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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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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堡戰車槍炮

    荒原火車撕咬

    殺戮血河哀號

    斜陽殘照

    握刀人在慘笑

    陳風如同雕塑一樣獨自站在窗前牢牢地抓住窗框,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眸子像兩團火焰一樣熊熊的燃燒,燒向了窗外的遠方。燃字閣 www.ranzige.com

    旭日的微笑在嬌蘭的蒼穹下,帶著白色的面紗,把一片金色傾注大地,澆築出一派生機盎然,戲弄花兒也爭艷斗芳,撩撥著蝴蝶蜜蜂左顧右盼,驚起鳥兒也哼起了悅耳的歌曲,拍打著那對強壯有力的翅膀,扭動著身軀,迎著青天展翅凌空而上,向那遙遠的天際飛去,越飛越高,越飛越遠,直到消失的無影無蹤。

    能夠奢侈地呼吸著新鮮又帶著馨香的空氣,聽著大自然的聲音,注視著鮮活的天地,不知不覺中身體繃的越來越緊,臉上也下意識地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那是渴望,是羨慕,是歇斯底里里的決然!

    一首古賦從嘴裡噴薄而出,直抒胸臆:

    「昔年種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悽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陳先生,你朗誦的真好聽,就是聽起來太悲涼了!你看,你笑了,笑的多麼燦爛!我們好久都沒有看見你的笑容了!如果韓醫生能看到的話,那她就會寬慰很多啊……」一個穿著淡藍色大褂的護士站在那裡怔怔的看著他說道,後面的一句聲音說的很小很小……

    「金護士!哦,是吧!這是南朝庾信作的一首《枯樹賦》。我現在發現他好像是特意給我準備的!」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把沉侵在其中的陳風從那天馬由韁的思緒中拉了回來。依依不捨的從那遼闊的天空中收回目光,陳風淡淡地看了一眼金護士,仿佛回答了她的話,也仿佛自問自答。

    「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的。一首賦,抒發一份心境!」他說,「昨天晚上,四十九床的病人是走了吧?」

    「是的。他走了,走的有些痛苦,有些傷感!」

    「沒有尊嚴的走了,總比沒有尊嚴的活著強!」

    「不能這麼講啊,陳先生。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活著是最好的!」

    「那只是活著的人心聲!又要掛針了,收了吧,從此,我不再需要了!」

    「陳先生,絕不行啊,韓醫生叮囑好的,一定要掛的!生病了就一定要治,也一定會好的!」金護士聽完這話就著急地說著。

    「真的會好?你看我這雙手上還有能扎針的地方嗎?八年多了,哈哈!該結束了。」陳先生伸出那雙蠟黃,又瘦又乾的手,瞧著上面布滿的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小黑點,像布滿了一層蟲卵,悽慘苦笑著說道。

    那笑容是那麼的優雅,那麼的滲人,滲的人心裡發寒,寒冷的如同呆在冰窖里,四肢僵硬,發不出一點聲音。

    「韓醫生在辦公室里吧」

    「嗯!」聽到這聲音,金護士的嘴怎麼也張不開,好半天才嗯出了一個簡短的音節。

    陳風邁著既輕盈又沉重的步伐,亦步亦趨的走向了韓醫生的辦公室里,走到了她的面前。

    「陳先生,等一等……」後面的金護士終於反應了過來,在後面叫喊著追了過來。

    「金華,你先出去吧!」韓醫生坐在那裡,眉頭緊鎖,一臉僵硬面無表情的盯著陳先生,頭也不回地對金華說了這麼一句。

    「我要出院?」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從嘴裡飄了出來,很直接,很溫柔,也很輕,但是很沉重!

    「不行!」回答的很乾脆利索。

    「你擋不住!醫生是擋不住病人要出院的!」他說了很倔強的一句話。


    「醫生有權利要求病人配合治療!你要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你的父母想一想?」醫生的話軟了下來,但是更有力量了。

    「正因為仔細想過了,才知道該何去何從?你若攔了,也是手上多了一條命,也讓我留下了更多的遺憾?」

    「你的抱負呢?你這幾年辛辛苦苦獲得的物理學,化學博士學位呢,這一切都不要了嗎?」

    「因為病,我孜孜以求。面對死亡,一切只是身外之物……,雁過無痕!」

    「那你不管你的父母了嗎?」

    「父母?他們受了太多的累,太多的苦,能夠照顧好自己的。一切都該結束了?」被這句急切的話觸動了一下心弦,眉頭皺了一下,又舒緩開來,很快歸於寂靜。

    「你就這樣放棄你自己了嗎?」

    「不放棄又能怎麼樣?一個大男人患上了乳腺癌,而且還是三陰乳腺癌,最悲催的是已經轉移到了全身,遍地開花。我自己無數次甚至都能感受到,能想像到,能聽到我自己的體內就像有無數粒花的種子。她們生根,發芽,開花,綻開了一片片美麗的花朵,絢麗又璀璨,美的無法讓人直視,也不敢直視!她們占據著我的這幅軀體,盤踞在我的身體裡,使我難以呼吸,窒息是我唯一的感覺,疼痛已經麻木了,視野已經模糊了!這就是我的感覺。一次又一次的化療,一次又一次的放療,我已經全身傷痕累累,看,已經瘦弱成了這樣子,骨頭上包裹的到處都是麻點一般的針孔,全身焦黃的皮膚,頭髮已經脫落的不是鋥亮而是黯淡,站在這裡除了眼睛動一下顯得是個活物之外還能是什麼!人不人鬼不鬼,我很多時候都能聞到那股燒焦的味道!這是我對我這副軀體的自白!你能感受到嗎?」詩一樣的語言,很美,但是讓人很疼心,很難受,有一種關在密閉空間裡的窒息感!

