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九宮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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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小力突然聽到這麼高大上的名字，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個什麼什麼鏡，是不是一件寶貝啊？是不是很厲害？」真兒白了他一眼：「上清含象鑒天地鏡！哎呀！你就叫含象鏡好了！反正你也記不住。」麻小力有點被她懟的麻木了，當做聽不到的樣子。輕輕的把鏡子舉起來，一道明晃晃的光亮照的整個石室亮如白晝一般。在光亮的中心點隱隱約約透出四個大字「群邪退治」。麻小力再笨也明白這幾個字的意思。「真兒你看！這是一面照妖鏡呢！嘿嘿！真是個好寶貝！」真兒冷哼一聲：「小心點！你沒聽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嗎？像你這樣的渣，身上揣著這麼一件異寶，當心英年早逝啊！」麻小力沒理他，舉著寶鏡繼續在石室里翻找，不大的地方一會兒就找遍了，除了這枚寶鏡之外一無所獲。

    麻小力有點失望，把寶鏡放入懷中，回到大廳，又看了看四周說道：「這裡地方也不大，東西也沒有，還什麼秘境，什麼洞府，看起來超普通的好吧！那麼厲害的仙人怎麼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啊！」麻小力正在抱怨著。真兒在他身體裡說道：「得了這麼一件寶貝你還不知足？你還想要什麼啊？」麻小力嘆了一口氣：「其實我想是最好能找到幾十本秘籍，再來幾筐仙丹什麼的，到時候我一下子功力大進，超越師父和師叔，師傅就會說，哎呀！小力呀！你現在這麼厲害了，我看咱們門派的掌門之位還是你來坐吧！師傅我就退休養老了。到那時我身為一派掌門之尊，三丫頭肯定會對我另眼相看的。我再乘機提親事情十有八九就成了！嘿嘿嘿嘿嘿嘿！」

    真兒看他越說越激動，眼睛發亮，口吐白沫，滿臉通紅。有點害怕了，念起焚心決照他心臟燒了一下。「唉喲！」麻小力疼的跳起來：「你幹什麼啊你！好好的發什麼瘋！」真兒大喊道：「是你發瘋了！在這胡說八道個什麼鬼啊！」麻小力茫然不知所措：「什麼？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我什麼都沒幹啊？」真兒看他的樣子不像說謊。暗叫一聲不好：「這裡有點邪門！我們快退出去！」話音未落，就聽到洞府門口一陣陰森森的笑聲：「嘿嘿嘿嘿！終於讓我找到你們了！」這一聲不要緊，差點沒把麻小力嚇尿了。頭髮都豎了起來，菊花一陣刺痛。只見他倒轉七星寶劍，一個箭步跳到大包裹後面，高聲喊道：「誰！誰在說話！快出來！我看到你了！快出來！」周圍鴉雀無聲，過了一會兒，那個聲音怒喝道：「你是瞎子嗎？這麼大人站這你看不見嗎？」

    麻小力這才注意到洞口站著一個人，借著洞外照進來的微弱的光亮，仔細打量打量來人，身穿月白色道袍，上面沾染著斑斑血跡，黃色絲帶，頭挽日月雙髻，五綹雪白的長髯，面目猙獰，目露凶光。最最讓麻小力害怕的是，這個人竟然長了兩個頭！

    麻小力感覺自己腿骨都快抖折了。叛逆的兩條腿又鬧起了脾氣，嘴張了半天愣是一個字沒說出來。真兒暗罵：廢物，高聲喊道：「你是何人，到這裡來幹什麼？」那道士一皺眉：「原來是你把她收走了嗎？該死的，你到底是闖了多少禍！把你大卸八塊都不能解我心頭之恨！」麻小力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哆哆嗦嗦道：「這位雙頭仙人，你我素昧平生，萍水相逢。哪裡來這麼大的仇恨啊！看在同為道門弟子的份上，有什麼不對之處我給你賠個不是就算了吧！」道士氣樂了：「雙你爹個死人頭，你看好了！我這是雙頭嗎？你這個混蛋！好好的往下面扔什麼石頭！道爺差點登天了！」麻小力聽他出言粗鄙，不以為許反倒有些親切，感覺好像師傅在罵我似的。當下感覺身體有點活動了，滿臉賠笑：「道長可能誤會了，在下清陽派掌門大弟子麻小力，剛到這裡不久，根本沒有扔什麼石頭，我有證人的。」說著叫真兒出來幫他作證。真兒沒理他，也不出來。那道士沒好氣的說：「不是剛才扔的，扔了有一會兒了，要不是道爺功力深厚。。哼！」麻小力這才猛然想起，過那個什麼示可橋的時候是往下扔了一塊大石頭。心中暗想：「那麼高。扔下那麼大一塊石頭砸到他居然沒事兒！這不就是我要找的神仙嘛！」想到這施展出十成的無恥神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眼淚汪汪的說道：「仙人道長，小力無心之失，絕非有意為之，還望仙人道長海量汪涵，收我為徒，傳授神功，小力今生今世不忘道長的大恩大德！」話音未落，就聽那道士雙眼一翻，撲通倒地，兩腿抽搐幾下，口吐白沫。氣絕身亡。把麻小力嚇了一跳。心想：什麼情況？這麼突然嗎？看樣子砸的不輕啊！這是後遺症發作了吧！

