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進城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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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這個道理。」

    街上一說書的人，滔滔不絕的說著，四天前的大戰，趙長河打著哈欠，喝著茶。

    這人已經說了好幾天了才說完，畢竟多說幾天，多掙幾文錢，趙長河吃下最後一個包子，起身了。

    放下一錠銀子後，趙長河離開，說書人愕然，急忙過來拿起銀子。

    「多謝大爺，多謝大爺。」

    一眾人看著歪戴著豬皮面具，破衣爛衫的趙長河，一開始以為他是乞丐。

    這會還早，趙長河打算弄匹馬慢悠悠的過去。

    已經搞清楚了，白芸仙子確實就住羅剎城裡，而且是魔羅剎的老婆。

    這一點趙長河屬實沒想到，他騎在馬上，有些納悶了。

    「這好好的仙子，怎麼嫁給那種變態？」

    趙長河想想，確實那變態挺帥的，仙子在趙長河的印象中，應該是嫦娥級別的，又漂亮又溫柔，還輕聲細語的。

    估計是被強娶的，也有這種可能性！

    「送東西順便把髮簪，還有問天老哥的劍給她好了。不過得先看看這個仙子，理想和問天老哥符不符合。」

    趙長河當然知道，這種理想主義者，總是用他們自身的光芒照亮全世界。

    那也得找到對應的理想主義者才行，這是趙長河思考得出的結果。

    要不送給李經理也可以！

    天空雖陰沉，但這天氣是有些熱的，趙長河拿起馬屁股上的酒葫蘆，擰開後喝了一口。

    「舒服舒服，酸酸甜甜的。」

    這是一種低度米酒，趙長河拄著下巴，靠在馬頭邊上，此時馬兒停下，重重的鼻息著。

    趙長河看馬不走了，從兜里摸出一根胡蘿蔔，馬兒扭頭張嘴，趙長河放過去，但馬兒卻咬空了。

    咔嚓咔嚓。

    趙長河吃了起來，馬兒似是生氣了，上下搗騰起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趙長河下馬，拿了一袋子胡蘿蔔放地上，愜意伸展四肢，拎著酒壺，拔了一根草，銜嘴裡，坐樹下乘涼。

