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2章 單幹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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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02章 單幹得了

    「便宜他了，最後居然是自殺。」寇封很是不滿的看著伽爾安的屍體，雖說和貴霜有很深的仇恨，但將門出身的正經人，除非是到伍子胥那種程度，對於敵方首腦進行戮屍這種事情一般是不會做的。

    尤其是對方在己方的觀念之中並非是十惡不赦的傢伙，故而在山頭看到伽爾安自裁後的身軀，寇封不爽的罵了兩句，也就命人將之就地下葬了，至於其他貴霜的士卒，願意投降的，寇封命人甄別了一下各自的情況下，便該收降的進行收降，該處死的就地處死。

    「原本還以為錫蘭島會成為我們的一個放血點，沒想到居然這麼容易的拿了下來。」甘寧站在山頂帶著幾分感慨開口說道。

    兩年前的今天，蒙康布帶著大部隊抵達錫蘭島，在錫蘭島上開始大規模搞建設的時候，甘寧意識到情況不妙。

    畢竟甘寧這人看著是一個二哈種，但作為正經的蜀郡大戶，其所受到的教育也是一等一的，大局觀，戰略分析什麼的，甘寧該有的都有，絲毫不弱於普通的謀臣，故而在當時蒙康布率兵未撤回印度洋西側，而是盤踞在錫蘭島的時候，甘寧就察覺到了戰略局勢的變化。

    當時甘寧就擔心錫蘭島成為漢室後期的放血點，一直考慮著如何收回，這也是甘寧之後和太史慈一直坐鎮在昆吾國的原因，因為擁有了錫蘭島的蒙康布如果再拿下昆吾國，有了陸地和海洋的雙向支撐，漢室想要奪回戰略層面的優勢，那耗費的心血可就著實有些太大了。

    只是沒想到，這才兩年的時間過去，漢室就成功抓住了貴霜的破綻，一舉扭轉了之前的海軍大局。

    「都督恐怕沒有死。」陸遜面色深沉的對著一旁的甘寧開口說道。

    伽爾安撐了八天這件事，確實是超乎了陸遜的預料，對方依靠山川地形節節抗擊，反抗的非常有力，雖說並未對漢室造成大多的殺傷，但確實是爭取到了相當的時間。

    期間陸遜數次擔心蒙康布率軍趕了回來，雖說有甘寧率領七代艦，就算蒙康布回來了，也未必能奪回錫蘭島，但蒙康布要是撤回來了，對於現在的局勢而言，那就是橫生波折。

    更重要的是，甘寧的話，陸遜其實也算是聽明白了，那就是蒙康布的實力不可小覷，就算甘寧有七代艦，也不能保證能將蒙康布拿下，那麼蒙康布帶著艦隊撤回來，別的不說，將伽爾安這個傢伙帶走還是沒啥問題的，而伽爾安的表現，是冷酷無情了點，但在這種局面撐了八天啊！

    甚至要不是意識到了事情的本質，伽爾安應該還能再撐一天半天的，只不過蒙康布沒來的這個事實，讓伽爾安沒有繼續撐下去的必要了。

    「啊？」甘寧側頭看向陸遜，一臉的不解之色，都督還活著，你在說啥呢？怎麼可能，那不是死透了嗎？

    「在我們出現在錫蘭島的時候，錫蘭島守軍肯定想辦法聯絡了蒙康布，而蒙康布收到消息，肯定會往回趕，到現在依舊沒有趕回來，除了在馬六甲陷入了糾纏趕不回來，還有一種可能是放棄了這邊，這兩種可能都意味著蒙康布遇到了對手。」陸遜嘆了口氣，神色無比的複雜。

    甘寧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額頭的汗都滲出來了，艹，好有道理啊，按照這個邏輯來講，周瑜確實是沒死！

