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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四、奇妙的緣分(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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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血少將盛寵女軍王,一百三十四、奇妙的緣分(大結局)

    聽著風錦天對簡擎天和安俊陽的高度評價,凝心竟然生出了某一種霸氣的想法,凝心黝黑明亮的眼珠轉了幾轉,然後十分自信的開口說道:「我也會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強者。舒愨鵡琻」

    「噗嗤!」剛剛梳洗完換來一身整潔軍裝的雨瀟,一出浴室就聽到自家女兒大言不慚的話,一下就笑出來了。一遍擦拭頭髮一邊取笑道:「我怎麼不知道我閨女還有這麼霸氣的一面啊?」

    「那是,誰叫我有個強悍老爸,還有個魔女老媽呢,我想不優秀都難。」凝心的自戀簡直跟樓雨瀟那是像到了極點。

    雨瀟無奈搖頭,感嘆一句:「真是無敵自戀啊!」然後看著安俊陽說:「看看你女兒,真是臉皮夠厚的。」

    「傻瓜,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女兒。而且,你這個做媽的都自戀過頭,她能不自戀?她的自戀可是完全遺傳你的。」俊陽睥睨著雨瀟,糾正她的說法。

    「就是!」凝心不甘寂寞的接口,順便還吐吐舌頭跟雨瀟示威。

    雨瀟狠狠的瞪一眼調皮的女兒,然後將手中擦頭髮的毛巾扔向一旁的安俊陽,酸溜溜的說:「是誰說的『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一點都沒說錯,說這話的人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看看,現在現實版的已經擺在我面前了。」

    俊陽和女兒對視一眼,兩人眼中都閃過無奈的笑容,對待感情女人天生就小氣,還真是一點沒說錯,連自家女兒的醋都喝那麼多。

    「老媽,雖然醋可以美容,但是喝多了對身體不好的哦!」凝心慢條斯理的吐出這樣一句話,故意揶揄自家老媽。

    雨瀟聽到凝心這句帶有取笑意味的話,原本平靜無波的臉變得有些暗紅,清澈的目光瞬間閃過狡猾的光芒。

    「醋?我怎麼不記得我有買醋,況且我不喜歡醋的酸味,就算可以美容,我也用不著,留給你們父女倆吃吧!」凝望著屋頂猛翻白眼,雨瀟一臉得意的看著俊陽和凝心,似乎在裝傻又似乎在示威。

    凝心看自家老媽裝傻,立刻鄙視道:「明明就是酸溜溜的味道,還不承認。我跟老爸的皮膚那是相當好,根本不需要用醋來保養,還是您自己留著用吧!」

    「臭丫頭,你是變相說我的皮膚沒你們爺倆好呢?要知道,你這副皮囊也是你老娘我生出來的,現在敢嫌棄你媽了?」雨瀟作勢要收拾凝心,那丫頭機靈的跑到風錦天身後,尋求庇護,雨瀟當然不可能真的在風錦天面前收拾她。

    一直旁觀的風錦天,看著這一家子的相處方式有些啼笑皆非,也非常欣慰他們在閒暇之餘能夠有如此瀟灑的心態。

    「一定要繼續保持這樣瀟灑的心態,不要被工作束縛了你們享受家庭樂趣的權利。」風錦天有些惆悵的開口,畢竟他當初為了工作忘記了家庭需要的東西,此時不過是提醒兒孫不要步他後塵。

    安俊陽和雨瀟都知道風錦天的遺憾,兩人心有靈犀的勸慰道:「外公放心,我們不會丟掉享受家庭樂趣的任何一絲機會。」

    「我也不會忘記,就算跟老爸老媽離得再遠,我也會記得這種最珍貴的感覺。」凝心似乎也有些明白風錦天的惆悵,立刻附和著父母的話接口。

    「記得就好!」風錦天起身,看著凝心語重心長的說:「心丫頭,我和擎天能教給你的都已經教了,現在開始跟在你父母身邊,去學其他能學的東西吧!」

    安俊陽聽到風錦天的話,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平靜地提議道:「為什麼不讓凝兒再陪您幾年?在您身邊她同樣可以學到需要學的東西。」

    「心丫頭陪在我身邊十年,老頭子已經很滿足了。現在該是騰出時間,給你們一家人相處的時候了。」風錦天搖頭拒絕安俊陽的提議,他感受到了一個遲暮老人應該享受的兒孫繞膝,還有曾孫女陪伴十年,這些已經足夠。

    看著風錦天滿足的笑容,雨瀟嘴角揚起微笑,說:「外公,我們不準備讓這個丫頭呆在我們身邊,我們要將她一個人送到F市的中學,讓她一個人獨立去生活。」

    風錦天將視線轉向安俊陽,確認道:「是嗎?」

    「是的。」安俊陽用充滿磁性的嗓音堅定的回答風錦天。

    「這樣也好,只有離開家人的庇佑,她才能成長得更快,才能真正看清這個世界的虛偽,才能真正體驗自己的絢爛生活。」風錦天似乎很贊同俊陽和雨瀟的安排。

    一旁保持緘默的凝心,沒有絲毫不情願的情緒,她很平靜的看著三個長輩。不管他們如何安排,她都始終相信是為了她好,她只要等待著他們的安排就好。

    短暫的相聚之後,安俊陽和樓雨瀟當甩手掌柜,一起出任務去了。按照父母的安排,悲催的安凝心獨自一人到了F市。

    晴空萬里,一身清爽裝束的凝心,拉著湖藍色的行李箱跨出機場。微微仰頭看看F市的天空,勾起一絲絕美的笑容,呢喃一句:「F市,希望會有好玩的事情。」然後瀟灑的將一頂簡單不過的鴨舌帽套在頭上。

    順手攔一輛出租車,放好行李,凝心打開車門正準備上車。突然,一個人影從她身後撞上來,一把將她塞入車裡,然後那人迅速上車。

    「砰!」門被關上,「開車!」震耳欲聾的兩個字在凝心耳邊響起。

    出租車剛剛開走,機場裡面追出來一群黑衣人,男孩邪笑著沖後面做了個再見的手勢,然後不再理會身後那群清一色是男人。

    為首的黑衣男人,一臉菜色的懊惱道:「又被少爺跑了,為什麼每次都敗在他手上,回去又要被老爺體罰了。」

    看著早已遠去的車影,那群黑衣人只能訕訕離開。他們離開之後,被剛才那陣氣勢嚇到的人們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有一種劫後重生的感覺在人群中泛濫。

    這樣一群穿著統一,高大威猛的男人,還每個人身上都散發著一種煞氣,不得不讓人聯想到黑社會。否則,周圍的市民或者旅客怎麼會一副見鬼的害怕表情。

    被硬塞到車裡的凝心,被這怒吼聲換回神志,剛才一瞬間的錯愕立刻消失,取代的是一臉的淡然。

    瞥一眼身旁歲數不大的男孩,凝心冷淡的嘲諷道:「你是強盜嗎,竟然用那麼粗魯的手段對一個女孩子,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潺潺如流水的清靈嗓音,吸引了身邊男孩的注意力。男孩看著面前精緻的臉龐,眼睛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凝心,他不明白這樣一個絕美的女孩身上,為什麼會散發著一種不符年齡的淡然。

    「如果我是強盜,你怕嗎?」男孩邪笑著在凝心耳畔輕語。

    凝心本能的抬起右手攻擊男孩的臉蛋,不想,那男孩身手也非常了得,凝心的還未碰到他,手就被穩穩的捉住。

    車內的空間狹小,凝心沒有再動武,只是冷笑一聲道:「我為什麼要怕?毒蛇猛獸我都不怕,會怕你?真是笑話。」

    男孩聽到凝心的話,眼中散發著意味不明的精光,邪魅的眸子如同妖孽一般深沉的注視著面前的女孩。

    知道面前的女孩不想跟他動手,男孩鬆開凝心的手,由衷的說:「你真特別!我們交個朋友吧,你叫什麼名字?」

    凝心轉動著自己的手腕,將頭偏向窗外,沒有回答對方的話,也不屑看對方一眼。她只是安靜的看著向後退的景物,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也不關心這車會開到哪裡。

    反正,凝心早已做好一切準備。如果對方到達目的地就自動下車,那她也不理會,就當做好人順帶送人一程,只要不影響她到達F市的『惟封』中學報道就可以。如果對方有任何異樣的舉動,那她絕對會全力反擊,決不可能讓自己吃虧。

    看著面前對他十分不屑的女孩,男孩對她的興趣更加濃烈,不但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生氣,反而自顧自的介紹自己。

    「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知道你的名字,無妨!不過,你要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戰痕封。」這個自稱戰痕封男孩,霸道對著身邊的凝心說出這樣一句話。

    他可不管對方是不是喜歡聽,也不管對方對他的看法,反正他決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凝心還是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看著窗外冥想,誰也不知道她是否聽到了戰痕封的話。對於這樣不屑於他的女人,戰痕封竟然好脾氣的沒有發作,要是換做以前,他一定將那個敢藐視他的人整得體無完膚。

    「前面左轉停車。」既然無法跟身旁的人套近乎,他也沒必要再自討沒趣,反正他們還會再見面的。

    車緩緩停下,戰痕封抽出幾張鈔票遞給司機,然後用命令的口吻說:「將這位小女士送到她要去的地方,多餘的就當做是給你的辛苦費。」

    「這是不是太多了?」司機有些為難的看著塞到他手中的鈔票,似乎覺得無功不受祿,不該拿人家那麼多錢。

    看著司機為難的樣子,戰痕封眼神變得冷冽起來,他從小就高高在上習慣了,如果有人違背他的意思,他會很不痛快。那惹他不痛快的人,鐵定會遭殃的。

    凝心雖然漫不經心的欣賞沿途風景,卻明顯感覺到對方氣息的改變,為了不讓無辜的人遭殃,凝心勸道:「師傅,既然人家給,你就接著吧!跟誰過不去,也別跟錢過不去。既然有人願意給,幹嘛不收著,又不是偷搶拐騙來的,不要覺得不安!」

    戰痕封再次聽到凝心那悅耳的嗓音,頓時覺得心曠神怡,原本已經準備推門下車的他,再次轉頭深深的注視一眼凝心,似乎要將面前這張面孔刻入腦海一樣。

    司機錯愕的看著後面如同天使一般的女孩,顯然是沒想到一個十多歲的女孩會說出這樣的話。偷偷打量一眼戰痕封,再看看一臉平靜的凝心,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還是收下了那些鈔票。

    「我有事要處理,麻煩你要下車就趕緊的,浪費別人的時間就是犯罪,知道嗎?」凝心平靜的看著前方說話,連眼神都沒有落在戰痕封身上,哪怕只是一秒的時間。

    就算是這樣,凝心也可以肯定戰痕封知道這話只是針對他說的,所以她的眼睛放在哪裡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對於不想理會的人,凝心不會浪費任何一個眼神。

    戰痕封靜靜的盯著凝心幾秒鐘,什麼都沒說,果斷下車。

    但是,下車前,戰痕封丟下一句話:「咱們明天見!」

    原本一句簡單不過的話,按理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只不過,它卻讓一臉淡然的凝心為之側目,心中警鈴大作。

    成功看到凝心的冷淡破裂,戰痕封滿足的笑著離去,心中暗自發誓:女人,遊戲已經開始,你沒有抽身的機會了。

    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凝心的目光變得晦暗不明,嘴角勾起一絲狡猾的幅度:看來呆在這個地方不會無聊了,老爸老媽還真是會選地方,要是我沒猜錯,F市絕對是龍蛇混雜。

    「師傅,麻煩,我到『惟封』中學。」凝心平靜的開口,出租車咻的一聲離去。

    出租車剛剛駛離,後面立刻出現了一輛銀白色的瑪莎拉蒂,一路不遠不近的跟著凝心乘坐的那輛車。

    站在『惟封』中學門口,凝心突然有種來到另外一個世界的錯覺,誰見過這樣怪異的學校。外圍完全就是一個商業集合體,大門處設置了各式各樣的通道,每個通道出入口都有一塊牌子。最令人無語的,就是牌子上竟然將黑道、商界、平民等等不同身份人進入的通道明明白白的刻在牌子上。

