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三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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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嚄，嚄？」

    「小傢伙，有時候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存在的。」

    面對歐珀的質疑，王長樂只是笑著挼了挼小傢伙的腦瓜，又點了點那黑色立方體。

    「嚄...」

    歐珀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過看黑色立方體的眼神似乎更好奇了。

    「你這麼理解也可以，不過，你的精神抗性太低了，以後還是少接觸這種涉及心靈系的東西吧。」

    王長樂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接觸黑色立方體所看到的景象雖不真實，但也並非是幻象。

    那是意識傳輸下的衍生物，這是對精神力和意識的種高級運用，不過神明的確不存在肉體。

    在原劇情線中，神明雖多次『製造』出龍級怪人，可從未徹底現身以實體戰鬥過，s級英雄『爆破』在琦玉找尋到黑色立方體時，就曾給出過提示。

    王長樂則是在吸收『地底族文明發展史』後，從地底族漫長歲月的祭祀中，確定了這個世界裡的『神明』並不具備實體，這一事實。

    甚至可以說，沒有黑色立方體作為信號接收器，神明想要對現實人物造成影響，都只能找那些對有著反人類情結，且情緒崩潰的怪人。

    這也是王長樂選擇讓『星之精』以黑色立方體作為第一戰場的原因，只有這種穿梭緯度的生物，才擁有這種資格。

    「老大，那我現在就開始召喚『星之精』吧。」

    緊盯著祭祀平台的黑蹄，眼見王長樂的目光落在僕從儀式上。

    他立刻就卷著靈魂結晶進了僕從儀式法陣之中，語調少有的亢奮。

    「憨貨，先不要急，祂若想吸收信仰之力，就先讓他吸收些。這種喜歡躲在暗處搞事的老陰嗶，若不能一次性解決，很難再有第二次機會了。」

    王長樂一把就按下了黑蹄，可那憨貨蠕動的腕足，仍不斷在以礦石增幅著能量節點。

    他自然也感知的到黑蹄熱切的渴望，那感覺就像是，屬於自己碗裡煮熟的鴨子，即將飛到別人的鍋里般。

    可既然地底族的支線任務自己還沒完成，也就代表『神明』並未接收到祭祀的信仰之力，那就不是他動手的好時機。

    王長樂沒有選擇立刻侵入，也不僅僅是出於對支線任務的考量，另外還想趁機分散神明的力量。

    這位再怎麼也是大型開放世界的終極boss，若按照樂園的階位，那也是六階大後期的存在。

    神明雖沒有實體形態，但不代表神明就弱了，祂不僅能分離自身的部分力量，讓凡人擁有龍上的實力，也能以精神降臨附身，讓目標生物擁有神級的實力。

    在原劇情線中，神明就曾分離自己部分力量，創造出了神級戰力的餓狼和賽大蛇，也曾讓蜈蚣長老和天然水實力臨時提升至龍巔。

    王長樂很有自知之明，他的防禦雖強，但現在的自己並不具備白夜那種足以正面斬神的實力，所以他才要不斷分化神明的力量。

    不過現如今，餓狼作為世界之子，並沒有走上怪人化的道路，蜈蚣長老被契約者聯合龍捲擊殺，天然水和賽克斯都死在了王長樂手上。

    神明倘若要分離力量提升怪人戰力來干涉現實世界，就只能在流浪帝或怪人王大蛇身上抉擇。

    流浪帝和怪人王大蛇，前者被基諾斯監管，後者受到多名龍級戰力圍攻，不論選擇誰都會被鉗制，王長樂也都留了後手。

    只要分離力量，他就能將神靈的力量分成三處戰場，得手的幾率能提高到八成。

    「嚄....嚄？」

    歐珀聞言，那大眼睛在自家陷入沉思的主人，和在不斷填充陣紋黑蹄身上來回逡巡。

    緋紅色面罩頓時化作琥珀色，揪著王長樂的頭髮，歪頭道。

    「嗯...你在『流浪帝』身上留下的所有分身，只要看到基諾斯抽取完血肉，就可以動手了。」

    王長樂的思緒瞬時被拉了回來，他明白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神明被信仰之力吸引，等待神明做出抉擇，分離力量給誰來干涉現實。

