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書籤 | 推薦本書 | 返回書頁 | 我的書架 | 手機閱讀

趣書網 -> 其他小說 -> 我見眾生皆草木

第1376章 你跟你的棋過去64

上一章 返回目錄        下一章

    測試廣告1「威脅我?也不想想老夫這麼多年是怎麼從刀山火海過來的,以為就靠一個蠢貨,就能讓我背叛朝廷?」

    這人大刀金馬地跨坐在太師椅上,嘴上說著不關心那個蠢貨的生死,可看著唯一的兒子落在別人手中,到底還是咬牙又切齒,憤怒又寒心。讀書都 m.dushudu.com

    憤怒的是這人利用兒子作為自己軟肋。

    寒心的不為是有這蠢貨在,謝家永遠知道怎麼拿捏自己。

    弗陵撫唇笑了笑,對他的回答早有預料。

    就算心底再怎麼想要讓她放人,嘴上總是得硬撐上那幾句。

    「確實不知道高大人如此心狠絕情,竟然連親兒子都不要了,早知道會這樣,我本該直接將人斬殺在府外,哪裡還能故意弄到您面前來,惹您煩心。」

    說罷便讓富貴重新將影衛身上的繩索再栓上兩圈。

    看著秉性剛剛轉好沒多久的小子被人五花大綁捆成一團,高大人只覺得一生屈辱備至也不至於次。

    都說虎父無犬子,可自己這兒子竟是連自保的拳腳功夫都學不會。

    要不然也不至於今日受此奇辱。

    還是被一女子。

    更是奇恥大辱。

    高大人瞳孔確實瑟縮了一下,但也只是短短一瞬。

    那可是他唯一的親兒子,就算平時再怎麼紈絝不懂事不孝順,那也是他後半輩子的依靠。

    何況這些日子這個兒子轉性了許多。

    短短几息之間,他心底已然做錯決定。

    「爹,救我。」

    偽裝成高大人唯一親子的影衛一下子就撲騰到他跟前,嚎啕大哭地求饒。

    這哭喪一般確實像極了弗陵記憶中的那個紈絝,如出一轍。

    只是這表演的痕跡太過重了,反而讓人覺得有些假。

    好在高大人愛子如命,看不出來。

    弗陵托腮看向他:「高大人難道不為自己子孫後代再考慮一下?」

    看著親兒受此屈辱,高大人憤而指向了她:「你要是敢傷他分毫,我定然繞不過你。」

    弗陵感嘆這麼一個為人稱道的如山父愛,道:「我不傷他分毫,但也請大人您想清楚了,這段期間,你是靠著誰才賺得盆滿缽滿,到底站在誰那邊,才能保住你高家今後昌盛。」

    見對方面色凝滯,弗陵道:「便是元昭帝知道你這段時間來頻繁數次幫謝玄道運送糧草,你覺得你今日的所作所為能謝罪?」

    沉默許久,才聽到那人一聲頹然的嘆氣。

    似認命,似無奈,似妥協。

    「我兒對這些事毫不知情,你放人,我便退兵。」

    高大人高亢的嗓音重申了一句道:「我可以退兵,但你也要保證,謝玄道日後不准因為此時事,為難我們父子。」

    弗陵好笑不已:「為不為難的,不該由我說了算。我唯一能保證的,只要你不要再像牆頭草一樣兩邊倒,謝玄道自然也不會辜負你今日這番鼎力相助。可要是再有下回,我只能讓人白髮人送黑髮人。」

    高大人面色沉了下來,目光陰鷙,可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這個女人心狠手辣程度並不比謝玄道差多少。

    在傳來消息說謝玄道突破重圍後,弗陵到底還是答應將那人放回到了高大人身邊。

    什麼時候放回去弗陵並未提,只說若她提前一日見到來人,便提前一日讓他們父子再續天倫。

    在高大人咬牙切齒怒不可抑的目光中弗陵將讓帶了回去。

    雖沒嚴刑拷打,但吃香喝辣也不可能。

    她只問了那人一句。

    「童老出京的消息是否準確?」

    影衛一遍一遍重申,自己的確是在高家書房外聽到高大人同京畿高貴妃派下來的人如此說。

    更是承諾自己對世子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就連富貴也幫著說話。

    有時候她真要被這人給氣得半死。

    難不成還真是自己多疑,總要給別人戴個莫須有的罪名?

    可若說這人與高大人聯合故意引君入瓮的目的又是什麼?

    弗陵心底始終沒有放下過對他的介懷。

    她懷疑影衛定然背叛了謝玄道,故意引他去赴險。

    可想不通的是為何幫著他那假爹,難不成裝了那麼久的鱉孫忽然此刻便想通了要父慈子孝?