    看到這些讓人無語的標識門牌,凝心滿頭黑線:這到底是哪個奇葩想出來的,真TMD想把他塞回他老媽肚子裡。

    「這些東西竟然如此明目張胆的擺在世人面前,真是太張狂、太BT了。商界人士,人家為了炫富這樣做還能夠理解;這黑社會也這樣擺在明面上,還真不是一般的狂,看來這些黑社會實力不可小覷啊!」凝心看著這間怪異的學校,暗自呢喃,似乎有些明白父母為什麼會為她選擇這所學校了。

    這裡的確是龍蛇混雜,而且裡面的人絕非泛泛之輩,想要在這裡生存下來還是需要花費一番心思的。

    凝心越想越覺得安俊陽和樓雨瀟腹黑,竟然將她扔到這樣的地方,絕對不是簡單的只是為了鍛煉她的能力,一定還有其它她還沒想明白的深意。

    丟開心裡的疑問,凝心盯著幾個通道思考:「我應該選擇哪個通道呢?嗯,現在孑然一身的可憐樣,還是比較符合普通學生的概念,就平民通道好啦!麻煩應該會少一點。」經過一番斟酌,凝心拖著小小的行李箱跨入那道普通的通道門。

    一雙黝黑的大眼睛深沉的看著凝心漸漸消失的身影,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弧度。剛才的一系列舉動,完全落入了那輛銀白色瑪莎拉蒂主人的眼中,而駕駛座上坐著的顯然就是『挾持』凝心上出租車的戰痕封。

    掏出手機,戰痕封撥了一個電話,冷聲說道:「明天開始,我會全權掌管『恆封』。」一句話之後,根本沒有給對方說話的計劃,他便果斷掛斷電話。

    「女人,歡迎來到我的地盤,我們明天見。」看著沒有任何人影的通道,戰痕封露出一種玩味的笑容,自言自語一句,瑪莎拉蒂已經飛馳而去。

    當那輛車絕塵而去之後,不遠處的大樹後走出兩個筆挺的身影,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一個玲瓏俏麗的女人。他們只是這樣簡單的並肩而立,就讓人覺得他們是天生一對的金童玉女。

    「俊陽,女兒似乎被人盯上了呢!」雨瀟清靈的嗓音在安俊陽耳畔響起,若有所思的看著車子離開的地方,有些擔心的說:「我們是不是太殘忍了,竟然利用女兒來做誘餌?」

    安俊陽目光深沉,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聽到雨瀟不確定的疑問,他平靜的開解道:「小雨,這是凝兒身為我們的女兒該做的事。如果我們只是普通人,那麼我一定會讓我們的女兒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可是,我們有我們的使命。」

    其實,雨瀟又何嘗不明白這些道理,她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兒。作為一個母親,沒有人願意看著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險,更何況他們的職業危險性已經可以達到紅色級別。那麼作為他們的女兒的凝心,註定不能像普通人一樣享受平靜的生活。

    「我知道,我只是心疼,她現在才十三歲,就要背負著這樣沉重的擔子,真的覺得對不起她。」雨瀟眼神中的迷茫,映射在俊陽睿智的眸子中。

    就是因為太過了解,俊陽總是一眼就可以看穿雨瀟,知道她所有的不忍和迷茫,俊陽語重心長的開口:「你我都知道,我們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更不能奢望有一個男人像我對你一樣,願意無條件的寵她護她,只有她足夠強大才能真正的保護好自己。」

    「我們的生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終結,就算有人會護著她,也需要她獨自堅強來面對我們的離開。她既然出生在我們這樣一個特殊的家庭,就沒有任何選擇,她必須學會去面對一切。」安俊陽波瀾不驚的眼中浮現出滿滿的慈愛。

    他何嘗不會心痛,只是因為他們所處的特殊環境,他的特殊身份,他所背負的特殊使命。他不得不假裝鐵石心腸,不得不隱下所有的私人感情。

    「走吧!我們應該相信女兒的能力,她會是我們的延續。」雨瀟瞬間平靜下來,語氣平淡,似乎剛才那個憂心忡忡的樓雨瀟根本就沒有出現過。

    安俊陽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知道雨瀟一直都是明事理、大氣的女人,就算真的不忍心,她也可以很好的調節自己的心態。他攬著她的肩,漸漸消失在路的盡頭。

    凝心辦理好一切手續之後,被人帶到了早已分配好的宿舍。隨意打量了這間只有四個床位的宿舍,唯一的那張空床應該就是她以後的棲息地,將東西扔到床上。簡單的收拾一下,宿舍的其餘三人竟然一個都沒有出現,凝心倒在床上開始整理一天的思緒。

    雖然看上去表面一片平靜,但是誰又知道是不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呢。對於一整天的所見所聞,她潛意識裡總是覺得事情不簡單,這間學校更加不簡單,她需要好好計劃一下以後在這所學校的生活。

    正當凝心想得入神的時候,門把轉動的聲音立刻讓她警惕起來,人依舊側躺在床上,眼睛輕輕合上,凝神傾聽屋內的動靜。

    「哎!你們說這次被安排到我們宿舍的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如百靈鳥般好聽的女聲響起,話語中帶著一種迫不及待。

    「誰知道呢!」一個有些沙啞的女中音接口,似乎對這個問題並不太感興趣。

    緊接著響起一聲嘲諷地冷笑:「希望這次的妞可以耐玩一點。」

    推門進入,剛才說話的三個女人,第一反應就是這間寢室有陌生人。三人的目光齊齊投向原本空著的床鋪,赫然看見一個玲瓏有致的身影側躺在上面,只是一個背影就足以讓人為之失神。

    「噗嗤噗嗤!」其中一個女孩沖另外兩個女孩打一個暗號,然後朝兩人眨眨眼,三人躡手躡腳默契朝凝心的床移動。

    對於她們的動靜,凝心早已察覺,為了不打草驚蛇,她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以不變應萬變。

    「阮慈,東西可以拿出來了,讓這個小妞先體驗一下『魔女之屋』的名號。」聲音沙啞的女孩,沖一個長發飄飄的可愛女孩使了一個眼色。

    那個可愛女孩從床底掏出一個盒子,緩緩打開,裡面竟然放著N多種整人的東西。阮慈提起一個小籠子交給中音女孩,說:「倪霓,你去還是秦燃去?」

    「當然是我去,上次就是秦燃,這次應該讓我過過癮了。」被稱作倪霓的中音女孩拿過那個小籠子霸道的宣布。

    根據剛才的對話,另外一個表情冷淡的女孩,應該就叫做秦燃。秦燃並沒有跟倪霓搶著去捉弄床上的凝心,只是冷冷的看著床上一動不動的身影,似乎等著看好戲。

    籠子被打開,倪霓拿出裡面的軟體動物,那物體吐著長長的信子,要是膽小點的女孩看到一定會嚇得尖叫起來。奈何這裡的三個女孩似乎對這種東西免疫,不僅不害怕,竟然饒有興致的與吐著信子的蛇玩耍。

    倪霓手裡抓著那條蛇直接往凝心床上扔,蛇成拋物線急劇下落,原本閉著眼睛的凝心條件反射的抬起右手,在半空中準確的抓住那條蛇。猛的睜開雙眼,冷淡的掃一眼床邊的三個女孩,然後玩起了落入她手中的軟體動物。

    「這個歡迎儀式真特別。」凝心淡淡地開口,臉上找不到絲毫異樣的表情,她緩緩下床,和三個惡作劇的女生面對面站立,戲謔道:「想要玩就要玩大點,弄一條毫無毒性的小蛇來,真沒意思。」

    再次瞥一眼手中的小動物,凝心嘴角勾起一絲弧度,將那條小蛇扔向三個女孩,說:「這么小兒科的東西,還是還給你們自己留著玩吧!」

    聽聽咱們安大小姐這口氣,典型就是故意給人難堪。人家原本就只是想跟她開個玩笑,嚇唬一下她,才會選一條無害的小動物,她竟然鄙視人家沒意思。那狂妄、淡定的作風,以及損人的功夫,還真是有乃父之風。

    秦燃快速接住向她們飛來的蛇,詫異的目光投向一臉無害,卻無形中散發著魅力的凝心,倔強的開口:「要是換成毒性猛、攻擊性強的動物,也許臭屁的某人就一命嗚呼了。」

    「切!你以為本小姐是在溫室里長大的花朵嗎?姐姐我跟毒蛇打交道的時候,你們還在父母懷裡撒嬌呢。」凝心鄙視的撇撇嘴,說出的話依然狂妄不改。

    比起阮慈和秦燃,倪霓的脾氣相對要急躁一些,聽到凝心膈應她們三人,頭頂冒火大吼道:「MD,我們姐妹三人也不是溫室中長大的,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有能耐啊,有本事咱們手底下見真章。」

    看著面前脾氣火爆的倪霓,凝心突然好心情的勾起嘴角,心裡暗笑:這裡其實還蠻有趣的,面前這幾個人也挺符合她胃口的。

    「沒問題!不過,我有個條件。」凝心爽快的答應倪霓的挑戰,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別囉嗦,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倪霓眼中的戰火已經濃烈,直接對著凝心爆粗口,迫不及待要和面前目中無人的女孩較量一番。

    凝心好心情的開起玩笑:「屁留給你放,我負責說話就好了。」如願看到倪霓臉色鐵青,她才繼續開口說:「如果我贏了,讓我加入你們的陣營,咱們朋友相待。」

    三個女孩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說,對視一眼,秦燃代表另外兩人肯定的回答道:「沒問題,如果你真的有本事贏過倪霓,我們跟你坦誠相待,視你為姐妹。」

    「成交!」凝心揚起明媚的笑容,然後看看這不算寬敞的宿舍,向三人投去詢問的目光,道:「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

    「樓下的小廣場比較寬敞,我們就在眾人面前來個公平較量吧!」倪霓知道她的意思,立刻提議到宿舍樓下的瀟廣場。

    凝心聳聳肩表示無異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倪霓帶路。

    輕風吹拂,午後的陽光穿透樹葉拂過所有人的面龐,如果在這樣的午後小憩片刻,再喝上一杯熏衣茶,那該是多麼愜意的生活啊!