    正胡思亂想呢，就聽真兒在他身體裡幽幽的說道：「其實你啊！什麼都不用學的，你天生自帶的嘴遁功夫天下無敵，任何人都不會是你的對手，就算是天師妖祖魔尊之流。只要給你一柱香的功夫也只有死路一條。」麻小力一聽不願意了：「你什麼意思啊！陰陽怪氣的！你和我待了這麼久了，不也活的挺硬實的嗎？」真兒慢悠悠的答道：「活是活著了，硬實就談不上了，幸好我只剩下個元神，要是我的肉身現在還在的話，也早讓你氣爛掉了。」麻小力讓她懟的無言以對，這老妖精簡直就是我的克星，一會兒不懟我她可能就會煙消雲散吧！麻小力不再理她，走到老道近前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道長！道長！」沒反應。放下心來，在老道身上一陣摸索，找到一本破書和一個巴掌大小的口袋。這個口袋好精緻。也不知道用什麼做的，非棉非絲非皮，好像還隱隱的透著光亮。肯定是個寶貝，先揣起來再說。又打開那本破書，封面四個大字「九宮真決」。好像是一本很厲害的秘籍呢。麻小力滿心歡喜的打開看了兩眼，有點頭暈噁心。連忙合上，馬上就好了。再打開看兩眼又有點噁心頭暈。再合上又好了。麻小力嘆了一口氣：「此書註定與我無緣啊！我還是先收起來吧！」又看老道身上的那條絲帶不錯，伸手就要解下來。真兒嘆了一口氣：「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兒嗎？」麻小力一愣：「怎麼？」真兒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看他不像個壞人，既然都已經死了，我們就應該好好安葬他才是，你卻要把他扒光，你。。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麻小力不服說道：「怎麼了？這位道長一看就是我的前輩，既然不幸去了，他的東西自然應該留給有緣人才對。」真兒怒道：誰是有緣人啊！是你嗎？」麻小力脖子一挺：「在下身為清陽派掌門大弟子，有權繼承任何我道門的遺產！你身為區區小妖精，無權過問！」

    真兒聽完心中感嘆：「我這幾百年真是白活了，居然能遇到這種奇人，更可氣的是我居然和他共用肉身。」想起自己修煉了幾百年，被他當蘿蔔吃掉的肉身，自爆元神的衝動竟此起彼伏，按耐不住。麻小力解下腰帶，繫到自己腰間。感覺不錯，拿出含象鏡照了照，忍不住嘿嘿樂出了聲。問真兒：「怎麼樣，是不是也有點仙風道骨的意思？」真兒懶得理他。麻小力有點無聊，收好鏡子。彎腰抱起了老道的屍體往外就走。真兒忍不住問道：「你要把他弄到哪去？」麻小力呼呲帶喘的說道：「這是個得道之人，我不能讓他曝屍荒野，可我也沒有傢伙給他挖坑。前面不遠有座橋，橋下是個很深很深的山谷，我給他扔到那裡面去，也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爆了！爆了！爆了！真兒拼了命的忍住自爆的衝動。心中暗想：「我上一個輪迴是吃了多少人，今生才能得到這樣的報應啊！最可笑的是，這傢伙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有多麼的無恥！」麻小力一看真兒不說話，以為她被自己感動了，心裡有點得意：「其實啊！你是不了解我，這也不怪你，畢竟我們相處時日很短嘛！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我在鎮上經常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哪怕他們給的錢很少也沒關係，助人為快樂之本嘛！我師傅經常跟我說，練功要先練德，你的德行不夠，你再怎麼用功也到不了頂峰，相反你若是個德行兼顧的人，哪怕你的資質平庸，也會修成正果的。」他在這滔滔不絕的說著，就感覺身體越來越熱，好像要著火了一樣。怎麼這麼熱啊！麻小力自言自語的說道：「是不是我走的太累了。」想到這笑著說道：「真兒。我問你個有趣的問題吧！」也不等真兒說話，自顧自的說道：「你說這個道長體重有一百斤，現在他頭上有個這麼大的大包，你說他的體重還會是一百斤嗎？」說完自己先樂了：「我看他現在有一百一十斤，嘿嘿嘿嘿！」話音未落，就感覺身體劇熱難耐，已經快要著火了。嚇得忙掐起避火決，口念清心咒嘴裡大叫：「真兒！真兒！你沒事兒吧！你還好嗎？」過了一會兒感覺身體的溫度慢慢降了下來，這才把心放下。小聲問道：「真兒？」突然由打自己的身體裡傳出來真兒抽泣的聲音。麻小力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問道：「真兒你怎麼了？你哭了嗎？你沒事吧？」

