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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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結局

    你是誰？

    她問她。

    她回答。

    我是主神。

    於是，她的夢碎了，她醒了。

    池涵衾還有蕭同琛都是主神的一部分，一個是神格，一個是命魂，可以說兩人都是主神的化身，然而，反過來卻並不能說主神是她們，這就像是一個永遠無法改變的命題。

    主神當然不是池涵衾，李嬅無比清楚，可是池涵衾卻又相當於主神，她永遠無法承受再次失去池涵衾的痛苦，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她對主神卻是無足輕重的。

    沒有池涵衾，她無論身處何時何地又有什麼意義呢？於是她不反抗主神的那一擊，但她，並沒有死，主神放過了她。

    那時，李嬅心裡不禁有了一絲奢望，可是，在她養傷途中，主神從始至終都不曾來看她，她終於死心。傷剛好她立刻離開了主神世界。

    命運要讓李嬅成為下一任主神，她卻違背了，主神卻也沒殺死她。她是半神，不再是人，永遠走在成神的路上。

    時間定格了李嬅的容顏，她不會老，或許會死，只有主神可以殺死她，也會受傷，但很快就會痊癒。心如死灰的她開始了數十年的自我放逐。直到那一日--

    黑色的無袖圓領及腳踝長裙，愈發使得肌膚白皙剔透，這個年輕的女孩兒沒有很高挑的身材，但足夠纖瘦，所以穿著長裙不但沒有被罩住，反而顯得身材更加單薄，叫人心憐。

    一頭黑色極長秀髮被風撩起吹亂了，她的眼神透露出同她年齡不符的冷漠與滄桑，可是奇異叫人沒有違和感。

    她的雙眸微微一眯，長睫掃過眼尾，夜幕中的月隱隱透出些微血腥色，這不是個尋常的夜晚。

    果不其然，不遠處憑空傳出打鬥聲，李嬅並不欲參合進與她無關的事去，可是冥冥之中卻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她她過來。

    空曠的場地上，一身簡便裝扮的少女以一敵五，即使滿身狼藉也難掩容顏秀麗，她周身青綠藤蔓不時湧現，護著她邊打邊退，少女氣喘吁吁，戰鬥得很是艱辛。

    李嬅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看著這一切，她來得悄無聲息，竟無一人發現。李嬅細細看著獨自一人艱難戰鬥的少女，半晌發出一聲嘆息，她倒是沒想到數隔多年還會碰到熟人。

    可不正是熟人，那五人全戴著黑色兜帽從頭到尾都被黑衣遮擋的嚴嚴實實，當是維序者的打扮，正中被圍攻的少女，身懷青綠藤蔓、植物之力，容顏秀美，一身矜傲氣質見之忘懷，原是主神化身之一命魂蕭同琛的系統--方驀。

    五名維序者步步緊逼，不到萬不得已，方驀實在不願魚死網破，猶在此時，一道嘆息突兀響起，平白讓人吃了一驚。

    眾人尋著聲音找去，這才看到李嬅，不同於維序者的全身防備，方驀眼神複雜，顯然她也沒預料到竟會在此時此刻看到李嬅。

    李嬅輕飄飄落在地面上，一名維序者厲聲問道，」你是什麼人？」不等李嬅答話，又有另一名維序者緊跟著道，「閣下可曾聽過維序者？我們維序者正在執行公務，還請閣下不要打擾！」

    李嬅沒有看他們一眼，也沒有動，只是用自己清甜悅耳的聲音，沒有絲毫情感的回著，「我只是一名旅行者，當然，你們也可以稱我為放逐者，隨你們喜歡。」

    「至於你們，我也並不想同主神作對。」

    維序者們剛鬆了口氣，只見李嬅右手向旁輕輕一推，左手手腕一轉，方驀就感到一股吸力拉扯她往前，同時，維序者們也感覺一股力推著他們向外離開，就算使出渾身解數，他們也動彈不得，只能被這股力量操控著。