    這年頭四海之上，只有兩個不是人的玩意兒了，一個叫做周瑜，一個叫做蒙康布，而現在蒙康布帶著大隊主力進攻，恐怕也真就只有死了的周瑜才能將之糾纏住。

    「那個，你說的很有道理。」甘寧帶著幾分糾結開口說道。

    「這不是有沒有道理的問題，這是要出大事的問題，叔父，這事您能兜住不。」陸遜順著杆子就趕緊往上爬，這個時候就不能叫將軍，必須是叔父，你可是我親爹的把兄弟，四捨五入，我乾爹啊！

    「事情已經做下了，那就別想了。」甘寧糾結歸糾結，但這種複雜的神色也就維持了幾秒，隨後就灑脫的拍了拍陸遜的後背說道，「做計劃不給我這個海軍總管說，怪我咯？媽的，我才是海軍的老大，從職級上講，周瑜的四海總督比我低半級好吧。」

    甘寧的職級其實比周瑜高，只是職級這種東西在能力面前不值一提，哪怕是後世都有很多職級很高的傢伙說的話跟放屁一樣，既不能代表政府，也不能代表單位，甚至連自己都代表不了，反倒是一些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低調貨，能做到一口唾沫一口釘，這就是能力層面的差別了。

    甘寧這個海軍總管，在前些年基本沒啥用，說白了就是周瑜全面的蓋過了甘寧，對此甘寧也確實是有心無力，而且這種帝國爭鋒，甘寧也不可能為了自己，將士卒的性命不當性命，將國家的利益隨手捨棄，所以在前些年，一直是周瑜打頭對戰貴霜，而甘寧當監軍，記錄損失和斬獲。

    雙方相對而言還是挺和諧的，但這種和諧，實際上完全是因為甘寧為了大局所作出的犧牲，對於這種情況，陳曦也沒啥好辦法，甘寧要是有蒙康布的本事，有陳曦在後面輸血，那騎到周瑜的脖子上也沒啥，可甘寧的海軍指揮能力對於其他的人而言還算有優勢，但對於周瑜而言……

    從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得了，別搞事，對大家都有好處。

    故而，前些年，甘寧這個理論上高周瑜一個級別的海軍總管，在海軍體系裡面其實就是一個傀儡。

    順帶一提，如果周瑜持續這麼下去，七代艦在甘寧接收之後，也得先借給周瑜使用，當然名義上還是屬於甘寧的旗艦，只不過是由周瑜開著罷了，就跟當年的興霸號一樣，在很長一段時間，其實是周瑜的旗艦。

    畢竟漢室的海軍並沒有占據絕對的優勢，這個時候，還是需要周瑜作為統帥提供力量。

    「也就是說？」陸遜看著甘寧，一臉的凝重。

    「管他的，他沒給我說，我選擇利益最大化的戰略有問題？」甘寧平淡的開口說道，「不用想這些事情了，接下來我們也不去馬六甲了，在這裡重組漢室印度洋海軍基地，以後你就作為東印度洋海軍參謀吧，馬六甲那邊咱們也不過去了，看他們怎麼說就行了。」

    甘寧也是狠人，事已至此，那還說個屁啊，周瑜死後，他確實是沒拿江東世家當人看，但江東世家的表現也不值得他甘寧當人看啊，更何況換家這種經典戰術，以小博大，將江東世家壓在牌桌上，作為籌碼獻祭，為了漢帝國博一個大勝的未來，不是應有之義嗎！

    「就怕後面說不過去，都督要真死了，我們做的事情，沒什麼好說的，理由足夠充分。」陸遜嘆了口氣說道，「但都督活了，那我們做的事情可就有些不顧友軍了，政治上比較被動。」

    「那簡單，我相信都督活著。」甘寧撇了撇嘴說道。

    陸遜頭上直接出現了一頭的問號，你這是胡攪蠻纏吧，還能這樣？

    然而甘寧撇了撇嘴，實在不行他還真就準備這樣回答了，他還真不信江東能給出個什麼回答，你就說周瑜活沒活吧，我們的配合打的好不好吧，你們認為周瑜死了，我可不這麼認為，只有傻逼江東鼠輩才認為周瑜死了，我甘寧第一時間就認為這是詐死，是扭轉漢室和貴霜海軍戰略的重大機會，你們居然不信都督的智慧！

