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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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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鄉長」原名劉建槐,人稱「劉見鬼」,鄉民戲稱「見鬼香腸」。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是落溪鄉臭名昭著的風雲人物。那廝胸無點墨不學無術,卻城府極深工於心計。早年頂替父親進入鄉政府(那時應該叫人民公社),成為一名光榮的伙頭軍。憑藉手中掌握稀缺物資的先天優勢,時不時在半夜裡給值班領導送去幾瓶老酒、弄上幾盤小菜,在杯來盞往酒酣耳熱之際,得到有關領導常識青睞,一紙調令讓他昂昂然離開煙熏火燎的灶房,施施然進入窗明几淨的辦公室,成為鄉政府眾多幹事之一。

    成為幹事後的「劉見鬼」深知自己根基淺、水平低,難以得到大家的認可。於是裝著一副虔誠虛心不恥下問的樣子,工作上認認真真、誠誠懇懇,爭著搶著乾重活、累活、髒污活。待人接物方面彬彬有禮、和藹可親,恨不得把心窩掏出來給別人。由此騙得了辦公室上上下下的信任與推崇,最終一躍提升為辦公室主任。

    榮任主任後的「劉見鬼」到底露出了狐狸真面目。不但心胸狹窄、唯利是圖,而且脾氣暴烈,火氣沖天。在下屬面前陰沉個驢臉,好像別人欠了他八輩子債沒還似的,且動不動就發火訓人,一副伺機噬人的惡狼兇相。當然,如果這時候你偷偷塞他一個紅包,或者訂桌酒席表示一下,那他的態度立馬就有一百八十度急轉變。雲開霧散,月朗星明,暖洋洋讓你如沐春風。同時也讓你深刻領會到什麼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什麼叫做遇紅則紅,遇黑則黑的變色龍。要是你死板僵化一竅不通,一根筋擰到底還不鬆手,那就對不起了,他會陰沉著驢臉煞有介事對你說,混帳、胡鬧,亂彈琴。你這是怎麼搞的?這麼簡單的事都弄錯?有頭腦嗎?有心思嗎?做不好就叫有能力的人做,不要占著茅坑不拉屎。這份材料是這樣做的嗎?這個報表是這樣填的嗎?你讀過書嗎?學過數學嗎?雖然你是嚴格按要求、按規定去做的。但沒辦法,他說你錯了,那就一定錯了,對了也錯了。對不起了,重新再來一遍吧,反正你急他不急。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方法斥責你,喝罵你。最後還會在領導面前大言不慚地說:這人不行,屁大的事都做不好,應該下課。而對於上面來的領導,那可真是沒得說了,比太監還溫柔,比女人還心細,一副乖巧聽話的綿羊嘴臉,極盡溜須拍馬、阿諛奉承的狐狸面目。即便領導有個細微、不經意的皺眉或噘嘴,他也能迅速揣摩出對方有什麼需要或有什麼不便,並立馬辦得妥妥貼貼、順順噹噹,讓你不得不佩服他的「幹練和精明」。

    如此,「劉見鬼」憑著一手硬一手軟的不敗秘笈,一路升遷直至鄉長。最後因為年齡所限超過五十,升遷之路被有關文件一刀閹割,再不能往上爬了。只得原地踏步老老實實做他的鄉長大人。

    鄉長雖好,但畢竟不是一把手。不能隨心所欲,為所欲為,更沒有一諾千金、一呼百應的威風,因為頭上還有更大的書記蹲著呢。所以,為了擢取最大的利益,擁有更多的話語權,「鬼鄉長」便昧著良心不擇手段打擊異己、排除異類,甚至曾經和他有過些許衝突、而今不得志的上級領導也不放過,最終獲得了下屬們畸形的擁護和變態的好評,同時也得到了個別領導施捨似的青睞和不屑的器重,牢牢鞏固了他在落溪鄉「坐山狗」的地位,輕易不把一把手放在眼裡。正如他時常告誡心腹隨從所說的,一把手是過山虎,是流水兵,任職幾年就會調離升遷另有重用,而他卻不折不扣的「座山貓」,是切切實實實的「不倒翁」。所以,為了求穩定求團結求發展求進步,歷屆書記也只有委曲求全忍氣吞聲讓他一把忍他一氣。卻不想「鬼鄉長」卻越發在鄉里狂妄自大,驕橫囂張。下屬們也越發兢兢驚驚,心寒膽戰,不敢絲毫開罪於他。不然必將惹「鬼」上身揮之不去,到時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話說去年夏末的一天,「鬼鄉長」在一干「嘍羅」的前呼後擁下,浩浩蕩蕩湧向許家村,打算去支書家裡啃野豬吃山雞。途經「運昌石灰廠」時,他看到廠房裡車來車往川流不息,工人們手忙腳亂汗流浹背,一片熱鬧繁忙熱火朝天的喜人景象。便好奇地問村幹部怎麼回事。後經村支記大略解說一番後,他才眨著一雙老鼠眼「哦」了一聲,心裡恨恨思忖道:「他奶奶的,如此賺錢如流水的機會,自己怎麼沒發現呢?真是豈有此理!」

