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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書網 -> 科幻小說 -> 鬼吹燈之撫仙毒蠱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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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章撫仙毒蠱(2)

    「我也是這個意思,」我用腳踹了踹水中的鏈條,「在中國人的觀念中,陰宅的風水關係到子孫後代的富貴安危,人死安宅,這是頭等大事。筆神閣 bishenge.com眼前這個滇王墓的制式一不符合王侯的陵墓規格,二不符合傳統觀念里的墓穴要求,實在奇怪得很。」

    「那,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胖子突發奇想道,「也許這個地方埋的根本不是古滇王。你們想啊,從一開始,這一切都是瘋狗村里流出來的坊間傳說。老白他也是聽上一輩人口口相述才斷定撫仙湖下有一座滇王墓。可誰知道當初的傳言是不是真的,反正按照我們的經驗來看,這地方不想大墓,倒像是個勞改農場。指不定是滇王當年囚禁犯人的黑牢也不一定。」

    他這一說還像那麼回事兒。我心說難道咱們這趟白折騰了,折騰了半天這撫仙湖底下不過是座空牢?我肏,這事要是被老白知道了,豈不是要氣死?可從張大仙還有白眼翁的判斷來看,這地方的確是古滇王的水下陵寢無誤,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內幕,被刻意隱瞞了?當年瘋狗村里發生的慘劇,還有後續?我正在苦思冥想,忽然有一陣悶裂聲從遠傳徐徐而至,不斷地有「咔嚓咔嚓」地聲響從我們腳下發出來,我來不及多想,只覺得整個洞穴忽然猛烈地搖晃起來。

    「不好!石洞要塌了!」胖子一聲驚呼將我拉回到現實中。我們三人突兀地站在岩道中間,前後沒有遮掩,只好捂住了腦袋就地一滾,縮到了牆邊貼緊了牆壁。

    「肏他媽的,該不是老白已經動手了吧?」胖子被震地左搖右晃。他摔倒在水中,死死地扣住了鐵鏈。我和四眼連忙學著他的樣子,將全身的重量都固定在了鐵鏈之上。我先前也以為是白眼翁引爆了炸藥,可這洞中四周都是積水,又沒有地方可以固定炸藥,他想引火勢必要花費一段時間,何況震動是從岩窟內部傳來,也沒見半點爆炸的痕跡,看來這場震動並非人為,很有可能是湖浪長期侵襲,岩體自身發生了斷裂,從而引發的局部塌方。果然,這場騷亂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停止了,我們剛從碎石灰沫中站起身來,還沒來得及喘氣,就聽不遠處傳來兩聲槍響。我吃了一驚,更加確定洞中有其他人存在。

    三人立馬屏住了呼吸,卻聽槍響過後,一陣撕心裂肺地獸吼衝破了漆黑的岩道,響徹了整個墓室。我們一時間無法判斷前頭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加緊了腳步,在鐵索橫臥的窄道內狂奔起來。

    胖子邊跑邊問:「什麼鬼東西,叫這麼慘?」

    我搖搖頭:「這洞裡一共就我們幾個人,肯定出事了。」

    「沒聽說人能號出這麼瘮的音兒,太他娘嚇人了。」

    「你可別亂說,這裡除了我們,只剩滇王他老人家……」

    「詐屍啊?沒聽說殭屍還會叫喚啊!」

    「那就更危險了,殭屍咱們不是沒見過。可裡頭那東西你我都沒接觸過,打起交道來只怕沒那麼容易。」

    「都怨老白,好不容易繳了一筐武器,也不知道帶兩桿下來。空手套白狼的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說話的工夫,我們已經來到了洞窟的盡頭,這裡四壁皆被砌得平整無比,是我們一路走來,少見的人工痕跡。四眼觀察得比較仔細,他指著南邊的牆體說牆角有洞。我爬過去一瞅,洞口筆直向下,切口成半圓形,一看就是手藝老道的盜墓人打出來的盜洞。胖子見此,搓了搓手笑道:「盼什麼來什麼,我就說滇王墓哪能就這樣到頭,快快快,下邊到正主兒了。」

