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除非我腳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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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後都是沈千薇的經典歌曲，唱到代表作《星空》和《一生一世》的時候演唱會達到了高潮，沈千薇也在舞台上兩度落淚。

    「真好，都是喜歡的歌。」

    「現場聽就是不一樣啊，可惜離得遠了一點。」

    「是啊，前面的不僅能離舞台更近，還有那麼多明星呢。」

    現場氣氛熱烈，微博上同樣沸沸揚揚，《沈千薇最後一場演唱會》已經被官方置頂，輕輕鬆鬆成為第一熱點。

    評論里不僅有現場觀眾發出的第一手現場資料，更多的是沒能到現場的歌迷寫下的各種留言。

    有懷念，又羨慕，有辛酸，有逗比。

    「希望只是最後一場演唱會吧，千萬別退出歌壇啊。」

    「求科普，退出歌壇是什麼意思？以後都不唱歌了？」

    「不唱歌倒不至於吧，應該是不開演唱會，不參加商演，不發新專輯而已，公益性質的舞台上應該還會獻唱的。」

    「都別瞎猜了，怎麼可能退出歌壇呢？誰不知道沈千薇是涅槃傳媒的搖錢樹啊，老闆腦子抽了才會讓她在巔峰的時候隱退。」

    「樓上的說得有道理，推出一個天后不知道花費了多少，肯定要賺回來啊。」

    「要看合約的，不是說想退就退。」

    「我有個不好的預感，會不是是要結婚了？」

    「結婚和退出歌壇有什麼關係？誰規定結婚了就不能當歌手的？」

    「她老公規定，不行？」

    「肯定是嫁入豪門，不好再拋頭露面的。」

    「結你個圈圈叉叉，我家……」

    「好想去現場啊。」

    「瞧瞧我看到了誰？」

    「我擦，梁塵啊，他也是阿薇的歌迷？」

    「何止，還有周朝，一個天王一個影帝，這面子也是沒誰了。」

    ……

    不止是微博，各個門戶網站也在演唱會沒結束時就先推出了簡訊，不過幾乎沒什麼讀者，因為大部分人都湧進了涅槃視頻。

    那裡有直播。

    有了《綠茵放大鏡》的帶動，涅槃視頻的流量比以前好了不少，雖然吸引的大部分都是足球迷，但世界第一運動的名頭不是蓋的，每天的訪問人數起碼是以前的好幾倍。

    為了這場演唱會，劉懷安還特意增加了服務器，現在看來確實是先見之明，因為網站都快被擠爆了。

    觀看人數不住攀升，彈幕更是一刻不停，沈千薇到後台喝水換裝的時候攝像頭就對準台下，把各路明星都找了出來。

    「台下閃過一隻沈青雲。」

    「看到我家孫菲了。」

    「攝像小哥好眼力啊，每個明星都被抓出來了。」

    「和眼力有屁關係，那裡本來就是特殊席位好不好？」

    「這位小哥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見過？」

    「我kaokaokao，那是楚陽啊！」

    「楚陽？哪個楚陽？」

    「好像還真的是，剛才鏡頭晃過去的時候我就覺得像。」

    「西乙不是還在比賽嗎？他怎麼有空回國看演唱會？」

    「楚陽是誰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他身邊的幾位小姐姐是誰，求介紹。」

    「捕捉到野生楚陽一隻。」

    「趕快上交給國家。」

    「報告樓上的，已微博@中國國家足球隊，等待國家接收。」

    「請國家接收。」

    「請國家接收+1。」

    「足球狗滾粗，這是演唱會呢，搗什麼亂？」

    演唱會漸漸到了尾聲，沒有嘉賓幫忙，沈千薇一個人唱了二十幾首歌，累得夠嗆。

    哪怕是只唱不跳，唱到第三十首時她的體力已經差不多到極限了。

    觀眾的熱情未減，有人哪怕喊得聲音沙啞了依舊在跟著又唱又叫。

    「下面是最後一首歌。」

    沈千薇站在話筒支架前。

    眼角帶淚，嘴角含笑。

    「感謝大家這些年的陪伴，有你們在，真的很好。」

    歌迷們激動了。

    「千薇，我愛你！」

    「千薇最棒！」

    「一直陪你走下去！」

    沈千薇上前一步，鞠了個躬，然後回到話筒前。

    「我要退出了，不會再開演唱會，不會再發專輯，不會再接商演，」沈千薇道，「謝謝各位歌迷，各位同行，各位同事，各位朋友，真的謝謝。」

