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御魔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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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張紹南靈光一現，以前為了捉弄女生，當然主要是早雪，他早就摸清楚了校園的各條大路、小路，再往前，應該就是臨近教學樓的女生廁所，女廁前的下水道井蓋，前幾天剛被自己，換成了外面塗有一層土色的脆木板，之前兩人就做過一次，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不僅早雪沒有中計，他倆還被校長叫到辦公室狠狠批了一天，罰站加檢查才最後了事，事情也趕巧，今天正好可以利用。

    張紹南在心裡計算了自己和骷髏的速度，腦中演示了幾遍可能的情形之後，便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

    他故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裝作體力不支的樣子，身體下傾，雙手支撐在地上，半跪在一個井蓋之上，見此情景，緊追張紹南的三個骷髏不由分說，舉刀砍殺過來，借著餘光，張紹南抓住時機，身體猛地往旁邊一滾，第一個骷髏衝擊過大，直接衝破了木板，掉進了下水道，第二個也緊跟著掉下，第三個倒是反應了過來，正要剎住，一旁的張紹南立刻跳起來，上去一腳，將它送了進去，緊接著，沒有絲毫停留，跳到一旁，搬起自己早已經看好的一塊青石板，迅速蓋在上面。

    一切也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做完這一切，他一隻腳踩在石板上，眉毛早已翹起，滿臉都是得意之色，「哼哼，還不錯，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故意多踩了幾腳之後，他起身準備去找李耀東，但當他看清楚周圍的情境，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原來，就在他剛得意自己的戰績之時，數以十計的骷髏從四周向他圍來，這些骷髏沒有表情，手中的刀斧上已經沾滿鮮血，張紹南手裡緊握著御魔劍，確切來說應該只是劍柄，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手心裡已經滲出冷汗。

    「這破御魔劍，到底怎麼才能用，廢物，」張紹南剛剛在跑路時，已經反覆擺弄過，又是敲，又是甩，就差掐訣念咒，但是御魔劍依舊是光禿禿的劍柄，毫無反應。

    「混蛋李耀東，南大爺現在需要你，聽到的話就趕緊滾過來，這些該死的骷髏，跟瘋狗一樣，追著就不放」。

    雖然心裡各種不爽，但現實情況是，骷髏們的包圍圈越來越小，大有一擁而上，直接吞掉張紹南的架勢，這是張紹南第一次面對如此險惡的局勢，仿佛空氣都靜止了。

    以後的事實證明，這不是最後一次。

    在這裡，我們有必要科普一下御魔劍，及其正確的打開方式。

    御魔劍是人族先代所創造的將個人與符咒完美結合的強大單兵武器，整個御魔劍只有一個劍柄，通體白色，質地堅硬，在劍柄末梢，有一個約一指的圓形孔洞，持劍者可以將符咒由此處插入，一旦插入符咒，孔洞便會自動封閉，此時持劍者需雙手正握劍柄，同時向中心扭轉，便會形成一道一臂長二指寬的劍身，劍身的顏色則會根據插入符咒等級而有不同，最初級的是紅色。

    御魔劍的強大之處是作為持劍者與符咒的中介，將二者的力量發揮到最大，傳說中先代人族曾有持劍強者，揮手間便可將高山一分為二。

    另外重要的一點，危急時刻，御魔劍會藉助符咒的力量，生出結界，保護持劍者的生命，但結界僅可維持一秒，之後御魔劍會自動化為齏粉。

    所以說，要發揮御魔劍的力量，一定要有正確的打開方式，由於東界國長期的霸主地位，安定的國內外環境，對東界國國民來說，即使領取了御魔劍，除個別人外，很多人其實並不知道如何使用，比如張紹南。

    與之相反，李耀東則是個別人中的一個。

    骷髏們一擁而上，圍殺上來，張紹南只好盡力躲閃，用手裡的劍柄抵擋著骷髏惡狠狠地砍殺，無奈骷髏實在太多，不一會他已體力不支，大口喘著粗氣，動作也慢了下來。

    張紹南一個不注意被身後兩個骷髏絆倒在地，骷髏見狀，一起圍殺過來，突然間一道亮光閃過，骷髏們紛紛被打退，張紹南抬頭看去，來人正是剛剛還念叨的李耀東，只是，李耀東現在的樣子也很狼狽，往日裡那頭很是珍愛的秀髮，現在業已凌亂不堪，衣服上滿是鮮血、泥土。

