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語重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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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老媽早出門上班了，你傻了嗎？」蘇刑很不耐煩的說：「叫你快穿好衣服哪那麼磨嘰？再過五分鐘我就不等你了。一筆閣 www.yibige.com」

    「哦哦哦馬上馬上。」我轉過身趕緊去找衣服，父母還是等他們回來再見吧。

    我記憶猶新，上學時必須穿上校服，不然就算違反校規。

    不過我翻箱倒櫃的，愣是沒有找到校服，記得妹妹以前都是很隨意的把校服丟到衣櫃裡、或是床上的，現在怎麼找不到了？

    我只好去求助蘇刑。

    「蘇刑，我的校服呢？你看見沒？」

    此時蘇刑正不耐煩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手錶，一聽我直呼其名，臉上又增加了不爽度，皺眉道：「昨天你不是洗了嗎？晾在陽台上你也忘了？再磨蹭看我還等不等你！」

    我悻悻的往陽台走過去，心說這麼多年我還記得那時蘇無繪洗了衣服嗎？

    拿到校服以後，我小步子跑回房間裡換了起來。

    半天過去了，蘇刑也沒見我出來。

    我那麼磨蹭，他當然是要暴走了，怒氣沖沖地推開我的房間門，準備罵我，結果他的話生生卡在喉間，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此時的我，一絲不掛，留給蘇刑一個俏麗而又「成人」的背影。

    重生到妹妹的身體裡，是個人都會好奇，我完全忘記了要上學，正在仔仔細細觀察自己的新身體。

    蘇刑突然闖入，自然是把我看了個精光。

    但我是如此的冷靜，如此的鎮定，如此的自然，如此的不慌不亂，直接無視了他。

    在心理上我是個鐵骨錚錚風度翩翩的大帥哥，潛意識裡才不會在意什麼，兩個「大男人」，他想看就看咯。

    蘇刑則是老臉一紅，熱血湧進鼻腔，他不禁吞了一口口水，然後默默地關上門，退了出去，一副受了重傷的樣子。

    先不說蘇刑，我怎麼覺得自己有點變態啊？

    看自己的新身體，不就是把親妹妹給看光了嗎？

    「我靠，我不能這麼做。」

    我這純潔的小心靈，毅然決然的拋開心中的慾念，趕緊穿好衣物，在鏡子面前整理了一番，才抓起書包，開門出去。

    蘇刑果然還在等我，我就知道蘇刑是不可能這麼絕情，忍心拋下他可愛的妹妹。

    「蘇刑，你不是不等我嗎？」我隨口說了句。

    蘇刑一聽我再次反常直呼其名，正在發呆的表情瞬間變成了不爽，然後他什麼也沒說，開門先走了。

    我聳聳肩，跟上他，畢竟我不可能那麼快適應新身體，別說稱呼以前的「我」為哥哥，就算叫我自己的名字「蘇刑」，都已經很彆扭了。

    不過，經過我這麼一番折騰，到學校肯定都遲到了。

    陽光明媚，清風徐來。

    自從我背井離鄉，活在麻木不仁的蕭瑟城市之後，夏天這個畢業季節，我害怕見到刺眼的太陽……因為好熱的，我打工的那個鬼地方，到夏天的時候，那太陽像要蒸人吃似的。

    算了，不扯淡了。

    我對著萬里無雲的天空呼吸，雖然我什麼味道都沒嗅到，但家鄉的空氣，我仍然有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熟悉。

    我四處掃視，這個我曾經厭惡的地方，此刻對我來說又是多麼溫暖。

    我走到蘇刑的前面，雀躍得像個小鳥，我覺得自己的心理年齡回到了兒時，那般無憂無慮，沒有工作的乏累，沒有老闆教訓的煩心，自在逍遙。

    路上偶遇了一個鄰居，我愉快的跟他們熱情的打招呼。這是我少有的舉動，對人那麼熱情。

    以前的「我」，現在正低著頭，跟在我後面，像誰都不認識似的，看起來有我這個妹妹陪伴，卻還透著刺骨的孤單。我知道蘇刑不會跟任何人打招呼的，即使是大伯二伯這樣的親戚。我以前就是這樣，把自己封閉，拒人於千里之外。

    等到一段人少的距離，後面的蘇刑突然叫了我一聲。

    第一時間我沒反應過來，因為這是我妹妹的名字，但一聽到我妹妹的名字，我又意識到我現在就是蘇無繪。

    於是我回過頭，對蘇刑道：「怎麼了蘇刑？」

    蘇刑眉頭一皺，猶豫了一下，然後像便秘了一樣，說：「無繪，我跟你講……那個，青春期對自己的身體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你需要節制……節制懂嗎？就算，就算你克制不住，也不能大早上的就……就那個……」