    現場瘋了，微博瘋了，涅槃視頻瘋了，記者們也瘋了。

    雖然早有預料，但當這樣的消息從沈千薇的嘴裡說出來，所有人還是表現得很激動。

    「下面這首歌和開場歌曲一樣，是我的好朋友楚陽送給我和我男朋友的，本來不在演唱會的計劃之內，但是看到這首歌的時候我決定任性一次，在這個舞台上唱出來。」

    「最後一場演唱會的最後一首歌，獻給最愛的一個人。」

    觀眾們則早就被「退出」、「男朋友」、「最愛的一個人」之類的震懵了，但楚陽知道這還沒完。

    因為前奏一響他就知道沈千薇要唱的是什麼了。

    果然夠任性的。

    「秒針分針滴答滴答在心中，

    我的眼光閃爍閃爍好空洞，

    我的心跳撲通撲通地陣陣悸動。

    我問自己要你愛你有多濃，

    我要和你雙宿雙飛多衝動

    ……」

    普通歌迷聽得津津有味，哪怕是心情複雜的顏值粉們心情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沈千薇畢竟不是靠人設走紅的小花，歌迷歌迷，迷的更多還是歌，真正腦殘的腦殘粉雖然也有，但數量不多。

    但是再往下唱記者們就樂了。

    女神這是公然撒狗糧啊！

    「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要不是每天的交通煩擾著我所有的夢。

    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要不是你問我，

    要不是你勸我，

    要不是適當的時候，

    你讓我心動

    ……」

    觀眾們又不淡定了。

    萬眾矚目的舞台上，那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微微閉著眼睛，慢慢晃著身體，低吟淺唱，宛若呢喃。

    唱的都是幸福的聲音，呢喃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女士們下決心一定要學會這首歌，男士們則嫉妒得都要瘋了。

    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站在光芒萬丈的舞台上，大聲宣布明天我要嫁給你了，這是多少男人的夢想啊？

    楚陽覺得這種夢想絕對不亞於女士們眼中的「我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聖衣、駕著七彩祥雲來娶我」……

    現場的觀眾們還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情緒里，氣氛還算融洽，但網上就不一樣了。

    特別是最直觀的彈幕，簡直就是一片末日戰場，讓劉懷安這個知道內情的涅槃高層一陣心驚肉跳。

    「到底是誰？是哪個王八羔子？老子要把他拍到牆上！」

    「竟然真的要嫁人了？」

    「重金求沈千薇男朋友信息，我要寄刀片。」

    「同求，我要寄炸彈。」

    「脫粉了。」

    「人家都不玩了，誰還管你粉不粉。」

    蕭落坐在座位上，心情酸爽得飛起，感覺此刻就是自己的人生巔峰，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他就是那個沈千薇要嫁的男人。

    只是為了留著小命繼承億萬家產，蕭老闆只能默默忍了下來。

    那感覺就像一個小毛賊剛做了一起讓全世界的警察們都束手無策的驚天大案卻不能公之於眾一樣，憋得賊難受。

    他轉頭看了一圈，突然發現還是有對象可以炫耀一下的。

    「喂！」蕭落伸手暗戳戳地捅了楚陽一下。

    「干毛？」楚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我女人，」蕭落得意地一揚下巴，「羨慕不？」

    「我勒個去，」楚陽不爽了，「我寫的歌，好聽不？」

    「切！幼稚！」蕭落不屑。

    「是你無聊！」楚陽反擊。

    「唉，好想明天就結婚。」蕭落憧憬。

    「呵呵。」呵呵的意思是你有病。

    「我說真的。」

    「那你結啊。」

    「……你的工資怎麼說都是我發的，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我進了那麼多球還對不起那點工資？」

