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及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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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君可是齊貴妃的生母，周氏也要考量，夫妻兩個人談了半宿。二房也沒有閒著，明氏得意的仰著頭：「老爺，妾身相信用不了多久，定國公府就會重新回到我們的手中。」現在明氏越想越是高興，齊明輝跟著點點頭：「嗯！夫人，就多拜託夫人操心。夫人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為夫，一定全力幫夫人辦到。」

    &爺，您放心，妾身心裡有數。暫時妾身只管管後院的一些瑣碎的事情，操心不到廚房的事。」明氏有些可惜的回答，當初就是明氏不謹慎才會大意的把定國公府的管家大權拱手讓給周氏，這一次，怎麼被周氏奪走的，明氏就要怎麼給奪回來。消除明氏心中多年積攢的怨氣，忍著已經許久。齊明輝倒是好奇蓮香的死因，隨後就問著周氏。

    周氏略微皺眉：「老爺，妾身也覺得這件事情蹊蹺，蓮香這個丫頭今日大喜的日子咬舌自盡，真是可惜。老爺，也不知道大姑娘怎麼勸著奎生離開，連蓮香的屍身都沒有帶走。唉，也是喪盡天良，不知道哪個畜生做出天理不容的事情。」作為女人的周氏肯定同情蓮香，齊明輝垂著眸子：「夫人，要是這一次查不到，老太君會不會把責任怪在你的身上？」

    明氏抬起頭：「老爺，跟妾身能有多大的關係，主要還是大嫂。這些年都是大嫂管理府上的事務，這些日子出了多少的紕漏。老爺，您想想看，依照老太君的脾氣，豈會容忍到現在。」齊明輝沉著臉：「夫人，你這話何意？」明氏悄悄的在齊明輝的耳邊低語，只見齊明輝得意摟著明氏。

    稱讚道：「夫人，還是你聰明，果然是為夫的好賢內助。」明氏羞澀的把頭埋進齊明輝的胸口處，天剛剛蒙蒙亮，窗口傳來咳嗽聲，托著腮在床邊盯著謝逸的翠玉睜開眼睛。床上已經沒有謝逸的身影，齊玉嫻昨晚去裡屋睡覺。翠玉在外面守著謝逸，聽到窗口的咳嗽聲，迅速的走到窗口。

    看到梁明達一身藍衣出現在眼前，「梁二公子。」「你們家姑娘起了沒？」梁明達連忙問道，翠玉搖搖頭：「姑娘還沒有起，這些日雜姑娘太累了。梁二公子，你是不是有著急的事情找姑娘，那您等著，奴婢去叫著姑娘。」說著就要轉身，梁明達伸出手：「唉，等等。」翠玉轉身不解的望著梁明達，梁明達放下手：「不用去叫你們姑娘，讓她好好休息，不要告訴她我來過了。」

    梁明達迅速的消失在翠玉的面前，翠玉等到齊玉嫻起身後，告訴齊玉嫻，謝逸不見蹤影。這個齊玉嫻倒是不擔心，謝逸神出鬼沒，另外昨晚齊玉嫻看到謝逸身上佩戴這當年的香囊，出自齊玉嫻手。好心的把藥方塞到謝逸的身上，但願謝逸能發現，也算齊玉嫻做了件善事。

    翠玉想告訴齊玉嫻，梁明達來過，又走了，幾次想開口，最後都忍住。等到下次梁明達來的時候再告訴齊玉嫻也不遲，長平郡主望著眼前的二公主李妙玉：「二公主，我豈會騙著你。」李妙玉告訴蕭妃齊玉嫻和梁明達私定終身，不知道蕭妃有什麼打算。

    只是突然間想起曾經大公主告訴過李妙玉，長平郡主也喜歡梁明達。莫不是把李妙玉當成槍手，拆開梁明達和齊玉嫻。「你騙不騙著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喜歡梁明達，對嗎？」緊盯長平郡主，長平郡主淡笑：「二公主，這似乎跟你沒有關係吧！」二公主不是長平郡主的誰，管不了那麼多。「你自己喜歡梁明達，看到你的好妹妹清寧郡主跟梁明達私定終身，你完全可以鬧的人盡皆知。

    為什麼偏偏告訴本公主，不要以為本公主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想跟他們兩個人撕破臉皮。何必讓本公主做這個仇人！」二公主越想越生氣，虧得自己想到大公主曾經告訴過自己，長平郡主也喜歡梁明達。看樣子宮裡喜歡梁明達的人不在少數，就是可惜梁明達居然看上齊玉嫻，不知道眼睛長到哪裡去了？