    可是,有些人不喜歡享受午後的寧靜時光,反而喜歡揮汗如雨的感覺。凝心和倪霓在陽光下瀟灑的身姿,吸引了一片目光,可惜,那些目光散發的都是一種看好戲的光芒。

    兩個女孩不符年齡的好身手,若是在其他地方絕對會贏得一片喝彩聲,在『恆封』這所怪異的學校,卻無一人露出詫異的神色,仿佛這是正常不過的事情,這樣的身手似乎很普通。

    香汗淋漓的兩個女孩打得越熱烈,嘴角的笑容越燦爛,似乎找到了知己一般。英姿卓越的瀟灑身影,在凝心的虐勝一籌中緩緩停下。

    凝心含笑向倒地的倪霓友好的伸出右手,倪霓會心一笑,大氣的握住凝心的掌心,兩人相視而笑,這樣一場打出來的友誼基本已經奠定。阮慈和秦燃也是豪爽之人,既然有言在先,她們一定會遵守諾言。

    四個女孩在陽光下大氣的相擁在一起,隱在人群中的戰痕封冷冽的臉上浮現出笑容,顯然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落入他眼中。

    看著好友眼中少見的笑意,杜寒煜若有所思的看向相擁在一起四個女孩中,唯一一個陌生面孔——安凝心。眼高於頂、情緒很少外露的戰痕封竟然會因為這樣一個女孩露出笑容,直覺告訴他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封,你對那丫頭感興趣?」杜寒煜皺眉看著戰痕封問道。

    戰痕封笑而不語,目光依舊沒有從凝心身上移開。杜寒煜看著他的表情心中已有結論,沒有多說什麼,再次將目光投向凝心。

    「煜,明天開始,這裡會更有趣的。」曲終人散,戰痕封突然模凌兩可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但是,聰明如杜寒煜,怎麼可能不了解戰痕封的心思,這樣反常的他一定是針對剛才那個女孩要做什麼事。勾起戲謔的笑容說:「看來你這次是真的上心了,調查過她的身份嗎?」

    「你不覺得一層層剝開她的身份更有趣嗎?」戰痕封嘴角的幅度更大了,只要響起凝心那淡然到讓人抓狂,卻異常精緻的臉蛋,他就不自覺的彎起嘴角。

    這樣一句話,已經明白的告訴杜寒煜,他根本沒有調查過那個女孩,他要親自剝開她的一切,真真切切的了解她。

    在他們這些人眼中,調查出來的未必是真,也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信息,只有親自慢慢滲透了解獲得的才可能真實,或者說她們享受慢慢揭開謎底的過程。

    「封,你怎麼也變得這麼無聊了,竟然對一個毫不相干的女孩做那麼多不符你性格的事情。」杜寒煜對於戰痕封的反常舉動,還是有些不習慣,生怕他惹火燒身,擔心的提醒道:「你的身份太過敏感,還是小心為上。」

    「我知道,煜,我做事從來都是滴水不漏的,不用杞人憂天。」戰痕封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出來的話竟然蘊含著高度自信。

    「最好是這樣。」杜寒煜沒好氣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便沒有再開口。既然作為兄弟自己已經盡到該盡的義務,其他事就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了。而且,他相信戰痕封會考慮他的提醒,做事會更小心的。

    凝心和倪霓三人攜手回宿舍培養感情,開起了臥談會。凝心從她們三人口中知道了這所學校的來歷,以及她們三人的身世。

    倪霓和阮慈都是商界數一數二大企業的千金,被父母送到這裡來是接觸各個階層的人物,讓她們了解這個社會的各種黑暗面。秦燃的老爸竟然是國內黑道雄霸一方的霸主,而她自然就是黑道大小姐了。

    她們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相對於她們的身份,凝心就低調很多。不是她有意隱瞞,只是她老爸老媽的身份真的太特殊,而她確實也沒有什麼大背景值得炫耀,所以說自己是個普通人也沒錯。

    「看來姐妹幾個都是有來頭的人物,以後還望大家多多幫助啊!」凝心大咧咧的跟倪霓三人開玩笑,眼中沒有一絲巴結,只是故意跟她們鬧著玩。

    「切!別跟姐們裝小白兔,就憑你丫的這身手決不可能是普通人,也沒人能欺負得了你。只是你不方便說,姐幾個也不勉強。」秦燃也是十分聰明的女孩,根本不相信凝心只是一個普通家庭出生的女孩。

    「就是!」倪霓和阮慈也不是笨蛋,當然也猜到凝心不簡單,但是大家都默契的不打破砂鍋,給凝心保留秘密的權力。

    聽到她們對她的理解,凝心竟然有一種酸心的感覺,眼中竟然會浮現出迷霧。深呼吸一下,將那種感動隱藏在心底最深處,再次揚起明媚的笑容。

    「謝謝你們!總有一天我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你們我的事情。」凝心眼中的真誠絕對不含一絲雜質,倪霓三人看得真真切切。

    倪霓三人點頭,戲謔地說道:「希望不要讓我們等到白髮蒼蒼哦!」她們想要用一種詼諧的方式沖淡那種感性的局面。

    她們所處的世界從來就是帶著面具生活,你根本不知道那一個人會突然捅你一刀,所以每個人都小心翼翼隱藏自己的真性情,陪著這個世界一起虛偽。

    但是,她們也有美好的嚮往,也想要無憂無慮只過簡單的生活。難得遇上趣味相投,值得交心的朋友,她們只希望在朋友面前釋放最真的自己。她們在面對有些人時,不得不偽裝自己,久而久之她們就無法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感性場面,只能用另外一種方式來減淡這種感性。

    「怎麼可能!NND,你們這是巴不得姐幾個不久之後就人老珠黃吧!」凝心免費贈送這三個腦殘一堆白眼,沒好氣的罵道。

    「哈哈!那我們就一起『白頭偕老』吧!」三個女人爆笑。

    凝心看她們笑得歡唱,淡淡地來了一句:「本小姐恩准你們『白頭偕老』的提議了,但是,做玻璃,你們在外一定要注意影響哦!」

    「切!你想獨善其身,沒門!既然我們做玻璃,已經成了彎的,你怎麼可能是直的呢?」秦燃三人撲向凝心,寢室里立刻上演了一場撲倒大戰。

    歡聲笑語中,凝心度過了來到『恆封』的第一個美麗的夜晚。夜深人靜的時候,大家都已入睡,凝心卻毫無睡意。

    聽著宿舍的姐妹傳來的均勻呼吸聲,凝心翻身下床,朝宿舍樓下不遠處的小湖泊走去。單薄的水綠睡裙在晚風中飄揚,如同湖面蕩漾的微微水波,迎風而立的凝心宛如湖中飄出的仙子,讓人神往。

    看著在月色下閃著光芒的湖水,凝心安靜的站著,思緒不知不覺便飄遠了。她突然想起父母說讓她來這所學校時,風錦天特意跟安俊陽確認時臉上浮現的詭異幅度,似乎讓她來這裡是有所預謀。

    對於存在疑惑的事情,她一般都不喜歡懵懵懂懂,她需要找到答案,否則,總是覺得很不安。她知道父母不會害她,但是她不喜歡被蒙在鼓裡的感覺,而且,在這樣複雜的環境中,她最起碼應該知道父母給她的定位。

    不然,指不定哪一天她就將事情搞砸也說不定。如果除了讓她來鍛煉之外,父母真的還有其他打算,那她就必須要了解事情,早做準備,以防萬一。

    經過一番思考,凝心做出決定,果斷撥打了自家老媽的電話。

    在某酒店的安俊陽和樓雨瀟同樣沒有休息,此時他們正商量著什麼,突然聽到電話鈴聲響起,雨瀟一陣錯愕。

    「女兒打的?」安俊陽似乎早已猜到凝心會打電話,現在看到雨瀟這副表情,扔出一句似疑問似肯定的話。

    「是啊!這丫頭這個時候不睡覺,打電話幹什麼?」雨瀟皺眉看著一直響個不停的電話,沒有立刻接起來。

    俊陽的反應很冷淡,只是平靜地說:「接吧!她應該是發現什麼端倪,打電話來確認而已。」

    聽到俊陽的話,雨瀟心裡也清楚有些事不能再瞞,剛準備接起,那邊已經掛斷。雨瀟無奈的聳肩說:「斷了,還得我打過去。」

    雨瀟清楚的知道,要是今晚不把事情弄清楚,凝心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她都不知道該慶幸自己的女兒那麼聰明,還是應該感嘆她太鬼精靈,才沒有幾天她就想得那麼深入,直接向他們核實自己的猜想了。

    凝心聽著鈴聲響完一遍,依舊沒有人接電話,準備再接再厲撥打時,雨瀟已經回電話過來了。

    「媽咪!剛才為什麼不接電話?」凝心第一句話就是質問沒人接的那個電話。

    雨瀟並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有絲毫異樣,反而認真的開口道:「凝兒,你身邊很可能有人在監視,從現在開始認真聽我說的每一個字,其它的你不要多說。」

    「嗯!」難得聽到母親這樣嚴肅的說話,凝心也知道關係重大,聽話的應了一聲,然後安靜的傾聽雨瀟的每一句話。

    「我們讓你進『恆封』,確實不只是鍛煉你,更重要的是有一項任務需要你幫爸爸媽媽。」雨瀟平靜中帶著些許歉意的嗓音響起。

    「果然!」凝心很平靜,並沒有絲毫責怪自己父母的意思。

    雨瀟聽到凝心的話,嘴角不自覺露出欣慰的笑容,繼續說道:「我們正在跟進一宗特大毒品走私案,那個組織的當家人一直以來都是一個謎,想要徹底解決這件事,必須要降這個組織一網打盡。經過長時間的調查,那個組織首領的兒子就在『恆封』,我們需要……」

    凝心靜靜的聽著雨瀟的敘述,事情的始末她已經基本弄清,她也明白父母讓她來這裡的用意。

    「媽咪,我知道怎麼做了。」凝心平靜的開口,似乎想讓父母放心。

    雨瀟聽到女兒這樣懂事的回答,心中的愧疚瞬間滋生瘋長,原本想要說什麼,一開口卻變成了哽咽聲。再強勢的女人,一旦做了母親,心中總是變得異常柔軟,更何況遇到這樣暖心的女兒,她更加無法控制自己軟成一汪泉水的心。

    俊陽看著雨瀟這樣的狀態,無奈的接過她手中的電話,右手將她攬入懷中,任她在他懷中發泄。淡然的嗓音傳入凝心耳中:「凝兒,剛才說的事你自己記在心中,凡事小心!雖然這件事爸爸媽媽愧對你,但是作為我們的女兒你必須有這樣的認識。」

    「爸爸,我都明白。」凝心心中一片柔軟,語氣中藏不住對父母的崇拜,突然想起剛才雨瀟怪異的嗓音,凝心擔心的問:「媽媽在傷心嗎?」

    「是啊!都不知道為什麼生了你之後,她變得這樣小女人了,懂不懂就傷心。」俊陽的話中帶著取笑的意味。

    雨瀟聽到俊陽有意揶揄自己,猛的抬起頭吼道:「安俊陽,你個沒良心的,人家都傷心成這樣了,你還說風涼話。還有,什麼叫做我現在變成小女人,難道我以前不像女人嗎?」

    「的確不像女人,以前哪見過你這樣淚漣漣的樣子啊!」安俊陽從來都是以跟雨瀟鬥嘴為樂,就算是她哭得稀里嘩啦,也擋不住他用自己的方式把她帶出那種傷心的氛圍。

    「我不是女人,你娶我幹嘛,怎麼不去娶一個小鳥依人的偽善女人啊!」雨瀟嘟著嘴嚷嚷。

    「噗嗤!」安俊陽被雨瀟吃醋的可愛模樣逗笑了,攬著她的右手抬起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滴,認真的說道:「其他女人怎麼樣跟我沒關係,我就只想娶你一個人,那有什麼辦法。誰叫我從小就拜倒在你的牛仔褲下呢,要是重來一次,我還是只要一個你。」

    「真是肉麻!」雨瀟被安俊陽的話弄得雞皮疙瘩掉一地,但是心中卻無比甜蜜。安俊陽只是簡單的幾句話,就成功消除了雨瀟的傷心,可見他這個老公當得有多稱職了。

    一個男人能夠給自己的妻子無盡的寵愛,還能在她傷心時輕而易舉的將她逗笑,給她所有的安心感覺,遇到就是最大的幸運。所以,樓雨瀟此生最大的幸福,就是擁有安俊陽此生唯一的寵愛。

    「咯咯!」凝心聽著話筒中傳來的對話,心中既高興又羨慕,惡作劇的戲謔道:「老爸老媽,你們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那麼肉麻,你們真當自己是十多歲的小年輕啦!」

    「丫頭,你也會有那麼一天的,到時候就是老媽笑話你的時候。」雨瀟經過俊陽的安慰立刻恢復了戰鬥力,跟女兒鬥起嘴來。

    「那就到那時候再說吧!」凝心無所謂的回答,然後安慰道:「老媽,不要為了我掉眼淚啦,人家也會心疼的好吧!我現在可是戰鬥力十足的美少女戰士呢,很多事我都有能力處理的,不要杞人憂天。」

    「人家還不是覺得對不起你嘛,讓你那么小就背負這樣的擔子,人家過意不去啊!」雨瀟難得跟自家女兒撒嬌,這次突然撒嬌,弄得安俊陽和安凝心十分不習慣。

    凝心打了一個寒顫,沒心沒肺的說:「我要面對這些,那是遲早的事,您現在就開始擔心,擔心得過來嗎?拿出您年輕時的強悍本色,別弄得婆婆媽媽的,讓人很不舒服耶。」

    聽到女兒教訓自己,雨瀟滿頭黑線,哀怨的看著俊陽埋怨道:「聽聽你女兒這話說的,好像我多喜歡婆婆媽媽一樣。」

    「那你就不要婆婆媽媽了,女兒會自己解決的。」安俊陽無奈的勸道。

    「哼!你們父女兩就是成心針對我。」雨瀟沒好氣的瞪一眼俊陽,然後搶過電話,柔聲說道:「凝兒,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發生什麼事不能解決,一定要告訴我們。有爸爸媽媽在,你的依靠就永遠都在。」