    真兒哭了一會兒，用一種絕望而又無助的聲音說道：「我沒事兒，你不用管我。」麻小力一聽沒事，放下心來。端著雙手繼續向前走。真兒說道：「人沒了！」麻小力一聽人沒了：「什麼人沒了？」低頭一看，手上空空如也，嚇了個半死，大叫道：「升天了！升天了！老仙人道長升天了！」真兒怒道：「升什麼鬼天啊！快回去找啊！」麻小力這才反應過來，可能剛才自己掐決念咒的時候一不小心給扔地上了。趕忙回頭尋找，到哪一看可不，老道正在地上坐著呢，睜著眼睛正在看著他。麻小力笑嘻嘻的走過去，一把將老道抱了起來：「您老人家也真是的，都死了還這麼不老實。」抱在懷裡，四目相對，兩人都沒說話。真兒實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感覺如果她有肉身的話能把腸子笑斷掉。麻小力這才反應過來，嚇得魂不附體，伸手就想把老道扔掉，老道手疾眼快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行了吧！差不多了吧！扔上癮了是嗎！」麻小力懷裡抱著老道，想扔還扔不掉，哭喪著臉：「老神仙啊！你在搞什麼把戲啊！你這是要嚇死人呢！」

    老道看了他一眼，輕輕嘆了一口氣，跳到地上。渾身上下摸了摸，什麼都沒有，衣服也是敞胸露背，自嘲的笑了笑：「你真行啊小子，劃拉的夠乾淨的啊！還能給我剩件衣服，不錯不錯！你真可以啊！」麻小力正色道：「老神仙這是什麼話，在下身為道門弟子，當然要為老神仙妥善安置才行。既然老神仙平安無事，弟子也就放心了，弟子還有事要辦，有什麼事可以到清陽派找我，告辭了！」說完話，一伏身，施展出師門上乘輕功梯雲縱，飛一樣的向示可橋方向奔去。麻小力感覺自己這輩子從來沒跑的這麼快過。不一會兒就到了橋邊，本來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敢過這座橋了呢，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剛要邁步上橋，突然發現那老道正悠然的坐在橋的最高處，面帶微笑，正看著自己。麻小力感覺兩腿又有點不聽使喚了。真兒輕聲說道：「別跑了，他的功力比你高出太多，跑不掉的。我看他不像壞人，還是好好跟他說，沒準兒能放咱們過去。」麻小力跟真兒說話淨挨懟了，現在聽她說話輕柔，顯然是站在自己一邊，心中大喜說道：「真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傷害你的，一會兒他打我，踢我，蹂躪我，吸取我功力的時候，你趕快離開我的身體，記住了嗎？」有點激動，說話的聲音有點大，被老道聽到了，老道氣得差點沒在橋上掉下去：「放屁！放屁！誰那麼不開眼要蹂躪你啊！你當你是誰啊！」老道平息了一下，接著說道：「你要走可以，最起碼把我的東西還給我吧！」麻小力一聽，對啊！我身上還有人家的東西呢，趕忙把那本破書和小口袋拿出來，放到地上，高聲喊道：「老神仙！東西我給你放這了，請你高抬貴手放我們過去吧！」老道點點頭，身形閃動，來到麻小力的面前，看了看地上的東西：「還有。」麻小力急忙說道：「沒了，沒了。我只找到這些。真的沒了！不信你可以搜！」老道指了指他的腰間：「這個呢」麻小力低頭一看，是那條腰帶。摸了摸，抬頭說道：「老神仙，相逢就是有緣，這條腰帶我很喜歡，你就送給我吧！留個紀念。」老道聽完，身子晃了兩晃，嗓子眼兒發甜，忙運功將氣血壓下去。看著麻小力誠懇的臉，感覺自己可能活的有點太長了，上天厭棄自己了。老道一臉無奈，苦笑道：「給你你也用不了，那不是普通的腰帶，是我早年間修煉的法寶，名叫縛妖索。是有靈性的，你的功力太淺，還不能駕馭的了它。」