    二公主恨不得衝動梁明達的面前詢問梁明達，到底自己哪裡比不上齊玉嫻。「二公主，您要是想眼睜睜的看到嫻兒嫁給梁明達，您完全可以不理會。」說著長平郡主起身準備離開，被二公主一把拉著：「本公主的話還沒有說完，誰讓你走了！你不要以為有太后護著你，你就可以在宮裡橫著走。告訴你，本公主可是聖上的金枝玉葉，你呢！不過小小的郡主，連給本公主提鞋，你都不配。」

    說著還唾棄的看了長平郡主一眼，長平郡主輕笑著：「真的沒有看出來，二公主如此囂張，恐怕連蕭妃娘娘都不知道你竟是這樣野蠻無理。」「你說誰野蠻無理呢！你不要以為你多好，要是本公主去告訴清寧郡主，你覺得她會怎麼看待你這個所謂的好姐姐。」二公主的笑容怎麼那麼刺眼，長平郡主一刻也不想看到，「鬆手，太后娘娘還等著本郡主呢！」

    心平氣和的對視二公主，二公主這邊還什麼消息都沒有得到，怎麼能輕易的放長平郡主離開。「本公主的話，你沒有聽到是不是，不讓你走了，你還走什麼走！」奈何長平郡主也不是善類，兩個人頓時就鬥成一團，兩邊的宮女迅速的趕來。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得罪。

    長平郡主身後有太后撐腰，二公主可是聖上和蕭妃的寶貝公主。「奴婢給太子請安，千歲千歲千千歲！」突然聽到宮女的聲音，長平郡主迅速鬆口，二公主趁機一把將長平郡主推到在地上。嬌媚的俯身：「玉兒見過皇兄，千歲千歲千千歲！」大皇子的目光停留在地上的長平郡主身上許久，不知道長平郡主的錯覺，還是真的，太子的目光中包含著些許同情。

    有什麼值得同情，長平郡主不覺得自己可憐。難不成太子知道梁明達和齊玉嫻之間的事情了，可能麼？太子沒有說些什麼，但是臨走前意味深長的眼神一直讓長平郡主納悶，心不在焉的陪著太后用膳。「怎麼，長平，今日不高興，再過兩三日就到嫻兒的及笄禮。哀家想過了，你一會兒就去收拾收拾，準備去定國公府陪著嫻兒。」

    長平郡主稍稍愣住，太后沒有發現，自顧的說著:「哀家知道你們姐妹情深，想著早些讓你去陪著嫻兒，高興吧！」輕柔的轉身拍著長平郡主細嫩的手背，長平郡主起身:「多謝太后娘娘，長平遵命。」「你這孩子跟哀家還多禮，趕緊坐下來用膳，一會回寢宮好好收拾，知道嗎？」

    目光慈祥的叮囑長平郡主，乖巧的依偎在太后娘娘的身邊:「長平會想您的，太后娘娘。」不知不覺語氣有些哽咽，太后迅速的拍著長平郡主的後背，莞爾笑道:「傻孩子，哭什麼，就那麼捨不得哀家，是不是？」連連點點頭:「嗯，長平捨不得太后娘娘。」

    這樣的長平反而更加讓太后擔心，日後出嫁了，可該如何是好。齊玉嫻賜婚一事，太后和聖上兩個人還沒有達成一致，馬上到齊玉嫻及笄。看樣子需要早些定下來，送走長平郡主離開之後，太后親自去了聖上的御書房，母子倆商談許久。奎生不想煩著齊玉嫻，但是不甘心蓮香就這樣死了，特意在定國公府大廳等著見齊玉嫻。

    正好周氏和明氏看到了，「大嫂，要不要告訴大姑娘一聲？」「二弟妹，你覺得呢？」周氏不動聲色的問著明氏，明氏訕訕的笑道:「大嫂，府上的事情聽你的。」最終奎生被周氏和明氏勸著回去等消息，臨走的時候，奎生再三感謝周氏和明氏。「大嫂，其實依我看來，是三房的人在背後搗鬼，大嫂，你相信嗎？」

    明氏好心的跟周氏分享自己內心的想法，「二弟妹，有些話可不能亂說的哦！」周氏沉著臉，訓斥明氏。「大嫂，我真的沒有胡說，這件事情明明就是三房在背後搗鬼。大嫂，要不然我們打賭，怎麼樣？」明氏坐等周氏點頭，奈何周氏輕飄飄的掃過明氏一眼，就轉身離開。明氏跺著腳，哼！周氏，你等著看好了。當初你怎麼從我的手中奪走管家大權，如今我要你一點一點的還回來。