    「我明白,媽咪!我愛你們!」凝心眼中閃著淚花,感性的表達自己心中最真的感情。

    「爸爸媽媽也愛你,好好照顧自己,很晚了,趕緊去休息吧!有事記得打電話。」雨瀟再次叮囑凝心。

    「嗯!爸爸媽媽,晚安!」凝心含淚掛斷電話,再次看來一眼月光下的湖面,轉身朝宿舍走去,心中被滿滿的幸福填滿。

    也許是心思已經飄遠,凝心只是單純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絲毫沒有發覺不遠處的一個身影,目光一直注視著她。

    隱藏在樹影之下的人影滿滿走出來,赫然就是跟凝心見過一次的戰痕封,盯著那抹水綠色的身影暗自出神。腦海中不斷浮現凝心眼中帶淚的模樣,清澈的大眼睛中泛著盈盈水波,讓人不知不覺淪陷。帶淚的眸子下殷紅的唇畔勾起的優美弧度,更是讓人慾罷不能。

    一身隨性的天藍色運動服,竟然讓戰痕封穿出是別樣的滋味,原本應該簡單休閒的服裝,在他身上突然多出了一種英氣。

    「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冷漠如冰山的雪蓮,靜默如高貴的牡丹,垂淚欲滴的模樣卻如同百合上的露珠,晶瑩剔透。」戰痕封對著早已消失在黑夜的背影,低聲喃語。

    清晨,空氣清新,在這樣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的確會讓人心曠神怡。凝心邁著均勻的步伐,昂首闊步地朝自己的教室走去。

    環視一周,全部都是陌生面孔,凝心安靜的選擇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從她跨入教室門的那一刻,就有無數道視線追隨著她的身影移動,她卻仿若未見,淡定的做自己的事。

    這個班級的人大多都已經熟悉,只有凝心是中途轉入,她自然就變成了大家關注、捉弄的對象。不過,能夠進入這麼變態的學校,她又怎麼可能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呢。

    大家對她的敵意,她哪裡會感覺不到,只是因為她不想鋒芒太露,想要在相對平靜的情況下幫助雨瀟他們完成任務。可惜,有些人就是不想讓她如願以償,偏偏就想找事干。

    「新來的,你不懂規矩嗎?」一個身材有些魁梧的男孩首先發難。

    凝心沒有任何表情,漫不經心的瞥一眼男孩,淡淡地開口:「我需要懂什麼規矩?」

    「進『恆封』必須有真本事,想要在我們『青雲』班立足,就更要有傲人的本領,或者有足夠強大的勢力。」魁梧的男孩驕傲的解釋,仿佛能在這裡就是多麼值得自豪的事情。

    「我的實力憑什麼展示給你們看,我可沒興趣當什么小丑。如果你們想要當小丑,我很樂意當個看戲的人。」凝心桀驁不馴的回答,語氣中隱含的霸道竟然有安俊陽年少時的影子。

    魁梧男孩因為凝心的話,眯起了原本就不大的雙眼,開始認真打量面前這張美麗得不可方物,卻沒有一絲表情的臉蛋,一時竟忘了反駁凝心。

    其他同學看著班裡的小霸王,被一句話堵得忘記反應,十分不滿的嚷嚷道:「喂!陳可,你丫的發什麼呆?快點出手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讓她知道這裡的規矩是誰說了算。」

    旁邊的同學起鬨,被稱作陳可的魁梧男孩才從失神中回過神來,恢復了最初的霸道模樣,惡狠狠的瞪著凝心道:「出手吧!這是班級必須的考核。」

    凝心根本不想理會這些無聊的人,平靜的站起來,朝門口走去。她這樣傲慢的態度,徹底激怒了陳可。

    強勁的拳風從凝心身後襲擊而來,她還是不為所動,依舊不緊不慢的往前走,似乎身後根本什麼都沒有。只不過,凝心雖然無心應戰,也不可能任人宰割。發現身後有異樣的時候,她就已經進入防備狀態,隨時準備以靜制動。

    陳可的拳頭在離凝心十公分的地方停止,凝心感覺到身後變得平靜,卻多出一種強烈的冷氣,不解的轉頭。正好看到戰痕封右手鉗住陳可的拳頭,目光冷冽的盯著對方。

    「戰…老…大…」陳可不可思議的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男孩,一陣膽寒恭敬的叫道。

    戰痕封似乎沒有聽到一樣,如利劍一般鋒利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冷聲訓斥:「誰給你們的夠膽,竟然敢動她?」當目光接觸到凝心時卻已經變得一片平和。

    凝心看有人替她解決麻煩,並沒有露出一絲多餘的情緒,只是安靜的轉身,然後離開。至始至終,都沒有將目光停留在戰痕封身上。

    「站住!我有說你可以走嗎?」看著凝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戰痕封頓時怒氣沖頂,大聲吼道。

    這吼聲也可以說是震耳欲聾,其他人都被嚇得不敢喘大氣,只有凝心依舊我行我素的離開,根本沒有手打任何影響。仿佛剛才的吼聲,只是天邊拂過的微風一樣,不留一絲痕跡。

    戰痕封氣結,這棟學校有名的冰山王子,現在卻因為一個女人不屑的態度變成了火爆王,這其中的深意值得人深思。可是,沒有人敢當面議論他,就算是私下裡議論,也得看你是不是走運不被逮到。

    「該死的女人,我幫了你,難道不該說一句謝謝嗎?」戰痕封粗魯的拽住凝心的手臂,大聲質問。

    聽到這樣的話,凝心冷笑一聲:「真是好笑,我為什麼要跟你說謝謝,我有叫你幫忙嗎?再說,你教訓你的人,關我什麼事。」想要甩開被鉗制的手臂,卻只是徒勞。

    「真是冷心無情的女人。」戰痕封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抽了,才會去在意一個只認識幾個小時的女孩。

    在意?戰痕封心中大驚,他竟然會用到這個詞語。從小到大,不管什麼東西他都是唾手可得,根本不要指望他在意什麼。可是今天,他心中卻不斷跳出這兩個字,並且瘋狂的在跟他叫囂。

    「知道就好,麻煩放開我的手。否則,我不保證你的手等會還是你的。」凝心冷聲提醒道。

    戰痕封嘴角抽搐,還真是對上一隻白眼狼了。可是,他高傲慣了,根本不是一個會退讓的人。

    「哦?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麼對待我的手?」對於凝心的威脅,戰痕封奇蹟般的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的等待她發作。

    凝心不再說話,既然有人非得找她麻煩,她又何必跟人家客氣。狐狸似的笑容出現在她嘴角,此時的她簡直就是少年時的樓雨瀟,像極了精靈古怪的小狐狸。

    眼睛盯著戰痕封的那支手臂,凝心突然從手臂中滑出一把精緻的鋼刀,直接朝他的手削去。刀光在這青天白日之下,格外顯眼,戰痕封瞳孔一縮,立刻將手撤回,瞬間做出反應,想要奪下她手中鋒利的匕首。

    「嘶!」周圍的人倒吸一口冷氣,這女孩也太膽大包天了,竟然敢用到砍堂堂的戰家大少爺,大名鼎鼎的戰痕封。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那把鋼刀,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材質,而且光看打磨的功夫,就知道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製成的。如此精緻的匕首,跟救雨瀟的匕首一模一樣,除了安俊陽,天下間也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能做出這樣一模一樣精緻的匕首。

    「哼!我還以為你想當一隻獨袖的楊過呢!」凝心冷哼一聲,淡定的應對著戰痕封的攻擊,手中的匕首不停的揮舞著。

    戰痕封眉頭皺起,質問道:「一個女孩子竟然隨身帶著匕首,難道還想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不成?說,這匕首哪來的?」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似乎搶不下她手中的匕首,他決不罷休。

    「我帶刀關你什麼事,就算我殺人也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你以為你是誰,管閒事管到姑奶奶頭上來了。」凝心一臉不屑,氣息卻有些紊亂。

    因為纏鬥的時間太久,男女體力也存在很大差別,凝心的體力急劇下降,戰痕封卻依舊生龍活虎,絲毫看不出累的跡象。

    似乎看出凝心體力減弱,戰痕封邪笑著做了一個快速的躲閃,從凝心側面滑過,瞬間反手扣住她的右手,毫無意外的將那把匕首奪下。

    手中一空,凝心心一沉,反手想要搶回自己的東西,奈何與戰痕封差距太大,根本碰不到匕首分毫。不僅如此,還被對方耍得團團轉,戰痕封故意拿著那把匕首引誘凝心去搶,卻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捉弄之心。

    「把匕首還給我。」凝心淡然的臉上出現了裂痕,滿臉的急切模樣,戰痕封還是第一次見。

    只是一個表情,戰痕封可以肯定,這把匕首對她來說很重要。看他一臉的急切,戰痕封竟然很不爽看到她對匕首露出的情緒。一想到這匕首是他不知道的某個男人送的,他就有一種要滅了那人的衝動。

    「這把匕首我沒收,以後都不要想要回去。」越想越生氣的戰痕封怒吼一句,直接判定了那把匕首的死刑。

    「憑什麼?」凝心的潑辣勁也被逼出來了,水靈的大眼睛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瞪著戰痕封,仿佛要將他碎死萬段一樣。片刻之後,她歇斯底里的吼道:「那是我的東西,你有什麼資格拿走?」她拼命的再次想要搶回自己的寶貝。

    要知道,這可是安俊陽親手為她製作的十三歲禮物,留給她防身用的特別鋼刀,上面還刻著父母對她最深的祝福,她怎麼可能讓它落入別人手中。

    「告訴你,這東西我拿定了。」戰痕封被凝心眼中的不舍刺痛了,不禁暗自肺腑:這把匕首真的有那麼重要,重要到可以不顧一切,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凝心緩緩閉上雙眼,淚水就這樣毫無預兆的落下,弄得戰痕封措手不及。他認識的她一直都是淡然到讓人咬牙切齒的地步,還有那晚留著幸福的眼淚嘴角一直帶著微笑的她,可是,今天的她卻如此悲傷,讓人不舍。

    一向冷清得不為任何人所動的戰痕封,在看到凝心那傷心的模樣,破天荒的覺得自己好殘忍。可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並不想輕易的把東西還給凝心。

    「不要哭了,我可以把這把匕首還給你。」戰痕封此話一出,周圍看戲的眾人仿佛見鬼一樣的盯著他,眼睛瞪得如牛鈴那麼大,嘴巴大得都可以裝下一個雞蛋。

    冷麵閻羅的戰痕封,竟然會考慮一個女孩的感受,竟然破天荒的哄女孩子,是不是世界玄幻了呢?

    「嗯?」聽到可以拿回匕首,凝心緊閉的雙眼立刻睜開,還帶著水霧的眸子疑惑地看向戰痕封,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看著那雙泛著淚花的眼睛,戰痕封第一次覺得女人哭起來原來是這樣惹人憐愛,剛被他壓下去的某種嫩芽又再次破土而出,也許是某種情愫已經在心中生根發芽。

    「你可以拿回你的東西,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戰痕封此時的聲音竟然不自覺的柔和了幾分。

    「什麼條件?」凝心迫不及待想要拿回匕首,根本不考慮對方會提什麼條件,就莽撞的開口詢問。

    真是的,這是什麼臭毛病,要是人家讓她賣身,她是不是也點頭答應啊!看到凝心如此迫切的詢問,戰痕封一陣氣結。不過,反過來想,這樣對於他將要提的條件很有力不是嗎?