    她之所以敢在在?州城隨意出行不外是謝玄道說過他能隔絕掉來自京城的耳目。

    可如今還是被人將自己出沒在?州城內的消息傳至元詔帝耳邊。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家賊了。

    不怪弗陵第一時間懷疑到這影衛身上,不外乎是出在高大人派兵堵截謝玄道的人馬這一件事上。

    以童老之身去引誘謝玄道入局,可誰也不知道這從京城出來的車馬中究竟是否有童老。

    而這一消息卻是影衛從高大人書房所帶出。

    這消息真假尚且值得懷疑,謝玄道卻大意地赴險。

    可終歸到底是為了給自己尋醫。

    若這一出請君入甕是他們這兩父子的奸計,如今又在自己面前擺出一副互相推諉,父言子不知情,子推諉父頭上的假象,那這兩人的去留便值得商榷。

    背叛過一次的人,誰能保證今後再也不敢有二心?

    是夜,弗陵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

    預感到可能是謝玄道回來,然甫一出門,卻被侍女急吼吼給拉回去穿鞋披衣。

    「您先穿好,夜裡更深露重,免得著涼。這要是讓少爺知道便得怪罪奴婢了。」

    弗陵側耳聽去,可又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

    萬籟俱寂,落針可聞。

    然她耳邊只有自己淺淺的呼吸。

    弗陵疑惑出聲:「你可有聽到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

    「馬蹄聲。」

    小侍女揶揄一笑:「你是不是太想少爺了,可圓圓家今天不是剛剛傳來書信,說他們最早也得明日中午才趕得回。」

    弗陵抿了抿唇,不待她將披風和鞋履給她拿來就朝著院門下奔赴而去。

    果不其然,門下那一匹馬正撅著蹄,朝腳下的木樁嗅了又嗅,聞著新鮮的草屑便啃咬上去。

    那是謝玄道的馬,此刻卻忽然像是個餓了好幾餐的模樣,連帶著往日不屑的草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可謝玄道人呢?

    弗陵提著裙擺快步過去,左顧右盼始終沒看到周遭有什麼人影。

    反倒是水井那邊傳來潺潺流水聲。

    弗陵循聲而至。

    清冷疏朗的月光下,地上淌著隱隱的流光。

    他舀起井水,將臉上的血污細緻地一點點洗淨。

    連日的趕路,風塵僕僕,他也曬黑了許多,瘦了許多,臉上的線條越發堅毅。

    似乎是要將髒污一併理乾淨,連帶著身上的外衣也一併褪下。

    外衣玄黑,既便染上別的顏色,也看不清楚,然而褪下外衣後,那白色裡衣上鮮紅刺目的血跡便難以遮掩。

    圓圓不是傳信來時說過,他們援軍及時趕赴,後有弗陵在後方要挾住了高大人,對方不得已撤兵,連打一場發發血性的機會都不曾有。

    然如今……

    弗陵靜靜地在他身後立著,無聲無息地看著。

    謝玄道轉過身時,目光微愕,在她微微發紅的眼眶停留過一瞬後,旋即就要將身上的外衣重新披上。

    「你怎麼知道我回來……」

    話音方落,眼前卻被個溫軟無骨的懷抱擁過,像是淌過流光的蝴蝶的羽翼翩躚而起,在他肩上坐著停留。


    謝玄道的胸膛感到莫大的震動,許久無聲,垂在兩側的手緩緩才爬上身上人的後背。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嗓音因為乾渴而發啞,此刻卻像是有什麼在燒著,直抵喉嚨。

    「不知道。」弗陵悶聲回。

    很快便將人放開,拉過他的手,急切道:「先去處理傷口。」

    謝玄道驟然失了身前懷抱,一縷涼意緩緩襲來,有些不舍有些不干有些不解在胸膛中泛過,好在手上的溫軟還在。

    可隨著她回房時,目光落在她赤腳走在冰冷地磚的腳上,微微蹙眉,掌心收攏,將人拉住。

    「怎麼沒穿鞋就過來了?」

    弗陵不得已被他帶著一停:「那你怎你回來得怎麼早?」

    「快馬加鞭。」

    「有需要這麼趕?」

    「本想著你醒,第一個能見到的是我。」

    弗陵漫不經心一笑:「那你來得可夠晚。」

    謝玄道眉心稍擰,目光觸及她帶笑的嬌靨,一個回摟,手從她膝下穿過,一手拂過她的軟腰,徑直將人抱了起來。

    弗陵驟然一愣,吃驚地將雙手攀過他肩頭,又害怕自己弄到他傷口。

    「你的傷?」

    謝玄道:「沒事。」

    弗陵面色不好,不輕不重地沖他肩頭按了兩下,故意道:「怎麼才算有事?」

    她力道不重,於他而言不過是撓痒痒,可這確實也撓進她心裡。

    謝玄道微灼的目光抵進她眉眼:「能活著回來見你,便沒事。」

    弗陵被他看得面上發熱:「我……」

    我何德何能。

    我做了那些事就算是發配下地獄,也得不到原諒。

    我根本不是璋憲又何嘗值得你對我的這般好?

