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話、高達，站在大地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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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是什麼感覺？

    那可不比射擊訓練場裡的靶子。

    那是會動的，有體溫的，有思想有感情的物種。

    當你們初上戰場時，是否能夠真的如此堅定地對著一個人，如此果斷的扣下搭在扳機上的手指麼？然後清楚地看著並感受子彈進入對方身體，旋轉，爆炸出一個血花的美麗場景……

    當你們真正看著一個人死在自己眼前，那種包含不甘、祈求、恐懼、怨恨的眼神，是否真的不會使你們的心靈顫抖？是否能夠真的揮的下自己手中的匕首？

    任何人都不會例外，無論是再優秀再冷靜的人也好。

    阿斯蘭是，伊扎克是，迪亞哥是，尼高爾是，修也是。

    當然，現如今的修自然不會再遲疑。但是當初他剛剛進入部隊，剛剛參加第一次戰鬥時，他比此時的阿斯蘭和伊扎克他們絕對好不了多少。

    「怎麼樣，還好麼？」剛剛親手開槍幹掉了一個人之後，阿斯蘭似乎有些愣神，通信之中可以聽得到他有些粗重的喘氣聲，修不由得駕駛著吉恩靠了過去，擋在了他的吉恩的後背，拿起手中的步槍，防備著從阿斯蘭背側來的敵人。

    「啊，沒事的……」阿斯蘭畢竟是阿斯蘭，再深呼吸了好幾口之後，總算是勉強壓抑住了那種噁心想吐的感覺。他很明白，從他決定參軍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已經清楚會發生這樣的情況。殺人，這是每個當兵的人都必須經歷的事情，別人都能成功克服，他阿斯蘭沒有理由辦不到！他可是阿斯蘭?薩拉，派屈克?薩拉的孩子！

    就在此時，警報聲卻不停地響起，意識他們的機體已經被人鎖定了，有攻擊正朝著他們過來。

    「小心上面，散開！」修當機用力一踩踏板，吉恩背後的噴射背包噴出一股藍色的火焰，強大的推力頓時將修的吉恩帶離了那個位置。

    屏幕上放不斷閃動的紅色警告，以及不斷傳入二中的刺耳的警報聲，剛剛那個被他親手拿步槍一頓掃射而爆炸的那個ma的景象不由得再次閃過阿斯蘭的眼前。想到這裡，阿斯蘭不禁握緊了吉恩的操縱感，抬起頭來，眼神之中再沒有了猶豫。

    阿斯蘭的吉恩一個迴轉，頓時躲過了地球聯合的ma所發射的導彈，然後一踩油門，猛的向那架ma衝去！重突擊步槍被收回了後腰，換成了放在腰間的重斬劍藉助噴射器的力道，一把將ma切成了兩半，最終炸成了一朵火花。

    是的，他不想死！他還不想就這麼死在這裡！

    既然如此，那麼就只能讓你們死了！否則，死的就是他！

    看著已經恢復正常的阿斯蘭，修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小子，倒是很快進入狀態啊！比當初的自己要強上不少。

    戰場對於新兵們而言永遠都是恐怖的。那種子彈在頭皮上飛過，到處是殘壁斷肢，血肉模糊的場面，讓這些剛懷著滿腔熱血衝上戰場的新兵們，真正體會到了戰爭的殘酷！如今在一片黑暗之中說不定看不到那樣血腥的場面，但是那耀眼的火光，卻也能深深刺痛他們的眼睛。

    在這裡，生命消逝的速度幾乎就和子彈射出的速度一樣快。這一秒可能還好好地站著，但是下一秒，便可能已經躺在血泊之中，滿身彈孔。或許在身邊的人開始死去的那一刻開始，新兵們才開始真正體會到，這並不是平時的演戲，是真正的戰爭，會死人的戰爭！可能下一秒，死去的那個就可能會是自己也說不定！

    「達卡拉！雷恩！」伊扎克怒吼一聲，看著兩團消失在虛空之中的火光，伊扎克眼眶欲裂。看著原本和自己在一起訓練的戰友們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伊扎克怎麼還忍得住？端起機兵步槍，馬上就沖了上去，看那架勢似乎想將那幾台ma打成篩子。