    「做我的女朋友。」戰痕封話一出口,再次將周圍的人秒殺。

    奈何反應靈敏的凝心,也被他這麼突然的條件給弄得一愣,思維都有些不靈光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男孩,氣宇軒昂,無形中透著一種霸氣,如果說安俊陽散發的是一種無形的霸氣,那戰痕封就是一種張揚的霸氣。仔細想來,這應該是凝心第一次認真的打量這個男孩吧!

    戰痕封看著毫無反應,只是看著他出神的凝心,伸手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喚道:「回魂啦,怎麼樣,答應嗎?」

    被召喚回來的凝心尷尬的別開眼睛,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男孩子面前露出尷尬的神色呢,疑惑的開口:「為什麼是我?」

    也許,連凝心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現在跟戰痕封說話竟然會露出一種名叫柔和的東西,不似以前那樣冷淡。

    「哪那麼多廢話,答不答應?」戰痕封霸道的再次開口,手中晃晃那把匕首。


    「NND,你TM的覺得逼迫我有意思嗎?」凝心氣憤的爆粗口,眼見戰痕封準備帶著匕首離開,立刻緊張的開口:「我答應了,把匕首還給我吧!」

    凝心十分鄙視這樣被要挾的自己,可是為了拿回老爸送她的禮物,懦弱一次就一次吧。

    小樣,想跟我斗,別說門,連窗戶都沒有。戰痕封心中冷哼一聲,面上卻笑容可掬的看著凝心道:「很好!那現在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吧,小女朋友。」

    「我暈!連我名字都不知道,竟然就讓我做你女朋友,看來好景不長。」凝心鄙視一眼怡然自得的戰痕封,還是老實的報出自己的名字:「安凝心。」

    戰痕封滿意的看著自報家門的凝心,嘴角的笑意變得更加燦爛。凝心將手伸到他面前,意思很明顯,就是要把東西拿回來。

    「給你!我一言九鼎,不會欺騙你的。」戰痕封信守諾言的將匕首放到凝心手中,然後才繼續說:「記住哦,你現在可是我戰痕封的女朋友了。」

    得意的勾起嘴角,戰痕封目光轉冷,凌厲的掃過還在神遊狀態的這些人,冷聲警告道:「以後誰要是敢找她麻煩,就是跟我戰痕封過不去。」簡單的一句話已經宣誓了主權,無形之中也護了某人。

    凝心暗自冷汗,這人還真不是一般的霸道、一般的狂。不過,他霸道歸霸道,卻無形中為她減少了不必要的麻煩,那就勉強做他的女朋友吧!這樣,即使有什麼事,也有人解決,她樂得輕鬆。

    小心地將自己的匕首收回放好,凝心無聊的起身準備離開,某人卻霸道的攬著她一起離開。眾人看著相攜而去的一雙麗影,突然覺得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怎麼都覺得不真實。

    被戰痕封這樣一攪和,原本默默無聞的凝心,頓時名聲大噪。跟這所學校的風雲人物扯上關係,想低調都難。直到這個時候,凝心才覺得自己做了個錯誤的決定,原本想要的平靜被戰痕封徹底毀了。

    不只是其他人八卦,就連和凝心同一個寢室的秦燃三人,也是一副好奇的樣子,時刻圍繞著她打破沙鍋問到底。

    「從實招來,你跟戰老大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倪霓風風火火的堵住凝心,直接拖回宿舍,關起門開始『審問』。

    「就是,我就奇怪了,我們戰老大到底是有多見不得人,你這樣藏著掖著啊?」秦燃十分不爽的看著凝心埋怨,似乎她這種行為侮辱了戰痕封的英明。

    阮慈也是一副你丫真不夠意思的表情,說:「難道你還怕姐妹們搶你男人啊?戰老大那人對於咱們,那可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瀆的啊!你放一百個心吧!」

    三個人輪流轟炸,讓淡定的凝心不淡定了,實在受不了她們嘰嘰咋咋的質問,凝心大吼一聲:「停!」

    「你們能不能一個個來,這樣叫我怎麼回答,聽到這嘈雜的聲音,我都覺得自己到菜市場了。你們這些家長里短的阿婆們,能不能消停一下啊!」凝心無語的翻白眼。

    秦燃冷哼一聲:「小樣,姐姐們還收拾不了你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說吧!」為了知道內情,她直接忽略了凝心稱她們為阿婆的事。

    「哎!一入狼窩深似海啊!」看著面前三雙如狼似虎的眼睛,凝心感嘆一句,然後才緩緩道來:「我跟你們那個戰老大,認識的時間絕對不超過兩天,至於他為什麼突然找我做女朋友,你們就得去問他去了。不過,按照我的推測,一定是他腦瓜被門夾了,不然怎麼會招惹我呢?」

    「你腦瓜才被門夾了呢,我們戰老大看上你,是你的服氣,你丫的該知足了,別跟姐們擺譜。」三個女人反應十分強烈,狠狠地瞪著凝心,似乎她要是再敢說戰痕封一句壞話,覺得吃得她骨頭都不剩。

    凝心看著這三個女人這樣護著戰痕封,撇撇嘴道:「重色輕友,他到底哪裡好啦,值得你們這樣肝腦塗地?」

    「他哪都好,那可是典型的天之驕子,未來的黑道霸主,將來一定是處在巔峰的男人。姐幾個教訓你,可都是為了你好,要是能一直被他保護,你丫的這輩子就該偷笑了。」秦燃自豪的說出對戰痕封的評價,倪霓和阮慈點頭附和,眼睛裡還散發著光芒。

    聽了這三個女人的話,凝心有些啞然失笑,心中暗自腹誹:切,巔峰男人?她還太嫩了點,我老爸才是真正處在世界頂端的真男人,其他人只有靠邊站的份。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而且我從不玩愛情遊戲,他這樣的公子哥怕是經常以玩弄別人為樂趣吧!」說起玩弄別人感情的人,凝心那是相當鄙視。

    阮慈看著凝心那欠扁的表情,重重地掐了她一下,惡狠狠地說:「你不要詆毀咱們戰老大,他可是從來不讓女人近身,你是第一個,你丫的真是不知好歹。」

    「切!他以為自己是誰啊,我憑什麼要知好歹啊,難道還要我對他感恩戴德不成?真是笑話!我安凝心從來不屑去討好任何人,我就是我,獨一無二,不為任何人任何事折腰。」凝心說這話時,那叫一個大義凜然。

    「希望你能活得久一點。」三個女孩臉色各異的看著凝心,祈禱道。

    既然她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她們三人就沒有必要再多費口舌了,就憑她的個性,根本不可能扭轉了,只能祝她好運。

    「放心,我會比任何人都活得瀟灑。」凝心自信的揚眉,大咧咧的安慰她們。

    「最好是這樣。」三個女孩沒好氣的回了一句,然後不再理會獨自得瑟的某人。

    雖然現在多了一個身份,凝心依舊不受任何影響繼續自己的生活,順便開始著手找那個黑道老大的兒子。在這所學校,頂著黑道公子頭銜的人不計其數,她只能根據現有的信息進行排除。

    只不過,有一個戰痕封女朋友的標籤貼在身上,凝心覺得有時候處理事情並不是很方便。特別是她剛準備去會會某某公子,戰痕封那廝就會突然出現強迫她跟著去某些地方,阻礙了她的進展。

    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能夠順利完成任務,凝心只好利用夜深人靜的時候,暗暗去調查。只是在夜黑風高的時候,一個女孩子闖入男生寢室,總是不好的。好在某女臉皮夠厚,而且都是蒙面去的,如果小心一點絕對是萬無一失的。

    用這樣偷偷摸摸的方式,凝心逐一進行了一次排查。只是,再好的良駒也有失蹄的時候,再萬無一失的策略也可能出現萬分之一的漏洞。

    某天夜裡,凝心全副武裝,再次潛入男生宿舍樓。輕靈的身影躍上了宿舍樓的最高層,月色下趴在窗戶上的某個身影,如同壁虎一般緊緊貼在上面。

    「這已經是最後一層了,要是還找不到那個人,只能說明信息有誤。」凝心一邊撬開窗戶,一邊低聲呢喃。

    「咔嚓!」窗戶成功被打開,凝心輕鬆的進入樓層,然後根據自己弄來的宿舍平面圖,開始搜羅目標。

    她很早以前就弄了一張整棟宿舍的圖紙,並且把那些黑道公子的房間一一標註,她就是按照標註的房號去查探的。否則,她怎麼可能那麼快查探完一棟宿舍樓。

    小心翼翼的潛入某間房屋,四處環視一周,然後開始查找她心中一直默念著的信息,最後還是失望而出。她出門之後,那間宿舍的人突然從床上一躍而起,悄無聲息的跟著,就是想弄明白她的動機。

    專心尋找下一個目標的凝心,根本沒有發現被人跟蹤。也許是她太過於入迷,也許是對方的身手在她之上,所以她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等凝心順利從幾間寢室出來時,她突然覺得不對勁,總覺得自己好像被耍了。為什麼她連續進了那麼多間房,裡面所有的擺設都是一模一樣,並不像其他樓層那樣五花八門。

    這一層樓,在凝心看來更像有規則的某組織基地。按理說憑藉住在這層樓的那些人的身份,他們的身手絕對不輸她,又怎麼可能絲毫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凝心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迅速轉頭,水波盈盈的大眼睛銳利的掃過樓層走道,一個黑影閃躲的稍微慢了一點,她知道自己被人反追蹤了。

    知道自己已經暴露,凝心立刻加快步伐往另外一道開著的窗戶奔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冷冽無情的聲音在空曠的走道十分刺耳。「啪!」開關被按下的聲音響起,整層樓的燈全部亮起來,二十幾個男生齊聚在樓道上,森冷的目光直直射向凝心的方向。

    因為突如其來的光亮,凝心一時難以適應,瞬間眯起雙眼,腳步瞬間頓住。緩緩睜開眼睛,看到那道窗戶早已被關上,凝心也不再想著從那裡離開,只是安靜的站著,等待這些人出手。

    「我倒要看看誰那麼大膽,竟然在老虎嘴上拔毛。」冷冽的聲音帶著嘲諷,男孩話音一落,周圍的人全部聚攏,將凝心一人困在中央。

    剛才說話的男孩直接朝凝心攻擊而去,單憑那凌厲的身手,就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簡單人物。凝心全身戒備,靈巧的躲開對方的攻擊,在同時也發起了進攻。

    男孩手上的動作漸漸加快,輕佻的勾起嘴角,似乎在嘲笑凝心的不自量力。凝心跟他交手之後,才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不戰而逃不是她安凝心的作風。哪怕戰到最後一刻,她也不想認輸。

    男孩在與凝心交手,錯身而過的時候,想要揭開凝心臉上的面紗,卻被她靈敏的躲開。既然暫時無法揭開那方蒙面的紗巾,那就只有先拿下對方再來查她的身份。

    眼睛危險的眯起,攻擊的速度和力度再次增加,凝心無法招架如此凌厲的攻勢,猝不及防被踢中心口,整個人撞上了不遠處的門框。

    「碰!」凝心重重的摔倒在地,「咳咳!」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但是男孩似乎還不準備放過她,右手成鷹爪緊緊地扣住凝心的咽喉,左手挑起她的面紗。

    看到隱藏在面紗下面的那張精緻臉蛋,男孩愣了一下,才緩緩開口道:「怎麼是你?」

    一句話讓其他圍觀的人一陣錯愕,難道這廝認識那個女孩?