    我指著洞口不斷下滲的水跡說:「這洞剛打沒多久,能在半淹水的石壁上打洞,此人的手藝不一般,跟在美國鑽透博物館的那伙人有異曲同工之妙,看來咱們這次是找對地方了。那位張大仙並沒有因為棺材的事放棄滇王墓,而是鋌而走險挖進去了。」

    「那還等什麼,趕緊下去要他好看!」胖子一馬當先,叼著手電就要往盜洞裡鑽。我攔住他道:「你這腰板,萬一卡在裡頭,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大家都尷尬。打頭陣這種工作還是交給我。」說著我接過了手電,先選了一顆石子丟進了洞中,落地聲隨即而來,看來這是一段直上直下的盜洞,距離也不長。我與他們約定,下去之後,閃三下手電做信號,說明一切安全。交代完之後,我就順著盜洞的口慢慢地滑了下去。方才那一粒石子因為個頭小,所以落得十分輕鬆,等到我自己來爬的時候才發現要爬下去十分不易。這石壁的厚度十分驚人,也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麼法子,居然能打出這麼一方筆直的盜洞。我不斷被洞中的碎石劃破手腳,行動十分不方便。等到終於要見著洞口的時候,卻聽見下邊有聲響出來。我急忙閉了手電,兩手兩腳並行將身體撐在盜洞之中不敢動彈。

    不一會兒工夫,下邊隱約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其中一個比較低沉,另一個則較嘶啞。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這兩個天殺的王八蛋,果真追到滇王墓裡頭來了!

    「老師,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這瞎子怎麼處理?」

    我一聽竹竿子提到了「瞎子」就知道白眼翁落入了這兩個渾蛋的手中,恨不得立刻跳下去救人,可對方顯然是有槍在手的,我貿然暴露自己,只會壞了白老頭的生機。

    「呵呵呵呵,」嘶啞的聲音長笑了一聲,而後饒有興致道,「這小子為了報仇,居然空等了這麼許多年,勇氣可嘉。倒不如留在此處叫他與那個半死不活的怪物做伴。」

    我聽他稱白眼翁為「小子」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此人正是當日的張大仙,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這老妖怪當年已經是年近百歲的身體,怎麼在印加神廟中竟絲毫不顯老態?總不會真是修煉成精了吧?」

    我沒有聽見白眼翁的聲音,估摸著多半是受人所制被敲暈過去了。我附耳繼續偷聽他們的對話,只聽竹竿子惋惜道:「這老鬼實在狡猾,居然敢欺瞞師尊,將滇王墓的秘密藏了這麼多年。」

    「哼,自以為是,愚不可及。我們走。」老妖怪哼唧了幾聲,以示自己不凡,而後就傳來了竹竿子噁心的恭維聲與離去的腳步聲。我在盜洞裡憋了好一陣子,一直怕他們去而復返。等了大概十來分鐘,這才從洞中跳了下去。

    一落地我就叫明晃晃的萬油燈晃了一下眼睛。這是一處五六平開外的正方形建築,我仰頭去看自己落下來的地方,發現上頭是圓弧行的天頂,正符合古代人天圓地方的說法,四下卻不見有棺槨的蹤跡。

    四周都是粗磚壘起來的牆壁,其中一面牆上有銅鐵封門,似乎要把什麼東西封在對面一般。三盞銅燈高掛壁沿,裡頭的燈油一看就是新添的。白眼翁頹坐在墓室一角,我看了看墓室的入口處,居然有一道水簾高掛,也不知道通往何處。如此看來白眼翁果真是知曉墓室里的機關,並沒有與我們走同一條道。而竹竿子與那個老妖怪則是使用最原始的方式,直接打了一處盜洞下來。我檢查了一下白眼翁,頸脖後邊有一處淤青,看來是被人用硬物砸暈了。好在身上沒有看見傷口,估計那幾槍並不是對他開的。我拍拍老頭的臉頰,將他抬到通氣的地方。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而後猛地一把握住了我脖子。

    「殺了你,老賊,我殺了你!」

    他這一下是拼盡了全力,我差點叫他直接掐暈過去,只好揮手給了他一拳。白眼翁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被我一拳擊中了腹部,劇痛之下整個人朝後倒去。我顧不上脖子上的痛楚,將他一把拉住,喊道:「老白,自己人,是我。」

