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娘子在哪,我也要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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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出城牆北走林，東行數里南臥景。思卿舉頭望明月，悵惘低頭憶妖嬈。

    這四句熟記於心的四句箴言牢牢的記在司月菱楓腦海里，現在驀地想起，心驀地一震，她霎時明白了，可不就是了，望明月，憶妖嬈，她母親的名字應該就是叫……

    見司月菱楓沉思不語，灰白老頭，也就是明月妖嬈的父親明月蒼瀾頓時急了，「孩子，我是你外公啊。」

    驚奇的眨了眨眼睛，良久，司月菱楓道：「你怎麼證明？」但是，她的心中卻已是信了一大半。

    「怎麼證明？」明月蒼瀾傻眼了，這個要怎麼證明呢？

    在夢靈湖一睡就是一個月，醒來之際，司月菱楓臉上的雪白面具也是消失不見了，這明月谷與世隔絕，不會有人認識他，就算認出來了，以他如今的實力，也是不怕的。遂，便沒再戴面具了。

    明月蒼瀾傻傻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容顏，男女之貌雖會有一些差別，但總體還是差不多的，再者，明月妖嬈十五歲出谷的時候，便是做的少年打扮，世界上雖人有相似，但就好似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兩個人，怕是沒有吧？

    「太上長老，泉池可以證明。」

    明月蒼瀾還在想啊想啊，究竟怎樣才能證明這小傢伙是自己的外孫呢？突兀地，一道聲音摻雜了進來。

    雙眼驀地一亮，明月蒼瀾雙手一拍，頓時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得手舞足蹈起來，「對對對，泉池可以證明你是我們明月蒼瀾的外孫。」

    說到就做，明月蒼瀾一把拉著司月菱楓便往泉池的方向跑去。

    司月菱楓本來可以掙脫，但想起這人是自己的外公，她所要辦的事情，辦起來應該就簡單多了。

    泉池，是明月谷的一處聖池，沐浴其中，不但可以改善人的體質，而且，非明月谷血脈的子弟是不能進入聖池的，一旦沐浴而入，則會筋脈爆裂而亡。

    一行人來到泉池，明月蒼瀾放開司月菱楓的手，不由著急的催促道：「外孫，快脫下衣服，進去。」

    呃！

    司月菱楓摸摸後腦勺，一腦勺的汗，脫衣服？沐浴？

    雖然她此刻的身體是少年身軀，但說到底，她是個女子啊，這怎麼能夠！

    看著一臉期待的明月蒼瀾，還有一路追隨而來的明月擎和岑寂，「我相信你是我外公了。」

    「大家都是男人，外孫不要害羞，沐浴聖池裡對你的身體可是大有益處的。」

    「是啊，尋常人想進入聖池都是比登天還難。」一旁的明月擎也隨之附合。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旁的玉封焰黑沉著一張俊臉，周身冒著森森的寒氣，語氣冷硬道：「既然聖池有這麼多的好處，那你們倆好好去享受吧！」

    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司月菱楓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玉封焰突然發難的動作，當注意到時，他的速度太快，想要抵擋已是來不及了……

    「撲通！」

    「撲通！」

    相隔一秒的落水聲，明月蒼瀾和明月擎先後被玉封焰的佛山無影腳給踢進了聖池裡，順便讓聖池的水給他們改善改善體質，或許可以多活些個年頭。

    兩個為老不尊的老傢伙，竟然敢叫他的菱在大庭廣眾之下寬衣解帶，即使是菱的外公，他也不會容忍！

    眨眨漂亮的異瞳，司月菱楓轉頭望著一臉冰冷的玉封焰，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封焰，你在生氣？」

    「該死的臭小子！」

    「你是誰？竟敢對老夫下手！」

    兩個人影相繼從聖池裡掠出，濺起無數的水花，渾身水漉漉的好不狼狽。

    不一會兒，兩人身上異之力涌動，水漉漉的衣服瞬間乾爽，不過，兩人臉上都是一臉的惱怒，惡狠狠的瞪著玉封焰。

    「外……公，封焰不是故意的。」

    明月蒼瀾氣勢洶洶的正想對著玉封焰爆發，但司月菱楓突然來的一聲，他的動作頓時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轉身，呆呆的望著司月菱楓，「外，外孫，你剛才叫外公什麼？」

    「外公，我想你能告訴我母親的事。」從來沒有叫過的稱呼，一旦叫出口，便順溜了，司月菱楓想，多一個呆呆的外公也不錯。

    明月蒼瀾正想說什麼，突然想到自己還不知道他外孫的名字，略顯尷尬的撓撓頭，「外孫啊，你叫什麼名字？」

    「司月楓！」

    來到次元大陸已經三年了，這是司月菱楓第一次意義上說出自己的名字，不是司月家族的司月菱楓，而是，來自異世的那抹靈魂，司月楓！

    她本就不是司月菱楓，只是來自一抹異世的靈魂，而她本身便屬於這個奇幻的世界，既然記不得萬年前自己的名字，那陪伴了她二十年的「司月楓」這個名字，就是屬於她自己的名字！