    凝心仔細打量面前的男孩,在腦海中搜索一圈之後,確定自己根本不認識面前的人,冷淡的開口:「我可不認識你。」

    這樣淡定的表情,這樣冷淡的話,終於讓這個男孩了解為什麼戰痕封會特別關注她了。

    「我對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呢,你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竟然可以在我手下堅持那麼久。」男孩勾起嘴角,眼中露出一絲欣賞的目光。

    「謝謝誇獎!你知道我的大名,我可沒興趣知道你的小名。」凝心一句話成功讓男孩嘴角抽搐。

    真是沒見過這樣厚臉皮的女人,人家哪裡有誇她,她竟然自己誇起自己來了,還大言不慚的說沒興趣知道他的名字,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男孩心中哀嚎,怎麼這個女孩偏偏是戰痕封那廝看上的人,要是別人,他一定毫不吝嗇的收拾一番。

    可是,現在這女孩頂著另外一個頭銜,不說別的,他也得顧及自己兄弟的面子不是。

    男孩當機立斷撥通戰痕封的電話,直接了當開口:「封,事情我解決不了,你自己來解決吧!」

    「笑話!這麼點小事情,你杜寒煜都解決不了,不閒丟你老爸杜老大的臉啊!」戰痕封冷笑,真不知道杜寒煜怎麼會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

    杜寒煜也不生氣,眼中閃過狐狸似的笑意,『好心』的提醒:「要是別人闖入這裡,我早就將人剁碎了直接餵魚。可是,這個人可是你戰痕封的小女朋友——安凝心,你真要我把她也剁了?」

    「你敢?」戰痕封聽到那個名字,從最角落的那間屋子中衝出來,大吼一聲。所有人看著不遠處筆挺站立的戰痕封,沒有開口,只是等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看著被杜寒煜扣住喉嚨的凝心,心中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心疼,壓下所有的震驚和怒火,他平靜地開口:「煜,鬆開你的手,今晚的事由我處理,你們先去休息吧!」

    「封,這裡的規矩是你定的,希望你不要徇私。擅闖我們地盤的人,從來都是生不如死的。」杜寒煜哪裡會不知道戰痕封平靜下的隱忍,但是他可不想放過這麼一個可以揶揄他的絕佳機會。這種看似逼迫的語言,卻是話中有話。

    戰痕封冷冷瞥一眼杜寒煜,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不要給LZ在這裡說風涼話,這件事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你丫的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從他們的對話中,凝心不難看出兩人的關係很好,而且這層樓絕對是這兩個人說了算。其他人更像是他們的手下,雖然說杜寒煜敢當著戰痕封的面說那些話,但是他眼中對戰痕封的敬佩和甘願稱臣,間接的說明戰痕封才是他們真正說一不二的人。

    「兄弟們,走吧!咱們老大要跟小女朋友談心了,哥幾個別不識抬舉了。」杜寒煜帶著其他人慢慢離開,帶頭起鬨道。

    「噢耶!走嘍!」其他人跟著起鬨,然後勾肩搭背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至始至終,凝心只是安靜的看著他們互動,時不時會將目光轉向滿臉陰沉的戰痕封。人全部消失之後,戰痕封眼中的平靜被怒火所代替,粗魯的拽起凝心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凝心也不反抗,任由他拽著,就算手被捏斷,她應該也不會喊一聲痛。進入戰痕封獨屬的房間,凝心打量著這裡的布局,優雅卻無形中隱含一種霸道,這裡不僅是休息的地方,更是辦公的地方。

    戰痕封看著髮絲凌亂卻絲毫不顯狼狽的凝心,又氣又惱,又心疼又無奈。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麼她總是可以輕易的挑起他那麼多的情緒,也許真的是已經在乎了。

    「說吧!你大晚上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努力壓下心中的情愫,冷聲質問。

    凝心現在渾身都痛,根本沒心思理會他的質問,反正人家想拿她怎麼辦,她都只能接受。自顧自的躺到他的床上,閉上眼睛休息,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就傳來她均勻的呼吸。

    也許是消耗太多體力,也許是她心累了,突然間放鬆下來,便不管不顧的沉浸在自己的夢裡。原本沒有得到回覆而準備發難的戰痕封,看到這樣虛弱的凝心,怒火奇蹟般的消失。

    緩緩走向躺在床上的凝心,戰痕封伸手撥開她臉上的髮絲,發現她眉頭緊皺,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她雙手捂著心口處,似乎已經痛苦到極致,無法忍受那種疼痛才會不自覺的露出這樣的表情。

    看著她的動作,心中一凜,立刻掏出電話,冷聲命令:「五分鐘之內到我的房間來。」只說了一句話,他就果斷掛斷了電話。

    「心兒,醒醒!」異常溫柔的聲音從戰痕封口中溢出。

    「嗯?」迷迷糊糊聽到有人溫柔的呼喚她的暱稱,凝心含糊著應了一聲,勉強睜開沉重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戰痕封憐惜的眼神。

    「還有哪裡不舒服?」戰痕封看她睜開眼睛,放低聲音詢問道。

    凝心看著旁邊的一臉關切的戰痕封,很久沒有露出過的脆弱在此時全數崩塌,弱弱的開口:「哪都不舒服。」

    「醫生馬上就過來,先忍忍,好嗎?」戰痕封溫柔的安慰凝心,態度一轉惡狠狠的罵道:「該死的杜寒煜,明天一定好好收拾你。」

    「少爺!」氣喘呼呼卻帶著一些惶恐的聲音傳入房間。

    「還不快滾進來。」戰痕封怒吼一聲,門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戰戰兢兢的走進來。

    聽著自家少爺這樣怒火中燒的吼聲,那名醫生就知道現在的他就是一頭暴怒的獅子,絕對不能惹到分毫。但是,看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女孩時,醫生愣了一下,忘記了自己的職責。

    「愣著幹什麼,趕緊給她檢查,要是她有個萬一,你就給我下海去。」戰痕封看著發愣的男人,眼中迸發出懾人的冰冷,怒吼著讓他給凝心檢查。

    凝心看著因為擔心她而沖醫生發火的戰痕封,心中變得一片柔軟,不忍那位醫生被連累,她虛弱的埋怨道:「你能不能不要大呼小叫,頭都被你震暈了。」

    「對不起!你先好好休息,我不吼了,嗯?」戰痕封輕輕托起凝心的頭部,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柔聲承諾。

    此話一出,醫生又再次被戰痕封秒殺了,『對不起』這三個字,哪裡是自家高高在上的少爺會說的啊!突然聽到這樣的話已經足夠震驚了,竟然還看到了他如此溫柔的一面,真是太讓人驚恐了。

    「嗯!」凝心輕輕點頭,合上眼睛靠在戰痕封的胸口繼續休息。

    戰痕封這次真的沒有再吼人,只是他那鋒利的目光掃向那位醫生時,竟然比那吼聲更恐怖。醫生快速為凝心檢查身體,至少他知道,要是再晚上一分半秒,面前猶如帝王一般喜怒無常的少爺,絕對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少爺,這位小姐不久前可能受過重傷,現在突然被打成這樣,引起舊患復發。」仔細檢查一番之後,醫生皺眉,表情有些凝重的跟戰痕封匯報道。

    「什麼?」戰痕封大喊一聲,然後想起在他懷中睡過去的凝心,快速壓低聲音問道:「有沒有辦法讓她痊癒,我不要聽到她有什麼舊患,我要她一生健康。」

    「辦法倒是有,但是有點麻煩。」醫生有些為難的看一眼臉色鐵青的戰痕封,小心翼翼的回答。

    「能有多麻煩,難道還有我戰痕封辦不到的事情?先說來聽聽。」戰痕封冷聲命令道。

    醫生思慮再三之後,緩緩開口:「只需要一種東西就足夠,但是這個東西只有少爺有辦法取得。」

    「什麼?」戰痕封看著醫生神秘的樣子,冷冷的開口。

    「烏陀雪蓮!」醫生慢慢吐出四個字。

    這種特殊的雪蓮是世間罕見的珍貴藥材,不僅可以解毒,還可以醫治所有舊疾,並且保證永不復發。全世界不過寥寥幾朵,而戰痕封的老爸戰玉衡就收藏有一朵。

    整個戰家,絕對沒有人敢打這朵烏陀雪蓮的主意。不過,如果是戰痕封想要,那可就不好說了。

    「非那朵雪蓮不可?」戰痕封輕皺眉頭,再次確認。

    「想要根治,非此物不可。」醫生肯定的點頭應道,卻有些擔心這位少爺真的會為了一朵雪蓮,跟自家老爸翻臉。

    「我知道了,你先給她止疼,我會儘快把那朵雪蓮拿來。」戰痕封毫不猶豫的開口,似乎這是很簡單的事情一樣。

    其他東西,只要這位少爺要,那戰玉衡絕對無條件的弄給他,可是,那朵雪蓮可是世間奇珍,有錢也未必有緣遇上的無價之寶。戰玉衡怎麼可能輕易給他,更何況他想要把這麼珍貴的東西,用在一個毫不相干的丫頭身上。

    「少爺,你知道老爺的脾氣,誰要是動了那朵雪蓮,絕對是要受極刑的。就算老爺寵你,也決不可能把它給你。」醫生小心的提醒,然後說出自己的意見:「這位小姐身體素質不錯,只要以後注意不要受傷,這個舊疾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反正也只是疼一陣就好,又何必為了她而得罪老爺呢?不如……」

    「閉嘴!」醫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戰痕封厲聲打斷:「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插嘴?我自有分寸。那朵花我要定了,與其拿來做擺設,為什麼不物盡其用呢!」

    被吼的醫生愣了片刻,冒著生命危險勸道:「那可是解百毒的珍貴藥材,這樣隨便用了,不是很可惜?」

    「對你們來說很可惜,對我來說卻是最值得的。」看一眼睡著的凝心,戰痕封面帶微笑的說。那眼中的笑意,異常明媚,似乎要將所有的光彩都籠罩。

    此時的醫生已經無話可說,只能眼睜睜看著面前的男孩發瘋,而原本應該熟睡的女孩,睫毛輕輕顫動,仿佛有水珠沾到睫毛上。其實,她一直醒著,根本沒有睡著,剛才的談話她一字不落的全部聽到了。要說不敢動,不動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有人如此真心相待,凝心也不是負義之人。戰痕封話音剛落不久,她悠悠轉醒掙扎著坐起來,認真的開口:「我不需要你們家的雪蓮,病症已經找到,我自然有辦法醫治好自己。」

    「說什麼胡話,醫治好不等於病根全除,你怎麼能那麼不重視自己的身子?」戰痕封不高興凝心對自己的身體這樣不重視,訓斥道。

    「我自己的身體我當然在意,只是烏陀雪蓮我家裡絕對不缺,所以你不必費心,更不用為了一朵花跟家裡人鬧得不愉快。」凝心緩緩開口解釋,話中無形中已經帶著對戰痕封的擔心。

    聽著她如此善解人意的話,看著她淡然自信的面孔,戰痕封還是再次確認:「真的有嗎?你不要為了讓我安心,故意這樣說。」

    「怎麼可能,最起碼身體時我自己的,要是我自己沒有,能用別人的東西養好我的身體,我幹嘛不用?只是那東西我家有,我幹嘛還要去用別人家的啊!這人世間什麼債都好還,就是這人情債難還。」凝心無奈的翻白眼,對戰痕封的話嗤之以鼻。

    「但願你說的真的是事實。」戰痕封最終還是拗不過凝心,只能選擇相信她說的,畢竟能不跟自家老大起衝突,是最好的選擇。

    「絕對比珍珠還真。」凝心堅定的消除戰痕封的顧慮,然後對著醫生淡淡地開口:「麻煩你先給我打一針止疼針,我現在需要離開這裡。」

    「誰允許你離開了,給我好好呆在這裡養傷。」戰痕封霸道的將凝心留在自己的屋內,然後衝著醫生吼道:「先打針!」

    戰痕封一發話,那位醫生立刻給凝心打針,然後開了藥方留下藥,悄悄退出了這間壓力感十足的屋子。要是再呆下去,他的心臟一定會受不了。今天聽到、看到的一切,已經足夠他消化一個星期了,他現在都覺得這世界玄幻了。要是再知道的多一點,他很可能會因為心臟承受能力超標,而一命嗚呼。

    「馬上就要天亮了,要是被人知道我在男生宿舍過夜,我的名聲可就徹底沒了。」凝心急切的起身,想要逃離這裡,卻被某人霸道的困在懷中。

    「現在知道要名聲了,早幹嘛去了,你竟敢半夜翻牆進男生宿舍,你到底想幹什麼?」戰痕封現在開始興師問罪,目光死死的盯著凝心的一舉一動,仿佛要從她的一個眼神看出她的動機。

