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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書網 -> 都市小說 -> 飛流九天測試廣告1大瑀國,昌德七年。道友閣 www.daoyouge.com
西北邊陲,青木城。
夜幕降臨,全身被黑袍包裹著的老者懷抱著剛剛出生的男嬰、小星流,騎著駿馬正飛速地離開這是非之地。
縱使身後的城池大火滔天,都不曾回頭看過一眼。
他如今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讓沈家香火延續。
奔馳約有小半夜,然而只要在大道上,早晚會被人追到,老者心裡十分清楚,不由得伸手摸摸馬兒。
當即跳下馬背,一個彈子擊在馬屁股上,馬兒受驚跑得飛快。
老者穩穩得落在路邊草叢裡,翻滾了兩三圈方才停下。
不由得擔心會傷到懷中的小少爺,打開襁褓來查看,誰知這小子還在呼呼大睡。方才放下心來,回頭望向來時的路,已然看不見火光燎天。
老人對城池在方向深鞠一躬,隨後身形沒入山林,在山林中騰轉挪移,竟比其在大道上騎馬還要來的更快些。
跑了約莫兩個時辰,方停下身形,此時的他氣力已竭。
老人自嘲地笑了一笑,道:「看來不服老不行啊,想當年在將軍麾下再跑兩個時辰,又有何妨。」
老人打開襁褓逗弄著懷中的嬰兒,靠坐在樹上,休息片刻鐘。
只覺腹中飢餓難耐,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前方隱隱有炊煙升起,老人面色一喜走向那個方向。
這是一座小山村,村中只有十三戶人家,茅草搭成的屋子,零零星星散落在山谷里。
現在已然後半夜,天將亮未亮之際。
老者叩開了一戶有燈火的人家,開門的是兩位老人家。
「老哥哥,某是逃難來的,腹中飢餓能否施捨點吃的。」老者嘴唇泛白,仿佛下一刻便要暈厥過去。
顧老見狀扶住老人手肘,往屋裡引,道:「亂世之下哪有什麼施捨,都是互相幫助罷了。」
吩咐一旁老婆子去準備吃的,遞過一碗水,拉家常的問道:「你是從哪兒過來的,家中還有人嗎,懷裡的小孩子一定也餓壞了吧?」
老人接過水一口飲盡,嗆得咳嗽幾聲,道:「某家姓沈,從北邊過來,家中全被亂軍殺了,只剩下老頭子和懷中的小孫兒。」
顧老聽得一陣唏噓,道:「可真是苦了你了。」
「鄉村沒有什麼好吃的,快將碗糊糊吃下吧。」老婦人顯然聽到兩人剛才的談話,不由抹抹眼角,道:「把你小孫兒解下,我也弄點給他吃。」
沈老連聲道出謝謝、謝謝,將小孩子交予老婦人,端起桌上的糊糊大吃起來。
顧老和老婦人一起去看可愛的小孩子,都是苦命的人啊。
端起手中這碗米糊糊囫圇個吞下,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碗底。
沈老打量著這戶人家,一旁架子上還有幾本書,應該是個書香人家,雖說簡陋了些,但也能夠勉強維持生計,轉頭又看看正在逗弄小少爺的二老,心裡下定主意。
「二位今日大恩大德,沈某無以為謝。」沈老面對敵人的沖陣也不曾皺過眉頭的漢子,竟向二老跪下。
顧老大驚連忙上前,扶起沈老坐到桌前,道:「何至於此啊。」
沈老接著面露難色,道:「某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二老面面相覷,疑惑道:「那你說來聽聽。」
「小孫兒命苦,生下便沒了爹娘,我一個糙老漢子,想讓你們撫養小孫兒,不知?」沈老說到這裡不由頓頓聲,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道:「我願以十兩銀子相贈。」
顧老看著老婆子,聽到可以撫養懷中嬰兒,眉頭頓時有了喜色。
「真的上天賜予的機緣啊,實不相瞞,我和張氏二人雖這般歲數,但膝下一直無後。」顧老拉住了沈老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我們很願意收養,銀兩還請收回。」
「是的呀,銀兩我們不會收的,能夠撫養孫兒,享受天倫之樂,對我們已是大幸。」抱著孩子的張氏說道。
沈老為難的把銀兩收起來,道:「那好吧,從今往後孩子就拜託二老照料,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
「不知道你何時回來,我看你也是有本事的人,今後不如我等一起教導小孫兒。」顧老是從沈老的一言一行看出來的。
「我和老頭子年輕時也讀過幾本書,但還沒有信心帶好小孩子,」張氏道:「這孩子可有姓名?」
沈老沒有想到二老居然這麼好心,眼中不禁含淚,道:「我十多天就會回來,在附近起一座草廬,以後我們一起教導他,他母親在世前,便給他取名星流。」
「沈星流,沈星流。」二老嘴裡念叨著。
張氏笑盈盈地對著懷裡的小星流,道:「從此你有名字啦,叫沈星流哦。」
沈老偷偷抹了一把眼角
,起身對二老告辭,將沈老送走後二老回屋。
清晨,當他們出門會看到院子裡,多出一頭母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
如此十六年後,沈星流被三名老人照顧的很好。
在一處不知名的山頂,一座草廬前。
「這套風火山林刀法,是沈家的入門刀法,你怎麼使得像在繡花。」沈老躺在搖椅里,面目已是黑黢黢的,遍布死氣。
其實這套刀法沈星流已經使得很好了,但沈老還很不滿意,因為他覺得不如自己老爹用的威力大。
沈老強行起身,招手讓沈星流過來,拉過他的小手,道:「孩子,爺爺恐怕不行了。」
沈星流眼眶裡溢滿晶瑩的淚水,伸手撫摸老人滿布滄桑的臉,哭道:「不會的,爺爺你不會有事的,你聽是布穀鳥在叫呢。」
沈老聽到小星流的話語,微微笑著,道:「孩子,你要記住這套刀法的精要在,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你現在使得軟綿無力,是身子還不夠壯,相信再過兩年,你必能趕上你父親當年的風姿。」
「父親?爺爺,你說父親,我父親是誰?」沈星流聽到這陌生的稱呼,其實內心早已問出有幾萬遍。
「在你沒有把這套刀法使好前,不能去那裡。」沈老現在出氣多進氣少,微弱地道。
沈星流深知老人是過不了今天,大顆淚滴如雨下。
「孩子不哭,每個人都會死,能夠撫養你長大,我願足以,」老人粗糙的手替沈星流拭去眼淚,趴在沈星流耳邊喃喃道:「去瑀都,去瑀都。」
從小到大沒有哪一天,沈星流會哭到這麼傷心。
沈老已去,在顧老和張氏的幫助下,沈星流把沈老安葬在草廬院內的松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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