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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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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5月24日早晨6點08分,顏習文準時醒來。昨天他睡得很不好,首先回宿舍之後他檢查了一下自己取的錢,幸好取錢的時候他還有那麼一點智商。所有的錢都被他捲成一卷橫豎放著,因此點起來也很輕鬆。

    室友比他回來的早,很早就躺在床上歇著了。他把包拿到自己的位置上,摸黑伸手進包里點的,整整10萬塊!他都不敢拿出來。

    一方面是撿到這麼多錢的那種驚喜,另一方面就是驚嚇了。他怕會突然有警察衝進來,把他銬走,他怕身邊同事一樣的目光,他怕別人指指點點的動作。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發生了,他都沒反應過來,10萬塊已經被他取到包里,銀行卡也被揣進兜里。

    晚上迷迷糊糊2、3點鐘他才睡著,早上5點多就醒了。醒了後上了個廁所接著睡,但一想到6點鐘要起床去上班,哪裡還真正睡得著。又是一頓迷迷糊糊的睡覺旅程,中間驚醒過幾次,看一下iPad時間還沒到6點又接著睡,一直到6點08分。

    關掉6點12分的鬧鈴,顏習文悄悄地起床,15分鐘之後他穿著七分牛仔褲,上身白色襯衣就出門了。

    6點多的波寧市早已天光大亮,顏習文住的這個公寓是公司租的,公司不大100多人,但軟硬體市場銷售各部門都有。除了本地人,公司招的外地員工一般都住在這裡的集中宿舍。一個房間4個床位,上床下桌,只是沒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澡房。

    無精打采的背著背包,來到公寓後門口的公交車站。這段時間顏習文的公司領導安排他到客戶的廠里實習,他實在是想不通派他們去客戶廠里有什麼用。他畢業時簽的這家公司是一家生產製造業,有自己研發的核心產品,他們的產品相當於現在電腦的CPU,而他的領導卻讓他去生產電腦的公司去實習。

    儘管不解,但他還是答應去了。工作中領導的意志大於一切,他反對的話領導肯定可以找出無數個他不知道的知識點和要他學習的內容的。畢竟,顏習文畢業到現在也才堪堪一年。

    6點30分,755班開往小港聯合車站方向的公交車到站,顏習文拿出兩個一元硬幣準備上車。這段時間為了這幾個硬幣他可是絞盡了腦汁了,買水果,買零食,就為了超市找零錢時給硬幣。他每天去一次要兩個硬幣,回來有時2個硬幣,但有時候晚了班車沒有了要轉車就要4個硬幣。

    一個小時後,7點30左右,顏習文到達客戶廠里。背著背包,拿出口袋裡的一包利群,走入車間主任辦公室,遞給了車間主任一根,再道一聲早上好,算是完成了早上的報道任務。


    他在客戶這邊是打不了卡的,打卡只能回公司,因此他在這邊的變相報道就是找車間主任,讓車間主任知道自己來了。給人家留一種印象:這個RFY的小伙子早上來了車間,還給我發過煙。這樣在和公司主要負責這邊事物的人員接觸的時候,人家閒聊就不會說一些諸如:你們公司的那個小伙子呢、好久沒有看到他了這種騷話了。

    跟車間主任打了個招呼,顏習文走向了自己的「寶座」。寶座是他對自己常坐位置的愛稱,實際上「寶座」就是車間裡一個老工人自己手工DIY的一個座位。車間裡忙忙碌碌,怎麼可能在專門整一個座位給工人們休息。

    這幾天一直在車間裡遊蕩,顏習文估計領導肯定以為客戶這裡會有人帶著他做事情,他也能跟著學點東西。當領導絕對想不到,廠里的工人是不可能帶他一起做事的。

    像這種流水線生產的製造業工廠,裡面工人的工資都是按件計算的。做一件工件多少錢都是明碼標價,做錯了一件檢查出來扣多少錢也是規定好的。按理來說,有一個免費的勞力幫忙做事還不要分錢,工人應該都是搶著歡迎的。但事情不是這麼簡單計算的,廠里的工人基本都是老師傅,幹了多年的工作十分熟練,他們做起事來花費時間少而且錯誤率很低。但如果換成是顏習文這個新手來,不說他做事的速度快慢,就說他的錯誤率肯定會比較高,而且工作途中他極有可能會問東問西,把人家本來1個小時能幹完的活硬生生拖成一個半小時。

    這樣下來,不僅拖慢了工人自己的做事速度,而且假如出錯了,師傅還要自己檢查,檢查起來更麻煩更加費時。因此,向他們這種來廠里實習的,工人師傅們都學乖了。

    呆坐到8點,和過來的工人師傅打過招呼,他準備到車間裡去逛逛。不過,和以前不同的是他現在是背著背包的。包里裝著10萬現金的事他可是沒忘記的,昨晚上一直不敢拿出來,也不敢藏在宿舍里,宿舍就那麼大萬一被別人發現了也是個麻煩。

    行走在車間裡,他慢慢的思索昨天的事逐漸有些後怕。萬一卡的主人追究起來,自己肯定是要坐牢的。

    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在他的晃蕩之中度過,他看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極度的警惕,生怕突然跳出來一個人把自己抓走,或衝上來就把自己制服,連他的一個很熟的工人都說讓他別走來走去了,去找個地方坐一會休息一下,這邊又沒有人管他。

    顏習文也想坐著,能坐著誰想站著走來走去,拿出2年前買的6P,看了一下步數。好傢夥!一個上午走了1萬5千多步,但他又不敢去坐著。

    以前他經常坐在那裡從來沒感覺過不自在。但今天身上背著很大壓力,一坐在那裡感覺身邊都是異樣的目光,好像所有人都在盯著他。每個人的目光都會被他所警覺,這種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11點30,顏習文裝模作樣的在廠里逛了逛,感覺工人們都去吃飯人走的差不多了。他悄悄摸摸的來到側面的廠區門口,帶上自己的東西,拿出手機,假裝在發信息一邊往廠區外面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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