    白眼翁踉蹌了幾下,甩了甩腦袋,捂著肚子道:「你,你小子。胡八一?你怎麼下來了,快走快走。他們……」

    我扶住老人,為他順氣,安慰說:「你放心,他們已經走了。我們追著你過來的。」

    白眼翁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猛地站了起來,拉住我的手道:「我知道他在找什麼,我知道他想找什麼了,哈哈哈哈,他瘋了,他是個瘋子。你看滇王,你快看滇王……」

    我一看白老頭又要發病,急忙順著他的口氣將話頭接了過來:「沒事了沒事了,咱們慢慢說,滇王怎麼了?他的棺槨不在這裡?」

    「哈哈哈,他沒死,他沒死,哈哈哈,這裡不是他的墓室,這裡是,這裡是……不見天日的監牢!哈哈哈……」

    我被他這一番嚇死古人的言語弄得莫名其妙,滇王作古至今少說也有上百年的歷史了。白眼翁說他還沒死,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先不談他當年是否真的斷了氣,難道他能在沒有食物沒有供給的水下建築里待上數百年?

    「你自己去看,你自己去看。就在裡邊,他就在裡邊……」白眼翁似乎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他將我推了起來,指著正對著水簾的一道銅牆壁說,「這就是張老賊想要的答案,他怕了,他不敢,哈哈哈。」

    我見白眼翁瘋魔至此,頭上不禁滲出了冷汗,也不知道銅牆對面到底封了什麼玩意兒,居然能叫他變成這幅模樣,又想到先前老妖怪的口氣,的確很是懊惱的樣子。我屏住了呼吸,慢慢地貼近了銅牆,只見牆體上不知道何時被人炸開了一道細縫,靠近之後就能感覺到有微微的腥風從裡頭卷了出來。我向前靠了幾步,聽見一絲微弱的喘息聲不斷地從細縫中透出。如果不是事先知曉這是滇王的墓穴,我真要以為是有什麼人被困在了銅牆之中,正在等待援救。我手腳冰冷,看了看地上的白眼翁,深吸了一口氣。貼上細縫,朝銅牆裡頭看去。

    牆的另一頭,一片漆黑,起先眼睛並不能適應,等到慢慢習慣了黑暗之後,就看見有一團黑影在銅壁之後蠕動。我努力地想要看清那東西的真面目,無奈能見度實在太低,我正打算去問白眼翁,就聽一聲巨吼,那東西居然朝我撲了上來,銅壁被他猛地一撲,整個都顫抖起來。就在那一瞬間的工夫,我看見一雙通紅的眼睛從我面前閃過。我被嚇得連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坐在地上。那樣的場面實在是太詭異,我可以確定那是一雙人類的眼睛,卻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困獸一般的吼叫不斷地從銅牆後頭傳來,這時我身後響起了唏唏噓噓地聲響。回頭一看,胖子跟四眼先後從盜洞裡跳了下來,胖子一臉警戒,指著銅牆喊道:「何方妖孽!老胡,你沒事吧?」

    那吼叫聲繼續了幾下就停住了。四眼要上去看,被我拉住了。

    白眼翁頹坐在地上,他好像明白我在等一切的解釋一樣。他頹聲說道:「不是我有意要瞞你們,連我自己都不信世上居然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銅牆裡的人,真,真是……」

    「是他,我先前不信,也就沒有把野史上的事情當真。傳說古滇王是英年暴斃,死後並沒有進入家族封地里的王陵,而是被葬入了朝廷特意為他修建的水下墓室。外人都當這是一項殊榮,唯有一個修墓的工匠對外宣稱,滇王並沒有死,而是被活活地關進了水下監牢。」

    「即便如此,百十年來,他為什麼還沒斷氣?」我回憶起剛才驚悚的一幕,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一步也不願靠近銅牆。

    「死,自然是死了,人死最怕不肯鬆氣。正史上記載,滇王的死,是因為他長期違抗聖意,假會獵之名,私自操練精兵意圖造反,最後死於巫毒降蠱的邪術。依我了解的情況來看,他所中的毒蠱非是一般,所以才會弄成這副不人不鬼的德行。說是活了上百年未腐,其實早就不是人了。行屍走肉一般,沒有意識,更沒有人性。那些水猴子可能是受了蠱物的感應,才會定期來給他餵食。太可怕了,弄到這步田地,即便能夠長生不老又如何,還不是永生永世受著折磨,倒不如死了乾淨。」

