪。

    即便是在前世，葉無極也不過是在幾乎要走火入魔的瞬間一時僥倖誤打誤撞才渡過了這個難關，而且至今仍舊對這個難關束手無策。

    「該死的，偏偏是這種情況。」葉無極暗罵一句。簡直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無極沒法確定現在的自己是否有能力控制自己的心境，只要一天沒有晉入築基期，他就極有可能像前世那樣走火入魔，甚至化身殺人惡魔。

    而最糟糕的是，他現在根本無法判別自己究竟擁有多少力量。和一般從鍛氣期爬到胎動期的修士不同，葉無極是一個史無前例的重生者，因為過去擁有的力量太過強大，和那時相比，現在的力量自然是微不足道，可他根本不清楚這個「微不足道」究竟是有多微不足道。因為他以前判斷微不足道的標準可是元嬰期修士啊！

    PS：

    寫這一章的時候，腦子裡的想法很多，比如加入科幻元素，讓主角帶個系統或者隨身AI什麼的，但寫出來認真看，果然還是不行，主角都已經是強者重生了，分明是要開掛的節奏了，還要一個系統幹什麼？這不是喧賓奪主嗎？於是，刪了。

    晚上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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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