    「什麼玩意？」

    蘇刑繼續語重心長的說：「我知道你被我撞見了，有些害羞。」

    「誒？」

    蘇刑繼而變得老氣橫秋：「青春期我懂……但我會裝作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他拍拍胸脯向我保證，就像我使用了「五指男孩」，然後他作為一個好哥哥，不告訴父母也裝作沒看到？

    「走吧。」

    「誒？」我一臉懵逼的跟著老哥來到了學校。

    當然，此時已經是上課時間，校園裡有朗朗的讀書聲，可我在意的卻是球場的安靜，還有這片熟悉的藍天。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

    我們在教學樓區分別。我和他差了一歲，不是一個年級。

    記得，以前在班級里跟我關係好的，僅僅只有一個人，他是我唯一的好朋友。那傢伙跟全班都打成一片，雖然和我很要好，但我不善言辭，平時也不怎麼交談。

    我不愛學習，也不打算學習。

    所以，以前的我，除了發呆聽課，下課除了發呆睡覺，基本沒事可做。教室里雖然嘈雜，但這個嘈雜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我很想融入他們，試圖在成長的路上有一堆可以兩肋插刀的朋友，但內向的我做不到。我的交際能力根本就不行，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遇到插自己兩刀的狐朋狗友。

    好吧好吧，我忘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蘇刑了，是蘇刑的妹妹。況且，我的靈魂已經二十七歲，已經不再內向，社會也沒給我內向的權利。

    ……

    算了不想這些，現在已經重生，還是上學要緊。

    等等！我妹以前是在哪個班來著？記得這個時候，蘇無繪好像才剛上高一……是在高一［3］班？不對，是7班，對對對，就是7班……但是7班在哪裡？這麼多年過去，我的「蘇刑靈魂」記得不大清楚。

    我來到高一這棟教學樓，一層一層的尋找我的班級。

    路過走廊的時候，教室里靠窗的學生都奇怪的看著我……我覺得只有女生露出了奇怪的眼神，男生則是一路把我盯到消失。

    那些個小眼神詮釋了，什麼叫做「色狼」。

    突然想起來，妹妹上學的時候好像是校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什麼的，追求者從教室排到校門口，情書一堆，賣廢紙都能發家致富……

    「嗨，無繪！這裡這裡！」

    是誰在呼喚我？

    我扭頭過去一看，有位帥哥在窗戶里向我招手……然並卵，我又不搞「哲♂學」。

    我繼續上樓，找我的班級。

    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我來到了7班的所在地。

    那些年，我恨遲到，因為會被班主任罰錢，我家卻又如此貧窮。

    但此刻，我再次穿上了很醜的校服，又來到這個地方，來到曾經揚言說——要用炸藥包炸掉的學校。

    但其實，學校是個美好的地方，讓很多人留下了青春的疤痕，不管當初有多恨，再回到這裡時，都會是滿滿的回憶。

    我來到門前，輕輕喊了一聲：「報告。」

    我微微一笑，滿懷留戀的看著班裡曾經的同學……然後我就僵住了。

    臥槽，有點尷尬，我忘了，現在我並不是蘇刑。這些人對我來說有屁用呢，都是我妹的同學，我幾乎不認識好嗎？那我剛剛回憶個鬼！傷感個毛！白白浪費我精心準備的內向獨白，真想一劍殺了自己！

    「都半節課了，蘇無繪同學，你是怎麼回事？睡過頭了嗎？」任課教師扶著眼鏡，皺眉看著我。

    我還是僵硬的站著。

    「怎麼了？蘇無繪同學，剛剛你不是還笑的嗎？」任課教師中旬模樣，說話有點生氣。

    我繼續僵著。

    這時就有個男生小聲的說：「蘇無繪同學好可愛啊。」

    聽到這話，我驚住了，臥槽這位大哥，你是從哪裡看出我可愛了！

    不過，有了出頭鳥，其他人也敢說話了，一下子教室就變得鬧哄起來。

    「安靜！」任課教師皺眉更深，重重拍了拍講桌，又看著我道：「到底怎麼回事？蘇無繪同學，別耽擱上課時間，快點給老師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師，那個……」我裝作有點害羞，終於開口了，「今天來大姨媽了，下邊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