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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除了江家的二小姐,還有坐著輪椅的馮小濤!
是馮小濤!
他竟然還活著!
江雪滿看裡面人的反應,推著剛醒來不久的馮小濤進去。
江長風看坐著輪椅的馮小濤,又看推著他進來的妹妹,明顯質問她為什麼不將這事告訴他們。
江雪滿看著自己兩個什麼沒說,又仿佛什麼都說了的哥哥,無奈聳肩。
她把人推到大廳中央,交給林妄。
林妄微微低頭。「江二小姐,感激不盡。」
江雪滿剛在外面聽的清楚。
她望著這個瘦弱卻仿佛藏著無盡能量的女孩,心疼她的苦難,又敬佩她的容忍,更佩服她才智。
江雪滿想感嘆,想哭,想抱抱她,但在這樣一個扛起流言蜚語,清醒又獨立的人面前,她的這些感情,顯得幼稚又無能。
江雪滿最後什麼也沒說,只點點頭,就回到兩個哥哥的身邊。
江長風等妹妹回來就問:「你知道這事多久了?」
江雪滿看關心的親哥和堂哥,如實講:「我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
上午知道的,現都快黃昏了!
江雪滿明白他們在想什麼,趕著解釋。「林小姐再三交待的。這是我欠她的人情,得還。」
江家的人什麼都好,就是喜歡說話算話。
林妄幫江雪滿找回了思陽和思旭,雖然江曌付了費用,但對她這個母親來說,兩個孩子的安全,是多少錢也買不來的。
這人情,確實得還。
江曌和江長風聽到她這話,都沒再說什麼。
而此時廳中間的林妄。
林妄從江雪滿手裡接過馮小濤,推著他的輪椅轉了個方向,正對著吳少鐫。「吳二少爺,吳董長,又或者是——鐫爺,你看這個證據夠嗎?」
吳少鐫瞧著復活的馮小濤,還沒完全從驚訝中回過神,只潛意識清楚的知道,局勢已經完全脫離他的掌控了。
馮小濤是張牽被殺時的證人,更是十年前林氏集團變動的參與者。
他沒有死,他還活著,並跟林妄在一起……
吳少鐫想到什麼,心臟一下收緊。
馮小濤的假死,很可能就是林妄安排的!
並且馮小濤願意配合林妄,這就說明,他願意出庭作證!
吳少鐫想到這裡,望著馮小濤的眼神一下冷冽起來,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殺了他。
昨晚馮小濤的死,吳少鐫還感到挺可惜的,畢竟像他這麼合適的替罪羊,公司里很難找出第二個。
說起來也怪他,沒認人確認馮小濤的死,還以為林妄殺了他,只是為了案嫁禍給他。
吳少鐫瞧著虛弱的馮小濤,震驚後逐漸冷靜下來。
十年前的事,只要馮小濤一死,便是死無對證。
從明江島到榕城,路還遠著,他能不能活到榕城,還很難說。
吳少鐫想到這,臉色稍緩了些,往後靠著椅背,看了眼旁邊的陳渭中。
陳渭中收到老闆的暗示,微微點了點頭。
在吳少鐫迅速想出應對辦法,讓陳渭中找機會清理馮小濤時。
同樣驚訝的雷冰,上下打量輪椅上的馮小濤,問林妄:「林小姐,故事講完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到案件上來?」
林妄頷首。「雷隊長,馮先生就在這裡,結果很顯然,人不是我殺的。」
人當然不是她殺的,因為人還活著。
但是,昨晚是怎麼樣一回事,這還需要一個解釋。
雷冰看臉色蒼白,奄奄一息的馮小濤,試探的問:「馮先生,你現在能回答問題嗎?」
馮小濤點點頭。
雷冰得到回應,直接問:「你知道是誰向你開的槍嗎?」
人沒死,中槍是一定的,不然他不可能騙過溫二虎。
馮小濤搖頭。
雷冰看了眼林妄,接著問:「你有沒有懷疑的或是跟你發生過矛盾的人?」
馮小濤聽到這話,緩緩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吳少鐫。
雷冰順著馮小濤的視線看過去,一下堅定了心裡的猜測。
馮小濤望著吳少鐫,艱難的,虛弱的,一字一句的緩慢講:「我能證明,剛才林小姐說的故事,在十年前真真實實的發生過。」
馮小濤的聲音不大,可是在場的人,卻聽的異常清楚。
大廳詭異的靜默兩秒後,隱約響起熱烈的議論聲。
林妄要說的是真的,那吳家這二少爺,可真太不是東西了!