    「……你贏了。」

    許瑤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道：「這兩位在玩什麼呢？還讓不讓人好好聽歌了？」

    楚玉道：「兩逗比，不用理他們。」

    演唱會到此就圓滿結束了，大批歌迷還是不肯離去，有些人要求安可，有些人求沈千薇不要退出歌壇，場面一度很混亂，但都在控制範圍之內。

    楚陽沒跟著收拾殘局，領著307的四位漂亮姐姐偷偷溜走了。

    一路上幾個女人看著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想問什麼就問吧，這樣看得我心慌。」

    「我先問，」許瑤早就等著了，第一個舉手，「歌真是你寫的？」

    「不是，我抄的。」

    「抄誰的？」

    「夢裡的。」

    「……」許瑤對答案表示不滿，「第二個問題。」

    「慢著慢著，到我了，」徐曉琪道，「你和沈千薇到底什麼關係？你是不是她男朋友？」

    其他人一臉黑線，這姑娘什麼眼神？

    「下一個。」楚陽直接無視。

    「耶？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徐曉琪也表示了不滿。

    楚玉伸手狠狠揉了一下她的頭髮，道：「放心吧，沈千薇不瞎。」

    楚陽：「……和你們沒法聊天啊。」

    姜萱竊笑。

    「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沒有就送你們回去了？或者先宵夜？」

    姜萱好像想問什麼，又忍住了，楚陽卻突然問了她一句，道：「對了，你現在在實習吧？」

    姜萱道：「嗯，家裡幫找的，不過準備結束了，怎麼了？」

    許瑤再次不滿道：「我們也在實習，為什麼只關心你的萱姐姐，瑤姐姐好傷心，555。」

    「琪姐姐同傷心。」

    楚玉嘆道：「他連親姐姐實習的事都沒問過呢，你們？算了吧。」

    姜萱笑道：「是嗎？那真是好榮幸啊好榮幸。」

    「其他人別搗亂，」楚陽道，「謝琳你知道吧？」

    「知道，化妝間裡面那位嘛，大名鼎鼎的金牌經紀人，怎麼了？」

    楚陽輕聲道：「她在找第二個沈千薇。」

    車廂里正想起鬨的其他三人頓時一靜，姜萱也頓了一下，道：「我有機會？」

    「機會是有，不過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了，試試？」

    「好啊。」

    姜萱的老媽是音樂教授，老爸是一位頗有名氣的影視名星，所以她算是星二代一枚，真想出道的話自然會有家裡幫她鋪好道，不過想要搭上謝琳這個級別的還是要點運氣的。

    許瑤幽怨地道：「楚弟弟，我也要試試。」

    楚陽無視之。

    徐曉琪雀躍道：「姜天后，求包養。」

    「同求，」楚玉道，「會洗衣做飯。」

    徐曉琪接著道：「會暖床疊被。」

    許瑤道：「姜美女，苟富貴，勿相忘。」

    姜萱一點頭，「放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車很快到了學校，楚陽沒開進停車場，直接開到宿舍附近。

    「那就這樣了，白白了各位姐姐。」

    許瑤誘惑道：「不上姐姐們的宿舍參觀一下嗎？瑤姐姐可以幫你拖住宿管大媽哦。」

    「嗯？」楚陽露出一個嚴厲的表情，看向楚玉道，「這女妖精經常帶男朋友回宿舍？」

    楚玉不屑道：「她敢？」

    「哦，」楚陽道，「那就好。」

    「哼哼哼……」虛張聲勢的許瑤裝不下去了。

    姜萱先下車，來到車窗旁，道：「開車小心點，到了給你姐打個電話。」

    楚陽轉過頭去，只覺得這位姐姐真是美得夠驚心動魄的，估計在校園裡沒少讓那群血氣方剛的牲口害單相思，應道：「嗯嗯嗯，還是姜姐姐會體貼人。」

    「親姐姐不會是吧？」楚玉道，「哪冒出來那麼多姐姐，感覺自己弟弟被搶走了。」

    徐曉琪和許瑤也下車，道：「那我們先走了，你們姐弟兩慢慢聊。」

    楚陽揮手，再見。

    楚玉道：「你先回家看看爸媽還是直接去西班牙？」

    「直接去西班牙，腳好得差不多了，準備可以恢復無球訓練了。」

    楚玉欲言又止，最後只是嘆了口氣，道：「小心點，保護好自己，別再受這種傷了。」

    「放心吧，那種動不動就下黑腳的瘋子畢竟不多。」

    「還不多？」楚玉道，「這才到瓦倫西亞多久就碰到多少次了？」

    「職業足球嘛，踢贏了能拿錢的事，人家當然拼命了，我會小心的。」

    楚玉道：「算了，隨你，媽都勸不動你，何況是我。」

    這種事楚陽也沒辦法說什麼，只好扯到其他話題，道：「你呢？還是沒決定畢業之後去哪？」

    「不知道，有點迷茫。」楚玉苦惱地道。

    「大部分畢業生都這樣吧，」楚陽道，「想留在臨海？」

    「還在考慮呢，到時候回家和爸媽商量一下再說。」

    「其實，我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楚陽沉吟了一下，道。

    「怎麼了？和我有關？」

    「嗯，」楚陽想了想，「算了，還是等升到西甲再說吧。」

    「西甲？」楚玉不笨，還很聰明，西甲和自己的專業什麼的一聯想就知道了個大概，「你不會是想讓姐當你的經紀人吧？」

    楚陽道：「經紀人只是一方面。」

    楚玉好奇了，道：「說說你的想法。」

    「你知道一個職業球員的商業價值嗎？」

    「職業球員的商業價值？」楚玉道，「我知道那些頂級球星確實蠻有錢的，幾百幾千萬歐元像玩一樣，你是在考慮自己以後的商業投資？是不是想得太遠了？」

    一個西乙的前鋒，代言撐死了就一些二三線品牌，哪來的什麼商業投資？

    「也不遠了，」楚陽笑了笑，「哪怕這賽季我們去不了西甲，下個賽季也一定會去，而且……」

    「世界盃要開始了。」

    楚玉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感覺腦袋不夠用了，道：「說人話。」

    「人話就是，」楚陽指了指自己，「你弟弟我一不小心就可能在世界盃上一球成名。」

    楚玉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楚陽，一種陌生感湧上心頭。

    「你哪來的自信？」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自信，」楚陽道，「我只知道世界足壇的天遲早有一天會被我給捅破，除非我腳斷了。」

    楚玉震撼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