    回到村委會,「鬼鄉長」又特意把村支書叫到一邊,細細打聽「運昌石灰廠」的有關情況。打聽完之後頓時讓他心生邪念眼綻綠光,全身湧起一股極其強烈的占有欲望。不行,無論如何得把這棵「搖錢樹」據為己有。不就區區一個鄉野村夫嗎?一沒錢二沒權,且人丁稀少後代凋零,隨便叫個辦事員去恐嚇幾句,鐵定把他嚇個屁滾尿流魂飛魄散,戰兢兢把石灰廠拱手相讓。對,就這麼辦,沒什麼可擔心的,擔心個鳥。

    於是「鬼鄉長」野豬也不啃了,山雞也不吃了,率領一幫不明所以的親信急急打道回府。三天之後便以例行更新為由,騙得許世昌承包荒山的原始合同,當即指使他人就地銷毀。再以無證開採礦山、非法占用集體財產為由,下令對「運昌石灰廠」予以取締封存。為保險起見,他還派幾名得力幹將在許家村煽風點火造謠生事,慫恿鼓動部分村民們聯合起來,為自己的切身利益和合法權益作鬥爭。

    愚昧的村民哪管那麼多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雖然他們個個都知道許世昌承包那座荒山是證據確鑿不容置疑的,甚至還差點為之傾家蕩產、陷入萬復不劫之深淵。但利益當頭,錢財晃眼,誰又會捫著良心說一句公道話呢?加之本來就對「運昌石灰廠」 財源滾滾、日進斗金而感到眼紅心熱,如骨卡喉,誰不想撈點骨頭分杯羹湯?只是師出無名、不敢妄動而已。現在有人站起來振臂一揮帶頭起事,且是「大權在握」讓人望而生畏的村幹部,他們豈有不盲從之理?於是部分村民發一聲喊,一窩蜂來到「運昌石灰廠」,要求許世昌停止開採礦山,無條件把所得利潤上交村委會。

    接下來的事情就熱鬧了,雙方先由開始的唇槍舌劍、據理力爭發展到推推搡搡、拳腳相向,最後鬧得不可開交而扭打到鄉政府,雙方都信心百倍地等著鄉政府的公平公正裁決!

    這時「鬼鄉長」就不失時機跳了出來,一臉嚴肅安撫一番雙方人眾。他首先要求許世昌拿出承包荒山的原始合同,之後不顧許世昌的極力辯解,以代表大多數村民利益為由,提出一個早就擬定好的折中解決辦法:為平息當事雙方的紛爭、恩怨,達到最大限度的穩定和發展,「運昌石灰廠」自即日起大幅增加承包及管理費用,用於村民的福利分紅。這可不是一般的費用增加,而是到了無利可圖、乃至墊付血本的增加!

    這一無理要求自然遭到了許世昌的強烈抗議和嚴辭拒絕。而「鬼鄉長」所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於是就以無理取鬧非法占有集體財產為由,「依法」強行封閉石灰廠,就地遣散該廠所有工作人員。

    許世昌不服,多次到縣委縣政府反應情況。只是因為口說無憑,拿不出原始承包合同,而且事件涉及到很多村民利益,屬大群體大糾紛,所以縣委縣政府也不好貿然處理,只有責成落溪鄉徹底查清事實真相,依法依規秉公處理。

    這恰好中了「鬼鄉長」的詭計。他當即採用瞞天過海的卑鄙手段,編造了一份歪曲事實顛倒黑白的處理材料,往上一交應付了事。接下來再理直氣壯派人進駐石灰廠,堂而皇之接管該廠一切經營權,另起爐灶轟轟烈烈搞起生產來。

    眼看著自己窮盡心血建立起來的石灰廠,轉眼間更名改姓落入他人之手,而留下來的卻是一屁股債務和風雨中日漸生鏽的設備,以及部分債主無休無止的「追堵圍剿」。許世昌一時間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急怒之下仰天大叫幾聲「冤枉」,張嘴狂吐幾口鮮血,就此倒地不起,溘然離世,至死也沒有合上他那雙渾濁的老眼……

