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求醫未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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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求醫未果

    夜色瀰漫，乳白的月光緩緩瀉在江面上，隨著客船駛來劃出片片微波，好似魚兒在水中起舞。遠處的蒙蒙迷霧中點點螢光似星星閃爍，與滿天星光仿佛融為一體，水天一色，寂寂人渺。再往遠處看去，好似能模模糊糊看到群山的輪廓，若隱若現不可捉摸，讓整個身心都好像都要融入其中，才知「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

    聽著耳畔微風吹過白帆帶起的呼呼聲，劉千寒站在甲板上只覺得心曠神怡，就連這幾日的傷心事仿佛也被微風吹散了，只留下心裡的恬靜，只想融進這水天之中。

    劉千寒聽到一旁傳來的腳步聲，不等回頭去看，就聽到胡蕊問道：「怎麼啦？夜裡睡不著嗎？」

    「嗯，我晚上還要練功所以睡得比較晚，結果看到如此好看的景色，一時沉迷其中，就流連忘返了。師姐你呢，怎麼不去休息？明日估計還得奔波一天，可有得忙呢。」

    「船艙里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是啊，夜色好美啊，我記得小時候在院子和母親一起乘涼，那時的夜色就是這麼美呢！」胡蕊靠在船邊，仰著臉龐感受著夜風的清涼，歡快的說道。

    「師姐，我還是第一次聽你說起過你的父母，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在哪裡呢？」劉千寒好奇的問道。

    「大概是在我八歲的時候吧，爹爹帶著娘親一起去府中敘職，半路上不幸遭遇歹徒害了性命，說起來現在已經過去六年了，時間可真快啊，我都快記不得他們的樣子了。」

    胡蕊挽了挽被風吹亂的頭髮，慢慢地說道。

    「哎，我那時候告訴了爹爹夢見的事，爺爺和爹爹便一直提防，然後那日突然就說要給咱們倆訂親，現在想起來恐怕也是為了引那些人出來，到如今害得你連唯一的親人也失去了。」劉千寒自責的看著胡蕊不忍地說道。

    「這些話以後不要提了，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訂了親，我自然就是你的人了。那——那等治好了綠衣姐姐的傷以後，你有什麼打算？」胡蕊羞答答的看著劉千寒說道。

    「我要找到師父，求他教我武藝，等我練好了武功，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兇手，手刃他們報我家破之仇。」劉千寒堅定地說道。

    「哎！我沒問你報仇的事，我是說——是說——」

    「說什麼？」

    「你會娶我嗎？」

    「啊？娶你？」劉千寒也不禁害羞了起來，「我現在年紀還小，我都沒想到呢。」

    「那你是要反悔嗎？」胡蕊瞪著劉千寒，惡狠狠的說道。

    「肯定不會啊，咱們都定了親了，我怎麼會反悔呢，只是現在談這個還太早了吧。」劉千寒撓了撓頭說道。

    「哼！諒你也不敢，反正我不管，我只有你了，你要一直對我好好的。」

    「嗯，我答應你，我會對你好的。不管怎麼樣，我都會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嗯——風太大了，我回去休息了。」胡蕊滿意的說道。

    「嗯，你早點休息，我再過會也就去睡了。」

    等到子時，劉千寒便盤坐在甲板上開始修煉。一縷縷月華之氣不斷匯聚到劉千寒四周，只見開始時乳白色的真氣慢慢進入到劉千寒體內被煉化，到後來速度竟逐漸加快，在劉千寒腹部形成一股氣旋，牽扯吸引著天地間的真氣被劉千寒一一吸收。劉千寒的身體便如同一個瓶子，等到再也裝不下的時候，突然從身體裡憑空出現一股吸力，將四周的月華之氣一股腦全吸納進了劉千寒體內。劉千寒臉上也都浮現出一陣白光，良久這異象才得以消散。結束修煉後，劉千寒終於突破到了練氣後期，發覺自己較之以前變化了許多。活動活動了手腳，只覺得身輕體健，走起路來都有了一種飄忽的感覺；五識也有了很大的提高，仔細聽就連船艙裡面人的心跳聲也一清二楚，其他的更不用多說。