    凝心眼中一片清明的對上戰痕封的眼睛,根本看不出她眼中有絲毫躲閃,她的表情也是十分淡定從容。她這樣的表現,讓戰痕封都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

    「你覺得我是幹什麼的?要是我說是來要某人性命的,你信嗎?」凝心邪笑著開玩笑。

    「不信!」戰痕封笑意款款,堅定的否定。

    「既然不讓我離開,那麼讓我休息一下總可以吧?」凝心淡淡地開口,語氣中滿是疲憊。

    「睡吧!」戰痕封貼心的沒有再問任何問題,讓她休息,然後轉身朝浴室走去。

    洗漱之後,光著上身出來的戰痕封正好對上凝心迷茫的雙眼,不解的問道:「不是說累了,要休息嗎?怎麼還不睡?」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凝心看戰痕封的眼神有些奇怪。

    「什麼?」戰痕封漫不經心的擦拭著頭髮,簡單的吐出兩個字。

    凝心揚起手中的東西,歉意的說:「不好意思,沒有經過你們允許,我私自動了你的東西。不過,這個東西好漂亮,我能知道這個東西的來歷嗎?」

    那東西乍看之下很普通,可是只要仔細觀察就可以看出其中的端倪,兩個貝殼合在一起,中間有空隙的部位的有一塊牛角鑲在上面,正好跟鑰匙一般大小。

    如果只是單純的被這個東西吸引,凝心絕對不會詢問來歷,只可能用欣賞的眼光看一看。只不過,她注意到這個東西,卻是因為她曾經見過這個物體的照片無數次。

    「給我!」震天的吼聲,似乎要穿破凝心的耳膜,快速搶過被凝心拿在手中的東西,戰痕封怒氣橫生的訓斥:「誰讓你動這個東西的?」

    凝心愣愣的看著面前生氣的男孩,心中五味雜陳。不是因為被他吼,只是因為他過度在意那個物體,讓她原本想要為他開脫的說辭全部變得蒼白無力。想再多的理由,也抵不過他對那個東西這樣緊張的神情。

    看到這個東西時,她在心裡為他找各種理由,拼命告訴自己:這只是巧合而已,只是和她看到的照片相似的東西,不是父母讓她找的東西。可是,所以對自己的催眠,在看到他那樣緊張的神色時,全部土崩瓦解。

    「對不起!」凝心冷淡的說了三個字,然後側身閉上眼睛假裝睡覺。只是,她心中卻早已不再平靜。

    收好那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回頭才發現床上的女孩早已背過身,慢慢進入夢鄉。眼睛中閃過意味不明的光芒,看向凝心的眼神有些讓人難以捉摸。

    凝心根本就沒有睡著,心中如同長滿了毒刺,久久不能癒合。她就這樣一直保持清醒,直到黎明到來。戰痕封出門之後,她緩緩睜開眼睛,簡單的梳洗一下走出他的房門。

    她安靜的走在男生樓里,心早已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一路下來,整棟宿舍的男生幾乎都知道有一個女生大清早從男生宿舍出來。那些異樣的眼光,對於此時心不在焉的凝心來說,根本毫無殺傷力。

    魂不守舍的回到自己的宿舍,凝心將自己摔在床上,愣愣的看著天花板發呆,似乎那個特殊物體的出現,已經將她的神智全部帶走了。

    「心心,大家都在議論,你怎麼會在大清早的從男生宿舍出來,而且還穿著夜行衣?」倪霓迫不及待的詢問,可是卻得不到絲毫的回應。

    三個女人看著她那副木偶樣,氣不打一出來,卻又擔心的搖晃她關切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要是有人欺負你,我們替你告訴戰老大,讓他給你做主。」

    原本不想理會她們的凝心,在聽到那個名字時,突然有了反應,她淡淡的開口:「不用,我自己的事情會自己解決,有些人跟我永遠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這句話隱含著一種深意:戰痕封註定是黑道霸主,而她早已決定要當一名像父母一樣的特殊軍人,就算他們互相喜歡對方,兩個處在對立面的人又怎麼可能會走到一起呢?

    三個女人聽到凝心這樣的話,直覺告訴她們,那兩人之間有情況。但是,看著凝心一副不想深說的表情,她們知趣的沒有打擾,只是默默地陪著她。

    「媽咪!我昨晚受傷了,現在準備去XX醫院檢查,我想要見你。」此時講電話的凝心,小女兒撒嬌的姿態展露無遺。

    「好,媽咪馬上就過去。」雨瀟敏感的聽出女兒的不對勁,應了一聲之後,火速趕往XX醫院,生怕女兒有什麼事。

    凝心剛剛檢查完身體,雨瀟和俊陽就出現在她面前,看到自己最親的人,她如同找到了療傷的港灣,直接撲進雨瀟的懷中。似乎只要被母親擁抱著,她心裡就不會那麼不安,那麼難受了。

    俊陽看著突然間脆弱起來的女兒,清冷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瞭然,能夠使一個原本堅強的人真正受傷的,除了感情再無其他。

    雨瀟和俊陽對視一眼,兩人都已猜到原因,雨瀟輕輕拍打著凝心的後背,用母親的方式安慰她。俊陽則直接越過母女兩人,朝那位替凝心檢查的醫生走去。

    「你好!請問我女兒的傷怎麼樣?」俊陽禮貌的話語中帶著一種冷淡,卻又無形中散發一種霸氣。

    「新添的內傷,引起舊患復發。」那位醫生感受著安俊陽身上懾人的氣息,強裝鎮定的回答。處於職業道德,醫生提醒道:「她的舊患沒有好好調理,以後很可能多次復發,想要根治很難。」

    「除了昨天,還有什麼時候受過傷?」俊陽臉色一沉,目光直直射向凝心。情緒很少外露的安俊陽,此時眼中卻被自責和心痛填滿。

    「什麼?」雨瀟聽到俊陽的問話,大聲驚呼,拉開懷裡的凝心,急切的問:「是在那邊的時候受傷的嗎?為什麼什麼都沒有跟媽咪說?」

    凝心看著父母為自己擔心,只能從實招來:「我不久前在路上遇到劫匪,路見不平去幫助別人,沒想到遇到群體作案的劫匪,而且他們身手了得,不小心被弄傷了。我以為不會有大問題,就沒有在意,也不想你們擔心就沒有說。」

    「你這個傻丫頭,怎麼能這麼傻,我是你媽,那麼重要的事情你怎麼能瞞著。」雨瀟心痛得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凝心看自家老媽難受,立刻扶住他,替她順氣。

    俊陽平靜的開口問道:「那伙人沒有落網?」

    「嗯!」凝心輕輕點頭應道,有些羞愧的不敢看俊陽的眼睛。

    俊陽並沒有責怪凝心的無能,畢竟她還是個孩子,身手再好,也不可能同時應付那麼多混跡江湖已久的高手。

    「什麼時候的事?在什麼地方發生的?」俊陽掏出電話,確認出事的時間地點。

    「B市仁和廣場,大約兩個月以前的事,1月28號晚上11點。」凝心看著父親陰沉的臉,不敢再有所隱瞞,有問必答。

    得到基本信息,安俊陽直接撥通電話,那邊剛接起,他冷冽的聲音已經傳入對方耳中:「兩天之內,找出1月28號晚上11點在仁和廣場搶劫的那伙劫匪。」

    「俊陽,你這是炸藥啦,堂堂的少將大人竟然會為幾個劫匪的事發火,還真是少見啊!那麼短的時間要我找人,你當我是神仙呢?」電話另一端的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安俊陽,絲毫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感到惶恐,反而用一種玩笑似的相處方式來戲謔安俊陽。

    「在你的地方,你要是還找不到人,你那個老大趁早別當,我沒時間跟你囉嗦。兩天之後,我要結果,而且那幾個人我要親自處理。」安俊陽絲毫不為所動,張狂的下最後通牒。

    那男人似乎知道他是真的動怒,也沒有不識趣的再去招惹他,無奈的開口:「得!算我怕了你,要是你丫不高興,一晚上就把我的地盤給端了,那真是得不償失。不過,我能知道為了什麼事嗎?」

    「你認為有人傷了我的女兒,他們的下場是什麼?」安俊陽冷笑著開口。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了解安俊陽的人都知道,眥睚必報都是輕的。

    「我明白了,兩天之後,一定將你要的人一個不落的送到你面前。」那邊的男人認真的許諾。

    他太了解安俊陽這個男人了,誰動了他的老婆和女兒,那絕對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別看安俊陽是個鐵血軍人,一旦有人惹到他護在心尖上的人,那他可不會顧及什麼軍人的原則。管你是何許人物,他都不會跟你講公平、講正義,更不可能善罷甘休。

    不知不覺,安俊陽一家三口已經回到車上,避開所有的視線,繼續談論關於凝心受傷的事。

    掛斷電話之後,俊陽再次開口問凝心:「昨天又是誰傷了你?」

    提起昨晚,凝心沒有立刻回答安俊陽的問題,而是突然想起自己發現的事情,道:「老爸,昨晚我看到媽咪給我看的照片上的那個東西了。」

    「這個先不說,先告訴我誰傷了你?」俊陽對凝心的發現表現得很冷淡,仿佛那件事情在他看來根本沒有女兒重要。

    受不了自己老爸那讓人膽寒的目光,凝心慢慢的開口:「是一個比我大一歲的男孩,因為我闖入了他們的專屬樓層,被他們發現,所以才弄成這樣子的。老爸,能不能不要追究這個人?」

    凝心不想安俊陽出面找杜寒煜為她討公道,不是她有多大度,這樣做完全是為了還戰痕封一個人情,畢竟杜寒煜也是他的好兄弟。

    「你喜歡的人傷了你?那就更不可饒恕。」安俊陽目光如炬,燃起熊熊烈火,要是有人得到她女兒的傾心,卻膽敢出手傷她,那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

    「不是啦!傷我的是那個人的好兄弟,救我的卻是那個人。如果不是他突然阻止,將我帶走,也許我就見不到你們了。所以,還他一個人情,不要追究這件事,好嗎?」凝心急切的否認,似乎不想讓父親誤會。

    俊陽看女兒如此焦急,心中大概知道了她對那個人已生情愫,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地開口:「我是看在女兒你的面子上,才放過那兩個小子,否則,他們休想這樣矇混過去。」

    「謝謝老爸!」凝心感激擁抱一下安俊陽,感動之餘還不忘主要的事情,有些為難的說:「我剛才說的那個東西,就是在那個人的屋裡見過,而且,我只是動過那個東西,他就生氣了。」越說到後面凝心的表情越落寞。

    只要一想起戰痕封朝她怒吼的畫面,她心裡就好像被什麼堵住一樣,喘氣都覺得困難。

    「你那麼在意他的態度,是不是已經愛上他了?」雨瀟敏銳地撲捉到一種曖昧的氣息,溫柔的撫摸她的長髮問道。

    「沒有!」凝心回答得太快,也回答得太乾脆,反而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俊陽和雨瀟熱烈的視線齊齊落在凝心身上,一直看得她發毛,凝心才認命的解釋:「就算有什麼感情,那也是不該有的情愫,我們將會是兩個世界的人。尚且不說我們之間將來可能對立的身份,單憑現在,他父親跟那宗毒品走私案扯上關係,那他又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凝兒,你的想法太偏激了。」安俊陽感覺得出凝心已經太在乎那個男孩,耐心的開導他說:「就算你們處在相對立的位置,也不代表你們不能成為朋友,並不都是所有道上的人都不好。我在道上也有朋友,難道因為身份不同,就可以跟那些生死之交斷絕關係?」

    凝心想要回話,卻被安俊陽一個手勢打斷,他繼續說:「就算他的父親真的跟走私毒品的事有關,也不代表他也牽涉其中,何況還沒證實他父親與這件事有關。凝兒,看事情不能那麼片面,更不能太過極端。」