    「怎麼那麼熱呢！」

    一口米酒下去，涼透心，趙長河擦擦嘴，從兜里摸出一條鹹魚，撕扯著吃了起來。

    此時趙長河看到有一名無臉的商人拉著一車花里胡哨的布料經過，他看起來很累。

    商人也過來樹邊坐下，趙長河看他口渴難耐，把酸甜的米酒遞過去。

    「謝謝啊，小伙子，你怎麼有臉啊？」

    趙長河從兜里摸出了紅玉佩，商人驚愕，噗嗤一聲，一口米酒噴在趙長河臉上。

    「原來是巡遊使大人啊，小的有眼無珠。」

    趙長河也不在意，隨意擦擦，隨後一問之下才知道，持有這個玉佩的人叫巡遊使，可以在他的地界裡暢通無阻，不受管制。

    原來那麼厲害啊，盧大哥真是給了我好東西。

    商人一開始害怕，但發現趙長河挺好說話，兩人一人一口酒聊了起來。

    「魔羅剎老爺又抓到個傾國傾城的美女，讓我們送一些上好的布料過去，要給女子做衣服。」

    趙長河明白的點點頭。

    麻的，為啥美女都是狗大戶的！

    趙長河想起以前，總是在下班的時候，看到不同的美女，坐老闆的大奔里。

    除了羨慕還是羨慕，精緻妖嬈，可愛迷人的美女，換了一茬又一茬。

    有錢有勢真的很好，不過那種日子趙長河羨慕不來。

    想想以前的相親對象，也算是個美女，可惜最後還是上了老闆的車，婚沒結成。

    喜歡錢和勢也沒啥，趙長河早就想通了，比起跟著自己這種一窮二白，以後重走爹媽老路的廢物，選擇寬敞明亮大道沒毛病。

    美女開心就好！

    所以趙長河從開始在廢村生活開始，就不去想什么女人了，路上見到了，最多瞅兩眼。

    一陣後天氣涼了，商人睡著了，趙長河從車上拿了一匹布給商人蓋上，隨後上路了。

    知道這塊玉佩的厲害，趙長河也不怕了，歪戴著面具。

    風有些涼颼颼的，趙長河又拿出牛皮面具戴著了另一側，兩塊面具左右擋風。

    「吃飽了就快跑。」

    馬兒飛奔起來。

    午後天空下起了小雨，趙長河也來到了城門口，遠處的地方是一片廢墟。

    小妖們嚴格檢查進城的人，一看到趙長河這怪異摸樣就過來了。

    「大人，小的們不知是大人你。」

    趙長河點頭，騎著馬進城了，街道雖然老舊，但熱鬧繁華，趙長河把羊皮面具戴頭頂上擋雨。

    一路過去，不少人驚奇的看著趙長河這怪異的樣子。

    趙長河四下看著，看到了一個糖人攤，他下馬買了最愛的大聖。

    大聖好啊，趙長河最喜歡了，小時後經常看，越長大越喜歡，可最後大聖沒了緊箍，去當了高級牛馬，大聖的故事也自此結束了。

    世上再也沒了大聖的傳說！

    甜甜的糖人，味道真的很好，和他所在的世界裡吃到的截然不同。

    「天然的東西，果然比工業的香甜啊。」

    這世界趙長河是挺喜歡的，肉賊香，菜賊甜，沒啥化工產物的味道。

    此時不遠處的一條街上，趙長河看到一些人聚集著，幾個小妖在哈哈笑著。

    「爬啊，快點爬啊。」

    「你爬過來我就給你口吃的。」

    趙長河騎著馬過去，只看到一個四肢都沒有的兜帽面紗人，用血肉模糊的下巴在地上蹭著。

    一蛤蟆小妖端著一碗黏糊的玩意，好像是豬食，正在戲耍這人。

    趙長河看著這人奮力的爬向豬食，隨後下馬走了過去，拍拍蛤蟆頭，小妖轉身。

    「你們在幹嘛呢？」

    咔嚓。

    趙長河啃了一口糖人，把大聖的腦袋啃了，蛤蟆妖頓時舉著手裡的鋼叉，但一看到趙長河掛著的玉佩，頓時幾個小妖紛紛行禮。

    「好了好了，人家肚子餓了，你們還戲弄人家。吃飯嘛，大家都得吃得嘛。」

    趙長河接過小妖手裡的破碗，放了下去，這一看就是剝皮匠的人奮力的過來，張著嘴吃了起來。

    趙長河嗅了嗅，一股香味。

    這豬食都那麼香，怪不得豬肉那麼好吃了。

    「小趙！」

    一陣低沉的聲音，趙長河撩起面紗，竟然是盧俊馳，他眼神悲切憤恨，滿嘴黏糊。

    「盧大哥，怎麼了啊這是？」

    盧俊馳落淚了，街上人眼神迴避，趙長河抓起一把豬食塞嘴裡。

    「香，香死了。」

    一眾人和妖都看傻了，趙長河又拿起碗，直接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盧俊馳看得呆住了，趙長河很快就把一碗豬食吃完，然後舔乾淨。