    許文龍聽完姐姐的揪心陳述後,揮起鐵拳咚地砸在飯桌上,嘴裡恨恨地罵道:「開殺的「鬼鄉長」,真是豈有此理欺人太甚!」


    淚水漣漣的許文娟嚇一大跳,慌忙勸阻弟弟道:「你……你要幹什麼?你可不能亂來啊!」

    蜷在椅子上睡覺的外甥王軍更被嚇得倏地睜開雙眼,險險掉落在泥地上。他眨著一雙黑亮透澈的眼睛,滿臉驚駭看著自己的舅舅。

    許文龍心裡一凜,慌忙壓住心頭怒火,儘量用平靜的口吻問道:「爸爸去世後還欠多少債?知道債主是誰嗎?」

    許方娟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低著頭嗚嗚咽咽回答道:「包括購買設備的費用和工人工資,一共是二十八萬五千多元。都是向左鄰右舍親朋好友借的。自從『鬼鄉長』霸占石灰廠之後,他們中有些人便天天在家裡叫罵吵鬧,不停威脅逼迫爸爸要錢。而我……而我又沒這麼多錢……一輩子也不可能有這麼多錢……這叫我……叫我怎麼辦哪……」

    許文龍連忙安慰許文娟道:「放心吧,姐,這些錢我還得起,不用麻煩任何人。」

    「啥?你還得起?」許文娟吃那一驚,隨即看著弟弟黯然說道,「你……你一個當兵的,卻哪有這麼多錢?慢慢還嗎?這當然得慢慢還,可什麼時候才能還清呢?可恨我和你姐夫又沒工作又沒手藝,一年也掙不了多少錢,幫不上什麼大忙。」

    許文龍搖了搖頭,一言不發掏出一張存摺,一把塞到許文娟手中。

    許文娟楞了一楞,接著便顫巍巍緩緩打存摺,然後雙眼猛地一鼓,看著眼前的弟弟失聲驚叫道:「啊——我的天……這……這麼多錢!」她嘴唇微顫,呼吸急促,白淨俏麗的臉上充滿驚愕、疑慮和恐慌。

    許文龍苦笑著說道:「也不太多,但剛好可以還清債務。」

    「還……還不多啊……許文娟用顫抖的手數了數存摺上一長串零,嘴裡結結巴巴地說道,「三……三十萬哪……整整三十萬!我和你姐夫一輩子也賺不到!你……你哪來這麼多錢?不會是……不會是……」這也難怪,結婚後的許文娟和丈夫王贛福辛辛苦苦、拼死拼活,連一斤豬肉也不捨得吃,連一件衣服也不捨得買,最後連賒帶欠才勉強把房子做起來。房子做起來了,身上一分錢也沒了,還帶著一身三年之內難以還清的債務!而他一個當兵的,每個月區區一兩百元津貼,除卻零花和日用,又能有幾個錢剩餘?何況是個年輕人,該不會是偷來的搶來的吧!

    許文龍心裡一酸,連忙安慰姐姐道:「不用擔心,姐,這些錢都是我靠自己的雙手拼命掙來的。見得光,也更見得人。」

    不錯,這確實是靠拼命賺來的!

    許文娟聽到弟弟如此肯定地回答,又知道他一向誠實敦厚不耍花招,一顆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但終究還是七上八下感到不踏實。她用複雜的目光盯著弟弟看,好半天才小心翼翼把存摺交還給他,嘴裡猶猶豫豫地說道:「好吧,既然是靠你雙手掙來的,那我就……我就放心了。咱趕緊把欠別人的錢還完,然後我跟你姐夫一起掙錢,儘快幫你討一個老婆。」

    「還錢是真的,討老婆就算了,以後再說吧。」許文龍苦笑著說道:「我明天去縣城把錢取出來,你去通知所有借錢之人,叫他們後天到家裡來銷帳。」

    「好好好,這敢情太好了,終於可以抬起腰杆做人了!」許文娟心裡一高興,連弟弟不想娶老婆的事也不追究了,喜盈盈一迭聲說道,「娶老婆的事就留待明兩天再說吧。記得去找一找縣裡的領導,一定得幫爸爸討回一個公道,不要讓他死了都不得安寧。」

    這時,王贛福手腳麻利端來幾盆熱氣騰騰的農家菜,再在飯桌上排下幾副碗筷,搓著手對憨笑著對許文龍說道:「吃,吃,燉雞燒鵝趁熱吃。」難得他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又是殺雞又是宰鵝,還把飯菜做得這麼齊齊整整、色味俱全。

    鄉下菜不講究搭配,也不在乎造型,沒有諸如此類的調料,但用料實在,口味醇厚,天然又健康,是很多高檔菜館無法比擬的。

    許文龍輾轉坐車好幾天,從未吃過一次像樣的飯菜,肚子確實餓得不行,所以面對大盆燉雞燒鵝也不客氣,端起碗狼吞虎咽吃將起來。自從離家當兵後,他還真沒有吃過如此美味可口的飯菜了。



第三章 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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