    安俊陽的一番話,讓那個凝心心中一片雪亮,原本壓得自己喘不過氣的那些煩擾,竟然因為幾句話而煙消雲散。

    豁然開朗的凝心,重重的點頭說:「我明白了。」揚起明媚的笑容,躺在雨瀟的懷中享受此刻的寧靜。

    俊陽和雨瀟看著她恢復了最初的淡定,嘴角不自覺的勾起,女兒能夠獲得幸福,是她們此生最大期盼。只要她開心,他們可以為她處理任何麻煩。

    「對了,媽咪!那個東西被那討厭的戰痕封收起來了,現在怎麼辦?需要把那個東西拿來嗎?」凝心嘟著嘴跟自家老媽討論那個神秘的東西。

    「傻丫頭,不用!」雨瀟好笑的看著小女兒狀態的女兒,解釋道:「既然已經知道他是誰,那麼只要用他引出他的父親,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們就能夠找到幕後主使,將這個團伙一網打盡了。」

    「那我要做什麼?」也許是解開了心結,凝心興致高昂的等待母親下達任務。

    雨瀟笑而不語,俊陽淡淡地開口:「將他帶到我們面前,想當我女兒的男朋友,總得要過了我這關。」

    「老爸,你說什麼呢,誰說要當他的女朋友啦!」一直以來淡定大氣的凝心,此刻竟然像普通女孩一般臉蛋發燙,口是心非。

    「女大不中留啦!」雨瀟無奈的感慨,認真的看著凝心道:「我也想看看他配不配得上我的女兒。」

    「媽咪,你也取笑我,不理你了。」凝心羞惱的別開臉,不想再被父母開刷。

    俊陽和雨瀟看著這樣嬌態百出的凝心,心中很是安慰。原本,他們一直在為把女兒訓練成了女漢子而自責,現在看到她女兒態的一面,他們總算放心了。

    一路上,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直到將凝心送到了『恆封』門口,他們才依依不捨的道別。

    凝心揚起美麗的笑容推門下車,才剛剛站穩,就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拉到懷裡。接著就是一陣怒吼聲:「你該死的跑哪去了?」怒吼中卻帶著擔心與急切。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凝心錯愕的抬頭,正好對上那盛怒中滿含擔心的眸子。壓下心中的震驚,冷淡的開口:「我去哪,用不著你這個大少爺管。」

    「你丫的別不識好歹,能得到本少爺的關心,睡覺你都該偷笑了。竟然還敢跟我擺譜,也不想想昨晚是誰救的你。」戰痕封冷哼一聲,把所有的關切隱藏,冷笑著說。

    凝心很討厭他這樣唯我獨尊的臭樣子,大小姐脾氣也上來了,嘲諷道:「你的確救了我一次,但是今天我也救了你的兄弟一次,我們兩清了,別一天拿救過本小姐那點破事來說。」

    「你什麼時候救過我兄弟?誰?」戰痕封撲捉到凝心這句話的核心,擔心的質問。

    「昨晚差點掐死本小姐的那個兔崽子,下手那麼狠,害得我舊傷復發,他就是用命來償還也不夠,你信嗎?」凝心露出妖艷的笑容,眼神中確實一片冰冷。

    看著凝心這樣詭異的笑容,戰痕封眯起眼睛,似乎想要從她的一言一行中看出端倪。可是,他還是沒有看透此時的凝心,只能開口請教:「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不是我替他求情,他今天可能就會消失在這地球上。」凝心也不躲閃,極盡張狂的笑道。

    雖然她可以這樣毫無顧忌,完全是因為安俊陽這個老爸的關係,但是人家就是有這樣強大的靠山,誰又能說什麼呢。

    「不可能,在F市根本沒有人可以動他分毫。」戰痕封自信的否定凝心的話,因為杜寒煜的能力和背景也是不可小覷。

    「那是因為F市沒有我爹地那樣強悍的人,可是,他傷了我,我爹地很生氣,已經親自過來。如果不是還你一個人情,我根本不會為杜寒煜那廝求情。」凝心對戰痕封的話呲之以鼻,炫耀道。

    一直呆在車裡的俊陽和雨瀟無奈的對視,自家女兒這囂張的樣子,簡直就是樓雨瀟的翻版。而且,她們都是倚仗著安俊陽這個靠山,才會如此肆無忌憚。

    看著凝心眼中露出的崇拜,戰痕封不禁想要會會她所說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男人,可以讓安凝心這樣的女孩從心底里敬愛。

    「讓你這樣一說,我還真想見見那個男人了。」戰痕封冷冷的看著凝心開口,那酸溜溜的口氣絕對有吃醋的嫌疑。

    戰痕封吃醋的彆扭模樣,成功取悅了鬧脾氣的凝心,她自娛自樂的笑道:「嘻嘻!看來還是我老爸的魅力大。」

    「凝兒!」冷淡中帶著寵溺意味的聲音,在寂靜的門口響起。

    凝心聽到這渾厚中帶有磁性的聲音,立刻笑顏如花的想要奔過去,卻被身邊的男孩擁得更緊,根本不給她逃離他懷抱的機會。

    「這股霸道勁,我喜歡!小雨,你覺得呢?」安俊陽溫柔的看著隨後下車的雨瀟。

    「還不錯!」雨瀟打量一眼戰痕封,淡淡的回答。

    得到嬌妻的回答,安俊陽才正式將目光投向戰痕封,淡淡地開口:「有沒有興趣跟我談談?」

    「當然!」戰痕封絲毫沒有被安俊陽身上的氣勢壓倒,很淡定的回答。

    「我們找個偏僻的地方談吧。」俊陽聽欣賞戰痕封不卑不亢的作風,心中對他的映像又好了點。

    「我們去我的專屬宿舍吧,那裡更清淨,而且不會有任何人打擾。」戰痕封大方提供自己的宿舍,顯然還是對安俊陽的出現很上心的。

    「也好!」俊陽沒有任何異議,看著一臉不情願的凝心,開口道:「凝兒,走吧!」

    「我不要去,我的臉就是在那裡丟光的,這個該死的戰痕封不放我離開,讓我大清早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男生宿舍,我討厭那裡。」凝心此時才想起上午的窘迫處境,咬牙切齒的埋怨。

    雨瀟無奈的拍著她的肩安慰道:「人家大丈夫不拘小節,咱們真女人也可以不拘小節,你這樣躲躲閃閃反而讓人非議,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面對,謠言止於智者。」

    明知道雨瀟的話很有道理,可是一旦事情放在自己身上,總會覺得有些彆扭。心裡其實已經接受雨瀟的說法,但是她就是沒有那麼坦然。

    看著還是彆扭的凝心,雨瀟實在沒辦法,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俊陽。俊陽沉聲提醒:「凝兒,你一出生就註定了要學會淡然處之,不管遇到多麼難看的境遇,你都必須視若無物。如果無法做到,你決不可能實現自己的理想。」

    平淡得沒有絲毫情緒的話語,重重的撞擊在凝心的心扉,他很明白安俊陽的話。如果她賣不過這關,是永遠不可能成為戰鷹的一員的,而成為戰鷹的真正戰士,就是她最大的夢想。

    「我可以的。」堅定的四個字,仿佛用盡了凝心的所有力氣,但是她眼中散發的鬥志,令一直旁觀的戰痕封驚訝。

    難怪凝心的性格與作風如此與眾不同,原來是因為她父母就是極其特別的存在,而且他們的教育方式太過特別。用剛柔並濟、張弛有度來詮釋,一點都不誇張。

    戰痕封在前面帶路,俊陽和雨瀟並肩走著,凝心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戰痕封的氣勢,在這所學校已經眾所周知,但是突然多出兩種陌生的強者氣息,卻成為了大家的焦點,而那種氣息就來源於安俊陽和樓雨瀟。

    「在談私事之前,我需要跟你談點公事。」進入戰痕封的房間,安俊陽便開門見三開口。

    「公事?」顯然,戰痕封根本就沒想過安俊陽會跟他談公事,多少有些疑惑。

    俊陽也不準備浪費時間循序漸進,一語抓住核心:「我要跟你談那個『鑰匙之心』的特殊物件。」

    戰痕封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震驚的表情,畢竟,這世界上知道那個物件的名字叫『鑰匙之心』的寥寥無幾。而安俊陽竟然能如此準確的說出名字,那這裡面絕對大有文章。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戰痕封快速否認,似乎不想讓人知道那個東西的存在。

    「如果你不想那個東西連累令尊,最好還是把那個東西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令尊戰玉衡早已被定為嫌疑犯。如果你執意要藏著那個東西,那麼我們將會逮捕戰玉衡,那他永遠都會背黑鍋。」安俊陽見戰痕封否認,並沒有生氣,只是將自己的猜測如實的告訴他。

    戰痕封也不是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對於安俊陽的話也是半信半疑:「我憑什麼相信你?」這恰好說明他做事很嚴謹。

    「你想相信誰?」安俊陽反問:「地獄戰鷹這個男人,你有沒有聽說過?」

    「他可是整個Z國不可磨滅的神話,是無數鐵血男兒學習的楷模,是外侵列強揮之不去的噩夢。我從小聽著他的事跡長大,我老爸一直很欽佩那個男人。」提起地獄戰鷹的名號,就算高傲如戰痕封,眼中也不自覺露出崇拜。

    俊陽看著他眼中散發的光芒,心中瞭然,淡淡地開口:「這麼說,你願意相信地獄戰鷹?」

    「當然!他是最正直的鐵血男人,任何事情只要讓他接手,必定可以討回公道。」戰痕封堅定的回答。

    「如果我就是地獄戰鷹,你願意告訴我那個東西的來路?」俊陽的口氣依然很淡,卻多了一種惆悵,一個大活人出現在這裡竟然比不過一個名號,真是太讓人無語了。

    「願意!」戰痕封斬釘截鐵的說,片刻之後才發現他好像忘記了一個重要的信息,看著面前無形中被籠罩在金光中的男人,震驚的說:「你…你真的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地獄戰鷹。」

    「如假包換!」一直沒有開口的雨瀟脫口而出,然後直接動手剝開安俊陽的上衣,那滿目玲琅的傷痕映入戰痕封和凝心眼中。

    那些錯綜複雜的傷疤,很直接的詮釋了那樣神一般的鐵血男人是如何煉成的。不需要任何其他的證明,只憑這些致命的傷痕,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不為別的,就只因為背負如此多的致命傷痕,卻依舊為了國家在戰鬥的男人,就只有地獄戰鷹一人。很多人重傷之後,不是退役就是轉業,根本不可能依舊頑強的戰鬥在危險的最前沿。

    「這個東西是某一處毒品基地的鑰匙,我父親無意中拿到,他怕被有心之人拿到之後會危害更多的人,讓我暗中保管。他早已發現有人借用『龍邦』的名義做毒品的勾當,但是幕後操作的人似乎勢力太大,很可能涉及軍政兩界的某些人。為了保證鑰匙的安全,他不允許我泄露任何一個字。」戰痕封緩緩道出實情。

    「但是,我父親有交代過,除非是地獄戰鷹本人出現,否則永遠不要泄露一個字。因為在我父親心中,地獄戰鷹是不畏權貴的鐵血軍人,他始終相信只有你才能徹底解決這件事。」戰痕封眼中的激動越來越濃烈。

    安俊陽靜靜地聽著,心中對戰玉衡也是欽佩有加,跟戰痕封談了很久,那把特殊的鑰匙被安俊陽帶走了。有了那把鑰匙,請君入甕變得異常順利。

    因為有戰痕封提供的那把鑰匙,安俊陽和樓雨瀟順利將那些罪魁禍首逐一逮捕。至於那些可能涉及的軍政兩界人士,其實在上一次大換血時已經處理得差不多,只是當初不知道那些人還涉及這宗毒品走私案而已。此時,真相大白於天下,那些禍害也被清理了不少。

    因為這次的特殊經歷,安凝心遇上了戰痕封;因為一把特殊的鑰匙,戰痕封邂逅了安凝心。

    有些時候,緣分真的很奇妙,也許只是一眼,或者一個無心的舉動,就可能成就一生斬不斷的緣。

    安俊陽和樓雨瀟的生活依舊幸福,源遠流長。安凝心和戰痕封的緣分之門早已開啟,等待他們的一定又是另外一場不可多得幸福。



一百三十四、奇妙的緣分(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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