    「我是醫生,比你要清楚你的病情,請相信我!」從那悶的讓人發狂的壓抑中蹦出了一句話。

    「八年多了,我翻了多少的書,看了多少的案例,實驗了多少的方法,我比你更清楚這種病,更能感受到這種病!花一樣的綻放,花一樣的結束!相信治癒像空氣一樣,是一種多麼空洞無力啊!」

    「你已經堅持八年多了!要知道,別人恐怕連三個月也撐不過去!」韓醫生找不到更有力的理由來說服對方,說的有氣無力,很沉重。

    「多一年有何意義?少一日又有何妨?多年的悲傷占據了我太多的歲月,倥傯的時間浪費了太多的生命!世界那麼大,我想出去看看,哪怕一瞬間,也會無比的燦爛!今天我的心情非常好,特別清醒,思維更是無比的活躍,我從沒有像今天這樣明白過!我要尊重我的生命,也請你們也尊重我的生命!告訴我父母,照顧好自己。請不要來找我,也不要悲傷。他們會知道我的歸宿!多謝你和各位醫生,這麼多年的照顧,多年的關心和愛護!」陳風深深的向韓醫生和在辦公室里各位醫生和護士鞠了一躬,很深情,很鄭重,最後一句看著韓醫生說的人肝腸寸斷,難以自己!

    「陳風,你不能這樣!」韓醫生使勁了全身的力量,嗚咽地說了這麼一句,很沉很沉;流下了兩行淚水,很傷心,很疼。

    「往事已矣!此樹婆娑,生意盡矣!生又何歡,死又何哀!」陳風說的很輕,很空靈,也很悠長,像一陣風緩緩地在身邊划過。

    「我希望你走得不要太遠,不要太累,不要太艱難!」韓醫生說了最後一句話,看著走出去那輕盈的步伐,漸漸遠去,直到消失的無影無蹤,一下子心裡找不到著落了,癱了一樣滑在身後的椅子上,手捂著臉,悵然若失,愴然淚下。

    一個房間裡的醫生,聽著遠去的腳步聲,默默無語,眼裡飽含著辛酸的淚水。

    相處久了,感情里也生出來了一粒種子,隨著時間的推移,它逐漸的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遮天蔽日,遮蓋了整個心的海洋!

    長城上,放眼望去,黑壓壓的頭就像水面上爭食的魚;人站在那裡都被後面的人頂到了前面!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熱鬧非凡!

    站在烽火台上遠遠望去,一位年輕人,二十多歲,人很瘦,很黑,很黃,但是怎麼也掩蓋不了那股帥氣瀟灑;戴著帽子,西裝革履,非常乾淨整潔。人要衣裝,顯得更加英氣非凡。只見他微笑著,身體緊貼著灰白相間的牆,一個腳步一個腳步緩慢的向上拖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走的很緩慢,很沉重,也很自然,很舒心,倘若細心觀察你會從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中看到一股不甘心,一股倔強,一股不屈。

    倔強不屈是上天賜予人最美好的天賦,也是最大的力量!他能拯救人的靈魂,拯救一切的受苦受難!大慈大悲永遠在自己的心裡!

    看著遠遠的長城最高處,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別人看著的一小步,陳風自己心裡清楚,他很重,很難,很疼,疼的沒有了一絲的感覺,仿佛也沒有了一絲的呼吸,走的是行屍走肉,走的只是自己那一絲的靈魂,一絲的倔強不屈。

    看著最高峰終于越來越近了,到最後,就剩下那小小的一步就踏了上去,塌的無比艱難,使出了全身的荒洪之力,終於走到了盡頭,走到了那心中的聖地,八達嶺長城最高峰!然而自己榨乾了體內那最後一絲的力量,卻連一口氣也呼不出來了,臉被憋的暗紅暗紅的,像豬血一樣,渾身的痛已經被憋悶壓的沒有了蹤跡,然而這一切也阻擋不了他的腳步。不到長城非好漢,即使死也要踏在那最高峰,扶著城牆,站在最高點,艱難的抬頭望著那一道彎彎曲曲的山脈下面呼嘯而過的車穿山而過,倏忽來而往,皆是一瞬,瞪大了那充滿血絲的眼睛仰望這藍藍的天,用盡了哪怕最後僅有的一點力量,也要呼出這壓在心中最後的一口氣,不知費了多大的勁,一聲尖銳的長嘯仰天而出,響徹在天地之間,那股凝聚而出的不甘心,憋屈凝視著最後一眼的天地!

