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他到底去了哪裡？

「他武功盡失是事實，不管怎麼樣，以現在的他來說，算真的有噁心，也沒有行惡的能力。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更何況，這段時間九兒時常和拓跋岢岩一起討論治國之道，她發現，拓跋岢岩真的是個非常善良的人。

心懷著天下百姓，且又是如此睿智，說實話，起當初九兒在媃赫國見到的二皇子，這位大皇子更加適合當一國之君。

當然，前提是他沒有想起以前他母妃的慘死，沒有被那些記憶控制自己的思維，沒有被仇恨蒙蔽了善良的心智。

「大家不要再對他有所猜忌了，一個人若是被猜忌久了，算他本性善良，最後也會被逼的成為壞人。」

鳳九兒的話讓小櫻桃一陣臉紅，末了，她只是聳聳肩，不以為然：「以後，不說他是了。」

但要是讓她和拓跋岢岩做朋友，那是不可能的，身還有他留下來的疤痕，能忘得掉嗎？

「好了，今天高興，說這些做什麼？」喬木對大家舉了舉杯：「子舟不在，小櫻桃，你得將他那一份也給喝了。」

自從南門栩回了南門府之後，邢子舟完全接替了他的工作，整整一個月以來，基本都在各地奔波，難得回來一聚。

小櫻桃白了喬木一眼，嘀咕道：「他那份，跟我有什麼關係？」

「切，都到這地步了，還要否認什麼？次我親眼看著子舟在你房間過夜，差不多天亮才出來。」

「你別瞎說，他只是陪我下棋，我們什麼都沒做！」小櫻桃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從脖子一路紅到耳朵。

鳳九兒朗聲笑了起來：「那是說，真有過夜這事了？」

「我……我……」小櫻桃畢竟是姑娘家，雖然知道大家沒惡意，但，還是羞得無地自容。

「喝酒，喝酒。」鳳一楠也是一臉笑意，今夜個個心情都很好，玩笑的話，也沒誰放在心。

「公子，小櫻桃，喬，謝謝你們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照顧，我鳳一楠無以為報，這一生，一定會誓死追隨大家！」

他舉起酒瓶，直接自己幹了。

「公子，他這腿才剛好，喝那麼多會不會有問題？」喬木有點擔心。

「無妨，他這腿並非新傷，喝點沒事，只要別傷了胃好。」鳳九兒也舉了舉酒杯，一飲而盡。

她酒量不好，平日裡是不喝酒的，但今夜是真的高興，一不小心，也多喝了幾杯。

鳳一楠更不用說了，他本是沒什麼城府的人，鳳九兒說他可以喝，還不趕緊敞開肚子喝個夠？

大半夜的後院熱鬧非凡，只要不需要堅守崗位的下人們，都在院子裡吃吃喝喝。

沒多久，鳳一楠開始不勝酒力了，喬木送他回去休息，鳳九兒也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自己回屋。

啞奴因為一直在服藥，今夜並沒有喝酒，他似乎也不喜歡喝酒，一晚只是給九兒和大家烤肉。

看到九兒要走，他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要去扶她。

九兒輕輕推了他一把，搖搖頭，那雙原本清透的眼眸，今夜分明蒙了酒氣：「不用……扶，我清醒得很。」

啞奴哪裡能放得下心？一路走在她的身旁，以防萬一鳳九兒一不小心磕到絆倒。

天機堂的後院並不算太大，但回去的路也還是有那麼一小截，晚風吹來，讓九兒的酒意稍稍散去了些。

一抬頭看到啞奴那道修長的身影，雖然現在臉被紗布裹著，看起來模樣很滑稽，但這身影是絕對的好看。

「你原本一定是個大帥哥。」九兒吃吃笑了笑，拽住他的袖子：「當初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毀容的，真的想不起來了嗎？」

啞奴搖搖頭，眸色平靜，只是依舊想要去攙扶她。

鳳九兒長吁了一口氣，看著地兩個人被月光拉長的影子，一絲難以被人察覺的落寞在眼底閃過。

「是啊，人生是這麼無奈，你連自己為什麼會毀容，什麼時候被毀容，都不知道。」

她斷定他臉的傷痕和他身的毒素有關，但，這毒究竟是什麼時候被人下的，啞奴自己竟然一無所知。

好像從前的自己，鳳九兒這身軀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人一點一點下的毒，她也是不知道。

當然，她不知道也是有原因的，她畢竟是穿越來的人，對這裡的記憶，幾乎有差不多十年的空白。

那些斷斷續續的碎片記憶是屬於原來的鳳九兒的，雖然，她總覺得，她真的是鳳九兒……

九兒揉了揉腦袋，每次只要一想到什麼原本的鳳九兒，真正的鳳九兒，這些事情的時候，腦袋瓜會一片漿糊。

「啞奴，你在我身邊多少年了？」這個問題，一直沒有個準確的答案，似乎從前也不敢亂問，怕會因為旁人的懷疑。

畢竟，她是穿越過來的，並非真正的鳳九兒。

剛來的時候總是有幾分心虛，怕被人知道自己是替代包。

但現在，大概是已經混成了老油條，這種問題倒也不怕了，她甚至覺得，自己是真正的鳳九兒。

啞奴想了想，伸手劃了下。

「十年多？」那不是從鳳九兒當初被大火燒傷之後，一直跟在她的身邊了？

十年，如此漫長，可九兒對他最清晰的印象，只有一年不到。

不過，算只是一年不到，也像是已經相識了十幾年似的。

剛回到房間，酒氣又開始慢慢涌，她靠在桌旁，看著正在給她鋪床的啞奴，眼底一片柔和。

有些人，很久很久沒有出現了……

她知道，他不出現，總有他不出現的理由。

她也可以不再像從前那樣，非想要知道一個究竟，有時候，不是任何事情都需要追問到底的。

「啞奴……」倒在床那一刻，她回頭看著他，眨眨眼：「你回去休息吧，我沒醉，我想睡了。」

啞奴點點頭，給她蓋被子，也將燭火吹滅之後，走了。

鳳九兒卻看著不知名的角落，目光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