    不過，王長樂並不打算就這麼幹等，他眼中閃過一抹狠辣，都到這一步了，得逼迫神明快速完成選擇，也要做些額外的準備。

    想到什麼的他，快步走到黑蹄身側，翻手就取出了殉難者精華。

    下一瞬，一叢叢灰黑色的厄運之氣，瞬時從他們三人的體內析出，源源不斷的湧入鼻煙壺中。

    「嗡」

    【提示：厄運值已達到147%，你的幸運屬性+5。】

    直到十分鐘後，那鏤刻的暗金色的渡鴉才低下頭，而一抹淡金色微光浮現，王長樂只覺得通體舒暢，福至心靈。

    「老大，怪人王大蛇如你所預料的變異了，機動騎士和金屬騎士也加入戰鬥了！」

    也就在這一刻，彼得的對話框瞬時從王長樂的眼前彈出。

    那嵌入祭祀平台的黑色立方體，也瞬間就震動起來，絲絲縷縷的白光，不斷在昏暗的空間中，緩緩蒸騰，卻又憑空消失。

    「好了，黑蹄，我們開始吧！」

    【獵殺者你的支線任務：地底族的遺願，已完成，獎勵已發放至印記空間。】

    【提示:你的永久召喚物-歐珀，已擊殺龍級怪人『流浪帝』，因受到劇情人物協助評價大幅度降低，你獲得了1%世界之源。】

    【提示:基諾斯對你的好感度降低30點，當前40\/100友善。】

    王長樂望著彈出的樂園提示，在給邁爾和彼得發去『速退』的消息後，說著就踏入了儀式陣紋中。

    在黑蹄拋出靈魂結晶和維瑞之印時，他手中的阿爾哈茲萊德之燈也瞬時落在陣紋的核心處。

    「倏」

    只見，那剛從黑色立方體析出的白光，當即就有大半鑽入了阿爾哈茲萊德之燈中，火焰燃燒，金色的光門緩緩浮現。

    同一時間，法陣上的礦石在玄奧字符的涌動下，瞬時溶解分離。

    一扇扇黑色的虛影大門，以祭祀平台為中心，從內到外層層浮現。

    「texπptνσuγνμηνπaδeuσeν.」

    「texπptνσuγνμηνπaδeuσeν.」

    一時間，具現的幽影之門愈發真實，無數褐色觸手垂落而下，蠕動著向下扭曲生長。

    黑蹄的觸手上數千張小嘴開闔中，正不斷吟唱著召喚僕從的禱詞。

    而那不規則的饕餮巨口中，則在此時吟唱這通神的禱告詞，在雙重吟唱的禱告詞中，幽影大門傳出的舊日低語聲。

    「μeμνσe，πtotμνtoi，φteμηktiφiλoσoφeν....」

    「μeμνσe，πtotμνtoi，φteμηktiφiλoσoφeν....」

    「μeμνσe，πtotμνtoi，φteμηktiφiλoσoφeν....」

    ....

    「桀桀桀！」

    不多時，空間波動出現，王長樂雖沒有看到有生物出現，但聽著空間裡浮動的陰冷笑聲，他便知道星之精已經來了，

    星之精是幽冥界最底層的生物，他們雖貪婪又極具攻擊性，可只要提供合適的代價，不論面對誰他們都不會退縮。

    「倏」

    四方空間逸散的靈魂之力瞬時就被吸吮一空，連帶著黑色立方體的白光都稀薄了幾分，

    就在黑蹄憤憤的以數道腕足，從空中抽過的剎那，那黑色立方體的光面上，頓時向內極速凹陷，就好似有什麼大型生物強行融入進去般。

    王長樂瞬時明白，『星之精』已然完成了對神明的維度定向侵蝕。

    想到這兒，他立刻觸碰阿爾哈茲萊德之燈的金色光門前，困意席捲，意識立刻就陷入了黑暗中。

    「啪」

    「咕」

    黑蹄用觸手戳了戳倒地沉睡的王長樂，確認短時間不會醒後，當即從儀式上推了出去。

    下一瞬，那絨狀的觸手就捲起黑色立方體直接塞入了口中，失去柔光的洞穴再度恢復黑暗，一陣陣『嘎嘣嘎嘣』咀嚼聲，在洞內迴響。

    .....