    剎那間,天地為之變色,風云為之變幻;一道狂風在山頂上空盤旋,烏雲滾滾,遮天蔽日,黑雲壓城城欲摧,瞬時電閃雷鳴,鐳射刀一樣的劈天蓋地而來,仿佛要劈開這天地,劈向了那長城的最高峰,一股壓抑的令人窒息濃密的灰黑色雲團漩渦般的吞噬了過來,緊接著一道銀色光芒一閃而逝,仿佛穿透了一切……

    一道身影從長城上最高處栽了下去,栽向了遠方……

    花綻放了,很美;也凋謝了,很淒;也帶了一粒種子,飄向了遠方,那是一粒不屈的種子,會發芽,茁壯成長,開花,結果,隨緣而生!

    一道道山峰像一把把利劍一樣聳立在那裡,筆直筆直的,巍峨而森然,好像要削去這人世間的一切污濁,時不時的透出一股股的寒氣,沁人魂魄,好洗刷掉那些瘋狂的心;山崖上那灰白色的岩石夾縫中孤零零的擠出一顆青色的小樹苗,倔強的在狂風中迎風搖曳,向天地宣示著自己也是一個生命;雖然艱難,但是自己依然頑強不屈,茁壯成長;那小樹苗上空幾隻鳥兒,時而歡喜雀躍,時而展翅高飛,時而引吭高歌,好像為生命歡呼著;只有山峰頂端的那一片片青色,才展示出一片盎然的生機,幾隻蒼鷹在天空上盤旋著,俯視著大地,偶爾發出陣陣嘯叫,展示著王者的姿態,俯視著自己的獵物!

    那灰褐色的山峰腳下,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遮蓋的溝壑中,一副奄奄一息的身軀躺在那裡,想掙扎著動一動,卻怎麼也動不了;那臉上沾滿了血色污垢的蒼白色,依然遮不住那英姿勃發的生機;虛弱無力地奮力睜開了雙眼,那雙眼異常明亮,像燈光一樣閃耀著光芒,射向了四周。

    但見四周處於一片溝壑中,偶爾隆起的小土堆上到處扔著一片衣不蔽體的死屍,那些死屍乾癟,瘦骨嶙峋,連一絲的腐肉也沒有,從那破破爛爛的衣服中能看到那一層層蠟黃的皮囊依依不捨地裹著那副骷髏,保持著死者那僅有的尊嚴,甚至能從哪些皮囊的破裂處看到森森白骨;一條小蛇從那頭顱的眼眶中鑽了出來,昂著頭,吐著舌芯,目光盯了過來,盯得讓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仿佛宣示著這是他的領地,隨時隨地的準備進攻。嚇得旁邊的幾隻小鳥噌的一聲飛掠到了旁邊安全的地方繼續覓食。

    遠處一堆堆的屍體橫七豎八的疊加在那裡,像小山似的,還能看到那些人相貌清秀,肌肉豐腴,那衣服更是光鮮亮麗,多的是血污窟窿,少的不是胳膊就是腿,還有那顆高高在上的頭顱;在這堆屍體上面覆蓋的是一大片的禿鷲蹦蹦跳跳的旁若無人的在那裡啄食,啄起一塊腐肉,吞噬了起來,對旁邊那一片連長衫都裹不住的屍體也是萬分嫌棄,不屑一顧。

    一陣陰風撲了過來,一股腥臭無比,無法令人忍受的氣味無孔不入的鑽了進來,再也無法忍受著這不寒而慄痛入骨髓的悽慘場面,還有那些夾雜著不堪入鼻的腐臭及血性味,那奄奄一息的人內心一股驚顫觸電般席捲全身,心裡非常的震驚憤怒,這分明就是地獄,為什麼死了也讓我下地獄!上天啊,我勤勤奮奮誠誠懇懇。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條生路呢,我做錯了什麼呢?歇斯底里傳來了一陣劇烈的咳湊聲,一下子顧不了那渾身的疼痛翻過身,滿臉痛苦的吐了起來,一口一口的苦水噴薄而出,難以遏制。

    「大人,你總算醒了!」聽到一陣劇烈的咳湊聲,一道關切的聲音從身旁急切的傳了過來。

    躺在地上正吐著的陳風感覺到有一隻大手從旁邊伸出來扶住了自己,另一隻在自己的後背上有節奏的拍著,直到吐乾淨了,才無力地費了老大勁扭過頭,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張陌生的,髒兮兮的臉龐,頭頂上挽了一個髮髻束髮於後,穿了一套青色直裰長衫,踩著一雙長筒靴,滿身的污垢,腰裡挎著一把朴刀,單膝跪在自己的身旁,看到這幅妝容,心裡一驚,遲疑了一下,又恍然大悟地泰然自若,忍著疼痛,眼裡露著精光,有氣無力地詢問:「請問,這……這裡是地獄嗎!」測試廣告2



第一章 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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