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觀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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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觀魚

    「我叫易十一，是一個青衫劍客，仗劍天涯，救死扶傷和鏟奸除惡，是我畢生的追求……」

    「喔喔喔～」

    嘹亮入耳的公雞打鳴聲刺破蒼穹，驚醒正在睡夢中的少年，揉揉朦朧雙眼，他爬起身來走出屋子。

    來到院子中，拿起不知哪來的二尺長的木棍，不斷的揮舞著，嘴裡還哼哼著什麼『一劍盪青雲』，『秋風掃落葉』，『長虹貫日』等等。

    儼然一個痴迷『劍道』的小少年。

    少年名叫易十一，自幼生活在觀魚村，今年方十歲，由村內名叫漁公的六旬老人收養的。

    易姓源自漁公經常掛在嘴裡的一句話『生來易，活著難』，而少年叫十一則是因為，他上面還有十個兄長與姐姐，以易為姓，以數為名，依次排列，到了他順其自然的就成了易十一。

    觀魚村說是一個村子，座落在一塊約麼近十里方圓的平地上，有著近千戶人家，村子四面環繞著矮山，在西側矮山處有一缺口，一條寬三丈余的大河貫穿平地奔騰而過，在東側矮山處衝擊出半里寬的埡口，徑直而去。

    觀魚村遠居西北，藏匿在這深山中，不為世人所知，倒也安逸。

    幾千口人家，在這西北塞外也算得上是小有規模的聚集部落。

    在村外不遠處，有一個直徑一里大的圓形湖泊，那是被河流奔騰流淌留下的傑作。

    據說因漁公經常駐足湖邊看魚兒游曳，翻騰跳躍，所以人們稱其為觀魚湖，而座落在觀魚湖泊兩三里處的村子，久而久之，就有了觀魚村之名。

    依居西北，觀魚村村民主要以山外草地放牧牛羊，山內平地上耕種土地，偶爾打漁捕獵為生。

    加上易十一，漁公膝下共計十一個養孫，易十一的前三位哥哥，早己離開觀魚村，去百里外經營著一個交流坊市，與中原大明王朝來的商客還有西北無盡草原邊緣幾個部落進行交易。

    儘管已經外出討生活，易十一的那幾個哥哥每隔十日便輪番回來一次，組織村中可以出售的牛羊，運送到那名叫『大同』的坊市中，販賣給遠方而來的中原商客。

    每次回來，易十一那三位哥哥就會講他們在外面的一些見聞，偶爾還會講一些他們從那些過路商客里聽到的江湖軼事。

    三日前，易十一大哥易一回來，給大家帶來了大明王朝青水縣境內一個名叫柳清風的劍客，憑藉一把三尺青鋒，劫掠了當地一個土大戶，然後救濟當地難民貧民的故事，最後被官府緝拿。

    那柳清風端的一個俠肝義膽，劫富濟貧，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對此，易十一最是氣憤不過，平日裡他最喜歡的便是這些江湖遊俠快意恩仇，浪跡天涯的故事。

    尤其是喜歡執君子之器，走五湖四海，結識各路綠林好漢，有時候想想，莫不快活哉！

    從那時起，每至公雞打鳴聲響起，易十一趁著這依舊灰濛濛的三四更天爬起身來，抄起院中地上的木棍進行著所謂的練劍。

    如此『習劍』半個時辰，他再悄悄回到屋子入睡。

    「十一弟，十一弟，起床做早課了！」

    天剛破曉，一縷縷金黃色光芒緩緩鋪灑在大地上，再次躺到床上的易十一被耳邊的一陣催促聲叫醒。

    一個翻身起床，穿鞋，然後洗了把臉。

    「九哥，快走吧，不然來不及了。」

    一邊往外跑，易十一還不忘對方才喚他起床的人叫嚷著。

    「莫急，莫急，九哥我馬上就來。」

    喊易十一起床的是一個小胖子，那是易十一的九哥，平生無他愛好，也只有喜吃這一條，只見他一邊回應易十一，一邊往嘴裡塞著自己昨天偷藏起來的饢餅，嚼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九哥，你快點，其他兄弟姐妹們都到齊了。」

    「莫急，莫急，讓你九哥哥我把餅子吃完。」

    出了房屋，易十一對後面的易九連連催促著，吊在後面的胖易九依舊是不緊不慢地往嘴裡塞著饢餅。

    很快，從村落里跑出近二十個十歲上下的孩童，慢慢聚集到村口處。

    四個年長的老者正矗立在孩童前方，那是觀魚村中的極為村老，每人都是六旬以上的年紀，儘管被歲月雕琢刻下無數刀痕，依舊難掩他們所經歷的一切滄桑。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易十一站在在這些村老面前，都會感覺自己前面空氣會凝滯一瞬，轉瞬即逝，這個時候易十一都會當做是錯覺。

    畢竟，在他面前，這些村老爺爺們對他一直很和善慈祥。

    站在這些村老們對面不遠處，易十一能夠感受到這幾個村老爺爺們那如同山嶽般的厚重氣勢。

    那一瞬間，易十一隻想到，怕是浪跡天涯無拘無束的頂尖劍客也就這樣吧。

    這個念頭只冒出來一息，易十一將頭一甩，不對，在故事裡，劍客才是最瀟灑，最飄逸，是無敵的。

    雖然易十一對成為劍客有些幻想，每日起來偷偷耍著木棍練習『劍術』。

    但他終究是孩子心性，將這些想法念頭收起來，轉頭對兩側的人打招呼。

    「嗨，七姐，八哥，小十姐姐……」

    「小十一早！」

    易七，易八，易十也小聲給易十一回應著。

    其中易十好奇的詢問道：「小十一弟，聽阿九說，你最近半夜偷偷摸摸起來，在院子裡耍棍子？」

    「呃，」

    易十一一驚，他不過是這幾天才開始這樣，心想小十姐姐什麼時候知道的。

    還不等易十一回答，時間過去少許，見人來的差不多了，其中一個村老向前邁出兩步，扯開嗓門吼道：「肅立，列陣，跑步走……」

    聽到號子，整個村子裡所有聚集過來的十歲左右的孩童，迅速的做出反應。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小跑向觀魚湖跑去。

    觀魚村的早課也是別有一番風趣，不是組織村內這些孩童們進行晨讀。

    而是在村中幾位上了年紀的村老監督下，圍著村外的觀魚湖跑上兩圈。

    村子距離湖泊約麼一里，從這裡到湖泊跑上兩圈，在回來，大概八里多的模樣。

    這對尋常平均才十歲左右的孩童們來說，無疑是很大的一個運動強度。

    不過這觀魚村也是奇異，這似乎從建村起就開始實行起來。

    長久下來，這就形成了觀魚村的一個特別的傳統。

    但凡長到八歲的孩童，無論男女，皆是要圍著這觀魚湖進行晨跑。

    每天的早晨，觀魚村的孩子們都是在痛並快樂中揮灑著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