    總之屎盆子可勁的往江東鼠輩頭上扣，扣到一定程度，他們也就沒話說了，這事也就過去了——什麼叫做我拿江東做籌碼，明明我和都督心有靈犀，然後合夥坑死貴霜，扭轉我們的戰略大局，你們這群江東鼠輩，不會說話，不要說！

    「這樣好像確實可以，但……」陸遜看向甘寧神色複雜的開口說道。

    「沒事，就這吧，他們拿我沒什麼辦法，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以後沒有伯符這個朋友了，不過伯符也沒告訴我都督還活著啊，我做出的選擇完全基於漢室大局，就這吧。」甘寧帶著幾分可惜說道，不帶腦子的情況下，他和孫策可以玩的非常開心，可惜以後應該是沒機會了。

    「那我們就直接以這裡為基地重建東印度洋海軍基地嗎？」陸遜看著甘寧的神色，大致也能明白對方心態的複雜。

    「是的，就這裡吧，也不去馬六甲那邊見都督了，給那邊去信一封，說明一下情況，就這樣吧。」甘寧下定了決心，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單幹吧，而且相比於以前他沒辦法對抗蒙康布，現在七代艦在手，而且出發前李優也命人開始生產新的七代艦，單靠自己應該也能對抗蒙康布了。

    「那七代艦呢？」陸遜眉頭皺成一團看著甘寧詢問道。

    「你在想什麼？」甘寧神色平淡的望著遠處帶著弧形的海平面，「到了這個時候，還用談這種東西嗎？七代艦本就屬於我，只是之前都督活著的話，我接手驗證之後，會借給都督，這東西，從來不屬於江東。」

    陸遜聞言點了點頭，七代艦要還在手，那一切都好說，有這些海軍，還有七代艦，依託錫蘭島重組東印度洋海軍基地的話，問題不大，可要是將七代艦交還給周瑜，海軍也回流到馬六甲那邊，那之前貴霜的艦隊怎麼沒得，他們的這群人也就可能怎麼沒。

    「這邊交給你了，接下來你的任務很重，我會將這次作戰的斬獲和損失全部記錄在你這邊，後續就交給你了。」甘寧拍了拍陸遜的肩膀說道，他對於陸遜很看好，而且他獨立出來，很多事情就很好解決了。

    時間稍稍倒退到十天前，蒙康布成功進入了馬六甲地區。

    「你說這次很危險？」蒙康布看著戈爾那若有所思，貴霜帝國到現在對於加爾斯和卡納克這倆人的情況也有評估，畢竟從元鳳前就和漢室交手，到現在依舊活蹦亂跳，面對了漢室幾乎所有的對手，依舊屁事沒有，這倆人的情況，自然是值得深入研究的。

    故而當戈爾那這個出身加爾斯軍團的老兵前來給蒙康布匯報的時候，蒙康布不僅沒有輕視，反倒開始了仔細思考，可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這種思考聽起來好像很困難，但人已經進入了馬六甲，漢室海軍有幾分力量蒙康布也清楚，所以在蒙康布的判斷之中，要麼是周瑜活了，要麼是漢室的七代艦特別兇殘，至於其他的，基本沒啥可能了。

    「看來，周瑜是詐死啊。」蒙康布嘆了口氣，示意戈爾那先去休息，他這邊想辦法來應對周瑜就是了。

    「尼迦葉，將自循環半激活，我們可能要面對周瑜了。」蒙康布打發走戈爾那之後，將尼迦葉叫了過來，而尼迦葉一聽到這話，人都麻了。

    「事已至此，退是不可能退的，如果就此退去，那我們貴霜海軍的威名怕是一朝喪盡了，還是打一場吧，打完確定了周瑜的狀態，再撤退吧。」蒙康布對著尼迦葉下令道，「你去通知各部艦長，讓他們做好防備，接下來的戰爭不好打，畢竟那可是周瑜。」