    胖子和四眼聽說銅牆後邊封的是古滇王,無不驚嘆,都以為這是我倆開的玩笑。我說這都什麼時候了誰有心情給你們開這種國際玩笑。

    胖子說要去親自驗證一下,我知道這廝屬於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也就沒有阻攔。豈料白眼翁卻說:「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有什麼好看的。張老賊現在只怕已經出了撫仙湖,那老東西心狠手辣待會兒必定會引動機關將入口封死,出了這道水簾就是撫仙湖底,你們也快逃命吧。」

    我說要走一塊兒走,你現在也見著仇人了,還怕日後沒機會報仇嘛。四眼也勸他想開一點兒,我們正準備將白眼翁強行拖走,豈料墓室頂端忽然炸開了一道口,接連不斷地爆炸聲由遠近陸續傳來,碎裂的磚瓦一下子傾斜下來。白眼翁大叫:「不好,老賊他炸墓了!」

    「跑!往水簾後邊跑!」我架起白眼翁,揮動手臂招呼胖子和四眼。他們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紛紛沖向了那一道救命的水簾,我托起白眼翁往水裡推,豈料他猛地一掙,將我的手臂反折過來。我急得大叫:「墓要塌了,你要鬧上去再鬧!」


    「小子,你走吧。我,不想走了!」他一咬牙,抬腿就衝著我狠狠地一踹,頓時,一股巨大的水流朝我沖了過來。

    第55章荒島求生

    我被白眼翁狠狠地推出了水簾。剛一入水,猛烈的氣壓差點將人打翻過去,此時四面八方都是涌動的洪流,我根本分不清方向,三個人很快就被衝散。那一刻的撫仙湖像沸騰了一般,不斷有氣泡從水底冒出。我憋著一股氣,順著氣泡上升的方向,向著水面奮力划去,心裡一邊懊悔一邊惋惜,有好幾次都覺得自己再也無法逃出升天。

    到最後我嗆了滿口滿腦的水,終於浮出了水面,我身後的湖水不斷地冒煙,燙得能把人活烤了。我望著空蕩蕩的湖面,四處都不見其他人影,急得我又潛了下去,想要將他們兩人找出來。這樣反覆幾次之後,我漸漸沒了力氣,只好浮在水面張望了一會兒。這時就聽見遠處「撲騰」一聲,胖子和四眼從水底下冒了出來。胖子光著膀子,腦袋上還在流血,估計是在祠堂裡頭被亂石給砸的。他捂著腦袋大罵了一聲,然後揉揉眼問:「老白呢?沒,沒上來?」

    我想到白眼翁最後的眼神,只怕他早就對人世間斷了牽掛,卻不敢把話說得太絕,支吾道:「反正我剛才上來的時候,沒瞧見他。老白這傢伙命硬得很,恐怕沒那麼容易翹辮子。咱們先上岸再說吧!」

    我們三人費盡了周折好歹是爬上了一處堤岸。我一上岸就癱軟下去,覺得自己渾身灌滿了鐵鉛,連手指都動不了分毫。胖子和四眼就更別提了,兩人一碰到陸地就倒了下去。我想起來叫他們脫了潮濕的衣服,可大概是太累了,說著說著眼前就模糊起來。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高高地掛在我們的屁股蛋上。我睡得迷迷糊糊,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方。睜開眼睛之後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大孤島上,只是到處都沒見著翡翠的影子,也不知道這狗東西跑哪兒去了。胖子和四眼靠在一旁的灌木林上頭,呼呼大睡。我掙扎著站了起來,踉蹌了好一陣子才爬到他們面前,我拍拍兩人的臉頰,費了好大工夫才把他們弄醒。四眼丟了眼鏡,眯著眼睛用英文問我是誰。

