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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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什麼翡翠白玉湯，不就是個白菜豆腐湯嗎？也不知道是那個人兒賣弄風騷，給這湯起了個高雅的名兒。」

    折騰了半天，在易四兒的指導下，幾次把湯熬成糊糊後，易十一終於把那所謂的『翡翠白玉湯』做了出來。

    偷偷用勺子舀了點，有點清淡，一口湯下去，易十一感覺自己食管一陣清爽，似乎呼吸更順暢了許多。

    「真的有用！」

    易十一驚喜道，他怎麼都沒想到，村中王嬸所說的翡翠白玉湯，不知是因為自己做的原因，還是什麼，這湯似乎味道還不錯的樣子。

    希望對漁公爺爺的病有好處吧！

    這般想著，易十一趕緊盛了一碗，端著給書房中的漁公送去。

    「你這孩子有心了！」

    漁公喝著這自己親外孫煮的湯，經歷了幾十年風雨的他，心中也是暖意滋生。

    易十一進了書房心虛的過分，將湯交給漁公留下了一個『我還有事』的藉口，藉機溜走了。

    一邊喝湯，漁公一邊搖頭:這孩子！

    ……

    出了漁公宅院，易十一鬆了一口氣，明知道漁公是自己外公，卻只能把這秘密藏在心裡。

    易十一感到憋著難受，卻又無法說出口。

    曾幾何時，我夢想著仗劍走天涯，如今我只想知道天山在何處！

    認準一個方向，易十一向觀魚村內走去。

    ……

    「馬爺爺，我來看你來了。」

    觀魚村中，一個聲音乍然響起，是那易十一已經走到馬一刀的房屋外，滴溜溜的轉動著大眼睛，張口呼道。

    一步踏了進去，易十一就看到馬一刀坐在院中石墩上，左手持著一塊黃木，右手刻刀飛快地轉動著，無數木屑粉末「唰唰唰」的往下掉。

    聽到易十一那一喝，就見馬一刀右手一抖，刻刀似乎入的深了，那木頭直接爆裂開。

    「唉，又毀了一塊好木頭！」

    將刻刀放下，嘆了口氣，馬一刀扭頭對著易十一。

    「又是你這混小子，每次我到關鍵時刻你就來搗蛋！」

    「馬爺爺，你這話就不對了，明明是你木雕技藝不到家，不能平白無故的就賴到我身上啊！」

    易十一則是將不要臉發揮到極致，臉不紅心不跳一本正經的往馬一刀身上潑髒水。

    「混小子，你說我木雕功夫不到家？」

    聽了易十一的話，馬一刀反問。

    「沒錯，我長這麼大，每次過來就看到你刻到一半就失敗了，這不是你木雕技藝不到家是什麼？」

    見馬一刀臉色逐漸慍怒，趕緊乾咳一聲，話風瞬變:「不過馬爺爺你打鐵的手段，在村子裡那可是一等一的好把式啊，整個觀魚村子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馬爺爺你的大名！」

    這話風一變，直接由嘲諷變成奉承，聽的馬一刀略舒服一點。

    看著那已經刻畫了一半的木雕，就感覺胸腔裡面一陣揪疼。

    這些年來，自己閒來無事便會尋塊木頭，將記憶中那些早已作古的舊人慢慢刻畫出來。

    慢慢地，十來年下來，馬一刀已經雕琢了數十個人物。

    每一個都栩栩如生，宛若縮小無數倍的真人。

    有的是馬一刀的摯友，有的是他的敵人，還有……

    他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愁腸……

    不過自從這易十一長大，開始野起來以後，馬一刀每次雕琢木雕時候，關鍵時刻，易十一就會突然蹦噠出來，嚇得馬一刀手中刻刀一哆嗦，就給木頭施加了致命一擊。

    逐漸成型的木雕，就那樣在易十一的驚擾下，四分五裂了。

    「這混小子還真是沒臉沒皮，小公主怎麼生了個這樣一個兒子……」

    一邊在心中感概，一邊馬一刀還不忘詢問易十一:「你這小子今天來我這有什麼事？」

    「十一我來這自然是有事相求，」裝了一下正經，易十一神色變化，身子上前，眼看著就要貼到馬一刀身上。

    「你這小子，別這樣，我這把老骨頭可禁不住你靠！」

    「嘿，馬爺爺你老當益壯，我這小身板怎能壓得垮你！」

    伸出大手，將貼過來的易十一擋開，馬一刀開口:「說吧，你來到底想做什麼？」

    「我沒想做什麼，這不是尋思著多日沒來看你，來與馬爺爺親近親近。」

    易十一流露出富有深情的神態，再加上口中蹦出來的話，好像還真的有那麼一回事兒一樣。

    馬一刀神色未動，心中硬生生憋出倆個字——戲精！

    「馬爺爺，你可會鑄劍？」

    知道適可而止的易十一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不會！」

    「那你可有認識的劍術大師？」

    「沒有！」

    輕「哦，」一聲，易十一滿臉寫著不信:「馬爺爺，你莫要騙我，我不信你做了幾十年的鐵匠鋪師傅，不會鑄劍，不認識一個劍術大師。」

    「我騙你做甚，」馬一刀一臉無語，他馬一刀前半生戎馬中度過，十八般兵器各個都摸了個遍，唯獨這劍，他是從沒碰過。

    目光探進裡屋，在那裡有著陪伴他大半輩子的生死兄弟——一把寬大的厚背刀。

    「小十一，你真的很嚮往外面的生活嗎？」

    目光幽幽而又深邃，馬一刀輕問著，等待著易十一的回答。

    「當然，我嚮往青衣劍客的恣意江湖，」

    「行俠仗義，救死扶傷，倚劍走江湖……」

    「這些事情，想想就很痛快！」

    馬一刀不語，易十一繼續說道。

    「馬爺爺你真的不認識習劍的嗎？」

    沉吟片刻，馬一刀想到了漁公，還有已經身死的大明國師劉哲。

    「以前認識兩個，不過……」

    「不過什麼？」易十一追問道，他以為馬一刀會來一段感人至深，驚天動地的巔峰劍客對決……

    「一個死了很多年，另一個垂死不知藏在何地。」

    「……」

    易十一無語。

    這馬爺爺講故事真夠乾淨利索的，一個開頭，一個結尾，就結束了。

    馬一刀明擺著不想多說這些:「小十一，你真的想要去外面走走？見識這江湖的波瀾？」

    「嗯，我要去看看青城，五嶽，天山……」

    說到天山時候，易十一語氣加重了不少，馬一刀也是一愣神。

    「行走江湖的基礎就是要有一傍身武藝，既然你有此想法，那就不要做什麼劍俠劍豪夢了。」

    「所以，小十一，你還是跟著馬爺爺我學刀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