    &娘，姑娘。」翠玉小聲的俯身，齊玉嫻抬起頭：「怎麼了，翠玉？」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姑娘，奴婢聽說長平郡主來了。」還是聽丫鬟在路上議論，說長平郡主此刻在大廳。齊玉嫻從梁明達的口中得知，已經跟長平郡主說清楚感情不能勉強。但是沒有再提到齊玉嫻，總覺得自己對長平郡主有所愧疚。

    梁明達確實是個成親的好人選，齊玉嫻不反感。隨後起身到大廳，周氏笑吟吟的招呼長平郡主：「郡主，您稍等，馬上就讓人去請嫻兒過來。」「不用了，大夫人，你太客氣了。本郡主還是自己去嫻兒的院子找她好了，多謝大夫人。」徑直起身要王齊玉嫻的院子走去，也不是一次兩次來定國公府，長平郡主輕車熟路了。周氏揉捏手中的帕子，冷哼一聲，不就是長平王的女兒嗎？

    也不是金枝玉葉的皇家公主，有太后撐腰就能不把周氏這個定國公府大夫人放在眼裡了？想著周氏自然氣憤，可是實在沒有辦法，周氏唯有忍著。正好在路上遇到長平郡主，一身粉色長裙，整個人顯得飄柔閒逸。「嫻兒，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主動的走到齊玉嫻的身邊，親昵的拉著齊玉嫻的手。齊玉嫻笑眯眯的點點頭：「姐姐，我還好，你呢？今日怎麼有空來找嫻兒？」太后娘娘的身邊要有人陪著說說話，前幾日齊玉嫻進宮給太后把脈的時候，太后這幾日肝火特別旺，需要多降降火，調養好身子。可不是年輕人，畢竟上了年紀。「嫻兒，太后娘娘特意恩准讓我來陪著你，你快及笄了。」

    不舍的目光在齊玉嫻的身上停留許久，「姐姐，那我們姐妹倆可以好好說說話。」一起回到院子，長平郡主略微皺眉：「嫻兒，怎麼不見蓮香？」不知道無意還是有意，齊玉嫻身子一震，長平郡主霎時感覺到不對勁：「嫻兒，到底怎麼了，蓮香呢？還有我在宮裡聽說你那未婚夫怎麼回事，還有外面的謠言。嫻兒，你好好的跟我說道說道，我都不知道。我也不敢去問著太后娘娘，嫻兒，你不知道，我可著急了。恨不得天天能陪在你的身邊，我們姐妹兩個人一輩子不分開，多好呀！」

    發出無限的感慨，「姐姐，現在不是就在一起了嗎？」齊玉嫻簡單的帶過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什麼話能跟長平郡主說，什麼話不能說。齊玉嫻的心裡有數，會權衡再三。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長平郡主對自己再好，齊玉嫻還是有所顧忌。梁明達這幾日沒有來，但是每日都給齊玉嫻寫信，彼此傳達愛意。

    吳氏沉著臉：「怎麼，威遠侯府的大公子你還不願意，那你到底想什麼心思？」之前曾經跟梁明珠提起過宋南冬，吳氏覺得宋南冬也不錯。還是梁明達的二弟，日後定然不敢欺負梁明珠。陳軒也是不錯，只是兵部尚書府一直沒有沒有動靜。吳氏也就放棄，跟林氏說好也沒有用。想必兵部尚書不願意，那就算。反正梁明珠也不是非宋南冬不嫁，陳軒也不錯。

    楊氏很有誠意的親自登門，想替陳軒求娶梁明珠，吳氏當下就默認。現在跟梁明珠好好的商量著，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話這樣說沒錯。但是起碼要讓梁明珠知道，吳氏的打算。「母親，我不願意，我不願意，我才不要嫁給陳軒。我不要，就是不要！」

    越說越是生氣的瞪著吳氏，吳氏下意識的扭著梁明珠的耳朵：「你這個丫頭，現在膽子越來越肥了，我告訴你，陳軒多好。你嫁到威遠侯府去，你婆母還能對你不好。就算上有老太君和老夫人，那也跟你沒有關係。她們還能活幾年，你暫且忍忍就好了。有時間多去跟你婆母學習學習，肯定沒錯。」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吳氏就一口一口婆母，聽著梁明珠的腦仁都疼。

    迅速的起身：「母親，我回屋去了。」不想在跟吳氏扯這個話題，吳氏板著臉：「你要是今日敢出這個門，梁明珠，我就立馬跟你父親說把你送去家廟去。就當做從未生養過你這個女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