李解和羅岡等客人,即驚又疑的目光,在吳少鐫及林妄身上來迴轉換,想到底該相信誰。
雷冰則沒有因為馮小濤的證明,能使吳少鐫認罪而開心,心反倒越來越沉。
因為正是他攔下林瓊花,才使林家的遇難變得如此慘烈。
然而相比起如坐過山車,驚濤駭浪的雷冰和李解這些人。
江曌和江長風等人倒是要稍冷靜些。
只是讓江曌沒想到的是,林妄會這麼大膽,敢在這四面環海的明江島上,將這事說出來。
林妄讓蘇玉錦配合,主導了這樣一場公開式的審問,想獲得警察和客人的信任、同情,好保證她說的事能受到公正合理的審判。
可如果馮小濤在回榕城的期間,死了呢?
馮小濤一死,她在這裡所做的一切努力就是白費的,在沒有證據面前,任她多好的口才,多具煽動力的演講,都無法達到讓吳少鐫伏罪的目的。
所以這是不是說明,她其實是相信自己的?
江曌望著沉靜、從容,帶點視死如歸的林妄,摸著手上的戒指,不著痕跡的笑了。
這麼肯定,自己是站在她這邊的嗎?
林妄斜眼,瞧了下江曌,心裡微緊。
肯定說不上,林妄也是在賭,賭他這個生在江家不知道什麼叫窮的大少爺,不會為了吳家這點利益而喪心病狂。
更有,賭他跟林羽月的那點交情。
還有,她現在不說出來,可能就沒機會說了。
至於為什麼沒機會,一個是馮小濤也許活不到榕城,二個是——吳少鐫想殺她。
林妄抬簾,冷冷的看向吳少鐫。
吳少鐫在她的房間時,是想殺她的。
林妄能感受到吳少鐫手中那把刀的凶氣,至於他最後為什麼沒有用那刀刺穿她的喉嚨,這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原因了。
林妄剛說的故事,不是衝動,是綜合以上情況,才做出在島上解決這件事的決定。
解決這年事——
但願能順利結束。
茶桌後面。
吳少鐫對視著林妄平靜的,帶著仇恨與勝利的漂亮眸子,好奇的問:「林二小姐,你下一步是什麼?林氏嗎?」
林妄看很快恢復冷靜的吳少鐫,沉了半秒。「你既然叫我林二小姐,我難道不應該拿回它嗎?」
吳少鐫大方的痞笑講:「你想要,跟我說一聲就行。」
「我不喜歡問人要東西。」林妄瞧著他講:「吳二少爺,喜歡的東西就要自己想辦法去爭取,對嗎?」
這句話,吳少鐫對思旭也說過。
想要的東西,要自己去拿,不要想著靠別人給你。
吳少鐫望著說得深意的女孩,示意她身邊的人:「靠這個半死不活的老男人?」
「為什麼要靠別人?」林妄看了下時間,再對上他幽深的眼睛,微微一笑。「林氏,已經是我的了。」
清悅柔和的嗓音,空靈中帶著愉悅,它冷清的陳述,低斂又震撼。
林妄話音剛落,詢問室便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是吳少鐫的。
吳少鐫被這刺耳的鈴聲驚到,心裡忽然有點慌,遲遲沒有接它。
林妄提醒他。「吳二少爺,不接電話嗎?」
吳少鐫看說話的女孩,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猶豫會兒,最後還是接聽了。
吳少鐫接通電話,聽了半分鐘,什麼也沒說,沉著臉直接掛斷了電話。
林妄看他反應,唇角微揚,昴聲道:「吳二少爺,十年前,你從我父親手中搶走了林氏,現在,該你還回來了。」
她的人已正式接管林氏。
同時上面的人入駐調查。
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剛才這裡所發生的一切,已在榕城及網絡各個平台實時直播。
他吳少鐫,沒得翻身了!
而就在這時,外面由遠而近,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
吳少鐫沒有理會外面的聲音,定定望著台上昴揚自信,光芒耀眼的女孩,攥緊了手機。
很奇怪的。
吳少鐫以為自己會沖天的憤怒,可更多的是,感到不可思議。
他震驚錯愕的同時,突然有種——釋然。
對林氏,也是對她。
林氏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成就,卻也是她最大的不幸。
所以只有結束他的,才能開啟她新的人生。
吳少鐫沒有那麼偉大和高尚,只是除了對她的喜愛,更像是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清醒獨立,沒有人能左右的她,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把他們所有人都耍了。
吳少鐫望著大廳中,長身而立,美得不似人間絕色的女孩,忽然想笑。
這笑有苦笑,慶幸,和看清事實的癲狂。
還好沒有殺她,沒有殺這個比他更狠的女孩。
吳少鐫在蘇玉錦指控林妄時,他以為是自己將她這個天使拉入地獄。
但誰能想到,她林妄,早已身在那裡。
她那麼安靜,那麼從容,耐心的布好這局,優雅得像在地獄種著彼岸花,美好的叫人誤以為是天堂。
實則——她拿著鋒利的刀,站在血紅的花中,等著割人的喉。
吳少鐫瞧著林妄,沒抑制住的笑起來。
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林妄瞧著大笑的吳少鐫,沒生氣,輕笑道。「吳二少爺,還記得你之前問我,我的最終目的是不是來殺你的嗎?」
吳少鐫停下笑,等著她的答案。
「殺人是犯法的,我不會做這種事。」林妄望著吳少鐫,一邊澄清自己,一邊走向他。「我來這的主要目的,是想要你也體驗一下,被死亡一點點逼近的感覺,想讓你在充足的等待時間裡,回想你這一生的輝煌和罪孽,然後無能為力的接受你應有的報應。」
林妄用最溫柔的聲音,說著最狠毒的話。
無能為力,這可是比困獸猶鬥還要讓人絕望的事!