    我說:「胡大爺。」

    他點點頭:「你大爺。」

    我「啪」地給了他一腦袋刮子,四眼搖搖頭這才清醒過來。

    胖子被嚇了一跳,他撲騰著站起身來,大喊到:「哪來的女妖精,快給老衲顯出原形!」

    我說:「你這都做的什麼低級趣味的夢,怎麼連女妖精都冒出來了?快清醒清醒,咱們還在島上呢!」

    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大傢伙總算是從水下逃生的衝擊中清醒過來。胖子問我咱們睡了多久。我看看天,不確定這一覺混了幾天過去,反正日頭正健,估計現在離吃飯的點不遠了。我站起身來準備去碼頭看看楊二皮和他的船。也不知道那位大爺身上的蠱毒解了沒有,反正我們幾個已經將東西按時送到,還順帶將滇王墓毀掉了,算是間接教訓了那個陰他的張大仙。這老小子就算升天也該安慰了。我們三個餓得前心貼後背,全靠想著船上那點乾糧才撐到了岸邊。可一到那地方,我們全都傻了眼:空蕩蕩的碼頭,雜草叢生,卻到處都看不見獨角龍船的蹤影。

    「我肏,滾你娘的楊二皮,過河拆橋,丟下咱們跑了!」胖子急得直跳腳,一副恨不得一口將楊二皮咬死的模樣。

    我說你先別急著下結論,咱們沿湖找一找,他神志不清開不了船,說不定龍船是被水流衝到別處去了。說完我強打起精神,沿著湖岸開始尋找獨角龍船的影子。其實我自己比胖子還要急,這大孤島四面環湖,駕船來回有五六個鐘頭的時候,這裡又是個荒島,如果楊二皮真的獨自離去,那我們無疑成了被困的魯賓孫。

    「老胡,這邊,快過來,出事了!」四眼的聲音遠遠地從湖岸另一頭傳來。我趕忙邁開了大步沖他的方向跑了上去。四眼站在一處淺灘跟前,他手裡拿著一截木板,然後指著地上的桅杆說:「你來看,這是不是我們的船?」

    整個淺灘上,大大小小的木板碎片不計其數,還有一些漂在湖面上,四周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我蹲下身來檢查桅杆上的標記,果真是楊二皮家的魚頭章。這下連我都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罵起來。胖子原本在湖邊上汲水,他聽見我的叫罵聲之後就跑了過來,一看這滿地的架勢也知道出事了。

    「楊二皮呢,沒留下屍首?」

    「你看看船都炸成這樣了,人還有得活嗎?如果他在船上,那全屍是肯定找不到了。他要是不在……哎。」

    「你嘆氣幹嗎?咱們又不會死在島上。你忘記了,還有楊司令呢!」

    胖子這一說,我才想起shirley楊還在外頭,「對對對,她去外頭找船,回到吊腳樓之後找不到我們,必定會出海來尋。我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真該死。」

    四眼倒沒有我們這麼樂觀,他說:「shirley楊這一去少則一周,多則半月,我們在荒島上,連口飯都沒有,要怎麼度過。」

    胖子噓了他一聲:「一看就是地主家的孩子,這有樹有湖還能餓死爺不成。知道荒島求生的那個大鬍子嗎?就撫仙湖這環境,別說半個月,半年都不是問題。」

    我忙攔住他:「算我求你,別再烏鴉嘴了。半年?這鬼地方,都能撐十天已經是奇蹟了。」

    隨後的幾天,我們風餐露宿,把在部隊裡學到的求生技能統統用在了實戰上。到了第九天的時候,我從睡夢中被久違的馬達聲吵醒。

    四眼原本就守在求救用的篝火邊上,此刻興奮地脫下了外套不停地揮動。眼看那艘水上快艇飛速向我們駛來。胖子激動地幾乎要衝進水裡去迎接。當快艇在碼頭靠岸的時候,我們三個人跟見了毛主席一樣,熱淚盈眶。

    不等快艇停穩,shirley楊大步流星地跳了下來。她身穿一身黑色的皮衣,頭髮扎在腦門兒後邊,神色略顯憔悴,卻透著一股堅毅。她初見我們三個,幾乎不敢相認。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才衝上來,一把抱住我說:「老胡,你這個渾蛋,急死我了。」

    我一想到自己接連小半個月沒換過衣服,忙將她推開。胖子在旁邊說:「親人哎,可想死我們了。來來來,我不要擁抱,有肉沒有,帶鹽的肉!」

    「哈哈哈哈,你們這幾個大男人,怎麼弄到這步田地,連秦律師都成了野人。我對你們幾個的中國行太感興趣了。」一個亮麗的女音從快艇上傳了出來,我這才注意到船上還有另外兩個人。那女人站起身來,嘴角勾起一絲的笑意。胖子淚眼汪汪地沖了上去:「芳,我的芳。