    「喂喂，伊扎克！」迪亞哥還沒來得及反應，這位大爺就已經一個人沖了上去。

    「呀嘞呀嘞……傷腦筋啊！」迪亞哥嘆了一口氣，對著尼高爾說，「尼高爾，我們跟上去，我怕那個傢伙一不小心被人像傻鳥一樣打下來！」

    「恩。」尼高爾點了點頭，兩架吉恩直接向著伊扎克追了過去。

    「伊扎克，我們來幫你了！」就在伊扎克不小心踏進了聯合軍ma的火力封鎖圈時，他身後的ma突然爆炸了開來，重突擊步槍聲音從他的身後響起。

    「五路塞！誰要你們幫啊！老子一個人明明就可以搞定他們的！」伊扎克有些惱羞成怒的說。

    「嘛嘛，我說了叫你不要說這句話嘛！」迪亞哥玩味的聲音傳來，「你不知道這個傢伙是那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麼？」

    「呵呵……」尼高爾無奈的乾笑兩聲。

    「魂淡！你說誰呢！」

    「白痴，看後面！」就在伊扎克出神的時候，一架ma突然以極高的速度向著伊扎克的吉恩重來，並且伸出了兩片震動切割刀。看這架勢，似乎想將伊扎克的ms齊腰切斷。

    「魂淡！可別小看我！」這個時候想要加速脫離很明顯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伊扎克馬上抽出了腰間的重斬劍，往著旁邊正在向他夾去的兩個刀片中的一片斬去！他很清楚，這種刀片切割原理就在一個「夾」的力道。如果失掉了另一邊的壓力，就沒有辦法將自己機體截斷，頂多能夠將自己震飛出去而已。

    可是我們的伊扎克同學似乎低估了ma上那兩把震動切割刀的堅硬程度，吉恩的重斬劍居然沒有能將其斬斷。然而另一邊的刀片已經抵住了吉恩的後背。

    「伊扎克！」迪亞哥和尼高爾大叫一聲，端起突擊步槍就向著那夾住伊扎克的刀片射去。但是突擊步槍的子彈卻射不穿那堅硬的刀片，盡數被反彈了開來。

    「納尼！魂淡！」伊扎克不由得怒吼一聲，他已經感覺到ma的震動刀片已經開始切入吉恩的護甲了，他的額頭上不由得冒出了一絲冷汗，「可惡，沒辦法了嗎？」

    遠處，一架ms正拖著一個狙擊步槍，瞄準著夾著伊扎克的刀片。原本緊緊扣在扳機上的機械手指卻突然鬆開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把吉恩用的重斬劍卻突然破空而來，插入了ma的頭部。然後一個背後噴著藍色火焰的吉恩從天而降，借著將噴射器踩到極限的速度，狠狠地一腳將本來只是插入一點點的重斬劍完全踩入了ma的頭部！

    ma在閃過幾絲的電火花之後，終於徹底失去了動力。頓時，切割刀的震動停了下來，在同一時間，ma連接著切割刀的機械手臂突然被另一架拿著重斬劍的吉恩給斬斷了。

    伊扎克算是撿回一條命，連忙一把頂開那柄切割刀，踩下推進器沖了出去，讓遠處的迪亞哥和尼高爾都不由得鬆了口氣。

    「沒事吧，伊扎克。」切斷機械手臂的吉恩飛了過來，搭住了伊扎克的肩膀。

    「沒事……那個，謝啦，阿斯蘭。」伊扎克撓了撓腦袋，有些彆扭的說。

    阿斯蘭似乎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笑了起來。

    「喂喂，你難道就不準備謝謝我麼？」修一把拔出了插在ma內的重斬劍，慢慢的飛到了伊扎克的面前，「好歹我才是主要救了你一命的那個人呢，是不是該請我吃飯呢？」

    「哈？你有救我嗎？我怎麼沒看到！」伊扎克又開始裝傻了。

    「魂淡，又想抵賴！你已經欠了我好多頓飯了！」

    「魂淡，我有說過嘛？那都是你自說自話的好哇！」

    看著在戰場上就這麼開罵的兩人，阿斯蘭、迪亞哥以及尼高爾都不由得嘆了口氣，該說他們是神經大條呢還是太過自信呢？雖然說著附近的敵人都已經被清光了。

    遠處，那架ms的駕駛員微微一笑，收了狙擊步槍，然後接通了母艦的通訊。

    「行動完成了，發射信號彈，讓他們回來吧。」

    頓時，收隊的信號彈在這一片黑暗的空域亮起。

    「修，附近的敵人已經全部清掃完畢，克魯澤隊長正通知我們回去呢！」另一架吉恩從戰場的另一頭飛來。

    「哦，拉斯提啊，我們馬上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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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初戰來說，你們的表現已經很不錯了。」帶著面具的男人顯得很是高貴優雅，身上充滿著一股讓人不由自主的信服的親和力。