    從現在起，她會以這個名字正式復出，前往川占大陸，奪回原本屬於他們的地方，令她的子民們，有個安居樂逸的居所，半獸人，再也不會受人類和魔獸的欺凌，能堂堂正正的走在陽光下，接受陽光的洗禮！

    「楓兒啊，你跟外公來。」

    還沒走兩步，便察覺到司月楓的身後跟著一抹如影隨行的俊挺身形，明月蒼瀾瞬間不高興了，板著臉道：「你這不懂禮貌的孩子，跟來做什麼？」

    「外公，他是我的朋友。」

    「外公，娘子在哪，我也要在哪。」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的說出，司月楓霎時愣住，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瞳，死死的盯著玉封焰，那冒火的雙瞳，正顯示著主人此刻想殺人的怒火！

    不過，奇怪的，心裡卻似有一股暖流流入，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心中滋生著。司月楓好似明白，又好似很是困惑。

    不管是哪一世，她都沒有談過戀愛，這樣陌生而不討厭的感覺，她真的不知道是什麼。

    「楓……楓兒，你是女……女子？」枯老的手哆嗦的指著司月楓，明月蒼瀾顫巍巍的開口。

    「誰是你娘子，不要亂說。」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玉封焰，司月楓沒好氣的開口。

    但她的這句話，卻是無疑坐實了她是女子的身份，明月蒼瀾一個大喜，語氣是掩飾不住的興奮，「楓，楓兒，快讓外公看看。」

    明月蒼瀾這回明白了，以他的觀察，司月楓就是個男子，不過世界上卻有讓男的變成女的，而女的變成男的神器，他想，他家外孫身上一定是有著這樣的一樣神器。

    見幾人的目光如同餓狼看到可口的羊般看著司月楓，玉封焰眉頭一皺，一伸手，抱她入懷，離明月蒼瀾三人遠點，才淡淡道：「菱不能恢復女兒身。」

    「為什麼？」

    明月蒼瀾瞬間不開心了，橫眉冷瞪著玉封焰，他才剛認到外孫女，看這小子護犢的模樣，難道外孫女這麼早就要成為別人的人了。

    「外公，我暫時不能恢復女兒身。」轉頭，惡狠狠的瞪著玉封焰，「快放我下來啦。」話一出口，司月楓恨不得咬斷了自己的舌頭，這話，怎麼聽怎麼有種小女兒撒嬌的甜膩味？

    一行人坐在明月蒼瀾的木質房子裡，司月楓緩緩道來，她一旦暴露女兒身，上一位面川占大陸的敵人就會知道，遂，在她還沒成長到足夠強大的時候，她女兒身的身份是萬萬不能暴露的。

    「我明白了。」

    點了點頭，明月蒼瀾沒有想到，他的外孫竟然是萬年前的強者，本來是一個位面的大陸，卻因萬年前的那場大戰而被迫分成兩個位面。

    「楓兒，無論你想做什麼，明月谷都支持你。」即使是與萬年前的強者，也就是川占大陸所說的真神為敵對，他們也會義無反顧！

    「楓兒，無論你要做什麼，舅舅和明月谷都會支持你。」一旁的明月擎也隨之表態。

    接下來，司月楓也清楚明白了她的身世，十三歲的明月妖嬈已是月輝聖殿的聖君，十五歲時，女扮男裝從明月谷外出歷練，卻因緣結識了川占大陸黑暗神殿的邪帝司月麟天，司月麟天因空間裂縫而來到次元大陸，因為遇上了明月妖嬈而留在了次元大陸，兩人結婚生子。

    只是好景不長，川占大陸的邪帝驟然消失，川占大陸的黑暗神殿，次元大陸的黑暗聖殿均全力通輯，黑暗與光明的結合，亦給月輝聖殿帶來了莫大的羞辱，在這無窮止盡的追殺之下，為了保護懷有身孕的明月妖嬈，司月麟天不得不跟著黑暗神殿的人離開。

    而在那之後，明月妖嬈也是不見了蹤影。

    「妖嬈一定沒有死！」明月蒼瀾斬釘截鐵的說道。

    他一直都相信，他的女兒是如此的優秀，如此陪慧，即使在那樣的境況之下，他相信，她都會安全無事。

    「這些年來，我們一直派人去尋找，卻終是沒有任何結果，我想，妖嬈她應該是去了川占大陸，尋找你父親。」

    雖然只是平淡無奇的敘述，司月楓卻能感受到兩人間的感情是如何的深，父親一定是為了她們母女倆而束手，而母親，司月楓能感受到，她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

    只有足夠的強大，才能保護自己和家人。他們心中的那翻心思，司月楓能感同深受！

    「我想靜一靜。」

    話落，司月楓起身，走出了木屋。

    遙望著遠方的天空，微風吹起司月楓身上的黑袍，墨黑的髮絲在風中狂亂飛舞，紅唇輕啟，「真神嗎？不遠的將來，我一定會把你踩在腳底下搓圓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