    你可想死親人解放軍了。」

    林芳被他逗樂了,隨手拎起一個背包丟給他說:「喏,別說我不照顧你們,乾糧全在裡邊了。」

    「有沒有搞錯,那是我的包!」一個穿得花花綠綠的身影「嗖」地一聲從船尾跳了出來。我一看見大少爺那副脖子仰上天的說話勁,心頭就堵得慌。四眼跟我幾乎是同時問道:「他怎麼也來了?」

    小王八「切」了一聲,很是瀟灑地從船上跳了下來:「你們幾個土包子也不看看是誰家的船,除了本少爺,誰能在這麼短的工夫,把最新型的快艇從美國運到這個破地方來。哎,狗頭律師人呢,少爺我手上還有一筆賬要跟他算呢!」

    秦四眼一看見王清正,臉都綠了。shirley楊問我白眼翁上哪兒去了,我光顧著跟胖子搶乾糧,根本沒工夫答理她。

    林芳搖搖頭:「這才幾天的工夫,人都餓成狼了。這個人情你可要好好還我。」

    shirley楊嘆了一口氣對她說:「答應你們的事,我是不會反悔的。

    等撫仙湖上的事解決了,我就跟你們走。」

    我正啃雞腿呢,一聽見她說這話,立刻將肉塞進了胖子手裡,起身問她怎麼回事兒。林芳和shirley楊都不說話,倒是小王八得意揚揚地笑道:「你還不知道吧,美軍有一個項目,在日本海域。咱們兩家又要聯手了。」

    「不是,你說什麼,誰要聯手?」

    「shirley,她和王家的人要一同幫助我們完成一個軍事項目。目的地在日本海域。不瞞你說,這次是個大手筆,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參一腳,都沒那個機會。你們能加入進來,應該感到榮幸。」我說老子什麼時候答應要給你們這幫美國鬼子賣命了?

    林芳指著快艇說:「照你這麼說,我們的物資白給了?」我忙向shirley楊求證,她點頭說:「沒辦法的事。我跟蔣書記到了江城之後,他多方聯繫,死活找不到願意去撫仙湖的船隻。我試著聯繫了一下林芳,她同意以最快的速度向我們提供援助,但是條件是為一項水上項目做技術指導。我當時沒有更好的選擇,就答應了下來。沒想到最後出現的會是他們兩個。等我到了吊腳樓之後發現了你們留的字條,沒敢等就上島找你們來了,白眼翁他……」

    我們一行人吃飽喝足之後在岸邊扎了兩處帳篷以供人員休整。我趁著空閒的時候細細地將白眼翁遇難的事向shirley楊講述了一遍。她聽完之後欷歔不已。我們正要就張大仙身份進行探討。林芳卻突然跑了過來,她舉著手裡電報單說:「來不及了,我們得馬上過去。」

    我這說到一半,鬧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兒。shirley楊說:「美軍有一個海上計劃,現在遇到了瓶頸。我答應過她解決完這裡的事,就去海上基地報到。」

    我問林芳:「shirley楊又不是工程師,她學的專業與水上作業更不相干。你們找她,是不是有別的目的?」

    林芳坦然一笑,將電報拍到我手裡:「真是什麼事都瞞不住你。不錯,我們最先想找的人,並不是shirley,而是你。」

    「找我?」這讓我更加迷茫了,一時間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何目的。小王八從一旁走了過來,他拍了拍我的肩說:「土包子,你就偷笑吧!咱們這次是去給老祖宗報仇。」

    「啊?」我眨眨眼,沒明白大夥是在說什麼。秦四眼抱著一卷古籍從帳篷里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笑得像花一樣的胖子。

    我一看這夥人似乎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愈發迷茫。胖子蹦躂到我邊上,仰天大笑:「老胡,這次發達了。秦始皇的墓,叫咱們碰上了。」

    我看了一眼站在帳篷前的眾人,腦袋一下子漲得老大,這真是遇人不淑,遇人不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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