    z市，城市中心。

    「吼」

    紅褐色的天空下，從地底深坑竄出的怪人王大蛇，仰天咆哮。

    全身如同無數怪蛇聚合體，也紛紛爆發出迎合的嘶鳴，音波響徹雲霄，震的漫天孢子為之潰散。

    直到數道月光透過烏雲，灑落在破敗的大地上，怪人王大蛇才將昂揚的頭顱低下。

    但他卻並未把目光，落在合圍自己的眾人身上，而是極目眺望著遠方的海域，凶光畢露。

    「欻」

    「烈焰焚滅炮」

    空氣震盪間，傑諾斯的身影陡然出現在怪人王大蛇的頭頂，猩紅火焰瞬時就將其淹沒。

    炙熱高溫的焚滅，瞬間就讓那藏匿在石板下的數百黑精分身，碳化成渣。

    「轟」

    「嗷！」

    金屬騎士的飛彈和機動騎士的雷射炮，幾乎在同時完成命中。

    一時間，火光沖天，光焰焚燒下的怪人王大蛇都發出了陣陣痛苦的哀鳴。

    「砰」

    氣爆擴散間，那甩動的巨尾還未突破火焰就被邦古的流水碎岩拳盪開，傑諾斯則被氣浪震飛了出去。

    密密麻麻的斬痕中，原子武士的身影陡然自高空浮現，小半截焚燒的蛇尾，自高空墜地，濺射出無數流焰與煙塵。

    與此同時，位於城市邊緣的邁爾和彼得，在躲過濺射的流炎後，驟然止步。

    兩人望著從怪人王大蛇後方，同時殺出的餓狼和水龍，以及遠程火力壓制的金屬騎士，彼得當即出聲。

    「怎麼樣，敢不敢上一波，莽夫？」

    「額，老大說了，要我們趕緊撤退......」

    邁爾緊了緊手裡的死亡鐮刀，瞳孔中戰意沸騰，但腳下則半步未動。

    「老大現在忙著屠神，沒時間管我們，你腦子要活絡點阿，幹完了再走，你不說，我不說，老大不就不知道了麼？」

    「可是......」

    「別可是了，趁著現在附近沒有其他契約者，那黑劍也去追殺黑精了，只要搶到最後一擊，最少也是傳說級的寶箱，甚至史詩級寶箱也不是沒可能。」

    話音剛落，彼得就臉色慘白的半跪在地，他手中的繪本則在落地瞬間化作了一頭食屍鬼。

    那模樣像極了死亡營地的舊49號，殘暴，嗜血，陰翳的氣息，瞬時擴散。

    「對了，你不是還有壓箱底的『戒律』沒用麼，就不想試試？」

    「可以試試，不過，小白臉戰利品怎麼分？」

    「我只要這傢伙的最後一擊死在食屍鬼手上，出了寶箱歸你。」

    「好，那就幹了！」

    沐浴在月光中的邁爾，望著那接過長劍和槍械的食屍鬼，身體一晃就消失在陰影中，他體內『不殺』的戒律符文立即離體。

    一柄半人高的斬馬刀瞬時具現，喝下藥劑後，邁爾的蛇尾一甩，瞬時就從原地消失。

    虛弱在地的彼得臉上就浮現出一抹貪婪，身體釋放出熒光，就鑽入了地底。

    「我正好趁著這個時間，去搜尋下其他的低級怪人....」

    .....

    與此同時，月球之上。

    「嗡」

    浩瀚荒蕪的月球表面，當巨大的虛無幻影剛從空間裂隙中跨出，他就感受到了能量風暴的波動。

    仰頭望去，只見地球大氣層陡然分層，好似被梳了個中分頭。

    當神明滿意點頭，想著繼續吸收信仰之力時，卻赫然發現自己竟感應不到黑色立方體的存在了。

    「該死，地底族的信仰據點也被毀了，我得趁著爆破那傢伙被困，趕緊...」

    「桀桀桀」

    陰冷的笑聲在神明的意識中盪起。十數頭拖拽著空間波動的小型星之精。

    從神明的周測極速湧出，星之精那透明觸手卻無視精神的虛幻性，瞬時就扯下了些許『血肉』。

    在荒蕪的幽冥界，純粹的精神力可是優質的食物補給，特別是對於他們這些能穿梭維度的生物。

    「嗡」

    「簌」

    一股悍然的精神風暴迸發，月球空間震盪，瞬時就撕碎了數頭，來不及進入維度空間的星之精。

    下一瞬，昏沉的困意卻陡然自腦域上涌，尚處于震怒狀態下的神明，只來得及撐起多重的意念屏障，一式九徹底陷了黑暗。

    恍惚間，神靈從潰散的夢境迷霧中，率先就看到了從廣袤林地中走出的手持長刀的冷峻男人，也感受到了那股凌厲的殺意。

    「凡人，就是你在破壞我的信仰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