    麻小力一聽，撲通一聲又跪倒在地：「老神仙，我實在太喜歡這條帶子了，既然老神仙這麼說，就請老神仙收我為徒，傳授我操縱之法！」說完在地上柔軟之處砰砰磕悶頭。老道聽完，轉過頭去，偷偷的吐出一口鮮血，又轉回身。心中暗想：十年功力就這樣被這小子廢了。早知道這樣，我為什麼還要上來找他呢，被砸一下又能怎麼樣呢，又死不了，就算能死又能怎麼樣呢，最起碼不用遇到這貨。想著想著有點淒涼，眼眶禁不住濕潤了。

    麻小力一看老道這付模樣，以為他感動了。跪爬幾步來到老道近前：「老神仙你放心，只要你收我為徒，就算我學成了你的全部本事，我也不會不管你的，我從小沒有父母，是由師傅師叔把我養大的，他們是我最親的人，今後我也會向對待他們那樣對待你的！我給你養老送終！」說著說著有點真情流露，竟哭了起來。老道看他這樣有點哭笑不得。這小子是在鬧哪樣啊！剛才那番話居然讓人有點感動。我要收了你，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想到這無奈的說道：「也許這就是天意吧！這樣吧！你要我教你也行，但是我不做你的師傅，你也不許說是我的徒弟！你記住了嗎！」麻小力連連點頭：「是！你不是我師傅，我也不是你徒弟，你是閒著沒事教我玩呢。嘿嘿嘿！」老道一聽，轉頭又送出十年功力。跟麻小力說道：「我忘了說了，你跟我學道術必須要聽我的，我讓你說話你才能說話，我不讓你說話你就把嘴閉得緊緊的，一句話也不許說，你能答應嗎？」麻小力一聽這有何難，忙點頭答應。

    老道點點頭：「走吧！」麻小力忙問：「老神仙，咱們去哪？」老道說道：「當然是找個能修煉的地方了，難道在這教嗎！真是。」麻小力用力的點頭：「是，是。我看不如去您家裡吧！將來我要來看您也能找到。」老道頭搖的好像撥浪鼓一樣：「不，不，不用那麼麻煩，就在剛才紫陽真人的洞府就好，那裡靈氣充沛，是個上佳的修真所在。」麻小力點頭同意，跟著老道向洞府走去，走著走著，突然想起了真兒：「真兒？」真兒沒想到他突然叫自己，答應道：「幹嘛？」麻小力一聽：「嗯！沒事，我看看你還在不在。」真兒沒好氣的說：「我以為你要看看我死沒死呢！」老道聽到真兒的聲音問道：「你吃了她的肉身了嗎？」麻小力一聽老道問他，忙答道：「老神仙，此事說來可就話長了。」老道一擺手：「長就別說了，你就說吃沒吃？」麻小力一點頭：「吃了」老道看著他：「她是修煉數百年的人參啊！你吃了她的肉身，至少也要增加百年功力，怎麼會還是如此低劣呢？」

    麻小力一驚：「老神仙，你是怎麼知道她人參精的呢？」老道苦笑：「二百年前她來此地修煉我就知道了，只不過那時她年齡尚幼，功力不深，我就想著等她渡劫的時候幫她一把，她飛升之後肉身留下，我用來煉丹。唉！沒想到竟然被你小子撿了個便宜，真是暴殄天物啊！」麻小力有聽沒有懂的樣子，沒有接話。不一會兒就又回到了紫陽真人的洞府。麻小力一眼就看到他的那個大包裹了，忙跑過去，打開包裹在裡面拿出一條腰帶，遞給老道：「老神仙，這個給你系上吧，你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不雅。」老道哭笑不得，顫抖著接過腰帶繫上。心想：不知道我這點功力能教他幾天。想到這平復一下心情，神隨意動，氣行周天。睜開眼睛正色道：「麻小力！」麻小力嚇一跳，忙答應道：「弟子在！」老道接著說道：「你既然誠心修習我的功法，你我雖無師徒之名，確有師徒之實！跪下！」麻小力撲通一聲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是！」老道點點頭：「既然從我學藝，你可知我是誰嗎？」麻小力搖搖頭。老道手拈鬚髯微微一笑：「貧道乃是上清派第十三代傳人，正一先生的嫡傳弟子，法號：九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