    馬六甲的海軍營地，蔡瑁在見到了活生生的周瑜之後，原本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安穩了下來，周瑜沒死，那一切都還有希望，哪怕手下都是萌新，那也比周瑜死了，手下全都是萌新強啊。

    「德珪按照我的命令，讓這些將校士卒分別前往這些位置，並且激活軍陣做好最後的準備。」周瑜對著蔡瑁下令道，蔡瑁聞言，迅速的前去執行，而周瑜則指揮人接管了海軍營寨的核心，開始使用大型偵查秘術進行偵查，而且偵查力度之強，完全凸顯了什麼叫做毫不遮掩。

    「將軍，前方水域深度低於二十米，潛航秘術已經無法使用，而且我們的偵查人員在水中捕捉到了一種低頻的震盪，疑似是漢軍的偵查秘術，對比海圖，我們當前距離漢室海軍營地的距離應該不超過二十公里。」貝布托將偵查人員搜集到的情報，告知給蒙康布。

    「啟動自循環。」蒙康布神色漠然的開口說道，「對著漢室海軍營地使用星炬點燃，直接炸掉整個海軍營地，炸完就走。」

    戈爾那的預感，這一特殊區域的水深，以及如此肆無忌憚的偵查方式，無不說明一個東西，那就是對面大概率就是周瑜。

    當然，也有可能是漢軍玩的空城計，想要詐和蒙康布，不過蒙康布已經不想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可能了，最簡單方案，直接開自循環，使用星炬將對面整個炸掉，是周瑜那對方在自己開自循環的時候，肯定也會被逼開自循環，然後暴露出來，不是周瑜的話，那就直接將漢室的海軍營地給炸掉，橫豎不虧！

    伴隨著蒙康布的命令，馬六甲的中間開始形成天地精氣的風暴，遠比曾經更誇張的天地精氣流速讓身在海軍營地的周瑜深吸了一口氣，同樣開啟了自循環，然後貴霜海軍和漢室海軍營地就像是兩個黑洞源源不斷的開始汲取天地精氣，而後超越極限的雲氣釋放出來，和被集體意志操控的天地精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循環。

    天色驟變，兩團超高密度的能量僅僅是碰撞，馬六甲中間就開始了電閃雷鳴，如此一幕，蒙康布深吸一口，不用懷疑了，周瑜這個混蛋果然還活著，一如他的判斷一樣，不過事已至此，沒什麼好說的，上吧！

    熾白色的光柱在蒙康布從海中衝出來的一瞬間朝著漢室海軍營地的方向砸了過去，有沒有戰果不重要，自循環已經開了，那還有什麼怕的，干就是了，這玩意兒在四海上，屬於絕對的無敵。

    「死！」超越賽利安時代一個能級的恐怖能量威壓，從蒙康布的旗艦釋放了出去，而這時周瑜的打擊還未完全成型，相比於賽利安時代追究威力，需要蓄能時間，蒙康布徹底放棄了極限威力，要的就是速射，一發星炬光焰只是開胃菜，後面跟了數百發，碗口粗的熾白雷光。

    這些半液化的熾白雷光，打中絕大多數的戰艦，哪怕有集團防禦式，都足夠造成相當的損傷，而如此驚人的打擊，被蒙康布一次性放了數百發，就像是開閘泄洪一樣，密密麻麻的朝著漢軍營地覆蓋了過去，對轟？老子拿量堆死你！

    周瑜面色陰沉，他估計過蒙康布的進步，但沒想到蒙康布進步的這麼快，如此高的射速，導致他根本無力反擊，只能依靠自循環帶來的防禦儘可能的招架。

    至於反擊，蒙康布的攻擊真的達到了如同瀑布澆灌的程度，周瑜加上這群萌新根本騰不出手來，如此一來，談何擊破自循環？

    趴窩，好不容易放假了，還得早起幹活，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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