    「雖然伊扎克這次因為走神而導致機體裝甲受了點傷害……」

    「隊長，我……」伊扎克連忙上前一步，想要解釋。但是克魯澤只是微笑著擺擺手，阻止了他。

    「這樣的錯誤對於你們這種初上戰場的新兵來說是很平常的，只要克服了就好。」克魯澤的語氣很是溫和，完全一點責怪的語氣都沒有，「而且這次只是傷了點裝甲而已，最主要你人沒事就好。活著回來，這才是最大的勝利啊，伊扎克。」

    「隊……隊長！」伊扎克頓時感激涕零。

    【這貨實在是太好哄了……】

    站在後面四人看著對克魯澤好感度已經爆表的伊扎克，心中都不由得浮現出了這麼一句話。

    「總之，這次你們的表現都很突出，不愧是我們zaft的紅衣精英。尤其是修！」

    「是，克魯澤隊長。」聽到克魯澤說到自己的名字，修不由得上前一步。

    「你的表現幾乎可稱完美啊！那種殺伐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動作，已經和老兵沒有什麼區別了呢。」克魯澤略帶好奇的支起了下巴，微笑著看著修說，「可以告訴我為什麼第一次上戰場來能這樣果斷麼？我對你很是好奇呢！」

    【我總不能告訴你老子之前就是個兵油子吧？】

    「因為我心中只有對plant無線熱愛及忠誠，所以我能夠毫不猶豫的消滅擋在眼前的敵人！」

    在修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在場的其餘四個人都忍不住同時噴了出來，頓時十分統一的向修伸出自己的中指。尤其是伊扎克這貨，擺明了將「賤人」這兩個詞寫在了臉上。

    好吧，這個鬼扯的答案連修自己的都不信！也不知道克魯澤隊長聽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是這樣麼修？你能有這種想法，我很欣慰！」克魯澤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容。

    啥？不了個是吧！你還真信了啊！好吧，不管我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

    不只是修，他身後的四人也都是一副見了鬼的表情，五個人的下巴幾乎都快掉下來了。

    「好了，幹嘛露出這樣的表情啊？」克魯澤笑著說，「你們剛剛經歷過初戰，現在一定很累了吧？暫時沒有什麼任務了，回房間洗個澡，好好地休息一下吧！就這樣，解散。」

    「是，隊長！」五人整齊的敬了個軍禮，目送著克魯澤起身離去。

    親眼看著克魯澤走出了會議室，伊扎克才指著修，露出了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你這魂淡，剛剛那句如此『正氣凌然』的話是你的台詞嗎？噁心死老子了！」

    「我靠，我心裡就是這麼想的怎麼了？你這種粗俗的人是無法理解我高尚的愛國情操的！」

    修也毫不示弱的還擊。

    「說到噁心，你剛剛那兩點貓眼淚流的還不夠噁心麼？」

    「什……什麼？貓眼淚！你這魂淡，你有種再說一次！」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到底想吵到什麼時候啊！」

    「一人都給我少說一句，乖乖回去洗澡睡覺去！」

    最後還是阿斯蘭發話，才將這兩個卯上的傢伙給止住了，乖乖的讓他們回房去了。至於回到房間之後還會不會再吵，那阿斯蘭就管不著了。

    「這就是戰爭麼？」阿斯蘭站在走廊上，看著黑暗而浩瀚的星空，眼神有些迷惘。

    「這樣一來，我的雙手也就沾染上了鮮血了呢……」阿斯蘭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只是，我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心，沾染上鮮血的！」

    轉過頭去看著正吵吵鬧鬧著走遠的修和伊扎克他們，阿斯蘭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絕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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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因為小天要回學校考試，所以明後兩天請假，嘿嘿，請各位老大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