    第二天清晨，三人在船上拿著隨身帶著的乾糧，就著清水填飽了肚子。綠衣身子虛弱，受不了晃蕩便有些頭暈，無奈也沒什麼好法子，只能在船艙里靠著休息。劉千寒問過了船家，離嘉興也不遠了，便陪在綠衣身旁照顧她，同她說些話轉移轉移心神，讓她不難麼難受。

    一個時辰過後，嘉興便到了。

    三人也不急著直接去拜訪陸家莊，找了處客棧休息了一會兒，同小二打聽了一下陸家莊的方位，吃過了午飯，這才準備上門拜訪。

    陸家莊在嘉興城外南邊的郊外，說是莊子不過是一處龐大的獨立府院。院內房屋眾多可見人丁興旺，皆是白牆灰瓦連成一片倒也相襯這一方山水；外有護牆約莫兩丈多高，將這大大小小房屋全圍了起來。

    三人到了陸家莊，拜了門，報上來歷後勞煩家丁通報了一聲。不多時，便有人接他們去見了管家。

    管家是一個中年人，身強體壯一看便是有武藝傍身的。問明了三人來意，管家面露難色說道：「實在不巧，莊主和夫人前幾日便出發去給南宮老爺子賀壽去了，估摸著要回來還得等幾日。我看不如先讓莊裡的大夫給你這朋友瞧一瞧，說不定還有別的辦法。」

    劉千寒心裡有些氣餒，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便點頭答應了。

    劉千寒於是便跟著管家去了後院藥園找莊裡大夫，管家一邊走一邊說：「雖然莊主不在，但你們也不要太擔心了。我們莊裡的大夫號稱『小扁鵲』，在江南這一帶稱的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夫，常有江湖人士來求醫問藥，無論多難治的傷也都對付的了，你們大可放心。」

    說著，一行人便來到了一處藥園。

    管家在外面大聲喊道：「賀大夫在嗎？」

    不一會兒，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邁著步子便走了出來，說道：「原來是管家啊，今日到我這兒來，有什麼事嗎？」

    管家說道：「今天莊裡來了幾個求醫的小友，我帶過來讓您給瞧瞧。」

    賀大夫聞言看了劉千寒三人一眼，說道：「那你們先進屋吧，我給這位姑娘好好看看。」

    賀大夫帶著劉千寒他們進了屋，綠衣便被吩咐在一旁坐下。賀大夫把了一會脈，沉吟了一聲說道：「這丫頭的內傷已經嚴重傷到了腑臟，脈象已經虛弱至極，按理說早就抗不住了，奇怪的是竟全憑一口氣吊到了現在。要治的話，須得內功高強之人以純陽真氣打通她破損的經脈，清理胕髒中的瘀血，再加以固本培元的藥物調養身體，這才治得好。江南一帶的武林中人大多都練的是陰柔類的武功，依老朽來看，你們還是去少林寺、全真教或者丐幫這樣的名門正派看看，說不定還有的治。」

    劉千寒一邊點頭答應一邊覺得一股悲涼襲來，從頭到腳都帶著寒意，天大地大，我可該如何是好。

    三人離開了陸家莊。

    綠衣看到劉千寒滿臉痛苦，正準備出聲勸慰。

    劉千寒低聲說道：「我們北上，雖然耽擱了這麼久，但還是有一線生機的。想來嘉興也應該有丐幫的分舵，我先去找丐幫的人打聽打聽消息，看看丐幫有沒有長老在附近的。如果沒有就請丐幫的兄弟幫忙傳消息找找，我們現在就坐船北上，先去建康，路上再慢慢做打算。」

    胡蕊看了一眼綠衣，悶悶地說道：「咱們時間還趕得及嗎？」

    劉千寒嘆了口氣說道：「來不及也要去，哪怕停在半路上，總好過什麼都不做，白白讓心裡難受的強。」

    「也是，興許天無絕人之路呢。」

    「呵，我已經不信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