死多輕鬆啊?
林妄就是要給予吳少鐫公正的審判,讓他有充分的後悔時間,卻不會給他任何後悔的機會。
她要讓他跟姐姐一樣,一天天算著自己的死亡時間,在惶恐和痛苦中,度過他僅剩不多的時日。
沒有什麼方式,會比這更殘忍。
吳少鐫看生氣的林妄,確認的問:「這樣就夠了嗎?」
林妄沒接他的話。
吳少鐫笑道:「我要真有那一天,我想邀請你來參加我的葬禮。」
還真有那麼一天?
他是認為自己能在這種情形下,粉飾自己的罪行,繼續當他的吳二少爺嗎?
真是猖狂!
林妄暗中攥拳,望著吳少鐫的眼神也愈冷。
如果眼神能殺人,那吳少鐫現在怕是被碎屍萬段了。
好在,兩兩對視,氣氛逐漸凝固時,大門被再次打開。
全副武裝的大量武警衝進來,迅速控制了詢問室的十幾個服務員,包括吳少鐫和陳渭中在內。
林妄站在茶桌前,近距離看著被抓的吳少鐫,一動未動。
她靜靜的看著,臉上仍是面無表情,緊繃的大腦也沉靜的停止思考。
只隱約中,慢慢感到復仇後的一絲快感,以及害怕。
害怕還會有其它變數。
雷冰看突然進來,控制整個詢問室的武警,轉頭看笑得詭異的楊易,腦海一下想到發病死掉的周世懂。
雷冰抓住什麼的迅速問:「林小姐,按你剛才說的,張牽和馮先生是因為惹怒了吳少鐫才被他殺的,那周世懂你怎麼解釋?」
周世懂,榕城精神病院的院長。
雷冰通過現場無第三人的痕跡,初步判斷是死於心臟病發。
可要是陳嫻死在那裡,這周世懂的死因,就變得複雜了。
林妄看質問自己的雷冰,微微偏頭,看風度俊雅的楊易。「周院長的死,你還是問問楊醫生吧,他應該比我更清楚。」
問楊易?
雷冰一驚,看向仿若旁觀者的楊易。
馮小濤也很驚訝,想不明白,楊易這個准副院長,為什麼要殺了周世懂。
林妄在楊易看自己時,微微一笑,正想說點什麼,詢問室一下安靜了許多。
被控制的詢問室,進來個穿著迷彩,肩上兩槓一星英俊的男人。
林妄順著客人的視線看向門口,臉色嘩一下,頓住了。
林妄定眼看了下進來的男人,便疑惑的看向江曌。
江曌起身,走向她講:「我想警察可能管不了你,就給你小叔打了電話。」
林妄:……
林嶂走向林妄,看剛還耀武揚威,現皺著眉毛,一臉不爽的人。「你給我發圖書館的照片時,就知道你不在學校。」
林妄:……
林嶂解下腰上的武裝帶。「過來。」
過來兩字,言簡意賅,帶著利落的氣勢。
要不是林嶂長得帥氣周正,還穿著那身衣服,真以為是把人叫過去挨打的。
林妄看了下被死死挨在地上的吳少鐫等人,再看面前的小叔。
林妄介於不想被小叔追著滿大廳的跑,猶豫半會,只好不太情願的,磨磨蹭蹭的過去。
林嶂一等林妄過來,就把她雙手給綁了。
他一邊綁一邊講:「出風頭了?回去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交待,要回不去學校,就給我回鄉下餵豬。」
林妄看熟練的,像捆柴火一樣捆住自己雙手的小叔,轉身看向江曌——他旁邊的江長風。
江長風以為她是向江曌求助的,沒想她是看自己,還愣了下。
林嶂見她看江家的人,唰的拉緊武裝帶。「老實點!」
林妄雙手被綁得嚴絲合縫,也不喊疼,沉默半響,就試探的講:「小叔,你說我有沒有可能,也是能請律師的?」
林嶂知道她什麼歪心思,一巴掌拍她後腦勺。「少耍花樣,走!」
說著就拽她走,好似他是專程進來逮她的。
林妄被小叔拖走,怕被他私下揍的返頭大喊:「江律師,江律師!」
江長風聽到了,看了下自己的堂哥,猶豫下就追上去。
江曌目送林妄被拉扯的走遠,轉頭對管家講:「安排客人返程。」
王管家立即應下。「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