    弗陵語氣欲言又止。

    謝玄道不免玩味地笑了一笑:「有什麼話這般值得你難以啟齒?」

    弗陵垂下眼帘,哭笑不得:「我,我有話,想跟你說。」

    「少爺您總算回來了,少夫人。」

    突兀的聲音打斷昳麗的氣氛。

    小侍女匆匆忙忙地抱著披風,提過手中鞋履而至。

    然眼下觸及這一幕,心中激動萬分。

    哪裡還可能將鞋履和披風拿出來,恨不得直接就送他們去床上得了。

    「去打盆水過來。」

    謝玄道吩咐。

    小侍女正欲點頭哈腰,弗陵卻道:「去叫大夫過來。」

    小侍女兩邊應了下,吩咐人去府外叫大夫轉頭便急急忙忙去打水來。

    「你剛才說有什麼想跟我說?」

    謝玄道似乎很糾結這個問題,自從抱她回房,放在床榻邊後依舊不送開她的手,目光沉沉地鎖住她。

    自己又不是交待什麼遺言,怎麼他一副盼著自己將遺產盡數告知的表情。

    弗陵推了人一把:「你先把傷處理好,我再說。」

    謝玄道不置可否,旋即挨著她手邊與只面對面坐著,將兩隻手裹在自己寬厚溫和的掌心中。

    「你先說。」

    弗陵抿了抿唇,生氣道:「傷口不理了是嗎?不要命了是嗎?」

    謝玄道:「你是在關心我?」

    弗陵:「怎麼?很奇怪?」

    謝玄道:「第一次。」

    弗陵氣道:「哪有?」

    之前明明也很關心對方,問他吃問他喝,害怕他一人孤寂彷徨,還說要陪他過節,雖然後頭出了點事沒過成,但他不是都有在表露自己的關心?」

    謝玄道繞有所思地皺了下眉頭:「難道之前有很多回?」

    弗陵氣得咬牙。

    謝玄道笑道:「只是你從來沒有當著我的面親自表示過,這是第一次。」

    被他那灼熱的目光看得不適,弗陵不安地扭過頭去:「你話怎麼這麼多?」

    「所以,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謝玄道又開始問。

    好了,這個話題是繞不開了。

    「少爺,大夫來了。」

    弗陵聞聲,臉上笑逐顏開,急切地甩開對方的手,心想著總算是得以解放。

    原先大夫還未進門,謝玄道絲毫不肯鬆開握著她的手。

    等到侍女領著大夫過來,房間裡充斥著屬於旁人的呼吸,他才不得已將緊握著她的手鬆開。

    「掃興。」

    弗陵聽到這麼孩子氣的一句,忽然失笑。

    過去這人那麼嚴肅古板,哪裡會像今日這般,像是鬧性子的小孩。

    等大夫再三強調這只是皮外傷,不會傷及根本,弗陵這才放心下來。

    將敷藥的責任領在肩頭上,細緻體貼地給他後背的的傷口再上一層藥。

    謝玄道背脊光裸,俯身躺在床上。

    後背的傷口縱橫密布,即便未曾親眼歷見當初究竟發生什麼,卻也能明顯感知到當時是如何血腥危險的一幕。

    「璋憲,有件事需要你知道。」

    弗陵吸了吸鼻子,聲音低低:「什麼?」

    「童老被困在京中,出不來。」他垂下長睫,眼神里的歉意和愧疚也被壓下。

    「哦,沒關係。」

    「不過他們這次設局引你入局,這個傷我們要一點一點跟他們要。」

    謝玄道唇角動了動:「你關心的怎麼是這個?」

    弗陵道:「我睚眥必報,也有恩還恩。」

    「高大人身邊,你安排的那個假兒子……」

    弗陵試探著詢問:「他會不會背叛你?」

    「他的忠心已不在我這了。」謝玄道微側過頭看她:「或許是相處日久,也生了父子之情,他另有相護之人。」

    「那這次是……」

    「這次的事,他自己定然也不知道只是一個空城計,但眼下這高大人,卻是有意讓我赴局。」

    「搖擺不定,在高皇后和謝家之間徘徊不定,不是個安分的。」

    弗陵收了藥膏,重新回到榻邊,挽唇道:「他的命脈就是他那假兒子,如今我們只要拿捏住看這個人,愛子如命的高大人是什麼都會聽從的,何況影衛本身就對他眼下這個爹有愧,既然騙了,我們就讓他們騙一輩子。」

    謝玄道點頭,目光迎向走來的她,白的肌,黑的發,紅的唇。

    如紗一般潔白若雪光滑如玉,裹著那不盈一握的細腰款款而至。

    「多謝。若非你這次令圓圓帶援軍相助,我怕是……」

    弗陵不發一詞,膝蓋抵著床榻,微微彎身,素淨的,不染豆蔻的手,纖細又白皙,抬起,捧過那人雙頰,額頭相抵,呼吸相聞,鼻樑有意無意地蹭了蹭他高挺的山根。

    「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

    「不知。」

    「璋憲。」謝玄道的鼻音微重。

    他攬過她後背的手漸漸收緊:「你就知道怎麼氣我。」測試廣告2



第1376章 你跟你的棋過去64  
相關:    從飛行符裝汽車開始  我的小說被S級加密了  影視世界從小捨得開始  我的神話世界  全民領主:我的天賦有億點強  
沒看完?將本書加入收藏 我是會員,將本章節放入書籤 複製本書地址,推薦給好友獲取積分 搜"我見眾生皆草木" 360搜"我見眾生皆草木"