    「抱歉了盧大哥，那麼好吃的東西，我第一次吃到。」

    趙長河舔舔嘴，背起了盧俊馳，開心的笑著，隨後走向了一家客棧。

    「搞點有營養的東西來，口味要清淡。不要放油鹽啊。」

    幾個小妖還跟著，趙長河小心翼翼把盧俊馳放下。

    「你們幾個真是的，會不會照顧人？」

    幾個小妖眼睛圓瞪，趙長河走過去拍拍蛤蟆頭。

    「照顧人要用心的，盧大哥都受傷了，油鹽不能沾，手腳都沒了，要人餵飯，還不能太燙了，從早到晚都得有人看著，尿急屎漲了，還得幫忙，知道了沒？」

    幾個小妖點頭，急忙過去扶著盧俊馳，此時盧俊馳臉上的悲苦和不甘沒了，轉而是輕鬆的笑。

    「不問緣由麼？」

    不一會在一個大客房裡，趙長河吹著小米粥，給盧俊馳餵了一口。

    盧俊馳急切的咽下，乾裂發黑的嘴唇上布滿血絲。

    「慢點吃盧大哥。」

    趙長河大概能猜到，盧俊馳肯定是對魔羅剎動手了，才落得這樣的下場。

    「等待會我去找木匠。」

    「小趙，謝謝你。找木匠幹什麼？」

    趙長河搖頭。

    「給你做個木頭腿，再弄個能勾東西的木頭胳膊，習慣一段時間就好了。」

    盧俊馳笑出聲來了，這四天來，他體味到了比死更難受的滋味，屈辱和不甘。

    每天小妖們都給他吃豬食，盧俊馳的心已經快要崩潰了。

    然而剛剛的一瞬，看到趙長河開心的吃下豬食後，盧俊馳這些天來的屈辱和不甘，煙消雲散了。

    不一會盧俊馳舒服了，趙長河撓撓頭，看著他睡著後，拿著毛巾給他擦去了臉上的污穢。

    「你們好好照顧盧大哥，城裡最好的木匠在哪？」

    「大人，在東城。」

    .......

    淅淅瀝瀝的小雨落下，李若曦一身紅色的長裙，纖細白嫩的手打開一把粉色油紙傘。

    「要出去走走嗎白芸姐？」

    李若曦妝容精緻，宛如仙女，原本就靚麗的臉蛋上，多了一絲韻味，紅唇輕抿，額上有著粉色的花鈿。

    白芸無力的坐著，手邊的酒壺空了，她笑著搖頭。

    幾名無臉的女侍過來了，一些小妖們也過來，這是一座種滿梅花的大院子，她們被魔羅剎安排住這裡。

    李若曦打著傘，踩著繡花鞋，她還有些不適應，踏出府邸後，滿街都是鶯鶯燕燕的歡笑聲。

    一個個打扮漂亮，艷美如花，身著華麗長裙的女子在街上走動著。

    這裡是羅剎城東的煙花區，魔羅剎這些年搜羅來的女人都在這裡，每晚都需要服侍進來的客人們。

    直到年老色衰被剝去臉皮才能離開，李若曦現在連舉起10公斤的東西都困難，身體嬌柔無比。

    李若曦當然知道，魔羅剎想要讓她好好近距離觀摩下這些女人的悲慘生活，摧毀掉她內心的最後一絲倔強。

    李若曦悽美的笑了，她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十年或許還行，百年呢？

    林嘯至今都沒有過來，李若曦非常清楚，他應該不會來了。

    林嘯已經拯救過李若曦一次了，已經不會有下一次了。

    李若曦坐上了沒有四壁的馬車，她的出行都會有人負責，吃飯也要人喂，她無法自主的去吃飯，幹活，好像廢人一個。

    這樣的人生和廢物沒有區別，李若曦心頭愈發的想趙長河了，她不明白趙長河是怎麼樣在這種廢物人生中，還能開心活著的。

    砰。

    此時遠處傳來了一陣爆炸聲，女人們嘻嘻哈哈的過去，準備買一些炸米花吃。

    「怎麼這樣啊，你全買了我們吃什麼？」

    李若曦看了過去，一個衣衫襤褸，背著把木劍和酒葫蘆的奇怪男人正蹲在鍋旁，用滿是污泥的手，抓著米花吃。

    這人最讓李若曦感覺到奇怪的事，戴著三張面具，兩邊臉各一張，頭頂上一張，關鍵這些爛臉面具，還不是同樣材質的，還拿出了一錠金子來。

    怪人！

    「停下。」

    李若曦一過去，其他女人們都讓開了，都知道李若曦是魔羅剎的下一任妻子。

    此時抓著米花吃的人咔嚓咔嚓的嚼著米花，轉過頭來。

    「哎呀，抱歉了，我不是要全部買了，小姐姐們，你們隨便吃好了，我留一點晚上下酒就可以了。」

    李若曦瞪大眼睛，心臟瞬間停止了。

    「小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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