    方驀來到李嬅身旁，李嬅抓住她的手腕，嘴角上揚了一點，算作笑，「所以，我放你們一馬。」她繼續對維序者們說。

    說完，她整個人連帶著方驀一起化作無數星光，消失不見。動作迅速到維序者來不及發言，只能眼睜睜看著，以至於最後目瞪口呆。

    轉眼間，李嬅便利用時空之力，扭轉空間，帶著方驀來到另一處世界。

    甫一踏入另一世界，方驀一時間心跳如雷，她嘴巴張了張，還是沒有說出一番話來。

    李嬅看著她，「你現在安全了。」說完，李嬅轉身就走。

    在她身後，方驀卻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被維序者追殺？」

    李嬅搖著頭也沒停下腳步。

    然後她就聽到砰的一響，方驀已經力竭而倒。

    李嬅當然無法放任方驀就這樣施施然離開，對方驀她是始終有幾分愧疚的，撈起方驀，李嬅尋思要去找一處落腳之處。

    主神世界

    位於神座的女子擁有一張完美的容顏，黑而亮的秀髮整齊的垂在腰間，她著一身飄逸的白色長裙，臉上的神情無悲無喜，整個人猶如高山冰雪，神聖而叫人生畏。

    數十年前，主神回歸，經過大動盪的朝曦之城漸趨平穩，叛亂的維序者和守護軍全部消亡，一時間，維序者及守護軍人數銳減到極致。

    這並不是個好消息。

    主神因為不明確的原因，力量始終沒有達到曾經巔峰之際，並且時常需要蘊養半身，恢復精氣神，若遇強敵，定會相當棘手。

    雪上加霜的是，主神半身的軀體被偷了。

    主神遣五名維序者前往捉拿肇事者，五人原以為十拿九穩，沒有想到，半途之中殺出個程咬金來！

    辜負了主神的信任，五人皆是滿臉羞愧不安。

    主神沒有多問，只是一拂手，從中抽取一段記憶，看了起來。

    這段記憶並不長，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主神卻遲遲沒有揮散這段記憶，並且還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看得底下的人都惴惴不安起來。

    「吾王？」看著主神的神情，新任維序者使司苒雲低聲詢問。

    主神只是微一搖頭，苒雲也不再多問。

    主神從一出生就是主神，沒有姓名也沒有性別，上一次主神的軀殼是男性，所以他是男性，而這一次主神的軀殼為女性，所以她為女性。

    主神沒有作為池涵衾時候的記憶，但這並不妨礙她同池涵衾這個名字產生共鳴。

    或許也正是如此，她對李嬅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不想讓李嬅死，只能驅逐她離開。

    孕育出池涵衾的是名為「影后之路」的書世界，大概正是因為池涵衾的緣故，主神也曾到過這個世界，機緣巧合碰到過李嬅一次，不咸不淡交談了一番，對於李嬅，她的繼任者，主神真的不知該如何形容，總之，就是感覺複雜。後來，她再沒去過那個世界了。

    未知世界

    現在仍是夜晚，沒有一絲月色流露，只有幾顆星辰零星點綴著，整個夜空都顯得如此漆黑暗淡。

    李嬅生了一堆火，和方驀兩人席地而坐。

    「所以，你是做了什麼？」

    方驀明白李嬅是在問她為什麼會惹得維序者圍攻她，可方驀不想回答，她無法徹底信任李嬅。

    見方驀不想說的樣子，李嬅看著自己攤開的雙手，低語，「你不說我又如何能幫到你。」

    這話一句，方驀頓時沒有壓住火氣，「幫我！你真的會幫我嗎！如果你真的幫我，那個時候就不會是那樣！」

    李嬅冷冷看了過來，「我確實覺得對你愧疚，但我並沒有對不起你，我也沒有義務為了蕭同琛而賠上池涵衾。」

    方驀臉立刻煞白起來，李嬅確實沒有這個義務，但她真的很不甘心，她昂著頭，雙手死死揉著眼睛，不想在李嬅面前落淚。

    李嬅默默低頭，看著火，時不時往裡加點乾草，讓火生的更旺些，等到方驀調整好情緒，李嬅才繼續說，「我的底線就是池涵衾，我會在不涉及底線的情況下，力所能及的幫助你。」

    方驀咬住下唇，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謝謝你。」

    說完，右手輕輕拂過左手食指戴著的戒指，一道柔和的綠色光芒閃過，一副白色水晶橢圓棺材出現在空地中。李嬅隨方驀站起來，看了過去。

    棺材中躺著的是蕭同琛，一頭黑色的秀髮參差不齊的落在肩上，透過秀髮，可以看到白玉般的耳上戴著的莊嚴而華貴的耳環，她微微閉著雙眼，濃密纖長的睫毛向上捲曲著，嘴角上揚，面容十分安詳，似乎下一刻她就會睜開那雙熠熠生輝的眸子。

    方驀顫抖著手指，隔著棺材描繪著蕭同琛的五官。

    「我以為，」李嬅也很詫異，「蕭同琛的身軀早已經不在了。」

    方驀喉嚨猛的動了一下，「我原本也是這麼以為的，但是我發現我和蕭同琛的，」說到這裡，方驀停頓了一下，將這段話模糊了過去，然後才道，「我就猜蕭同琛會不會並沒有真正離去，同時我還得知主神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往一個地方修養，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那個地方，進去後我就看到了睡在棺材裡的蕭同琛。」

    「所以，你就把她偷了出來。」李嬅神色有些奇怪。

    「我一定要讓蕭同琛甦醒過來！」方驀咬住牙關，臉上充斥著堅定之意。

    李嬅看了方驀一眼，「如果，蕭同琛沒有徹底和主神融合，那麼，池涵衾會不會也有可能呢。」她的聲音極小，像是對方驀說，又像是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