    看到李耀東趕到，張紹南緊蹙的眉頭，才稍稍有些放鬆。

    李耀東大喊一聲，持劍沖了過來。骷髏中間的張紹南也是重新振作，疲憊的身體像是重新注滿了能量，一頓拳打腳踹，跟李耀東成功會合。

    李耀東揮劍一舞，暫時殺退圍殺上來的骷髏，趕忙跑到張紹南跟前，雙手扶住他，「阿南，你怎麼樣？受傷了嗎？」

    看著李耀東焦急的臉色，張紹南也是心中一暖，「沒事沒事，全是皮外傷，就是這什麼狗屁的御魔劍，怎麼也不好使，真是蛋疼，要不就這些小蝦米，我一隻手就解決了。」

    李耀東也是禁不住一笑，「你可別吹牛了，多簡單的事都沒整明白，把符咒給我，看我的」，話音剛落，李耀東拿起張紹南手裡的劍柄，接過符咒，順著空洞將符咒捲起插入，符咒馬上沒入劍柄，李耀東雙手正握，同時向中心扭轉，紅色的劍身瞬時便形成了，張紹南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拿著，雖然我還不知道怎麼發揮符咒的力量，但是只靠御魔劍，就足夠殺退這些骷髏了」，張紹南接過劍來，清楚地感受到御魔劍上傳來的古老的力量，還有一種很舒服的氣息，他閉上眼睛，仔細地去捕捉，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貫穿他的全身，卻又沒有具體的形態，這是御魔劍在意識深處嘗試與自己共鳴，整個人有醍醐灌頂的感覺，氣勢也是一振，他緊握著御魔劍，覺得自己也可以一劍劈開一座山。

    李耀東和張紹南兩人對視一笑，接著便分開來殺向骷髏，東界全國徵兵考試，李耀東和張紹南早已經進行了長時間的準備，包括格鬥、劍術、身法，不論是在爆發力還是持久力，兩人的身手已經是出類拔萃，再加上御魔劍本身擁有的強大力量，要解決眼前圍住他們的骷髏，確實是不在話下。

    李耀東劍法高超，凌厲如風，一把御魔劍在他手中，猶如在黑夜中盛開的蓮花，疾若閃電，張紹南身法靈活，步形詭異，穿梭在骷髏中間，再加上同樣犀利的劍法，他們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兩人一通打殺，骷髏們雖然節節敗退，但是很快便又重新圍殺上來。

    張紹南在心中盤算，不能一直這麼幹耗下去，還不知道其他同學那是個什麼情況，他朝著李耀東喊道：「耀東，我們得想想怎麼能幹掉他們，這麼下去不是辦法。」

    「這些骷髏打不死，我想應該是施加了術法，我們試試攻擊眼睛。」

    張紹南聽完，暗道一聲有理，在接下來的打鬥中便專門攻擊骷髏的眼睛，果不其然，被刺中眼睛的骷髏很快會失去活動能力，在地上散落成肢節，掙扎片刻，便化作一陣黑煙消失在空氣中，見攻擊奏效，兩人更是奮力砍殺，骷髏的數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不一會，剛剛還跟瘋狗一樣的骷髏便被李耀東和張紹南收拾了個乾淨。

    李耀東抬起頭，看著張紹南，「現在已經過了十二點，除了血蝠和這些骷髏，便沒有其他的動靜，南封既然敢冒著與東界開戰的風險，利用濃霧封鎖校園，屠殺師生，肯定是有什麼目的，但眼下的情況又看不出來什麼，真是讓人費解。」

    張紹南聽了李耀東的話，也細細思考起來，說：「耀東，我們似乎是遺漏了什麼地方，南封此次行動是偷襲，應該是想得到什麼東西，有所依仗，要不就要接受與東界翻臉開戰，但什麼東西能值得他們如此賭博呢？」

    李耀東聽完，腦中靈光一閃：「我知道了，是兩大族的祭壇和實驗室，天樞學院的禁地。」

    「既然這樣，那我們快走吧，到那裡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見李耀東似乎還有顧慮，接著說：「現在是非常時期，禁地不禁地的，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李耀東倒是贊同，其實他心裡早就對天樞學院的禁地好奇不已，那是兩大族才有權力出入的場所，傳說中那裡隱藏著人族先代的秘密，作為東界國內的特殊區域，嚴禁其他族人靠近。

    雖然自新界王唐昭上台後，大力改革，兩大族的權利和地位被削弱，這塊禁地的特權卻被完整的保留了下來，因此李耀東等人已經在天樞讀了三年，卻也沒有見過它的真面目，正好趁這次的機會，長長見識。

    兩人打定主意，一起朝著學校後方的密林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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